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除夕團聚
接下來的宴會，就在歌舞升平當中結束了。
不知不覺，已到年關。
萬家百姓都在自己門前裝點起火紅的燈籠，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
就連皇宮，也在雨自靈的布置下，被紅色燈籠、紅色鞭炮，裝點得少了幾分肅穆莊嚴的壓迫感，多了幾分喜慶祥和的過年氣氛。
屋外，鞭炮聲震耳欲聾。
屋內，暖意融融。
“吃飯咯！除夕之夜團圓飯，大家快來吧！”雨自靈清脆動聽的聲音忽而響起，在宮女上菜之後，親自動手將碗筷擺放好。
這般親切隨和的舉動，沒了皇後的威嚴架子，更像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
不遠處，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麽事的三個男人聽到喊聲，紛紛應了一句，收起繁忙的國事，在圓桌邊坐下。
夏明常，冷冕，冷晹，雨自靈。除夕之夜的團圓飯，四人聚到了一起。
除了雨自靈能夠神態自若的坐著一起吃飯，夏明常還是頭一次跟皇上這般近距離的一起吃飯，不免有些端起了君臣的禮儀，恭敬拘束。
冷冕沒想到在經曆了那些事情以後，雨自靈還會主動聯係自己，更是除夕之夜邀請自己來到宮裏一起吃團圓飯，看到兩人在一起和睦恩愛的樣子，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雨自靈細心的發現了兩人的局促，用眼神暗示冷晹說些什麽。
冷晹幹咳了一聲，“來來來，吃飯吧！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那麽拘束了……”
“是。”
“是。”
兩人端著碗，不約而同的應下。
看到他們在飯桌上還端著君臣的禮儀，雨自靈不由得笑出了聲，主動給夏明常夾了塊雞肉，“父親，不要這麽拘束，就當是在自己家裏一樣。”
旋即看了冷晹一眼，“按理來說，冷晹還是您老的女婿呢，是他得要孝敬您。“
“皇後娘娘說這話真是讓老夫不勝惶恐……”夏明常暗中擦了把汗，惶恐的說道。
“嶽父大人言重了……”冷晹努力扯出一絲笑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嚴肅駭人。
兩人的對話讓雨自靈怔愣了一下，感情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等於白說了，看兩人的樣子更像是皇上宴請大臣，大臣不勝榮幸。
暗自歎了口氣，雨自靈轉向冷冕，“三弟，你也吃，別理這兩人了。”
冷冕沒想到雨自靈會突然和自己說話，倒酒的手都抖了一下。
“好、好啊！”
聲音裏似乎都有些顫抖。
一頓除夕晚飯，雨自靈和冷冕閑話家常著，冷冕對她說說自己遊曆經商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夏明常則跟冷晹討論著朝中的一些政事，一些貪贓汙穢讓人煩不勝煩且防不勝防的問題。
被冷冕說的事情逗得哈哈大笑，冷晹雖然一直和夏明常討論著朝中之事，但是心思卻一直落在雨自靈的身上，發現她和冷冕聊得極為歡樂，心裏不禁有些吃味，語氣也不由自主的酸了一些。
“靈兒，你和三弟聊得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三弟正在跟我說他遊曆途中經過一個鄉村，那裏的人從來沒有到過外麵，看到冷冕的時候，差點將他誤認為天上的神仙。”雨自靈樂嗬嗬的說道。
的確也是，冷冕的樣子，雖然是個男兒身，相貌卻是極為精致陰柔的，聖潔不敢輕褻的那種美，加上眉宇間還殘留著陽剛的英氣，乍得一看，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
見雨自靈說得好玩，冷晹和夏明常也停下了對朝政的討論，逐一說起自己聽到遇到的奇怪有趣的風俗。
飯桌上的氣氛霎時間變得融洽起來。
差不多晚飯結束的時候，鳳竹忽然上前，湊到雨自靈的耳邊，小聲的道，“娘娘，您準備的禮物要不要現在拿上來。”
雨自靈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便點點頭。
鳳竹揮了揮手，後邊的宮女就一個接一個的端上來兩個盒子。
“皇嫂，這些是什麽？”一頓飯下來，冷冕又恢複了往日瀟灑不羈的性子，看到雨自靈似乎有東西要展示，便按耐不住，站起身想要打開。
雨自靈拍掉他的手，“猴急什麽，少不了你的！”
說著，打開了第一個盒子。
“父親，這是女兒送給您的新年禮物！”說完，拿出裏邊的東西，“這是女兒特意改良加工過的手套，外邊用了結實有彈性的羊皮，這樣您在處理公務和帶兵巡邏的時候都可以帶著，不必擔心被雪水浸濕了。”
細心的給夏明常戴上。
