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無法挽留
警覺防備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小心的湊近柳子豪的身邊，低聲道，“我希望六皇子可以出手，將柳生——”旋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冷燹此話，正得柳子豪心意，可是，他卻防備的看向冷燹，“他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幾次違背父皇的旨意暗中保你小命，現如今他落難了，你就是這麽對待他的？”目露冷光，柳子豪後退了兩步，“你現在怎麽對待以前的主子，說不定，日後就會怎麽我！看來，咱們合作一事，還得重新斟酌一番啊！”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冷燹為之一愣，看著柳子豪有些許的錯愕。
“六皇子，這分明就是兩回事，咱們不能一概而論！”鎮靜下來，冷燹又開始了他巧舌如簧的辯論。
“柳生是個怎樣的人想必你心中比我更加清楚，一直以來，我都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可是卻苦於找不到能與他抗衡的辦法。現如今柳生也算是自作自受，被晉皇免去了太子頭銜，對你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既然你我的目標同樣都是柳生，為什麽不選擇聯手呢？”
其實柳子豪早已被冷燹勸服了，剛剛那一番話，隻是想試驗一下冷燹的底線。
微微頷首，柳子豪褪去方才的防備，“那就要看看你的誠意如何了？”
冷燹立即明白了柳子豪話裏的意思，俯身貼近柳子豪的耳邊，輕聲耳語。
末了，柳子豪頻頻點頭，從神情中不難看出他很是滿意。
“這段時間，你就待在歡兒的公主府裏，哪裏都不能去！待在這裏等我的消息！”
柳子豪留下一句囑咐，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看著柳子豪離去的吧背影，冷燹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悸動，喂養的嘴角顯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冷哥哥，你怎麽在這裏？我找你好半天了！”
不遠處，柳惜舞的聲音忽然傳來，冷燹收斂好心情，換上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迎上柳惜舞，“公主。”
“冷哥哥，說了多少次了，叫我歡兒！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多生分啊！”柳惜舞走近，不滿的嘟起嘴巴。
“好好好！”冷燹滿口答應道。“歡兒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說著，柳惜舞就拽著冷燹的袖子將人拖走。
“跟我來！”
一個纖細的身影走在前邊，後邊跟著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傍晚的夕陽斜斜的灑下，鋪灑在兩人身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金光，格外的祥和安逸，很是養眼。
楚國皇宮。
雨自靈跟冷晹說了自己要前往冰湖的事情以後，冷晹當即反對，且態度十分堅決。
“不行！這件事情說什麽我都不會同意的！”
冷晹麵色沉冷，雙手背在身後，目光裏閃爍的隱隱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饒是雨自靈，都感覺自己在冷晹的注視之下快要繳械投降了。
可是一想到歐陽藏風的事情，又挺直了腰杆，正色道，“不管你同不同意，這一趟我必須去！歐陽師伯為了我們做了這麽多，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不該為他做些事情回報他嗎？”
“歐陽前輩的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可是冰湖有多凶險你知道嗎？！還想要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過去，能不能活著找到仙草都是個謎，更別說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血影暗衛這麽多人，隨便派幾個人去都要比你親自去的好！”
一聽到雨自靈要去冰湖為歐陽藏風找解藥，冷晹當時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滿是震驚，旋即反應過來後，一口回絕了她。
無奈雨自靈不死心，想要試圖說服冷晹，隻是效果不佳。
“不管能不能找到仙草我都要試一試！歐陽師伯現在不光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也相當於是我的師傅！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每每發病卻無能為力嗎？血影暗衛根本就不知道冰靈仙草長什麽樣子，就算帶回來了也不見得就是真的，與其讓他們去冒這趟險，不如我親自前去！”雨自靈難得衝著冷晹大吼，眼眶微紅，卻倔強的不讓自己出現任何弱勢的姿態。
