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賊心不死
所有的線索不能很好的串聯在一起，但是雨自靈憑直覺，部落的那些不是關鍵，可……哪裏是關鍵呢？
“師傅！渙神散下到人體內很難被察覺到，那要是下在飯菜就睡裏呢，或者是混合在香薰中，你能辨別出來嗎？”雨自靈突然想到這一點。
司空道人沉思了一會，“還是有辦法分辨出來的。”
雨自靈點點頭，她要從給自己下毒的人開始，一點一點的抽絲剝繭。
“師傅，今晚就勞煩你到夏府一趟，幫著我檢查那個家哪裏藏有渙神散！”雨自靈心中已經製定好計劃，目光波動，奕奕有神，要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讓賊人無處遁形。
“好！”司空道人爽快的答應。
那邊，雨自靈和司空道人計劃著先捉住給她下渙神散讓她變癡呆的凶手；這邊，二姨娘李氏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悄悄放飛了信鴿。
信鴿飛回來的時候，腿上沒有綁著信回信，而是沾染了一身黑，潔白的羽毛尾端被染上了墨汁般的黑。
李氏小心翼翼地剪下信鴿羽毛黑色的部分，用油紙包好。
她動作熟練地把油紙揉成小團，扔在院門口盆栽的邊上。轉身走回房間。
不一會兒，負責打掃的下人們拿著掃帚來了。
一名丫鬟站在院門口，有條不紊地清掃著落葉，忽然她“哎喲”地一聲蹲了下來，正在打掃的幾人聽到聲音轉頭看向她。
“被石頭硌到腳了……”她不好意思地對大家說，慢慢站了起來。
見她沒事，大家夥繼續幹活。
打掃完畢，他們又來到廚房幫忙準備晚飯。
那名丫鬟不著痕跡地用眼睛瞟了幾下，自然地走到鳳竹的身邊，“鳳竹姐，用我幫忙準備晚飯嗎？”
鳳竹笑著道謝，“那你幫我把這菜洗了吧。”
丫鬟拿著菜來到水池旁認真清洗，洗幹淨以後她狀似不經意地用微黑的手指掐掉菜根老掉的部分。
“洗好了。”丫鬟把菜遞給鳳竹，“那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鳳竹搖搖頭，繼續忙活著給雨自靈做飯了。
丫鬟調轉方向，繼續在廚房裏給別人打下手。
……
雨自靈不同聲色地帶著司空道人從後門回到夏府。
司空道人還調侃道：“臭丫頭，你師傅我就這麽讓你拿不出手啊！”
雨自靈見師傅還有心思開玩笑，也附和他道：“是師傅過於搶手，我害怕被別人拐了去。”
司空道人聽到，被哄得哈哈大笑。
平時雨自靈的院子裏除了鳳竹，沒有別的下人伺候。這也方便了雨自靈悄悄地把司空道人帶回府裏。
司空道人打量著雨自靈居住的環境，“丫頭，你這住的我該說什麽才好……”
的確，雨自靈一直以來住的飛鹿院比不上其他各院的富麗堂皇，甚至還有些陳舊破敗，隻是雨自靈和鳳竹把這裏打掃得很幹淨，擺弄了很多花花草草，就更顯得綠色自然一些。
夏明常也曾經提出給雨自靈的飛鹿院重新粉飾一番，被雨自靈拒絕了。
自己動手收拾起院子，按照自己想要的風格樣式裝點，住得舒心舒適。
雨自靈知道師傅這是在心疼她以為她在家裏還是受苦，可是她不是曾經那個被欺淩不敢反抗的雨自靈，這是她想要的，不是別人逼的。
她笑著揶揄司空道人，“那就別說！”
司空道人聽到這話，瞬間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兩人談笑間，鳳竹拿著飯盒敲門進來了。
“司空先生也在？”她有些驚訝，小姐沒跟她說呀，而且這都飯點了，也沒給司空先生準備碗筷呢！
“沒事，你去你的碗筷拿來就行。”雨自靈淡定地拿出飯盒裏的飯菜。
“我的碗筷？”雖然不解，但鳳竹還是下去把自己平時用的那副碗筷拿來了。
雨自靈把自己那副碗筷放在司空道人麵前，自己拿用起了鳳竹的碗筷。
鳳竹大驚：“小姐，我去廚房再給你們拿副幹淨的碗筷吧！”
雨自靈笑著安慰她，“沒事，你先下去吧，司空先生在這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去吧。”
鳳竹看了看他們，不再說話，退了下去。
房間裏隻剩下司空道人和雨自靈了，司空道人拿出藏在衣袖裏的銀針，每一道菜都試一試。
雨自靈有些困惑司空道人的舉動：“師傅，你這是在幹嘛？”試毒？銀針應該沒用吧。
