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自靈眼角含笑的微微抬頭,看著柳生。
“咳咳!咳咳!”兩聲幹咳驚得雨自靈下意識的將視線轉移到別處。
“什麽事?”被人突然打擾,柳生麵色很不好,語氣裏帶著不客氣。
“太子殿下,是老身的錯,老身忘記告知太子一聲了,你看老身這記性!”喜婆一邊敲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懊悔的說。
“什麽事,說!”柳生不耐煩了。
“祖上傳下來的習俗呢,新人新婚前是不能見麵的,不然會不吉利!”
‘“本太子貴為太子,不必理會這些破俗舊禮,隻不過是一些沒有根據的習俗,不信也罷。”
“哎呀,呸呸呸!太子趕緊把剛才的話吐掉,這天上的神仙都聽著呢,被月老聽見了可不得了,著人間的姻緣都是月老牽的紅線,這習俗也是月老定的規矩,凡人啊,違抗不得……”
喜婆的話倒是讓雨自靈上了心,婚前不能見麵,那就是讓自己更多了些準備的時間!到時的狸貓換太子計劃也能更輕易的進行。
打定了主意,雨自靈輕輕扯了扯柳生的衣角,“我們還是聽喜婆的吧,圖個吉利!”
“對了,還是太子妃說得對!這成親不管做什麽都是要講究個吉利!”喜婆趕緊迎合。
既然雨自靈都開口了,柳生也就不再堅持,聽從了雨自靈的話,“靈兒,那我這幾日就不過來了,有什麽事你就讓碧柔來找我!”
“嗯。”
“碧柔,你好生照顧著太子妃!”柳生還是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的。
“太子,您還是……”喜婆又很盡職盡責的趕人了。
“快走吧!”雨自靈對柳生揮揮手。
柳生留戀的看了一眼一身紅豔嫁衣的雨自靈,戀戀不舍的離開。
見柳生走遠,雨自靈趕緊脫下嫁衣。
“太子妃,這嫁衣是否合身,還需要修改嗎?”喜婆迎了上來。
“出去。”雨自靈一把將嫁衣塞到喜婆懷裏。
“啊?”喜婆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出去。”雨自靈扶著額頭,不想再多說什麽,走回了裏間。
來到床前,想起這是柳生躺了一晚上的棉被枕頭,雨自靈眼眸一暗,“碧柔!”
“奴婢在。”碧柔走過來。
“將這些東西全都給我換了!”
“為什麽啊小姐?”
“我說換就換!”
“是是是,奴婢這就讓人拿床新的過來。”碧柔走上前,將舊的全都抱走。
收到了外邊的回信,華榮月帶著慧慧來到弦月居,正巧碰上了碧柔帶著下人正在給雨自靈換新的床褥被子。
“妹妹,這是怎麽了?”華榮月走到雨自靈身邊,“還有兩天就能換上大紅錦被了,現在折騰了幹什麽呀……”
“姐姐怎麽來了?”自從兩人攜手合作以後,見麵都以姐妹相稱。
“這不是還有兩天就要大婚了嗎,姐姐過來看看你這準備的的怎麽樣了,還缺些什麽嗎?”華榮月淺笑著,打量著屋裏擺放開來的嫁衣鳳冠。
雨自靈順著華榮月的目光看向那件大紅嫁衣,“既然姐姐來了,就替我看看這些東西,看看還缺什麽,我對這些儀式上的東西知之甚少,也不知道他們準備得是否充分。”
“好啊。”華榮月走向嫁衣。
雨自靈看了看,“碧柔,慧慧,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側妃有些女兒家的悄悄話要說。”
“小姐……”碧柔欲言又止,有些擔心雨自靈和華榮月單獨相處。
“下去吧。”雨自靈看了她一眼。
碧柔不放心的回頭,跟著慧慧走出房間,輕輕把門關上。
雨自靈早就知道碧柔身懷武功,不是個簡單的丫鬟而已。
華榮月正要張嘴談論事情的時候,雨自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指了指窗外,示意她隔牆有耳。
華榮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敢出聲。
“姐姐,你給我看看這件嫁衣,是不是很美啊?”雨自靈突然出聲,華榮月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之見雨自靈嘴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手卻悄悄的拿出筆墨紙硯,指了指紙張,再指了指嘴巴。
華榮月瞬間明白了雨自靈的意思,接著她的話說道,“真的是好漂亮啊,不愧是太子妃的正裝嫁衣,看這刺繡的手藝,真是嫉妒死我了。”
嘴裏說著,手裏握著毛筆在紙張上寫道:“戰王昨日趕到,已在城中住下。”
雨自靈大喜,“姐姐這是哪裏的話,嫁衣不都是一個樣子嗎?”
手裏寫道:“你有沒有跟他說我們的計劃?”
