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棋差一招
“沒辦法，京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早有耳聞，一家一家的去送藥很麻煩又浪費時間，還不如這樣方便快捷呢。”
雨自靈也知道這樣折騰動靜會很大，估計全京城的人現在都知道了，柳生想必也知道了。
蕭肅冥點點頭，在來楚國之前就有探子來報，麵對每天都有人中毒上吐下瀉的的危急情況，楚國百姓人心惶惶。
“現在解藥有了，還這麽明目張膽的派發解藥，你和戰王應該是找到幕後凶手了吧？”他問道。
雨自靈笑笑，正要說話卻看到了大搖大擺衝王府走開的柳生。
“哎呀，這戰王府門口好生熱鬧呀！”柳生瀟灑地搖著扇子出現，身後跟著兩名仆人。
蕭肅冥禮貌地衝柳生點頭示意，“柳太子怎麽也來了？”
雨自靈也禮貌地向柳生道了個萬福。
柳生看看四周擁擠的人潮，“聽說戰王府門前正在行善施藥，好奇就過來看看。”
他略帶探究意味的目光打量著雨自靈，雨自靈笑著直視柳生的眼睛，“近來京城之中怪事連連，我和王爺也是想為百姓做點事情。”
“哦……是嗎？”柳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目光放在領藥的人群上。
蕭肅冥和雨自靈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柳生所來為何。
而此時，原本應該待在房間裏休息的冷晹再次出現在王府大門口。
“戰王爺來了！”柳生收起扇子，目光盯著大門裏，表情輕佻的說。
“蕭太子，柳太子。”冷晹雙手抱拳。
“不知王爺的身體可否好些？”蕭肅冥還記得昨晚已經被說的病重的冷晹，關心的說。
“多謝太子關心，本王已經沒事了。”冷晹客氣的回應。
柳生走到冷晹身邊，搖著他的紙扇，“王爺，你這派發的是什麽藥？為什麽來的百姓如此之多？”
雨自靈看了柳生一眼，暗中注意他的一言一行。
“京城之中近日出現很多百姓疲憊乏力上吐下瀉的症狀，本王和雨小姐弄到了一些解藥，派發給百姓試試有沒有用，總不能一直拖著。”冷晹對柳生說。
他在晉國宅院的鶴心花失竊被毀的事情，不知道他收到消息了沒有。
“那可要快點解決啊，再過幾日就要舉行了三國朝試的初選了，百姓如此低迷士氣很受影響啊。”蕭肅冥察覺到三人之間互相排斥的暗流，從中開口緩和。
“嗬嗬，蕭太子，楚國士氣萎靡不振，到時候受益的可就是我們商晉兩國了啊。”柳生不顧在場的冷晹，狂妄的開口，將一直旁觀的蕭肅冥拉下水。
柳生以為他的事情還沒有敗露，試著將蕭肅冥也拉進來混淆視聽，因為聽說這件事情是冷晹在調查。
“哈哈哈。”冷晹大笑，順著柳生的話接下去，“那兩位太子可要小心了，被本王查出來的話就要留下來做質子了。”
蕭肅冥笑而不語，終於知曉了他們之間的波濤暗湧是為何了。
柳生也滿臉笑意，“那王爺就要加油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本太子很樂意獻出一份力。”
冷晹回應：“承蒙柳太子好意，需要幫忙的話本王就不客氣了。”
兩人假笑著你來我往，各懷心思。
戰王府門前施藥的消息不出半日就傳遍了全城。
皇宮裏，冷燹還有些不敢置信，“你說冷晹真的找到了解藥？”
探子跪在地上低著頭，“今早剛開始派藥的，目前還沒有出現已經痊愈的人。”
盡管聽到冷晹的解藥可能沒用，但是冷燹內心還是十分不爽的，他一個茶杯砸到地上，“混賬！”
嚇得探子蜷縮起身子。
“皇上息怒。”殷纖雲趕緊過來安慰，“冷晹現在能解決掉這件事我們應該高興，皇上又何必動怒呢？”
高興？冷燹的手漸漸攥緊。
“皇上想想看，三國朝試迫在眉睫，因為中毒一事京城之中人心惶惶，根本沒有心思考慮朝試的問題。要是冷晹真的能解決了中毒，三國朝試我們楚國奪冠的可能性就又多了一點。”殷纖雲揉著冷燹的肩膀，讓他放鬆下來。
“趁著現在冷晹還有一點的可利用價值我們就榨幹他吧，過了三國朝試，就可以廢掉他了。”殷纖雲冷冷的笑了，能用的東西幹嘛不徹底利用呢。
冷燹聽了殷纖雲的話，覺得在理，也就不再糾結於冷晹解毒立功的事情了。
戰王府門前的藥攤派發了一天的藥，雨自靈算算時間，如果正常服用的話，這個時間正好是解毒恢複的時候。
她坐在王府大廳裏，等候消息。
冷晹走出來，見她神情焦急，笑著說：“你還不相信你師傅的醫術嗎？”
“相信歸相信，但是這次是這麽多的百姓都服用這個藥，我好怕在出點什麽意外。”雨自靈的言下之意是現在柳生知道了他們能解毒的事情，難免又會暗中動手腳。
