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弟
東哥的眼神很是犀利，就像是想要看穿我一樣。我的手也被他拽的生疼。
“我沒什麽來頭，隻是運氣。”我不想透露太多，一邊將手抽回來一邊怯怯的說著。可是東哥的眼神並沒有變化，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說辭。
“他就是跟他爸學的，他爸之前是個解石師傅，他也是從小就在這一行了，看得多自然也懂得多。”
董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對著東哥解釋道。
“他父親？”東哥放開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神種又多了一層疑問。
董雯的話雖然沒什麽毛病，可是在這個情況說出來我總覺得她是有別的意思的。
我將石頭接了過來，做到了椅子上，“是的，我的父親之前是個解石的師傅，沒什麽本事，我也隻是跟著學了一些皮毛而已。”
這是我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說出我父親的事情，特別是在董雯麵前。董雯這女的一定是知道了點什麽，才會這樣百般試探我。可是這馬腳也露的太明顯了。
“這可不是皮毛而已。小子如果你真的沒有一點真功夫，那就真是錦鯉轉世，天生帶著好運了。”疤哥也靠攏了過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知道我的退讓和低調會讓他們更加懷疑，但是我不能說出我的秘訣。那是我父親辛辛苦苦幾十年的心血。
董雯在一旁死死的盯著我，就像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麽破綻。
“行了，我說了你們又不信，那還能叫我怎麽辦？現在這石頭也開出來了，怎麽著？”
我雙手一攤，表現的很無辜的樣子，不想在繼續探究這個話題。
東哥點了根煙抽上，“這樣吧，小夥子，不管怎麽說，是技術也好呢還是運氣也好，今兒這事真是出乎了我的的意料。”
他眉眼帶笑的看著我，不知道打的什主意。可是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大家包括我都有些傻眼。
“這塊石頭我就送給你了，你以後也就是我的兄弟，不管怎麽樣今天叫一聲哥，以後的事情都好說。”
東哥說完這句話還給我遞了一根煙。我有些驚訝，不知道他說這番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疤哥也在一旁笑了起來。“愣著幹什麽？接啊。”催促著我接了這根煙。
我一世有些糊塗，搞不清楚丫這幫人到底想幹嘛。前一秒還氣哄哄的，這後一秒竟然要認兄弟？
董雯倒是先反應了過來，“青玉，接啊，這可是東哥給你的煙，你知道這條街上又多少人想要認東哥嘛，先把煙接了。”
“這是抬舉你，跟著他，以後一定有你的好處。”董雯悄悄在我的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有些狐疑，看著東哥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塊肥美的羊肉一般，而他，無疑就是捕獵的狼。
我有些遲疑的接過煙，看剛才董雯也是吃驚地樣子，我可以肯定東哥的這個舉動一定是沒有跟董雯串通的。
現在我大致可以猜到，今晚上的局，董雯一定是受了什麽人的指點，覺得我最近做的幾檔子事情有些高調，想來探探我的虛實，所以叫了東哥這個人來。
看樣子，董雯雖然跟東哥熟絡，但同時也是懼怕的。可想東哥在這一行，至少是這條街上，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我現在雖然很想遮蓋鋒芒，但是這樣一味地‘裝瘋賣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先靠著東哥的勢力往上爬一爬。
這樣一想我便接過了東哥的煙。東哥給我點上了火，大家都各懷心思的笑了起來。
東哥將手搭載了我的肩上，“你以後就算是我東哥的小兄弟了，以後這條街上你要是有什麽事，那就是我的事！”
這番話說的還是挺讓人激動的，可是我事從來都不相信的，隻有永遠的利益，哪來的永遠的感情。
哦不，應該是在我父親的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會相信這樣的情誼。就算是從小到大一起光過屁股穿一條褲子的發小，都能做出偷龍轉鳳，算計利用的事情，這能說人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後盾就是你自己！
我笑著點了點頭，應付著東哥的話，隻是這笑不達眼底。
“怎麽著？我這塊石頭呢？”趙子豪在一旁看完了這一整場戲，這才小聲開口說著。
