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痛?
“手術中”三個紅字像是橫隔在沈良脖頸的一把匕首,隨著時間的擴大,一點點的逼壓他的皮膚。 沈良煩躁的在來回踱步,直到那憋悶在胸口匯聚成一股衝力,從他體內噴發時,他一拳砸在了急診室門口的牆上。 牆麵當即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凹陷,沈良的手瞬間腫了起來。 為什麽還沒有消息?為什麽白樂舞還沒有從急診室裏出來? 白樂舞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所有關於她的瞬間在腦袋裏密集的放映,高強度的擠壓著他的神經。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會怕。 怕白樂舞就這樣離開,再也不回來。在這時候,即便他不想承認,他也清楚的認知到白樂舞在他的心裏占據了一席非凡的地位。 為什麽他從來沒有發現?他怎麽就那麽混蛋的,一次次厚顏無恥的踐踏她的愛? “沈良,你他媽有病!”路言誌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你不知道曉欣受傷了?”路言誌雙目噴湧著怒火,“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 路言誌氣勢洶洶,越想越氣不過,又在沈良身上落下一拳,“你他媽還有沒有人性!居然把她關起來,還讓她流產。” 沈良沒有還擊,由著路言誌對他施以懲罰,或許,這樣,他會好受一點。 “白樂舞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路言誌恨著隻咬牙。 “你說什麽?”沈良瞪大雙眸,凶狠的抓住路言誌的領子,就像一隻裂開利牙的抵在他動脈的狼。 路言誌一下觸及了沈良的逆鱗,他忘不了白樂舞昏迷前的那番話,那就像一根鋒利的針一點點的穿刺在他的皮肉間縫接。 路言誌毫不畏懼,“你對白樂舞做的那些破事是人能做出來的嗎?沈良,但凡你有點良知,就不會那樣對白樂舞。” “所以你是以什麽立場來譴責我?”沈良憤然把路言誌摔在地上,“我才是白樂舞的丈夫。” 丈夫?狠敲了路言誌一記,當初他為何不堅定果決一點搞砸他們的婚禮呢? “你不愛她,為什麽要娶她?為什麽要傷害她?”路言誌從地上撲起和沈良扭打在一起。 “你給我住嘴!”被人說中內心最不願意承認的部分,沈良猶如困獸一樣發狂。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幾近兩敗俱傷。 二人頹然癱在地上,路言誌迷茫的望著前方,修長的手微抬在空氣中描摹著白樂舞的輪廓。 是的,婚禮的那一天,曉欣笑得很開心,那應該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所以他不忍破壞,他明明發誓要好好守護她的,為什麽還讓她…… 靜默在空氣中扭結,沈良動了動幹澀的唇瓣,緩緩吐字,“你以為我不後悔嗎?” “為什麽我就是看不見她?”沈良的聲音緩緩下落,就像即將熄滅的火點消散在空氣中。 白樂舞,你一定要沒事。 等你醒過來,我一定好好對你。 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你給我醒過來,你要的我都給你。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