第47章 月明花開
被虞翼大力扔在床上,苔婀剛要爬起來,便聽到了虞翼的聲音:“我說過,今夜我不想打架。”
“那睡覺就睡覺,你幹嗎壓著我?你要是被人壓著,能睡著嗎?”苔婀一本正經地問。
聽到提醒,虞翼才覺得自己這樣的睡姿確實不好,趕緊滾到了旁邊:“好吧,都好好睡。”
見苔婀連說話都緊緊閉著眼睛,像是明白了什麽,虞翼小聲說:“我睡衣裏麵穿了內衣的,你不要太緊張,把我想得那麽壞。”
虞翼這話讓苔婀有些無地自容了,因為看到洗衣機有烘幹功能,她就把自己的內衣放洗衣機裏洗了。這一世,從懂事起,她習慣每天清洗內衣褲。這是上一世她在神鷹特戰隊裏的部分習慣,因為那時每天都全身汗透,隻要有機會,全身清洗是第一要事。這一世,她是相對幸運的,幾乎每天都有時間清洗貼身物件。
此時,想到自己的境況,苔婀裹緊的睡袍,然後又裹緊了被子。虞翼說什麽,她都假裝聽不見。
可能是虞翼已經睡了一覺的緣故,竟然全無睡意。就算苔婀不理他,他也很想說話。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話題還是得到了苔婀的回應。
因為他說:“我知道你在婀娜娉婷上班。”
“誰告訴你的?是嫣兒嗎?”苔婀幾乎是立馬回問。
她不是睡著了嗎?
怎麽這麽快就反問了?難道在哪上班,她還打算長期瞞著他?
虞翼想到了在步行街時,苔婀見到過他與嫣兒在一起,便也沒太吃驚苔婀地反應,他反而問:“嫣兒是你老板沈婷的女兒,你知道了?”
“知道,我給她們母女按摸時,她叫沈婷媽媽。”苔婀回複。
“嫣兒隻說她媽媽給她找來了一個特別會按摸的女子,沒有告訴叫什麽名字。是常毅告訴我的。他一直很關心你能不能找到工作。”虞翼說這些,有要撇開與嫣兒關係太近的嫌疑。
“那改天要謝謝他的關心了。”苔婀希望虞翼能主動說說與嫣兒的“嫣兒和你什麽時候訂婚?”
“訂婚?”虞翼坐了起來。嫣兒是側麵提過訂婚的事,可是他回絕了呀。隻是礙於嫣兒的麵子,他回複有些模糊,說他沒空。他自己也知道那樣回複不好,可是麵對嫣兒,他真的直接拒絕極難說出口。難道嫣兒以為他沒拒絕就是同意,還把這事到處宣揚了?
“男女朋友交往不應該訂婚嗎?”本來背對著虞翼的苔婀這時轉過來看著虞翼。
原來是這樣啊,虞翼鬆了一口氣,然後才說:“苔婀,男女有感情了,需要在一起時是應該訂婚,可是也不能和嫣兒訂;嫣兒於我,等同於妹妹。”
“妹妹,像阿玉?”提到阿玉,苔婀想到了阿玉的貓。
“不,阿玉是親妹妹一樣。嫣兒就是從小就認識,他家與我家算是世交;他父親與我父親當年一起支邊的。嫣兒就是世交小妹,以後她嫁人了就不用管她了。阿玉是家裏的小妹,就算嫁人了,也要一輩子照顧的。”虞翼這倆個妹妹層次上分還得很清楚。
可是他為什麽這麽激動,都睡下了,又坐起來。苔婀不明白這樣的虞翼,到底在想什麽。
沒想到接下來,虞翼問:“你這麽問,是希望我和嫣兒訂婚?”
愣怔了一會兒,苔婀才回答:“我還沒想好。”
“你有什麽想好沒想好的,你都睡在我身邊了,還在考慮這個問題,你這腦子到底裝的什麽?”虞翼是真服氣了,這麽明朗的問題,她竟然說沒想好。是要裝大方把他送給嫣兒嗎?女子不要太大方好不好?適當的食酸,滿足一下他一天到晚勞累的虛榮心,不行嗎?
原諒苔婀不是七巧玲瓏心,猜不透虞翼想要的節奏,她如實說:“你總是要訂婚,娶親的。”
“是呀,我說過的呀,等我忙完我們就結婚。可是你這腦子好像不明白,問我和嫣兒什麽時候訂婚?是你不想和結婚了?你在爺爺奶奶麵前都答應了的。”虞翼還是無法淡定了,本來是找找在苔婀心裏的存在感,這下好了,好像更嚴重的問題來了。她竟然都不承認要結婚了。
有時候,怕什麽來什麽。
隻見苔婀極認真地回複:“那時,隻是為了配合你。現在聽你這一說,你和嫣兒更是門當戶對了。”
“你答應了,又反悔。你睡在我身邊,又說我和別的女孩門當戶對。都什麽年代了,還門當戶對。你是成心氣我,還是城府太深?”虞翼有種被玩弄的感覺。
“我隻是說,你隻是我的霸王,我是劍,我不能嫁給你。”沒有辦法,苔婀隻有說真話。
“什麽劍不劍的?說我是你的霸王,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撩撥完了,又想推開我。我以為你是山裏來的,男女情義明白的晚,也算正常。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低估你了。”虞翼這話越說越帶氣。
“我從沒想推開你。我找了你兩千多年,找得太辛苦了。”苔婀從被子裏伸出手,拉了拉虞翼的睡袍袖子:“我是山裏來的,說錯什麽了,是我不懂事兒,你別生氣。現在已經很晚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斜著苔婀好一會兒,虞翼才說:“你這樣的態度,我怎麽睡?不能靠近,更不能碰。還說與我結婚是應急的話。”
“那你要怎麽才睡?”苔婀真是看不懂虞翼到底在怎樣?
“起碼要抱著睡。”虞翼還真敢說。
“好,來抱著睡。”苔婀真對虞翼伸出了雙手。這是她小時候媽媽對她做的動作。她現在竟然在對虞翼做。
反正媽媽這個動作能化掉苔婀內心的一切不如意,就是不知道她對虞翼做這個動作管不管用?
鬧騰這半響,聊了有的沒有,如何挑起胸中怒火的,都無從考證。虞翼沒想到苔婀會這個時候示弱,而且還張開了懷抱,最主要的是她示弱時竟然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態。他築構的異常牢固的心牆就這麽瞬間崩塌,幻化成暖風,吹得整世的月明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