“試毒！”司空道人一本正經的說。
“可是你不說渙神散是一個很難被察覺出來的毒藥嗎，隻用銀針檢測有用嗎？”雨自靈有些困惑。
司空道人放下銀針，一臉正色地對她說：“讓你看的五行八卦基礎理論都白看了嗎！天下毒藥萬變不離其中，這銀針雖易，但是最能檢測出毒性的東西，不管算不算毒藥，隻要含有一丁點毒性，都能被銀針檢測出來。”
“而且，這毒隱秘，隻有我這被藥水浸泡過的銀針才有機會驗出。”他又說，有些洋洋得意。
雨自靈這才反應過來，藥水浸泡？以前不曾聽師尊講過，看樣子是在她離開師門後研製出來的。
司空道人拿著銀針繼續試毒，每一道菜，不管蒜米還是辣椒都用銀針試上一遍。
果然，司空道人從一碟青菜裏拔出銀針時，針尖變黑了……
雨自靈驚喜地看著司空道人手中的銀針，找到了。
“拿一塊幹淨的白帕子來。”司空道人說。
雨自靈迅速在房間裏找出帕子，平鋪在桌麵上。
隻見司空道人將針尖上沾染的毒藥擦拭在帕子上，拿到鼻子前認真地嗅兩下，又從衣袖中摸出一種白色粉末，將兩者混合，“嗞——”的一聲，白帕子上瞬間破出一個大洞。
雨自靈驚訝的看著司空道人，“師傅，這不是渙神散吧。”渙神散是一種慢性毒藥，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毒性威力。
司空道人此時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他放下手帕，看著那碟青菜，“雨丫頭，你去請戰王過來一趟。”
“啊？”雨自靈沒反應過來，找冷晹過來幹嘛。
“你要想抓住這個下毒之人，找戰王過來幫忙，利用他的威嚴和手段，能事半功倍！”司空道人解釋道。
雨自靈聞言即懂，立刻出門從後院牽出一匹馬火速趕往戰王府。
翻身下馬，雨自靈把馬交給門口的侍童，快步走進去。
這種時候，冷晹一定是在書房處理事務。
憑著對冷晹的了解，雨自靈徑直朝書房走去。
半路正好碰上林勁，“你們王爺在書房是吧？”雨自靈再確認一遍。
“是的，王爺在書房辦公。”林勁如實回答，已經習慣了雨自靈突然出現在王府裏。“需要我給通報一聲嗎？”
“不用。”雨自靈神情匆忙，還是自己去快一點。
“王爺！”來到書房外邊，雨自靈敲了幾下門，就直接推開門進去。
冷晹從賬本中抬起頭，一眼就看到雨自靈。
“怎麽了，這麽匆忙！”冷晹詢問。
“快，跟我走一趟。師傅說要請你過去抓凶手。”沒有過多的說明，雨自靈上前拽著冷晹就要拖著他往外走。
“抓什麽凶手？下毒的還是害你娘的？”冷晹也沒反應過來就被雨自靈拖著走。
“師傅讓我請你過去幫忙抓凶手，不出意外的話，今日就能解決掉一個麻煩。”雨自靈自信地說，本來對於這件事她就勝券在握，現在又有了師傅的鼎力相助，要想找到凶手輕而易舉。
“原來司空先生也在夏府，那我們快點過去吧，不要讓他久等了。”冷晹說道。
不再多說，雨自靈和冷晹兩人騎上快馬趕回夏府。
還是從後門進去，雨自靈把冷晹帶到了房間，關上門。
“王爺！”司空道人站起來向冷晹行了一禮。
“先生客氣！”冷晹趕緊把他扶起來。
“先生請我過來所為何事，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冷晹很樂意幫這個忙。
司空道人，把手帕拿出來展示給冷晹看，從頭開始給冷晹說明：“今日雨丫頭悄悄請我過來給她試毒，想給下毒人來個措手不及，查出毒藥都是怎麽下的。結果來了之後，我發現今日的毒藥不是渙神散！”
“不是渙神散？”
雨自靈和冷晹異口同聲。
“對，今日下的毒藥不是渙神散。是東北李家人殺人慣用的‘噬魂’，這種毒藥隻流傳在李家內部，外人是不可能得到的。他們用這種毒藥清理那些與李家為敵與李家抗衡的人，服了此毒的人十日內神智會被下毒人控製，十日之後會慢慢化為膿水而死。”
雨自靈聽完，陷入沉思。
又是李家特有的毒，看來真的是被李家人盯上了。
“但是這個毒藥有兩個缺點，就是必須讓服毒者連服兩日，還有，凡是接觸了這種毒藥的人指尖會微微發黑帶著一點罌粟花香。所以，今日隻是第一日，下毒人手裏一定還有殘留的毒藥。我們可以順著這兩點查出下毒的人！”司空道人繼續說。
“嗯，把接觸過菜品的人全都帶過來逐一盤問！”冷晹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