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爭吵
次日,眾人進了曲東城,卻並沒有直接去林劍莊,而是住進了唯香在曲東的分店,遞了拜帖去林劍莊。
從表白後餘葉辰和曾夕就沒有說過話,一路餘葉辰騎馬曾夕坐在馬車裏,兩人都有意的回避著對方。
不管那一家唯香都有一個後院,後院裏都有一間天天有人打掃,卻沒人住的房間,今天這房間終於迎來了他的主人。
院裏四季桂正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曾夕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每次來最喜歡的就是這棵桂花樹,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季節都能聞到他的花香。也不知在這桂花樹下站了多久,反正多久也沒關係,這個小院除了世詠,認何人沒有他的同意都不能進來,剛好他也不知道見了麵說些什麽,那就躲著吧。
世詠進了院子就看到桂花樹下麵無表情的少年,就連眼神都淡淡的沒有一絲波動。雖然曾夕並沒有說什麽,但他還是能猜到一些,卻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
曾夕見到世詠,笑著說:“詠爺爺你看我們每次來這裏都有桂花香,聽你說過這叫四季桂,一年四季都有花香。”他笑容太過完美,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卻讓世詠更加擔心。
世詠揉揉他的頭發現少年長高了,都和自己一般高了,“如果喜歡我讓人在唯香都種上。”
“好,以後不管在那裏都可以聞到桂花香了。”
“累了就回家吧。”
見曾夕並不回答也不介意,拍拍他的肩,“走吧,林劍莊的人來了。”
到了前院,果然見一個身穿青衣的人,正和餘葉辰說著話,這兩人正是林劍莊派來接眾人的。
曾夕本就心情不好見,見到林劍莊的人如此怠慢,無名的火更是無處可發,說話的語氣也是及盡嘲諷,“林劍莊莊主可是武林盟主,讓人傳個話來就行了,我等定會親自拜訪,何苦勞動莊內之人受累跑這一趟。”
林央一聽這話就暗自歎了聲:“糟了。”
果然沒等林劍莊的兩人說話,餘葉辰就開口了:“小夕,你不懂不要說話。”餘葉辰雖然並沒有生氣,可語氣卻是重了一些。
曾夕沒想到餘葉辰會開口,而且不是幫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餘葉辰,傷心、心痛、憤怒最後都化著了嘲笑,隻是不知道笑的是餘葉辰還是自己。
“是阿,我怎麽會懂呢?是誰千方百計的要找神醫,是誰為了誰一路奔波暗殺流血受傷,又是誰說願傾盡所有去換能治他之藥。他林莊主是武林盟主,又如何能知道這些小事呢?當然更不會知道那個傻瓜是為了誰了。如果這些都不算什麽那……”我又能算什麽呢?這句終是沒有說出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人會知道平日裏看上去脾氣很好的曾夕會發火,而且還是說話句句帶刺。
餘葉辰皺起了眉,他不明白為什麽曾夕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但他明白曾夕是在為他不平,但是曾夕這樣隻能讓林展飛更難做,雖然知道現在最好是不要在幫林劍莊說話,但如果今天的事傳到林莊主耳裏那就不好了,卻也不能不開口解釋:“小夕,這一切和林劍莊沒有關係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不要那樣說。”
林央恨不能去堵住那張嘴,平時不是很精的嗎?聽聽這叫解釋嗎?隻能讓人越聽越氣。
隻見人影一閃世詠已到餘葉辰麵前,揚手就要一巴掌落在餘葉辰臉上,卻被曾夕攔下,“詠爺爺,我們曾家人說話的一諾千金,別人怎麽想要怎麽樣我們不管,做好了我們答應的事帶小夕回家好嗎?”
