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檢測毒性
若是雨自靈都覺得困難的話，自己也一定為之沒轍。
這樣想著，彭錦生才出言婉拒了雨自靈。
“沒試過，彭禦醫怎麽知道不行？”雨自靈偏頭看著別處，笑說道。
彭禦醫語塞，怔愣的望著雨自靈，不知該如何作答。
雨自靈也沒有為難他，麵上依舊帶著微笑，“今日祭天儀式上發生的事情，彭禦醫想必也是知道的。請禦醫過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讓禦醫替本宮瞧瞧，這柳條之中，究竟是何種毒藥。”
鳳竹適時的將桌麵上的小油紙包呈到彭錦生的麵前。
容不得他拒絕。
彭錦生拆開油紙包，蘸取些許黑色的粉末在指尖揉搓，再放到鼻尖輕輕一嗅。
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娘娘，此物乃是衙門紅啊！”
衙門紅？
雨自靈皺眉，印象中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衙門紅是何物？”
見雨自靈竟然識不得衙門紅，彭錦生清了清嗓子，詳盡解釋道，“衙門紅是一種劇烈毒藥，輕度可以腐蝕植物花草，使人頭昏眼花、腹痛不止；重度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大量體內出血，直至休克而亡。”
“此毒可有解？”
“有！毒性強但解毒之法也甚為容易，先用淘米水洗胃，催吐出服下尚未來得及吸收的毒素，再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煎服，方可解毒。”
雨自靈點了點頭，將彭錦生說的記下。
“那這種毒藥在哪裏可以尋得？”
“這種毒藥不是什麽獨門秘藥，稍有些門路的都可以買到。”
“多謝彭禦醫了。”
說著，雨自靈做了個抬手的手勢，鳳竹立刻迎過去將彭錦生送走。
稍等了片刻，繼而又將宋華帶了過來。
麵對宋華，雨自靈同樣是將分好的油紙包交到他的手中，讓他幫忙辨認是何種毒藥。
宋華醫術稍差，忙得額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最終也還是確定了裏邊的毒藥是衙門紅。
雨自靈暗自點了點頭，三位禦醫中已經有兩位確認這是衙門紅了，那麽應該八九不離十。
“娘娘，還有最後一位唐明軒禦醫要不要叫來？”看到雨自靈已經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鳳竹問道。
“一並請來。”雨自靈伸手將方才宋華走後留下的那杯茶倒掉，掩蓋掉他人來過的痕跡。
唐明軒來的時候，雨自靈直接將油紙包打開，開門見山。
作為禦醫，唐明軒也不含糊，直接動手檢驗起裏邊的東西，過了半晌，他抬頭看向雨自靈，“娘娘，這裏邊的東西是從何得來？”
“這就是今日祭祀儀式上使得菊花凋謝枯萎的毒藥。”雨自靈沒有隱瞞。
聽到是從祭祀上拿回來的東西，唐明軒的神情有片刻的怔愣，一絲掙紮從眼底劃過。
雨自靈敏銳的捕捉到，不動聲色。
“此物名為斷腸草，但凡服用之人都將飽受肝腸寸斷之苦，直至死亡。”唐明軒神情有些不自然，說話的時候眼睛根本不敢直視雨自靈。
“哦？斷腸草？本宮怎麽沒聽說過斷腸草可以在瞬間讓花草植物枯萎凋謝！”雨自靈刻意問道，暗中觀察著唐明軒的反應。
唐明軒忘記了雨自靈是司空道人親收弟子這件事，還以為雨自靈不會醫術，硬著頭皮告訴雨自靈，“但凡是毒對植物的危險影響都是極大的，隻需一點點就可以讓那些花草死亡。”
看著唐明軒睜著眼睛說瞎話，雨自靈暗自冷笑，“可是當時聖水碰到衣物的時候也將衣服弄出了點點的窟窿，難道斷腸草的毒性如此劇烈？”
“是的！”唐明軒點頭，“斷腸草毒性劇烈，也被譽為最為殘忍痛苦的毒藥之一。”
“禦醫當真好學識，本宮受教了。”雨自靈不想再聽唐明軒在自己麵前虛偽編造。
兩人客套了兩句以後，便讓鳳竹將人送走了。
看著三個油紙包，兩種不同的答案，雨自靈選擇相信前邊兩個禦醫說的話。
至少在詢問的過程中，彭錦生和宋華神情從容坦然，不像唐明軒那般慌張失神，很明顯心虛的樣子。
看來，這個唐明軒有問題……
這樣想著，雨自靈抬起手輕輕揮了揮。
小院花叢後邊，隱隱出現了一個身影。
“參見主上。”血七現身。
“去調查一下唐明軒，看他最近和誰走得最近。”雨自靈下令。
“是！”
說完，血七消失。
正好此刻，冷晹忙完了事情，從外邊回來。
“怎麽了？”冷晹碰巧看到雨自靈給血七下令的那一幕，就知道是有事發生。
