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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內鬼

  紅舞爬在床上,無痕正在幫他上藥,白皙的背上十條鞭痕,雖上了藥但翻開的血肉看上去很是恐怖。


  挨打的時候都是憑著一口氣撐著,現在卻痛得人眼淚直掉,“無痕,你說那個人是誰,害得我們挨打,痛死我了。”


  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無痕上藥的手又輕了些。“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們中間的人,快過年了,送去石流城的銀子卻丟了。”


  想到此處紅舞也很生氣:“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如果沒有銀子送去石流城,那就麻煩了。”


  兩人互相上好藥就爬在床上猜著內鬼是誰,可猜來猜去還是沒有頭緒。


  林央知道紅舞挨打後,拿著傷藥來看他,隻是他忘了有世詠這個大神醫在,唯香的人那裏還用得著別的傷藥,剛推開門就見一個床上爬著兩個人,親密的聊著什麽。


  林央突然感到很生氣,卻不不知道自己在氣的什麽。


  紅舞見他來看自己本是很高興,但想到餘葉辰又“哼”的一聲將臉轉過去,決定不理他。


  林央明明看到他眼中的驚喜,卻又孩子氣的不理自己,剛剛有的一點怒火反而消了個幹淨。“聽說你挨打了,你這細皮嫩肉的留下疤痕以後就沒人敢要你了。”


  紅舞聽到他幸災樂禍的聲音就來氣,也忘了自己決定不理他的事,“放心吧,我們這的藥有錢的買不到,我想留下個疤痕都不行,而且想要我的人多了去。”


  “我本還想你沒人要就跟我回去當個掃地什麽的,看來是沒希望了。”


  紅舞是越聽越氣,“你才掃地呢,本公子才不會跟你回去。”說完才看到林央眼中的調戲的笑意。知道自己上當了,別扭的轉過頭去,正對上無痕別有深意的眼神,臉更紅了恨不能找塊地專下去。


  林央奇怪自己的反應,真想摸摸他那隻紅透的耳朵。心虛地咳嗽一聲:“我要回默樓了,唯香送去石流的銀子丟了,我要回去籌備些才好。”


  聽到說正事,紅舞按下心底怪異的感覺皺了眉:“你們默樓籌得了那麽多嗎?”


  不是他看輕默樓,而是默樓的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餘葉辰苦笑,“籌不到也要籌,如果拿不出銀子,石流城這麽久的努力就白費了。”


  紅舞何常不明白這個道理,“總管和小夕怎麽說?”


  “小狐狸和師傅讓我先回去,能籌多少是多少,剩下的他們會想辦法。”


  “那你快滾吧。”林央明明看到他眼裏有著不舍,卻嘴硬的要趕他走,其實自己也很不舍,明明隻是朋友,明明還沒離開,卻開始想念。


  林央走後,紅舞裝死的將自己理在枕頭裏,不敢麵對無痕。


  “你喜歡他?”無痕問。


  “才不是呢,我怎麽會喜歡他。”回答得太快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無痕也並不點破,其實有個人可以喜歡,在夜裏有人可以想念,未嚐不是件好事,他反而有一點點羨慕。


  世詠親自去查銀子丟失的原因,留下小竹子和樹根照顧曾夕。


  他們是曾夕結婚特意從默樓趕回來的。兩人在院裏玩起你追我趕,有時還顧意摔倒,隻為了博曾夕一笑。


  曾夕也明白所以大多數都很配合他們這種幼稚的安慰。


  小竹子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少爺,我去為你煮藥膳了,你放心詠老太爺教過我,我一定會煮得很好的。”


  “去吧,煮得不好吃,你就全吃下去。”


  “是,少爺。”小竹子覺得很開心,因為自家少爺這幾天都在笑,還會和他們開開玩笑,他認為那是因為他家少爺已經忘了那個人。


  小竹子走後,曾夕就去了曾海的書房,樹根連忙跟上,他當然知道書房不是他能進的,所以隻是等在外麵,還有意隔了十來步遠,他並不想聽到裏麵在說什麽。


  曾夕進到書房看到曾海正在看賬冊,皺著的眉表示進賬不是很理想。


  “爹,還在忙。”


  曾海放下手中的賬冊,讓曾夕坐後麵的床榻上,自己拉過椅子坐在一邊,他知道曾夕不會無顧來書房。“什麽事,說吧。”