別人也許不明白曾夕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可餘葉辰和林央怎麽會不明白。
“好,做完事我們就回家。”
看著世詠讓曾夕坐到馬車上後自己架車,也不管餘葉辰和林央就向林劍莊而去。
餘葉辰一臉平靜的對還在驚愣中沒回過神的青衣人說:“勞煩帶路。”隻是他心裏是否也和麵上一樣平靜就無人能知了。
青衣人回過神,見餘葉辰和林央都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兩位公子請。”
三匹快馬很快就趕上了馬車,然後一路同行。雖然世詠依舊對他們視而不見,還把馬車趕得時快時慢,他們也隻能時快時慢的陪著。
青衣人是林劍莊的一個門人叫張知,對於江湖上因水孕珠而發生的二次大的拚殺,他當然是知道,雖然以前沒有見過餘葉辰,但餘葉辰在林劍莊卻是很出名的。
林劍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少莊主有個朋友叫餘葉辰,少莊主中毒後群醫無徹,餘葉辰就開始傾盡所有的在找神醫世詠和水孕珠,這些在莊裏都不算秘密,而餘葉辰對少莊主的心怕是不難猜到,所以莊主才會如此不待見他,何況他還是默樓樓主,默樓可是專做殺手生意的,林劍莊可是武林正派,少莊主怎麽能和他成為朋友呢?難怪莊主要生氣。
而剛剛那個生氣的人,他額間有一棵淚滴形的碧玉,應該就是傳言中餘葉辰的男寵,曾家的少爺吧,長得還真是好看。隻是如此好看的人還是個少爺卻給人男寵真是可惜了,雖然那餘葉辰長得也不錯。
餘葉辰此時心裏很複雜,還有一些不知道為什麽的失落,曾夕的剛剛的話他聽明白了,他是要離開自己的嗎?明明自己喜歡的是林展飛,為什麽還會心痛、失落呢?是習慣了和他在一起嗎?習慣了不管什麽時候回頭都能看到他嗎?所以才會忘記他有一天也會離開。
很快幾人就到了林劍莊,遠遠的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在門口張望,見到他們笑得如三月裏的太陽暖暖的,一雙大眼睛盯著馬上的餘葉辰更是閃閃發亮,少女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坦率、自然反而讓人無發討厭。
一聲:“辰哥哥。”叫碎了曾夕的心,原來他並不隻是自己的辰哥哥。
聽到少女的叫聲,餘葉辰下意識的看向馬車,可是他看不到少年的表情。
餘葉辰下馬,少女歡快的跑到他身邊說:“辰哥哥,爹爹和娘親都不在家喲。”那眼裏全是調皮的笑意。還不忘補一句:“剛剛走的,是我去求娘親的。”
“謝謝你心兒。”餘葉辰回答得有點心不在焉,餘光一直注意著下了馬車就站在那裏靜靜看著他們的曾夕,看著他麵帶微笑眼裏卻豪無感情,禮貌卻疏離。
林心在前麵帶路,餘葉辰禮貌的讓世詠先請:“前輩,小夕請。”
世詠對他依舊無視,曾夕更是笑得得體:“餘公子對這裏倒是收悉得緊,請。”
當聽到‘餘公子’三個字時,除了前麵帶路的林,心所有人都為之一愣,餘葉辰眼裏更是劃過一絲傷痛,“小夕。”
曾夕也不知道為什麽當聽到林心叫餘葉辰‘辰哥哥’時,在讓他像以前那樣卻怎麽也叫不出口,原來隻是自己潛意識裏以為他隻是自己的辰哥哥。
不願和人分享那怕隻是一個稱呼,既然你把它也給了別人,那我隻能把它還給你。
林心帶著眾人說說笑笑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雖然沒人回答她卻依舊說得開心。
林劍莊的人看到他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小聲的議論著。
“餘葉辰真的找到了能治好少主的辦法嗎?”
“誰知道呢”
“沒聽說嗎?江湖上為了水孕珠可是……”
“是阿是阿,說不定他真有水孕珠能治好少主,沒見莊主這次都沒阻攔嗎?”
“那是因為小姐去求夫人讓莊主出門了。”
聽著一路的議論紛紛,曾夕突然明白了餘葉辰為何不讓他說林劍莊的不是,隻是心裏更苦,感到更加可悲,為自己也為餘葉辰。
林心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偏僻的院子,林展飛不能行動後一直在這靜養。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曾夕眼裏隻有那個靜靜靠在床上,清華、高貴、麵露微笑,給人一種自然而然想要親近感覺的白衣男子。
不用人介紹也知道他就是林展飛,那樣的平靜,那樣的自信,沒有一絲垂敗之氣,認誰也想不到這個男子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年之久。
男子看著眾人最後眼光停在餘葉辰的身上勾起嘴角,而餘葉辰也露出了這幾天來唯一真心的笑容。
隻是這笑卻灼傷了曾夕的眼,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林心跑到床邊,“哥,辰哥哥來了,你有救了。”少女眼裏的激動誰都看得出,林展飛揉揉她的頭,轉頭靜靜的看著站在離床一米遠的餘葉辰,表情雖沒有太大變化,眼裏卻露出了安心,想必他也是知道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吧。
餘葉辰看著即使隻能靠在床上卻依舊風華絕代的人,內心卻除其的平靜。
對望、微笑,他說:“你來了。”
他答:“我來了。”
這是默契是知交,一個眼神,無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