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厲言川的手段!
沈嫿到的時候,岑澤越是真的快要崩潰了。
看見沈嫿過來,岑澤越直接不由分說地拽著沈嫿的手腕,拉她進了包廂。
“三嫂你看看,你看看!你看三哥他是不是不要命了,這都喝了多少了啊!”岑澤越簡直是聲淚俱下,“三哥一向比我們有自製力,平時喝酒歸喝酒,都有個度的。可是今天這真是瘋了,絕對瘋了,三嫂你快管管!”
沈嫿站在厲言川的麵前,看著靠在沙發靠背上的厲言川,他手中還拎著一個酒瓶,而他麵前的矮幾上,已經擺了十幾個類似的就憑。
大概是岑澤越的聲音提醒了他,厲言川緩緩地抬頭看過來。
他的眼睛已經因為過度飲酒而充血,變得通紅,他的表情也有些失控。
沈嫿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厲言川,她的手腳一片冰涼。
厲言川喝了這麽多酒,為什麽?
他如此失控,如此姿態,前所未見,又是為了什麽?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就是因為宋家!
“喝酒能解決問題嗎?”沈嫿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厲言川,她的聲音很冷,她的心更冷。
的確是有人針對宋家,可這些爆料出來的黑幕,又有哪個不是事實?宋家被人揪住,也是因為宋家本身就藏汙納垢!
那些罪名都冤枉宋家了嗎?根本沒有。
宋家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厲言川卻如此……心疼?
沈嫿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底竄起了一陣陣的涼意,從心底竄入肺部,就像是在冬日裏忽然吸了一口冷空氣,凍得肺泡都要破了!
“哥,三嫂跟你說話呢!”岑澤越推了推厲言川的肩膀。
厲言川卻隻是抬頭,看了沈嫿一眼,就又喝了一口酒。
他的眼神……
沈嫿無法形容,她自以為對他很了解,可是這會兒,她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看不懂他的眼神,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
“三嫂,你看著……”岑澤越苦著臉道,“三哥這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真要是想幫宋家的話,那就去幫啊,喝酒能幹嘛,你說對吧!再說了,就宋家那德行,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幫他們幹嘛啊!宋家跟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也真不知道三哥到底在糾結什麽!”
糾結什麽?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宋商商麽。
岑澤越說完,大概也想到了這點兒,頓時臉色就有些尷尬地看著沈嫿。
沈嫿卻沒有什麽表示,隻是跟岑澤越說:“岑少,可以幫個忙嗎?幫我把他……送回去。”
“三嫂你叫我阿澤,或者叫我岑二都行,別再岑少岑少地叫了,臉都紅了!”岑澤越笑嘻嘻地說道,“成啊,我把三哥給你扛回去。”
“謝謝。”
“客氣什麽!”岑澤越嘿嘿一笑,“跟宋商商比起來,還是三嫂你跟三哥更配。”
沈嫿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岑澤越把厲言川手中的酒瓶給拽了出來丟在桌子上,厲言川那冷冷的眼神瞬間就投射過來。
岑澤越縮了縮頭,但是在沈嫿的示意下,他還是壯著膽子把厲言川的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攙扶起了厲言川。
“放開。”厲言川的聲音低沉嘶啞。
岑二連忙說:“三哥,酒喝多了傷身,這可是你教我們的時候說的啊,現在原話奉還。再說了,三嫂都來接你了……”
正說著,包廂門又打開了,傅愷丞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沈嫿的時候,傅愷丞點了點頭:“三嫂。”
沈嫿的唇抿得更緊了,她沒理會傅愷丞,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讓她一點兒都不想靠近。
“走吧,我們把三哥扶到車上。”傅愷丞脫了西裝外套,卷起袖子對岑澤越說道。
“阿愷你終於來了,我一個人還真拿三哥沒辦法,來來,快點。”岑澤越趕忙說道。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厲言川果然省力得多。
下去的時候,早有侍應生把厲言川的車子開過來了。
在把厲言川扶上車之後,岑澤越到前麵去開車,沈嫿和厲言川坐在後排。
厲言川看起來很清醒,但是卻一言不發。
沈嫿坐在他身邊,同樣一言不發。
“三嫂,去哪兒啊?”發動車子的岑澤越問道。
沈嫿報了個地址。
“喲三嫂,這是你家啊。”岑澤越笑了起來,“進展夠快的,不過三嫂,三哥絕對是好男人。雖然在……咳,雖然在宋家的事情上別扭了點兒,但宋商商已經死了啊,宋家也自己作死,三嫂你什麽都別管就好了。你才是最適合三哥的!”
