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古方震的苦澀
南宮奇芳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從來沒聽說過秘密部隊的高層成員中有古禦醫。”
楚寒聳了聳肩，說道“古前輩，這就請您自己說吧，我也很想知道您跟南宮大叔有什麽關係。”
“你們覺得秘密部隊的各種世界先進的特效藥都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古方震淡淡的問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頓時恍然大悟，秘密部隊中擁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療效最好的各種藥品，不管是中藥，西藥，療傷藥，都擁有著非常神奇的療效，這也是秘密部隊能夠成為世界精銳部隊的資本之一，但是秘密部隊的普通隊員們，誰也不知道這些藥都是從什麽地方來的，然而古方震的一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那些藥全都是古方震研製出來的！
“爸，原來你……”古雪菁失神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的迷茫仿佛找到了一絲光亮。
古方震那木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慈愛的眼神，憐愛的笑容，古方震緩緩的向古雪菁抬起了手，古雪菁仿佛是被召喚了一樣，快步走了過去，輕輕的握住了，那蒼老的大手。
“雪菁，有一句話，在爸的心裏很久了，卻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古方震慈愛的看著眼眶已經濕潤的古雪菁，柔聲說道“對不起，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爸……”聽到那從未聽過的慈愛的聲音，看著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的父親愛憐的麵孔，古雪菁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兩行清淚緩緩的從那美麗的秀臉上滑落。
古方震伸出手來，輕輕的拭去古雪菁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孩子，剛才楚寒說得對，我跟你媽這二十年來從未有一天盡過父母的職責，我們的確不配成為一個好父親，一個好母親，可是爸有爸的苦衷，你媽也有你媽的無奈。”
“其實在我當年成為了最年輕的禦醫之前，我就被秘密部隊的首長叫走過，首長跟我長談了一次，當年華夏的醫療技術，相比起其他的國家差的太遠，尤其是在戰場上，因為我們的藥物大多都是從國外進口，一旦發生什麽衝突，其他國家將我國的藥品來源一斷，那麽我們還沒有打，就已經輸了一半了。當時我國的軍事實力，不管是從裝備上，人員上，都不遜於其他國家，相比起來，隻有藥物資源是我國最弱的環節，為了填補這個環節，國家廣招國內的名醫，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很多名醫都已經加入了秘密部隊，成為了戰地救護隊。雖然當時我還沒有成為最年輕的禦醫，卻已經被暗地裏譽為第一醫生，所以首長希望我能夠加入，首長知道我真正擅長的並不是戰地救護，而是研發藥品，所以安排我秘密的為秘密部隊研製各種戰地急救藥品，身為一個醫生，除了治病救人之外，能夠為國家出一份力，當然也是義不容辭的責任，所以我接受了首長的邀請，秘密的加入了秘密部隊，成為了他們的藥品研製成員之一。”
“雖然當年已經四十歲了，可還是跟年輕人有著一樣的熱血，憑著一時的頭腦發熱答應了下來，可之後我卻發現答應這個要求所要付出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其實這些年來，我並不是為了醫術的執著，而去持續不斷的研究，而是為了當年的一時頭腦發熱，為了當年衝動所犯下的錯誤，去完成我應盡到的責任。可是我對軍隊負責了，卻無法對你們負責。楚寒說得對，我自私，我犧牲了你和你母親，這些年來，你母親為了支持我，奔波勞碌，提供給我資金，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在忙碌什麽，一直認為我是在研究什麽治療白血病的藥方，其實你母親那麽聰明，隻要簡單地想想就可以知道，研究一個藥方而已，怎麽可能花的了那麽多錢？但是她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過，一味的相信我，一味的在支持我。”
“而你，從你生下來之後，我就幾乎沒有跟你說過什麽話，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什麽都不幹了，什麽都不想了，就好好的陪陪我的女兒，可是我不能，我每耽誤一天，就很有可能會有數千人喪生，我對我的女兒負責，就是對那數千條人命不負責任，所以每一次，我隻有在藥品研發完畢之後，才會跟你說上兩句話，也許是我真的不會當父親吧，即便是跟你說話，也總是讓你感覺到距離那麽遠，那麽陌生。”
