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極端態度
“皇祖母。”冷晹將皇太後對雨自靈的態度看在眼裏，沒有過多的熱情，淡淡的叫了一聲。
皇太後點點頭，看著冷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慈祥的拍了拍冷晹的肩膀，讚許道：“不錯！”
冷晹微微頷首回應，沒有說話，一手接過皇太後的行李，一手衝雨自靈伸了過去。
雨自靈習以為常，正要牽上冷晹的手時，旁側一道鋒利如箭般的目光向自己射來，身子僵了一下，而後，雨自靈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推開了冷晹的手。
笑著說：“你不是還要上早朝嗎，快去吧！不然就要遲了。”
冷晹深深的看著雨自靈，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分明的沮喪和躊躇。他不管皇太後是不是還在看著，彎腰牽起了雨自靈的手。
“沒事，大不了今日早朝就免了。”
冷晹從容不迫的說道，相比到大殿上聽那些文臣磨磨唧唧，眼下皇太後的突然到訪以及她對雨自靈驟變的態度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冷晹的話，皇太後的神情都變了，她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和詫異，嚴肅道：“晹兒，你是皇上，是一國之君，上朝聽取百官進諫上書是你身為天子的職責和重任，豈是你說不去就不去的。”
話雖是對著冷晹說的，可是那怪罪和責備的目光卻是看向雨自靈的，仿佛冷晹的決定是雨自靈促成的一般。
從沒害怕過誰的雨自靈第一次感覺到了局促不安，強迫著自己不去在意皇太後那駭人的目光和周身散發出來的咄咄逼人的氣勢。
冷晹也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輕輕一個側身，將雨自靈和皇太後兩人隔開，他緊握著雨自靈的手，似是想通過自己傳遞給雨自靈力量。
看向皇太後，冷晹認真道：“皇祖母，朕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隻是一天不上朝而已，還到不了亡國滅家的地步。”
“你……”
沒想到一向對她尊敬有加的冷晹竟然會如此對她說話，恍惚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她不再針對，盛人的氣勢逐漸消散，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蓮溪寺中安詳沉靜的無塵。
“皇祖母，一大早你就出現在了皇宮門口，想來昨晚一定是連夜趕路，朕這就命人給你收拾出一處宮殿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說。”
冷晹完全不給皇太後插嘴的機會，兀自安排好了一切，讓小德子將皇太後帶過去休息。
看到人已走遠，冷晹這才轉身，將情緒低落的雨自靈攔在懷裏，柔聲問道：“怎麽了？”
“皇祖母怎麽了，上次見麵還好好的，這次怎麽感覺處處針對我？”雨自靈苦笑道，聲音裏帶著一些傷感。
“這不怪你！”冷晹用力的摟緊雨自靈，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將下巴抵在雨自靈的頭頂，輕嗅著雨自靈身上獨有的令他著迷的清新氣息，“你想知道為什麽這次皇祖母見到你的態度像是變了一個人嗎？”
雨自靈用力的點點頭。
皇太後對她的刻意針對和不屑一顧真的讓人心裏很不好受，那種局促不安的感覺，終於也嚐到了是什麽滋味。
冷晹改成單手擁著雨自靈，帶著她往前走。
“因為趙雲嫦的太奶奶是皇太後出家以前最好的姐妹！”
隻提醒了一句，雨自靈便恍然大悟，皇太後身處深山寺廟中，對於皇宮裏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趙雲嫦的太奶奶。
而現在趙雲嫦因為設計陷害一事被冷晹下旨準備處以行刑，為了救自己的曾孫女，太奶奶一定會再次找到皇太後，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定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說不定，還故意捏造一些虛假的事情出來。
想到這裏，雨自靈便釋懷了，之前沮喪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洋溢著她慣有的自信活力的淺淺笑容。
看到雨自靈的轉變，冷晹原本還有幾分擔憂的心也隨之放下，看著雨自靈嫣然的笑顏，不自覺的輕勾起嘴角。
兩人回到寢宮，用過早膳以後，冷晹便讓人將今天所有的奏章搬到了寢宮裏，一人低頭研磨，一人執筆書寫，又回到了往常兩人相處的模樣。
動作間，兩人不時的目光接觸，那不經意見流露出來的深情和甜蜜給人一種沐浴在和煦春風中的感覺，似乎連這躁悶的天氣炙熱的空氣都變得涼爽了許多。
