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憶往昔

  三日後，鳳亓影與木景軒啟程，返回西夷。對於慕容澈這樣的要求，木景軒本該不悅，卻不知為何，他內心湧動著隱隱的歡喜。 畢竟天瀾與西夷隔了十萬八千裏，即便快馬加鞭，也要兩個月光景。讓木景軒沒想到的是，會在途中生了變故。 木景軒一行行至天瀾與西夷交界的鳳延嶺下，忽被一群滿臉胡茬的彪形大漢攔住去路。 “此乃風延十八寨的地頭，你們若想從此過，先得留下買路財！” “你們是山匪？”木景軒怔了怔，有些意外。 “對。”為首的山匪頭子答的幹脆：“你們若想安然過鳳延嶺，就留下隨身攜帶的財物。我們隻求財，不害命！” “可惜，本姑娘我要錢不要命！”未等木景軒反應，鳳亓影輕斥出聲，鵝黃色身影從馬背上躍起。如一道銳利的光，紮入匪群。 銀劍出鞘，被布下劍影千重，她身姿如燕，宛如輕歌曼舞間殺人於無形。隨著慘叫聲交疊響起，大地鋪上鮮紅豔色。 她提劍立於剩餘山匪身前，神情冷漠：“從今往後，若再讓我聽聞爾等在此地作威作福，定叫你們魂歸地府！” 山匪們被她戾色震住，連連跪地求饒。得赦後，神色慌亂如同見到鬼魅，瞬做鳥獸散匿入山林。 木景軒木然的望著她倨傲身影，記憶頓被拉回到十年前。那時他們在攻打晉源城，她亦如今日這般一馬當先，殺入敵營。待歸來時，她手提敵方將領頭顱，精致的眉眼張揚著飛舞的得意。 她說：“木景軒，有我鳳亓影在，西夷的王隻能是你！” “我們走吧！”木景軒的回憶在空靈的女音中戛然而止，再回眸，眼前的麵容一片冷漠疏離。 “阿影姑娘！”似有一口氣堵在木景軒心裏，他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索性，道：“姑娘武功超絕，左手用劍亦能如行雲流水，真讓人歎為觀止。” 他記得當年，他曾斷她琵琶骨，廢她一身武功。 鳳亓影斜睨他一眼，翻身上馬，冷冷道：“與你何幹！” 討著沒趣，木景軒自顧噤聲，沒再多話。又趕一個多月的路，總算回到西夷的王都木蘭城。到時，夕陽已經西下，落霞餘暉像嬌豔的胭脂，將繁華的木蘭城攏入旖旎中。 鳳亓影策馬跟在木景軒身後，腦海中似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阿軒，你終於回來了。”宮門外，一宮裝麗人帶著一眾宮人迎風跑來，翩然而至。 木景軒翻身下馬，將麗人擁入懷中：“漪兒，你身子尚未複原，怎麽出來了？” 麗人順勢偎依入木景軒懷裏，輾轉出口的嗓音吟著軟糯的哭腔：“爹說你要回來了，我便日日在宮門外等，你終於回來了。” 鳳亓影聞聲低頭朝麗人望去，那女子眉眼如畫，帶著病態的蒼白，卻依舊美得好像名家筆下的妙手丹青。她心想，定是木景軒的心上人樓晩漪無疑。 樓晩漪跟木景軒訴完相思，終於注意到一旁的鳳亓影，她亦抬頭往鳳亓影處看去。待她看清鳳亓影麵容時，臉色驟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