“其實我真的很知足，我有一個好妻子，有一個好女兒，你們從來沒有質問過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也從來沒有向我抱怨什麽，讓我可以踏踏實實的做著秘密的工作，可也許就是因為我太安逸了，久而久之，我變得更加自私了，三年前，也就是羽馨支持不住的時候，我才開始研究起那白血病的藥方，我的初衷隻不過是希望用這個藥方賣出的錢，能夠讓你們以後的生活幸福，快樂，用這些錢來報答你們對我以前的支持，可是我真的太傻了，當時我沒有想到羽馨已經支持不下去了。還在一味的索求，結果差一點就讓你也因為我的自私，而犧牲掉了一輩子的幸福。雪菁，別怪你母親，她是因為我的關係，她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在遷就我，已經習慣了遷就我了，所以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就幫你定了高家的親事，要怪，就怪我吧。”
此時韓羽馨和古雪菁二人早已經淚流滿麵，那沉默寡言的丈夫和父親，這是第一次跟她們說了這麽多的話，可這話中的心酸，這語氣中的愧疚，讓她們覺得這二十幾年來所受到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值得了。
古雪菁眼眶通紅的搖著頭，泣聲說道“不……爸，我不怪你，也不怪媽，是我……是我不能理解你的苦衷……是我不對……”
古方震輕輕的撫摸著古雪菁的臉頰，慈愛的說道“傻孩子，你有什麽不對的？如果不是楚寒，恐怕我這輩子都不能告訴你們，我為什麽會一直在研究，為什麽會一直對你們不管不顧，即使我很想說，我很想告訴你們，我也必須堵住自己的嘴。”說到這，古方震抬起頭來，看向了楚寒，道“其實，楚寒，我很感謝你，你讓我透露出了我的身份，讓我能夠說出這二十幾年來很想說的話，更重要的是，你攔住了羽馨，沒有讓雪菁跟她不愛的人在一起，沒有讓我造成更大的罪孽，我謝謝你。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考驗醫生的女婿嗎？”
楚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因為……我不想讓醫生作為我的女婿。”古方震話音一轉，聲音變得淡漠且堅定了起來。
這句話讓古雪菁等人一怔，古雪菁詫異的抬起頭來，喃喃的問道“爸……你……你說什麽？為什麽？”
古方震看向古雪菁，眼神又一次變為了慈愛，微笑道“因為我很了解你，孩子，你是不會挑一個比你差的人做男朋友的，如果是其他方麵的人才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個醫生，那麽他必然會成為醫藥界的新星，那麽他的人生就會跟我一樣。我二十年的製藥之旅已經結束了，現在為秘密部隊研製新藥人員空缺出了一個，而且是至關重要的空缺，那麽這個空缺就必然會被其他人填補，作為你的男朋友，醫藥界的新星，還是我的女婿，那麽這個人將會是填補這個空缺的不二人選。你已經因為我，受苦了二十年，難道我還要讓你因為你的丈夫，繼續受苦下去嗎？”
“所以，古前輩所謂的考驗根本就是刁難人的考驗了？壓根就沒想過讓我通過？”楚寒這時候笑吟吟的問道
古方震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尤其是在我了解了你的資料之後，我更沒打算讓你通過，楚寒，你太優秀了，而且跟秘密部隊有著很深的關係，如果秘密部隊來找你填補我的空缺的話，你必然不會拒絕，那麽雪菁就會像她母親一樣，含辛茹苦二十年！甚至更長！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再受這種痛苦，所以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艱難的考驗在等著你，不論你再怎麽優秀，我都不會讓你通過。”
古雪菁聽到這，著急了起來，急忙說道“爸！楚寒他……”
可是還沒等古雪菁說完，楚寒卻搶先說道“沒關係，雪菁，古前輩後麵還有其他的話呢，聽古前輩說完。”
古雪菁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了古方震，古方震淡淡一笑，說道“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用這種方法來開場，讓我後麵準備的一切全都白費了。楚寒，你的臨床心理學應用真的很不錯，後發製人，就好像當年你率領一千六百人的突圍殲滅戰一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飛奔來我到家，給你造成三種負麵情緒，你用了秘密部隊，監控和保護這兩條特權，反過來製住了我，將這三種情緒還給了我，並且在氣勢上高過了我，讓我處於被動位置，無法在用嶽父的身份跟你說話，隨時威脅著我，讓我知道一旦我不同意，你就可以將我，羽馨，裴鑫，帶走監控，並且永久的不再讓我跟雪菁見麵。不但如此，你還借用了雪菁的童年生活，讓我感受到愧疚和自責，這幾方麵同時壓製，讓我在心態上就已經輸了，不過我想你也不好受吧？不要再忍了，再忍下去，你會有危險。”
古雪菁，韓羽馨，南宮奇芳和廉月華一驚，連忙看向了楚寒，隻見楚寒淡然的一笑，忽然臉色大變，身體猛地向前一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頭向前揚起，隻聽“噗”的一聲，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