隻可惜，好景不長。
皇太後隻是回到宮殿將東西放好簡單的吃了些膳食之後便讓宮女帶她去找冷晹。
聽到宮女說皇上這個時候一定是在批閱奏折，皇太後心中還生出幾分猶豫，擔心現在過去會不會打擾到他處理正事。
正猶豫著，卻看到宮女將她帶到的地方不是禦書房，而是她曾經最熟悉的鳳儀宮！
“你是不是帶錯地方了？”皇太後不禁停下腳步，拉住那名宮女。
宮女還不知道皇太後的真實身份，但是能夠住到皇宮裏來的人都不是她可以輕易得罪的，恭敬的回答道：“沒錯，皇上今日就是在皇後的寢宮中處理政事，方才還是奴婢過去幫著將奏折搬過來的呢！”
聽完，皇太後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麵色變得凝重了幾分，她看了看四周，向宮女打探道：“皇上……經常在皇後的宮裏處理國事？”
宮女仔細的想了想，也有幾分不確定：“也不算經常吧，多數時候皇上還是待在禦書房的。”
皇太後凝重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一點，繼續問道：“那平日裏皇上是不是都對皇後說的話言聽計從？”
這一次，宮女果斷的搖了搖頭：“奴婢隻是一個小宮女，平日裏打打雜掃掃地，不知道皇上和皇後之間的事情。”
宮女茫然的神情讓問這話的皇太後都覺得有些好笑。
也是，這隻是一個小宮女罷了，她能知道些什麽！
兩人繼續想前走，待來到鳳儀宮外時，守門的宮女詢問皇太後的身份，皇太後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正出神，眼前快速的閃過曾經的一幕幕，絲毫沒有聽到宮女的問話。
直到宮女將她搖醒，才恍然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和來這的目的。將無塵這個名字報了出來，宮女轉身進去通傳。
冷晹也沒想到皇太後來得如此之快，讓宮女將人帶進來後放好紙筆，攜著雨自靈一起迎接皇太後。
“皇祖母。”
雨自靈可以落冷晹一步的距離，既不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皇太後的麵前，同時可以也讓自己少看到一些皇太後的神情眼色。
“嗯。”皇太後冷傲的點點頭，隻看了一眼冷晹之後便主動坐上了主座。
按照規矩禮節，皇帝理應是坐在皇太後身側緊挨著她的位子，可是冷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看到雨自靈在下邊的椅子上落座，自己也跟了過去。
冷晹的舉動落入皇太後的眼中，無疑又讓她在心中將這一切記到了雨自靈的頭上。
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皇太後端坐於上座之上，久久沒有出聲。
雨自靈和冷晹相視一眼，不明白皇太後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沉默良久之後，皇太後忽的開口：“晹兒，趙家小姐是你關押到大牢裏的吧？”
毫不猶豫的，冷晹點頭應道：“沒錯，是朕將她抓起來的。”
“這趙家小姐所犯何罪，至於你將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關到那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去嗎？！竟然還敢背著我下旨對趙家小姐處以過鐵釘板這樣的極刑！”皇太後越說越氣，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粗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
“趙雲嫦設計栽贓皇後與夏國大皇子有奸情，還當中作偽證指認兩人互換定情信物，在花園假山後邊幽會偷情。”冷晹簡略的將事情說給皇太後聽。
這些她早就從太奶奶那裏聽過了，隻是區別在，太奶奶講述事情的表麵之後順帶將事情抵賴到了雨自靈的身上，而冷晹恰巧又省略過了雨自靈找出破綻為自己洗脫汙蔑的過程。
“你說誣陷就是誣陷嗎，證據何在？”皇太後哼了一聲，微怒道。
冷晹直視皇太後逼問的目光，“當時在場的不止朕一人，還有夏國的三公主，以及當天與朕商議要事的幾位官員大臣，他們都可以作證，在趙雲嫦做出為證胡亂編造的時候，皇後就已經抓到了她計劃中的漏洞，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聞言，皇太後愣了一愣。
沒想到當時竟然有這麽多人在場，這件事情怎麽沒有聽玉如提起過？
雖然心中已經開始產生疑問，但是皇太後還是選擇相信太奶奶，眼中流露出一絲堅定的光芒。
“不管怎樣，趙家小姐的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立即撤銷對她的處刑，將她放了。”皇太後強硬的要求著，似乎並不覺得這麽做有哪裏不對。
“不可能！”冷晹毫不猶豫的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