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去廟會
知道冷晹這是要自己拿主意點菜了，雨自靈提出自己唯一的要求：“我要吃魚！魚湯、烤魚、紅燒魚，隻要是魚都可以！”
冷晹微微皺眉，愛吃魚？這一點靈兒也很像啊！
不再多想，冷晹迅速決定了幾個菜：“水煮魚、青椒肉片、炒時蔬，怎麽樣？”
雨自靈點頭同意，三個菜正好，太多了也吃不完。
冷晹叫來小二，把決定好的菜告訴他。
“好咧，您稍等片刻，菜馬上就來。”小二拿著菜譜退下。
點完菜，雨自靈難得輕鬆地打量著整間大堂。
圓橋拱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古典、開朗兩相宜，經典而不落時尚。
再從邊上的窗戶看出去，街道上有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物。
官員們騎了馬，前呼後擁，在人叢中穿過；婦人則坐了小轎。
在這紛紛擾擾熙熙攘攘之間，有人挑擔，有人駕車……
雨自靈心情愉悅的看著窗外，欣賞街景。
冷晹也靜靜地看著雨自靈，欣賞她的側顏。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氣氛融洽而美好。
“倆位，您的菜好了！”
突然，小二的吆喝聲打斷了兩人間安靜的氛圍。
聞到飯菜的香味，雨自靈自覺地拿起筷子，等著小二把菜上齊。
“好了，菜上齊了！您慢用！”小二端著托盤退下。
望著麵前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水煮魚，雨自靈率先夾起最愛的魚頭，又舀了勺湯，吃起來。
冷晹優雅地拿起筷子，看到雨自靈迫不及待的樣子，笑著說：“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不夠再點！”
雨自靈點點頭，嘴根本停不下來。
隻有在冷晹麵前，她才會這麽隨意不在乎形象，做最真實的自己。
看她一個勁吃肉，冷晹忍不住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裏，“青菜也要吃！”
雨自靈低下頭，偷偷做個鬼臉，管家公！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麽麻煩。
抬起頭，雨自靈揚起一抹假笑，夾起一根青菜放到嘴裏。
冷晹不語，早就看到了她偷摸做的小動作。
一大盆水煮魚很快就被雨自靈搞定了，她拿出手帕擦擦嘴角上的油漬，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
冷晹也吃好了。
兩人不急著離開，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小二過來收拾餐盤，見二人愜意悠哉，隨口給了個建議：“公子，要是一會沒事，你可以帶著你家小娘子去城隍廟逛逛，今晚廟會，很熱鬧的。”
你家小娘子？
小二的話讓雨自靈羞紅了臉，她害羞的低下頭，不敢看對麵那人。
冷晹也聽到了小二的話，笑著看向雨自靈，見她不好意思了，開口打趣道：“謝謝你的建議，一會兒我就帶著我家……小娘子去廟會逛逛！”
冷晹還故意停頓了一下。
惹得雨自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二收拾完東西笑著走了。
冷晹站起來，對著雨自靈說：“走吧，我們也去逛逛廟會。”
雨自靈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確是很多人朝城隍廟的方向湧去。
“去湊個熱鬧！”雨自靈興致勃勃地說。
走出酒樓，兩人跟著人群一起挪動。
周圍人有些擁擠，冷晹伸出手把雨自靈護在身旁。
雨自靈微微抬頭看著這個細心的男人，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周圍的眷侶手裏拿著白色的雛菊，還戴著各式各樣不同的麵具。
雨自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麵具，心思一動，拉著冷晹來到旁邊的小攤位。
“怎麽了？”冷晹不解雨自靈為什麽突然來到小攤前。
雨自靈沒有回他，左挑挑右看看，選了一個跟自己那個相配的麵具。
她把選好的麵具遞給冷晹，笑著說：“給錢！”
冷晹拿著麵具，這才驚覺所有人都是戴著麵具去逛廟會的，他戴好麵具，把錢遞給老板。
“走吧！”雨自靈也把自己的麵具戴好，繼續往前走。
廟會一開，八方來拜，敬神上香，祈願還家。
來到寺廟前，簡直人山人海，除了黑壓壓的人頭，看不到什麽別的。
雨自靈嚐試著擠進去燒個香拜拜佛，但是奈何人牆太牢固，她根本擠不進去。
冷晹也不喜歡這樣擠到走路都困難的場麵，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的河邊有人在放河燈。
他拉著雨自靈來到人稍微稀鬆的地方，提議說：“我們去放河燈吧，這兒人實在是太多。”
