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個保證
柳倩倩問她:“你沒有什麽要問本宮的嗎?”
小鳳搖頭。
“你對於自己被丞相關押起來之事,一點疑惑都沒有?”
小鳳繼續搖頭:“丞相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奴婢是下人,不該知道的不會問。”
柳倩倩聽著有意思,倒是一個懂分寸的下人:“小黎那邊兒處理的怎麽樣了?”
“回娘娘,人已經被打死,屍體運出了宮,丟到亂葬崗去了。”柳倩倩心裏這才舒坦了幾分,卻又蹙眉盯著小鳳,“小黎與本宮爭吵之時,你聽到了什麽?”
小鳳麵無表情,語調沉穩,沒有絲毫的害怕和慌張:“奴婢什麽都沒聽到,跟盧奴婢一起過來抓小黎的人,她們也什麽都沒聽到。”
柳倩倩十分滿意。
她唯恐小黎所提到的“太子妃”三個字,讓小鳳等人胡思亂想,如今小鳳這個態度,當然讓柳倩倩放心不少。
“如今我在後宮,勢力薄弱,三番兩次被劉太後責罰,讓其她妃嬪看了不少笑話,加上現在臥床行動不便,其他的妃嬪定會尋找時機,前來找麻煩。本宮懶得理會她們,一概不見,碰上難纏的,本宮給你權利,交由你全權對付。”
小鳳點頭領命:“謝娘娘信任,奴婢定然不會讓旁人打擾到娘娘休息。”
但實際上,柳倩倩並非是臥床養傷,每到晚上的時候,她會忍著傷痛,在宮裏暗暗摸索,尋找布防圖。
一連多日,一無所獲,這讓她越發不安和煩躁。
沒有布防圖,她無法向父親交代,更無法向梁安彬交代。
就算她與梁安斌互相利用,但布防圖的確是她踏入梁國皇室的唯一一個籌碼,她必須弄到手。
不隻是布防圖,柳國安還對她催促,要她偷陛下的國庫印章,為他盜取糧草。
但印章一直都由楚文軒隨身攜帶,加上最近柳倩倩與楚文軒的關係疏遠,不受寵愛,她根本近不了楚文軒的身,如何偷得印章?
柳倩倩在宮中的任務毫無進展,柳國安與梁安斌愈發沒了耐心,紛紛對柳倩倩催促,希望她能加快動作。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柳國安手下的兵馬斷了糧草,人心惶惶,已經有不少士兵偷偷溜走。
這讓柳國安十分氣憤,暗中派殺手,把那些逃走的士兵全部殺死。
這在短時間內起到了震懾作用,但也堅持不了多久,再怕死的人,沒有吃食,無法活下去,自然拚死也要逃離。
若發生大暴動,大批兵馬脫離掌控,柳國安訓練多年的心血,豈不毀於一旦?
所以他在催促柳倩倩的時候,言辭毫不客氣,幾乎用了命令的語氣。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你我都會成為刀下亡魂,哪兒還有機會成為人上人?”柳丞相忍不住,來到宮裏找柳倩倩,嚴詞催促。
柳倩倩沒好氣的瞪著他:“父親,你明知道本宮在宮裏過的什麽日子,既被太後厭惡,又被陛下嫌棄,你不關心本宮的處境,卻一味的要求本宮為你做事,父親,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說到這兒,柳倩倩覺得有些委屈。
她當然委屈,在宮裏這麽長時間,父親有什麽時候是真心關心過她?無時無刻想的不都是他個人的利益嗎?
自己在他眼裏,隻是一枚棋子。
就算是耕地的牛,累了還知道讓它喘口氣兒,生病了也知道給它看病,可自己呢?受了責罰,生了病,中了毒,父親什麽時候來看望過她?
還不是在有事的時候,需要她出手幫忙的時候,才匆匆趕來,並且每次求助都理直氣壯,就好像她欠他似的。
即便她都把話說的這麽委屈了,柳國安也依舊一副“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怪不得任何人”的樣子,越發讓柳倩倩覺得心涼。
果不其然,隻聽柳國安開口說道:“你太後厭惡,被陛下嫌棄,怪得了誰?難道要怪在我頭上嗎?還不是因為你自己不爭氣!想當初你剛進皇宮的時候,多受寵,所有後宮妃嬪都羨慕你。但看看現在,除了柳妃這個名分,還有你娘家的勢力,你還有什麽?”
“不盡快趁著沒被貶下來的空檔,把事情給辦了,你還有功夫在這訴苦,你有什麽資格埋怨我?要不是我把你送進宮,你能當得了皇上的女人?就你那眼光,看上一個窮酸書生,沒有我,你也隻有在縣城,當一個縣衙夫人的命。”
看吧,在父親眼裏,柳倩倩根本一文不值。
柳國安認為,女兒所有的榮耀都是他給的,所以女兒理所應當幫他做這做那,還不能有委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攀附上了梁國太子。我知道你的野心,我若真的對你不好,早就阻止你了,又何必縱容你與他攪在一塊兒?”
柳倩倩聽了這話,不由皺上眉頭:“你不是不同意本宮與他在一起嗎?”
“誰說我不同意的?你若將來能成為梁國皇後,那對成為文國皇上的我來說,也是好事一件,我為什麽不同意?”
柳倩倩這才知道,雲嬤嬤對自己撒了謊。
不過幸好,她已經把雲嬤嬤給處置了,留這樣的人在身邊就是禍害。
柳倩倩對柳國安,早已沒了父女之情,她現在偷布防圖的唯一支撐,隻是為自己,不為別人。
“父親,與其讓本宮去偷,倒不如假借他人之手。本宮有一個方法,若父親願冒險,本宮可以一試。”
柳國安沒有耐心的橫了她一眼:“有辦法不早說!現在不是拖延的時候,任何辦法都要試一試,隻要能夠得到布防圖,多大的風險都值得。”
柳倩倩緊緊盯著柳國安,一字一頓:“本宮的這個辦法,一定能夠得到布防圖,但是本宮需要向父親要一個保證。”
“什麽保證?”柳國安警惕的看著她。
柳倩倩見他這副神色,心中冷笑,對自己的女兒尚且這般警惕,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他能夠信任的。
不過,她也沒有資格說柳國安,因為她本身也是疑心病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