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壞了規矩
太醫一番忙碌過後，總算是將傷口都給包紮好了，額頭上盡然都是細密的汗，對楚文軒和秦氏道：“陛下，夫人，稍安勿躁，她的傷勢沒什麽大礙，隻是這腿……”
“腿怎麽了？”楚文軒一聽說腿有問題，頓時有些急了。
秦氏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太醫：“太醫但說無妨。”
“腿傷本來就沒有徹底痊愈，此番更是加重了原來的傷勢，隻怕修養的日子，比以往要長。”
“那太醫的意思，就是她還可以站起來，可以恢複是吧？”
太醫點頭，楚文軒這才鬆了口氣，結果一側頭，便對上了秦氏不悅的目光。
太醫去忙著開藥的時候，秦氏對楚文軒問：“陛下，我雖然是女子，又是臣子的夫人，按理說，不該過問朝廷上的事情，可是此事已經涉及到皇後的安危，我不能不管，也不能不問。聽清兒說，在此之前，她已經受過兩次暗殺，陛下都在場，那陛下可否查出了究竟是誰要殺她？”
楚文軒沒有回避：“隻能說有了懷疑之人，但是還不能確定。”
“是不能確定，還是確定了，不方便告訴我？”秦氏也不是好敷衍的，她看得出來，楚文軒在隱瞞什麽。
若是連楚文軒都查不出來，那誰還能查出來？隻有留有刺客活口，加以逼供，又或者是“放虎歸山”，循著蹤跡找出接頭的人，這都可以查，不可能查不出。
兩人四目相對，不用楚文軒開口，秦氏便知道了答案。
“既然陛下有自己的打算，那勞煩不要用清兒做誘餌，她本就無意摻和到權勢爭奪中，是你們皇室硬將她拉進去的，我不希望她成為你們手中的棋子，更不希望她為了你們而丟了性命。”
當母親的就是這樣，自己忠君愛國，但是真要看著女兒性命收到威脅，也唯有自私一些。
最主要的是，明明楚文軒是有能力保護她的，可他沒有及時出現，還讓女兒在後宮受一些不必要的委屈。
“她雖看著大大咧咧，但是誰對她好，對她不好，她心裏有數，也會記著，從小我就沒希望她將來嫁給什麽王公貴族，隻希望她平安快樂，如今她雖為皇後，卻連基本的平安快樂都沒了，我這個當母親的，能不心痛嗎？”
秦氏沒有明著責怪楚文軒對雲清的冷漠，卻表明了心意，如果雲清在宮裏過的艱難，她寧可將人給接出來。
“我夫君在戰場上為國家效力，鞠躬盡瘁，我老實本分的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從不給朝廷添任何麻煩，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再過的這般辛苦，陛下若不喜歡她，大可放她離開。”
楚文軒心痛，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雲清，為了劉大將軍和秦氏。
“夫人，朕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朕向你保證，待事情解決之後，定然能全心全意的對她，讓她幸福快樂。”
秦氏冷哼：“劉雲峰說過和陛下同樣的話，結果是，這話說出口不到三天，他便領命去了邊關，留下我和清兒。陛下呢？打算什麽時候實現承諾，一年，兩年？還是等她花白了頭發，攢夠了失望？”
秦氏這話很現實，總有事情要解決，但是身邊的人可不會一直都等著你。
“你要解決的事情，和愛她，就那麽衝突嗎？還是說，你將她視為了你的絆腳石？若是如此，你如何給她幸福？”
楚文軒沒想過那麽多，現在被秦氏一問，反而愣住了。
因為他忽然之間意識到，秦氏並不知道他與雲清之間的約定，也就是說，雲清要出宮過自由的日子，完全是她個人想法。
而自己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疏離，反而更給了雲清要離開宮的決心與理由，瞬間覺得自己做錯了。
原本以為自己對雲清的疏離冷漠，可以讓她更安全，卻沒想到，想要鏟除雲清的人沒有罷手，反而變本加厲，這是讓楚文軒最為氣憤的。
見楚文軒不說話，秦氏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走到裏間去照顧雲清。
楚文軒將侍衛長林叫到跟前來：“抓住的那個刺客招供了嗎？”
長林逼供向來有一套，點頭道：“招了，是柳妃娘娘派人安排的。”
楚文軒一拳打在桌上：“又是她！朕都已經寵愛她了，她還想怎麽樣？非要將皇後置於死地，看來朕不能再放長線了，必須速戰速決。”
是啊，否則一年之期一到，雲清就離開他了。
李誠然對楚文軒稟報：“知道陛下離宮，柳妃去了禦書房和藏書閣，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朕就知道她不死心，走，回宮，朕要好好的敲打她一番！”
楚文軒要走，秦氏一聽，送都沒送，心中隻覺得寒涼：“清兒都受傷成這副模樣，他看兩眼就走，還真是鐵石心腸！好走不送！”
楚文軒不好和她解釋什麽，心一橫，離開了將軍府，回了宮。
柳倩倩沒想到楚文軒回來的這麽早，來不及從藏書閣撤出來，隻能佯裝尋人無果，出來碰到楚文軒，一臉撒嬌的蹭了過來，嬌柔著嗔怪：“陛下，你去哪兒了？臣妾找了你半天都沒找著，急死了。”
楚文軒看著她做戲，伸手一攬：“哦？是嗎？”
柳倩倩強裝鎮定：“當然了，不過一天沒見，臣妾便想陛下想的吃不下飯，晚膳的時候，不如陛下鍾粹宮，與臣妾一起用膳可好？”
楚文軒沒有回答，而是拉著她進了藏書閣。
“這藏書閣，除了朕，旁人向來都是不能進來的，你是如何進來的？”
進了藏書閣，楚文軒放開柳倩倩，走到書架旁，隨手拿了一本書，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
“這……臣妾見門口沒人，所以就私自……走了進來，”說著便跪下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陛下責罰臣妾吧，是臣妾壞了規矩。”
換做往常，楚文軒會來攙扶她，但這次，沒有。
“沒錯，你壞了規矩。朕再問你，你去過禦書房，朕不在，是誰告訴你朕在藏書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