雨自靈簡單的將方才考核三名禦醫的事情跟冷晹說了，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冷晹聽完，微微頷首，“你分析得不錯。這次出行，宮裏熟悉常用的禦醫沒有帶出來，都是從太醫院裏邊臨時抽調出來的，肯定會有圖謀不軌之人威逼利誘他們幫忙做事、掩蓋。”
雨自靈將三份油紙包裏的粉塵合為一袋，一邊弄著，一邊跟冷晹說話，“三個人裏邊，有兩個人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且不說宋華和彭錦生的結論正不正確，單單是唐明軒說話時候可疑的神情就看得出來其中有問題。”
“既然你已經讓血七過去調查了，那就看看結果。”冷晹說著，和雨自靈一起走回房間。
待血七調查完畢回到小院的時候，雨自靈和冷晹兩人正在用晚膳。
“主上！”
見到血七進來，雨自靈放下碗筷，“有什麽發現？”
“方才屬下跟蹤唐明軒回到他居住的院落，發現李家的李鳳兒小姐正等在他的書房之中。”
李鳳兒？怎麽會是李鳳兒？！
雨自靈皺眉，跟她設想的不同，還以為唐明軒背後的人會是柳清瑤呢！
“他們說了什麽？”
“李鳳兒隻問唐明軒事情辦得怎樣，唐明軒回答一切都是按照之前交代那樣向她回話。”血七頓了頓，繼續說，“之後李鳳兒還說辦得不錯，讓唐明軒記得將東西藏好，該放的地方也不要忘了。”
血七的話，讓雨自靈陷入沉思。
藏好東西？放好東西？
李鳳兒和唐明軒這是在搞什麽鬼？
冷晹聽完血七的匯報，沉思了片刻，出聲道，“倘若李鳳兒和唐明軒是這次事件的主謀，他們說的把東西藏好會不會是指將剩餘的毒藥藏好，不要被發現。”
聽冷晹這麽說，雨自靈頓時來了想法，“搜！立刻帶人，搜查整個山莊，尤其是唐明軒和李鳳兒、柳清瑤、莫家道士這四人的院子房間！”
即便種種跡象、證明都沒有牽扯到柳清瑤，但是雨自靈不相信她會這麽安分守己。
雨自靈的決定，冷晹自然不會有異議，看了看林勁，林勁立刻下去安排。
兩人稍作休整，繼續剛才還未用完的晚膳。
待到林勁來報說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才緩緩起身。
“走吧。”
雨自靈臉上洋溢著興奮雀躍的神情，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麽激動好玩的事情發生了。
大手橫在雨自靈的纖腰之後，冷晹寵溺而專注的看了看雨自靈，帶著她一同出去。
數十名侍衛手持火把，整齊一致的站在小院門口，漆黑的夜幕中，火光耀眼，映照出士兵們肅穆的神情，仿佛有大事要發生。
“娘娘，已經召集了十八名侍衛，若不是夠的話屬下再加派人手。”林勁當著麵清點了一下人數，隨後稟告雨自靈。
雨自靈看了一眼麵前的十八人，搖搖頭，“不夠！加到一百人！”
林勁震驚，一臉錯愕的看向冷晹。
就連冷晹也不明所以的看著雨自靈。
雨自靈解釋道，“這次山莊裏邊的官員大臣、家眷下人人數太多，為了避免有人通風報信，我們的搜查行動要同時展開！每個院子交給七個人負責，必須嚴厲搜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冷晹點點頭，明白雨自靈的意思，“加派人手！”
“是！”林勁轉身，繼續去調集人手。
等了一小會兒，林勁就帶著雨自靈要的人回來了，整整一百名侍衛。
雨自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開始給這些侍衛布置任務。
“一會兒，本宮要你們去搜查各個院子，找到斷腸草這樣東西，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不準放過！如果識別不清的可疑物件，也一並帶回來！”
雨自靈站在他們麵前大聲說道。
“明白！”眾侍衛大聲回應。
“我們現在出發，到達各個院子以後等候信號，看到信號彈升起的時候，所有人才能行動！必須保持行動的一致性，誰也不許擅自行動！”雨自靈強調。
“遵命！”
“林勁，過來一下。”雨自靈忽然對林勁招了招手。
林勁走過去，雨自靈偏頭湊近，用僅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吩咐道，“一會兒每七個人一隊，你安插一個信得過的手下進去，除了要找斷腸草以外，還要給本宮找到衙門紅！”
“這兩種毒藥或許已經被毀屍滅跡了，但是你們隻要發現一點可疑之處立刻匯報，本宮親自過去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