嗯，大小正好合適。
夏明常感動得老淚盈眶，輕顫著雙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打開第二個盒子，裏邊是一雙長靴，雨自靈拿出來遞給冷冕，“我知道你身為王爺，同時也身為商人，見過的好東西一定不少，我送的靴子自是比不上了……”
不會。看到雨自靈竟然準備了自己的禮物，冷冕開心都來不及，怎麽會嫌棄呢！
“不過這雙靴子我特地讓人加了很厚很暖的羊羔毛，還用牛皮納為鞋底，雖然不會刀槍不入，但是至少不會進水。”
“特地？”接二連三的禮物，都是雨自靈特意命人準備的，冷晹聽得心裏吃味得緊，麵上卻掛著無所謂的笑容。
知道雨自靈對自己三弟無意，可是當看到她送了他禮物的時候，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情緒的。
在雨自靈看不到的背後，冷晹正用幽怨的眼神盯著她。
“靈兒。”冷晹吃味的將麵前忙著送禮的小女人攬入懷中，語氣酸澀卻不自知，“怎麽每個人都有禮物，卻獨獨忘了朕？”
“忘了你嗎……”雨自靈心中暗笑，麵上卻裝出很認真在回想的樣子。
“好像真的是忘記了，晹，對不起……”雨自靈故作可憐的抬頭看著冷晹。
瞧見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冷晹那還忍心責備她，本來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
伸手揉了揉雨自靈頭頂的黑發，“忘記了也沒事，隻要有你就夠了，哪還需要什麽禮物！”
看著冷晹掩飾不住的些許失望，雨自靈忽然哈哈一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摸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怎麽樣，驚喜嗎！我怎麽可能忘記準備你的禮物呢！”
冷晹有些怔愣接過這團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毛茸茸物件，“靈兒，你這準備的是什麽東西？”
夏明常和冷冕也十分好奇雨自靈會準備什麽東西送給冷晹。
“圍脖啊！”雨自靈不敢相信冷晹竟然沒有認出來，上前一步將東西拿在手裏，展開。
“這可是我專門去找宮裏繡娘教我織的，從將羊絨紡成毛線，到削竹針，再到一點點的織成圍脖，花了我好幾個晚上的時間。“
舞刀弄槍對雨自靈來說不成問題，但是那繡花針卻是她的笨拙之處，不僅花費的時間比別人要長，十個指頭也是被竹針戳得鮮血直流。
聽到雨自靈說是自己一針一線織出來的，心中已是震驚，忽而看到雨自靈指頭上的傷口，心疼不已，一個跨步，將雨自靈的手握在手裏仔細端看，“怎麽這麽不小心，弄了這麽多的傷口？”
“還疼嗎？”
當著自己父親還有冷冕的麵，冷晹這般親昵的舉動讓雨自靈有些害羞，不自然的推了推他，“我沒事。”
一點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以後這種粗重活就讓宮女們去做就好了。”比起禮物，冷晹更加心疼雨自靈的傷。
“好了！被這麽小題大做的，不就是一些小傷口嗎！”雨自靈笑道，推著冷晹坐回椅子上，“親手準備的禮物才更有意義啊。”
冷晹定定的看了雨自靈許久，忽而歎了口氣，輕輕吻了吻雨自靈的嘴角，不帶任何情欲，隻有憐愛和疼惜，溫柔得讓雨自靈沉淪。
“晹。”雨自靈將頭埋進冷晹的懷裏，也不管夏明常和冷冕的在場，分外依賴。
冷冕看著那被幸福籠罩著的女子，心裏是幸福且酸澀的感覺，冰冷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雙手不禁緊緊交纏，握著那雙長靴，上麵似乎還停留著她溫柔的觸碰和淡雅的芳香。
隻要她幸福就好……盡管對那個摟著美麗女人的俊逸尊貴的男子還有些嫉妒，但是冷冕也是真心祝福道。
待到兩人分開的時候，冷冕從懷中掏出一件做工精致的金鑲玉的玉牌，小巧卻又不失質感，玉牌的上邊還連接著精致秀氣的金色鏈子，一看就是適合女兒家佩戴的物件。
“皇嫂，這是臣弟的一點心意，就當做是給你的回禮吧。”冷冕將東西放到雨自靈的麵前。
雨自靈卻推回去，不要，“回禮就算了，送你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值錢玩意兒。”
“不行，要的。”
冷冕執拗的將玉牌又推到了雨自靈的麵前。
不要這玉牌，一是過於貴重，二是擔心冷晹會多想。可是冷冕這麽堅持，雨自靈隻要向冷晹求救。
冷晹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牌，道，“既然三弟送了，你就收下吧。”
雨自靈這才拿起那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