沈嫿沒理岑澤越,她偏過頭去看向窗外。
……
到了之後,還是岑澤越和傅愷丞兩人一起攙扶著厲言川上樓的。
“三嫂,臥室在哪兒啊,我們把人給你扶進去,不然你一個人沒辦法的。”岑澤越直接問道。
沈嫿指了個方向,岑澤越就笑道:“行嘞。”
岑澤越和傅愷丞把厲言川扶了進去丟在床上就出來了。
沈嫿已經去廚房泡了兩杯茶出來,放在茶幾上,對兩人說:“喝杯茶再走吧。”
“哎三嫂客氣了。”岑澤越一邊打量著沈嫿屋子的布置,一邊興奮地說道,“三嫂這地方收拾的不錯啊,難怪三哥都不願意回自己家了!果然有了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
沈嫿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
“阿愷你說是不是?”岑澤越推了推捧著熱茶端坐的傅愷丞,“你看三嫂這屋子的布置,多有品位!”
傅愷丞這才朝周圍看了一圈,點點頭沒吭聲。
“我說阿愷你是不是啞巴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麽深沉啊。”岑澤越納悶了。
“茶很好喝。”傅愷丞抬頭看了沈嫿一眼,低聲說道。
沈嫿頓了一下,“你們坐,我去看看他。”
“好嘞好嘞三嫂,我們也不坐了,改天吧。三哥酒品還是很好的,雖然喝醉了,但不會發酒瘋的。那我們先回去了,三嫂你要是有事兒的話,直接給我們打電話啊!千萬別客氣!”
岑澤越站了起來,傅愷丞也跟著站了起來告辭。
“那我就不送了。”沈嫿淡淡地道。
……
看著岑澤越和傅愷丞出門,沈嫿關門上鎖,這才又回到廚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拿進了臥室。
臥室裏,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厲言川,沒躺著,而是坐在床邊。
沈嫿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把蜂蜜水遞給了他。
厲言川緩緩地抬頭,看向沈嫿。
四目相對,沈嫿抿緊了唇。
忽然,厲言川一抬手,直接打在了沈嫿拿著蜂蜜水的那隻手上,頓時,水杯被打飛出去!
“砰!”
水杯磕到了桌子,掉了下來,碎了一地。
沈嫿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你幹什麽……啊!”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已經被厲言川給拽住,一個用力,她整個人都被他給拽著倒在了床上。
厲言川壓在了她的身上,他那雙通紅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你!”沈嫿想要推開他。
可厲言川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她。
“厲言川,你放開我!”沈嫿的胸口很是憋悶。
下一秒,他就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她的一切驚呼、尖叫、呻吟,都被他吞入口中……
沈嫿掙紮著想要捶打他,可是她的雙手卻被她給牢牢地釘在身體的臉側,完全無法動彈。
此時的厲言川,就像是一隻凶猛的野獸,一隻已經失去了任性完全瘋狂的野獸,與其說他在吻她,倒不如說他在啃她!
血腥味在口腔之中彌漫,沈嫿想著肚子裏的寶寶,她根本不敢太過反抗,憋悶、氣惱、憤恨,無數種情緒紛至遝來,在完全無法反抗的時候,沈嫿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為什麽!
為什麽!
宋家的事情,跟她有什麽關係!
宋家自作孽不可活,他想救就去救啊,為什麽要在她身上發泄?
一股委屈從心底竄出,就再也壓製不住。
沈嫿的眼淚流得越來越凶。
她甚至都沒注意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吻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他一點點地吻掉了她的眼淚,他灼熱的唇舌,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眼睛……
恍惚之中,她的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個聲音:“沈嫿,嫁給我。”
……
沈嫿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隻知道,一覺醒來,身邊已經空了,大床上就隻有她一人。
她小心地下床,走出房門,可是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厲言川走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沈嫿有那麽幾分鍾的愣神,隨後,她深吸口氣,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去衛生間洗漱。
換好衣服,找到手機的時候,手機上已經有了好多條未接電話。
其中大部分都是岑澤越打過來的,還有一個,是傅愷丞。
沈嫿遲疑了一下,還是給岑澤越回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沈嫿還沒吭聲呢,岑澤越就已經率先吼叫了起來。
“三嫂三嫂,你終於回電話了!大新聞,絕對的大新聞!”岑澤越的聲音非常激動,“三嫂你再也不用擔心三哥對宋商商舊情難忘了!真沒想到啊,三哥下起狠手來,還真是狠,太狠了!我都忍不住想要替宋家默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