“不會的。”冷晹在她身旁坐下，“看他今日的樣子，我想晉國的消息還沒傳到他的手上，所以他一副看好戲樣子，估計也是想看看我們能不能真的接觸毒藥吧。”
雨自靈驚訝地轉頭看向冷晹：“柳生還不知道你在晉國做的事情？”
“嗯。”冷晹點點頭，“傳遞消息需要時間，而且我走後還命手下把剩下的鶴心花全都銷毀，他晉國的勢力一定忙得焦頭爛額了，消息會有些延誤。”
雨自靈笑了，“你做事還真是留一手啊。”
兩人說話間，下人匆匆來報。
“怎麽樣，藥起作用了嗎？”雨自靈激動地說。
下人微微喘氣，“回小姐，我們的藥、藥起作用了，好多百姓現在跪在王府門前要求見王爺和小姐。”
聽到這個好消息雨自靈開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扯著冷晹一起來到王府門口。
果然如下人報告的那樣，烏壓壓的一片百姓就王府門前圍住，他們齊齊跪著，一見到冷晹和雨自靈出現在大門口，就齊聲說道：“多謝戰王爺和戰王妃的救命之恩。”
“你們是活菩薩下凡啊。”
百姓齊齊向兩人磕頭。
雨自靈沒想到百姓的反應如此強烈，一時間有些愣了，她很快反應過來，走上前去扶起離她最近的一個大媽：“快起來，大家都快起來。”
冷晹也將跟前的老人扶起來：“大家不必多禮，都快起來。”
大媽淚眼婆娑的看著雨自靈：“王妃娘娘，我那孫兒得了這病之後就連太醫都沒轍，我自己都以為他一輩子會這麽下去了，是你們給了他重生的機會啊……”
大媽說著又要跪下。
雨自靈趕緊扶住她：“大媽，你不用這麽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能眼睜睜看著楚國子民受難卻無動於衷啊。”
“謝謝，謝謝你們！”大媽潸然淚下。
一向冷若冰霜的冷晹看到百姓們如此感恩鳴謝，也為之動容，他的表情柔和，口吻親切的說：“老人家，你們都起來快回去吧，他們剛剛恢複，還等你們回去照顧呢。”
百姓們連連道謝，不舍的離去。
雨自靈送走最後一位老人家，徹底鬆了一口氣：“還好，藥起作用了。”
冷晹笑著說：“現在不擔心了吧？”
雨自靈推了推冷晹，“走，去師傅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
而晉國行宮裏，柳生收到了屬下來報的最新的情況，“太子，戰王今日派發的藥物起作用了。”
“什麽！”柳生“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不可能！鶴心花的毒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他們解開的！
“回太子，千真萬確，好多老百姓都圍在王府門前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呢。”下屬再次說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鶴心花的毒必須要有鶴心花根莖才能解毒的。
柳生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猜想這會不會他們合演的一出戲，想要把自己逼出來。
“報——”又一名屬下風塵仆仆的趕來。
“說！”柳生麵色難看的說。
“毒林附近種植的四株鶴心花盡數被毀，目前查找不到凶手。”下屬跪在地上，有些坎坷的說出這件事。
柳生大怒，一掌將書案拍得粉碎：“什麽時候的事情？”
下屬為難的說：“三四天前。”
柳生飛一起腳，將那名下屬踢飛撞到牆上，嘴角留下一絲鮮血，“你們是怎麽做事的，三四天前的事情現在才來報到，日子過舒坦了是吧？”
下屬趕緊跪好，不敢吭聲。
柳生怒氣燃燒，胸口劇烈起伏，現在京城的鶴心花毒被解，晉國的鶴心花又被毀，看來自己要抓緊時間行動了，不能再拖了。
鶴心花被解……
柳生抓住了這一絲閃過的念頭，他表情變得凶狠，好你個冷晹，難怪說你可以解開鶴心花的毒，原來你是去我那把根莖偷走了，還毀掉了我辛辛苦苦種植的所有鶴心花。
“傳令下去，所有人把手裏的鶴心花毒藥處理掉，不要留下一點痕跡。還有那兩處製毒點，也趕緊讓他們撤離。”
柳生沉著的下令指揮，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一定要在冷晹還沒抓到自己確鑿的證據之前銷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