“喲，這一高興，把正經事忘了，你的這塊石頭啊，二十萬。”
東哥笑了笑，抽著煙走到了趙子好的麵前。點了點這塊石頭，和趙子豪說著價錢。
趙子豪二話不說就拿除了銀行卡，“刷吧，早點刷了我也好開了這塊石頭。”
不得不說，趙子豪這人付錢倒是蠻爽快的。不管事哥什麽價位的石頭，隻要是看中了。要的爽快，付錢也爽快。
我走進看了看你他選的這塊石頭，這石頭雖然表皮上有些綠色沉澱，但是這樣片狀的，風險太大了，一時也說不好等會開出來是好是壞。
“你幫我看看，這石頭怎麽樣？”趙子豪現在我的身邊，悄悄地問著我。
搞半天這小子也拿不定主意。“你都不確定你幹啥買？”
這種沒把握的事情難道虧還吃的少嗎，上次在雲南，這小子還是虧了不少錢的。
“這不是有你嘛，看看，我覺得這塊肯定有貨。”趙子豪咧嘴笑了笑，期待的望著正在開始的疤哥。
“你還真當我是個吉祥物，能點石成金啊？得了吧。”我真是有些不懂趙子豪的腦回路了。
董雯也有些激動，這麽打一塊石頭，真要是開出東西來了，趙子豪還是能大賺一筆的。
疤哥顯示開了個窗，並沒有露出什麽有爆點的東西。董雯的神色不禁有些暗淡。畢竟趙子豪賺了錢，這錢最後也一定會花到她的身上去。
“沒貨，直接切？”疤哥取下麵具，問著趙子豪的意見。
趙子豪原本滿心期待，這玩意畢竟是花了二十萬買來的。這要切，一刀下去不知還剩多少萬。
“別猶豫了，切吧，說不定貨在裏麵呢。”東哥看著趙子豪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樣子，笑了笑，畢竟還是年輕人，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
“切吧。賭一把。”趙子豪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
疤哥戴上麵具將切刀開動了起來。往著石頭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切了下去。這一刀估計就去了個六七萬。
“見著了。”疤哥對著趙子豪笑了笑，這石頭是能開出貨來，但貨的水平那就不好說了。
因為趙子豪挑的這塊石頭，裏麵的玉不是一整塊的，幾乎都是小個小個的，這也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是相較於那些一整塊的翡翠自然是差了很多。
趙子豪心中雖然失落，但好歹還是見了料子的，至少這本錢不會虧得太多。
“繼續吧。”趙子豪吞了一口口水，揮了揮手示意疤哥繼續開。自己坐到了一旁喝著茶水。
沒多久功夫疤哥就把石頭給開完了。擺在桌子上大小不一的一共才五塊有貨的。趙子豪的失望情緒難以言表，這二十萬雖說沒有打水漂，但還是虧了很多的。
“這石頭都是“龍到處無水”你這波啊，虧大了。”
我拿起石頭看了看，有幾塊小的成色可以，但是這幾塊大的，都有些色澤不均。
有的石頭底子好但是色不好，就會形成一種色化不開的狀況，就是這種“龍到處無水”。這樣的石頭如果隻取有顏色的部分，將這一部分切割出來，還是可以賣的。
“沒事，年輕人還是要多曆練曆練的。”東哥倒是很開心，將趙子豪的背拍了拍，畢竟虧得不是他，他自然不心疼。
趙子豪的這種失望情緒一直延續到把握送回家。董雯最後跟著東哥他們走了，我和趙子豪便開車回了家。
“你將那色澤不好的切了，還是可以賣的，將損失降到最低嘛。”我看著他低沉的樣子實在是像受了很大的打擊，忍不住安慰了幾句。
“我哪像你啊，點什麽中什麽，你這新壇子裝著老酒，怎麽就不看著我點呢。”
趙子豪此刻顯然是很沮喪了，從雲南回來開始就這樣，在雲南大大小小賭了幾次都輸了，直到今天可能事真的意識到自己沒什麽技術吧。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下了車，趙子豪這類人影院都不可能和我真正的在同一個圈子裏，就算是他輸了錢又怎樣，家財萬貫的他過兩天就忘了，反倒是我，每一次賭石都像是在尖刀上舔血一樣，一不留神很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今晚發生的事情也算是給了我一個警醒，提醒我現在更應該低調行事，不知道哪天可能就被哪個大哥給盯上了，對我來說長路漫漫，更應該小心謹慎。
想了很久才慢慢合上眼睡去，不知道事今晚緊張的情緒感染還是怎麽的，晚上做夢父親死去的畫麵一直在頭腦中來回播放，就像是跑馬燈似的不停不歇。
再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我剛拿起手機，王山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還在睡呢？快起來，我這就叫人來接你，這到了一批新貨，你小子擦亮眼睛給我好好看看啊，這可是一筆大買賣。事成了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