“沒有!我也是剛收到消息,知道他已經到了。”華榮月寫下,嘴裏說著,“等到大婚之日,你可要仔細一點,千萬不能夠出任何差錯啊,到時候可是有文武百官看著的!”
“能不能想辦法,我想見他!”雨自靈神情急切,“姐姐,萬一到時候我忘了要做什麽怎麽辦?”
“太子現在看管愈發嚴謹,實在出不去啊!”華榮月也不能為力,“不用擔心,到時候會有嬤嬤喜婆帶著你的。”
“那你幫我給他傳個消息,告訴他我們的計劃,讓他在太子府外等著我。”雨自靈寫下。“那我就放心了,姐姐,成親之前都不能夠見到太子,以前你也這樣嗎?”
“我會傳達的!”華榮月答應,“是啊,這是習俗,都要遵守的!”
“兩天之後,你將外邊的人打點好,一定要在喜婆來之前趕到我房間。”雨自靈提醒華榮月。
華榮月點點頭。
雨自靈將紙張折好,拔出花瓶裏的花,將紙扔進去,又把花放好。
“姐姐,那大婚那天你可要來早一點,給我梳妝打扮!”雨自靈說。
“擔心什麽,有這麽多手藝精巧的丫鬟在,保證一定會把你打扮地美美的!”
兩人說著打開了房間門。
碧柔靜靜的守在房門外。
雨自靈見怪不怪,笑著將華榮月送走。
終於到了成親當日,未到卯時,雨自靈就被碧柔叫了起來。
“妹妹,快醒醒,趕緊化妝穿衣,別誤了時辰!”華榮月帶著幾個會化妝打扮地小丫鬟來道雨自靈的房間。
雨自靈打著哈欠,任由碧柔扶持著洗漱。
忽然,雨自靈眸子一道精光閃過,手起手落,快狠準的一個手刀,將碧柔打暈在地。
雨自靈一掃剛剛慵懶沒睡醒的模樣,將碧柔用毛巾堵住嘴巴,又找來繩子將她牢牢地捆綁起來。
“搞定!”雨自靈把碧柔丟到衣櫃裏邊,拍了拍手。
“一會兒太子看不到碧柔,會不會懷疑啊?”華榮月擔心的看了衣櫃一眼,心裏有些不安。
“不會的。”雨自靈說,“到時候柳生一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不會去注意到這些細節的。”
華榮月將信將疑。
雨自靈一把將華榮月按到銅鏡前坐下,“你們,過來給她化妝打扮,一會耽誤了吉時。”
那些丫鬟都是華榮月的人,是特地挑選出來的,看到自家小姐莫名其妙的成為新娘也不敢多言,按照吩咐給華榮月打扮起來。
雨自靈現在也不急著走,坐在一邊看著華榮月穿上鳳冠霞帔。
“等一下。”雨自靈突然站起來。
“怎麽了?”華榮月不解。
雨自靈拿起另外一個鳳冠,“換這個,你頭上的這個沒有遮擋,我擔心柳生到時候會不小心看出來。”
華榮月趕緊照了照鏡子,的確是,現在頭上這個鳳冠雖然極美,但是一點墜飾都沒有,萬一蓋頭不小心被風吹起來,就露餡了。
丫鬟趕緊動手,將華榮月頭上的鳳冠換下。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
雨自靈警惕的躲到丫鬟們身後,開口,“誰?”
“太子妃,我是喜婆啊,時辰差不多了,您準備的怎麽樣了?”喜婆在門外大聲說。
“馬上就好!”雨自靈應著。
時間不多了,華榮月扯了一個丫鬟過來,“你換上她的衣服,一會兒你就跟著她們走。”
雨自靈也不多言,和那丫鬟快速的交換好衣服。
華榮月也蓋上了蓋頭,“這些丫鬟都是我從相府接過來的,一會兒慧慧送她們出府你混在其中,戰王就在太子府後門等你。”
雨自靈點點頭。
“太子妃,準備好了嗎,老奴進來了。”喜婆再次敲門。
“好了,你進來吧。”華榮月端坐在床上,雨自靈混在一群丫鬟中,低著頭。
“太子妃,那我們現在出發吧,太子已經在等你了。”喜婆走上前,攙扶起華榮月,緩緩走出了房間。
待看到華榮月走出弦月居之後,慧慧就帶著雨自靈等一群丫鬟向王府後門走去。
按照華榮月的指示,穿上丫鬟的衣服,由慧慧帶往後門,果然一路上,就算遇到了守衛也沒人阻攔,甚至沒人盤查。
雨自靈很順利的跟著丫鬟從太子府後門逃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欣喜,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誰?雨自靈警惕的看著來人,難道華榮月還留有後手?
雨自靈危險的眯起眼睛,正要搜索慧慧在什麽地方。
突然,黑衣人發出了低沉悅耳的悶笑,“怎麽,才離開了這麽幾天就不認得我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冷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