雨自靈強烈同意，在一旁的小攤上買了兩盞蓮花河燈還有火柴就跟著冷晹來到小河邊。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雨自靈把一盞燈遞給冷晹，“我們一人一盞，放河燈許願聽說也是很靈的。”
她劃燃火柴點亮蓮花燈，輕輕放到河麵上。閉上眼睛，在心裏對天上的父母說，“父母親，你們在天上也要過得開心幸福，不用擔心女兒，女兒現在也過得很好！有戰王幫襯著，還有師傅照顧著，你們就放心吧，”
“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冷燹，殷纖雲，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說的話說完了，雨自靈睜開眼睛，輕輕把蓮花燈推出去。
她看著河燈漸漸遠去，希望你能把我的話帶到父母親那讓他們聽見。
轉過頭，看看冷晹。
沒想到他竟然閉著眼睛在認真地許願。
雨自靈看著微弱燭光下麵色柔和的冷晹，不由得看入了迷。
冷晹睜開眼睛，也輕輕地將河燈送出去，站起來，看著河燈一點一點的遠去。
“你許了什麽願啊？”看著冷晹那盞飄走的河燈，雨自靈好奇的問。
冷晹反問她，“你許了什麽願？”
雨自靈看看天空上的繁星，“我沒有許願，隻是說了些話，希望河燈能幫我帶到。”
這樣有些惆悵的雨自靈，讓冷晹莫名想到了靈兒，她剛剛……是在給靈兒帶話吧。
“我們回去吧。”放完河燈，雨自靈沒有繼續玩下去的欲望了，她看向冷晹。
冷晹點點頭。
兩人並肩往回走。
還有很多的人往城隍廟這邊走來，雨自靈和冷晹逆著人流。
盡管很小心地避開了，但不時還是有人撞到雨自靈。
冷晹看到又一個人撞到了雨自靈的肩膀，他臉色一沉，把雨自靈拉過來，一把摟住。
“嗯？”雨自靈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冷晹摟著她，腳尖一點，施展輕功向遠處飛去。
鬧市之中有兩人突然淩空飛起，百姓們都驚奇的抬起頭看著他們。
如濃墨般漆黑的夜空，點綴著盞盞紅色燈籠，下邊人潮湧動，上邊繁星點點。冷晹摟住雨自靈從空中掠過，兩人的衣角被晚風吹動，飄逸如仙。
“會不會是織女和牛郎啊？”
不知是誰在下邊喊了這麽一句。
“今天是廟會不是七夕！”
“可是真的好美啊！”
“仙女下凡啊！”
亂七八糟的，什麽說法都有。雨自靈回頭看了看人群，“大家都說我是仙女！”
冷晹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那是因為他們沒看到你正臉。”
雨自靈氣級，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冷晹佯裝被她弄疼了保持不了平衡，往下墜了一點。
頓時嚇得雨自靈花容失色，緊緊拽著冷晹胸前的衣服不撒手。
雨自靈的反應讓冷晹心情大好，他放聲大笑，找準了一處平坦的屋頂著陸。
看出自己被耍了，著陸以後雨自靈迅速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冷晹悠哉地在屋頂上坐下，賞起月來。
雨自靈也不急，跟著坐下賞月。
“你有沒有想過，給靈兒報了仇以後，想做什麽。”
冷晹突然開口，問到的問題讓雨自靈心髒停了一拍。
為什麽突然問這種問題？
雨自靈不解。
但同時也思索起自己要是大仇得報之後的人生會是怎樣的。
可能是嫁給了冷晹，好好的做他的戰王妃，支持他輔佐他，如果他願意的話，她還可以跟他一起打拚這個天下……
隻是他也是這麽想的嗎，他們倆的關係會不會在大仇得報之後就結束了？
說不定。一切都說不定。
見雨自靈不說話，冷晹自顧自的說：“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怎麽走。現在唯一支撐我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給靈兒報仇，冷燹殷纖雲……所有傷害了雨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們！”
“但是，報了仇之後呢？我也不知道。”
雨自靈很感動冷晹對她的感情，可是在不能告訴他真相之前，聽到他為了死去的自己如此運籌帷幄而有些忽略麵前的自己時間，心中也難免有些淒涼。
沒關係！她告訴自己，隻要能幫到他，助他一臂之力，什麽都沒關係。
“可能我會跟著師傅四海為家，到處闖蕩遊曆吧。那種快意恩仇，鐵血豪情的生活也是我想要的。我不甘平凡的度過一生！”
雨自靈說出了自己最向往，內心最渴望的生活。
冷晹扭頭，看著說這話的女子。月光下，她恬靜的臉龐被清冷的月光籠罩著，黝黑的眸子看著天上的彎月，仿佛在暢想快意的江湖。
這樣的女子，即將要成為他的戰王妃。
“我們的婚事，你後悔嗎？！”冷晹開口，“如果你真的嫁給我了，除非扳倒了冷燹，不然你就一直是我的戰王妃，會被這個頭銜束縛著。這樣你做不了你想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