雨自靈心中憤慨，冷晹同樣也不好受，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心底最深處的話語脫口而出，“你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歐陽前輩飽受病痛折磨，難道我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每次遇到危險，下毒行刺、受傷昏迷，我都十分慶幸遭受著這一切的人是我，因為我沒辦法想象你毫無生氣的躺在我眼前，無法回應我的話語和動作，我想象不到那個場景！甚至不敢去想！可是，我又十分心疼你，每次我遇到危險不省人事，你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支撐起一切，那種孤獨無助還有著急心焦，我也無法想象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近乎咆哮著將自己內心深處的話語說了出來，冷晹再也抑製不住真實情感的洶湧，一把將雨自靈攬入懷中，緊緊箍住，力道之大，似乎是想要讓兩人融為一體一樣。
“說我寡恩薄義也好，說我冷眼旁觀也罷，總之，我就是不許你去！”
冷晹一手按在雨自靈的後腦處，放緩了語氣，將頭輕輕抵在雨自靈的肩膀上，“你也為我們兩個考慮一下，經曆了這麽多，還能夠攜手相牽，相依陪伴，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情啊……”
說到最後的時候，冷晹的聲音似有些哽咽，雨自靈想要抬頭，卻被冷晹緊緊按住，無法看清他此刻的神情，靠在他的溫熱的懷裏，嗅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雨自靈閉上滿是眷戀的雙眸，低聲喃喃道，“冷晹……”
“我在！”
堅定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有力的穿透耳膜到達心間，給雨自靈那顆原本有些惶惶不安的心鎮定了下來，抬手回抱住冷晹，緊緊的，不放手。
午夜子時，閃爍著微弱燭火的寢宮中，偌大的床上一個身影忽的起身，伸手推了推身邊的人，沒反應，旋即放心的找出衣服開始穿戴起來。
窸窸窣窣的動作也沒能將身邊熟睡之人吵醒。
身影從床上下來，路過床前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燭台時，即便光芒細微，依舊照清了那個不停走動的身影的麵容——雨自靈！
她悄悄從櫃子最下方拿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行李，仔細清點了一下，確定沒有遺漏東西之後背到肩上抬腳就想走人。
忽的，雨自靈收回剛要向外走的腳步，轉身，走回到床前。
蹲下身子，在冷晹緊抿的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等我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夜黑風高的夜晚，雨自靈換上了輕便平常的衣服，躲過夜裏巡邏的侍衛，正欲拿出腰牌出宮的時候，宮門守衛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為之駐足。
“師傅？”
雨自靈驚訝的叫了一聲。
司空道人從昏暗處走了出來，來到雨自靈麵前，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會挑這個時候偷偷離開。”
還是自己的師傅最了解自己！
雨自靈無奈一笑，順了順麵前被風吹亂的發，“沒辦法，冷晹堅決不同意我走這一趟，隻能偷偷溜走了。”
“他不同意所以你就做了迷藥，將他迷暈了，打算這麽無聲無息的偷偷走掉？”司空道人無情的揭穿了雨自靈的小把戲。
弄得雨自靈眉頭一挑，有些難為情，“被你發現了……師傅。”
司空道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懶得教訓雨自靈了，將頭扭到一旁，隨手往雨自靈的方向扔了個東西。
“這是什麽？”雨自靈穩穩的接住，是個小瓷瓶，正要打開看看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司空道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現在先別打開，這是給你防身用的！雖然不知道冰湖裏邊會有些什麽凶猛野獸，但是這瓶子裏的東西可以掩蓋住你身上的氣息，除非和那些野獸正麵碰上，不然的話，它們是察覺不到你人類氣息的，隻會將你當成同類！”司空道人解釋道。
“好東西！”聞言，雨自靈將東西收好。
“師傅給你的東西，有哪些是不好的？”司空道人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
知道司空道人還在有些氣惱自己的不告而別和偷了他的藥材做成迷藥迷昏冷晹，趕緊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容，抱住司空道人的手臂，“師傅，您就別生氣了！我這還不是為了出去給師伯找仙草嗎！”
“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將仙草完好的帶回來的！”
被雨自靈鬧得不行，司空道人正色的看著她，認真的說，“找不到仙草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必須完好的回來！”
嚴苛命令的語氣，讓雨自靈感受到了師傅的擔心，寬慰的笑道，“師傅，你就放心吧！我的能力，加上那地圖，一定可以完成這次出行的目的的！”
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夜空，雨自靈有些戀戀不舍，“師傅，我先走了！再不走的話，恐怕天就要亮了，倒是冷晹醒過來，我就真的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