  “我想把後街的幾家鋪子全送給陸和小妹作嫁妝,這是我欠她的。”說到最後一句時,話氣裏不自覺的帶了點點內疚,點點惆悵。


  曾海並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了。


  曾夕接著說:“看一下家裏還能籌多少銀子,石流城的銀子不能斷。”曾海也明白石流城的銀子不能斷,不是因為餘葉辰,而是因為那是曾家和唯香傾盡所有的賭注。


  “爹,找人去各城酒樓放消息,讓他們把石流城的未來誇大,最多在過二年石流城會是淨國,或整個大陸最大的花城。讓那些商家自願去石流城開商鋪投資。那裏的花藥業,酒業,食品業都應該會吸引很多人。”


  說到生意曾海就來精神,“放心吧,爹知道怎麽做,爹在商場上可比你久。”


  “我當然知道爹的利害,不然也生不出我這麽優秀的兒子。”


  曾海拍拍兒子的肩,激動得想要掉眼淚。這才是他的兒子,那個商場上的小財神,和會調戲爹爹的兒子,自信的、驕傲的。


  回到房裏,小竹子已經煮好了藥膳,雖然不餓但曾夕還是強逼著自己吃了一碗,孩子很乖除了容易疲憊,和情緒波動太大時會腹痛,平時都感覺不到他的成在。


  杜宇來找曾夕,見他並沒有悲傷,還帶著淡淡的溫柔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男的,還以為他是懷孕的婦人,淡淡的怪異感升上心頭。


  “杜宇”從婚禮後曾夕都沒見到他,還真把他給忘了。


  杜宇關上房門,不讓外麵的冷風吹進來,“曾夕,你沒事吧?”


  曾夕看著他眼裏的擔憂很感動,“放心吧,我沒事的。”


  杜宇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種事,隻有靠他自己,別人幫不了他。“我要走了,想去各地方看看。最近發生太多事。我想我會放下了。”他說得很亂,也許是他的心本身就是亂的原因。


  “好,什麽時候想回來了,就來找我。”


  “嗯。”


  出了夕園,杜宇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又開始下雪,片片雪花迷住了眼,有一片落到眼睛裏化著雪水劃了下來,像及了眼淚。


  如果再回到這裏,那就是他徹底放下的時候。


  雪花飄飄,很快就在地上撒下一層白霜,曾夕站在窗前緊了緊身上的裘皮披風,純白色的披風就連滾邊的毛也是難得的白狐毛,是曾海用重金為他訂製的,千金難求。


  小竹子端來湯藥放在桌上,不高興的嘀咕:“少爺你怎麽開著窗,下雪有什麽好看的,怪冷的。”說罷又瞪著在升暖爐樹根:“你怎麽能讓少爺去吹風,著涼了怎麽辦。”樹根很無辜,少爺要看雪我能讓他不看嗎?

  曾夕終於聽不下去了,“好了,別說了,我不看就行了,真不知道當初怎麽收了你,一點都不讓人清靜。”


  小竹子從不怕自家少爺生氣,因為少爺從不會真的生他的氣,關下窗將湯藥端給曾夕,“少爺快喝吧,不然一會涼了會苦的。”


  曾夕皺著眉將一碗藥喝完,好不容易壓下胃裏的惡心,“你們出去吧,我想睡一會,晚飯時在來叫我。”


  兩人等曾夕躺在床上為他蓋好被子,又將火爐移到床前才退了出去。


  他們才剛走一會曾夕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誰。”


  “少爺是我,晴煙。”一聽是晴煙的聲音,曾夕頓時睡意無全,他讓晴煙去找那天給她紙條的乞丐,看來是有消息了。


  “進來。”


  晴煙進來見曾夕正穿衣服,連忙過去幫他穿好,將床頭的披風為他披上才說:“少爺,找到了,但他要你親自去,還不能帶人。”


  曾夕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答應:“好,帶我去吧。”說罷就要往外走。


  打開門寒風刺骨,晴煙突然拉住他,“少爺,不要去。”


  曾夕為晴煙擦掉落下的眼淚,“別哭,天冷,哭了皮膚會裂開,會痛的,還不漂亮,我的晴煙姐姐可是個大美女。”


  晴煙搖著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拉著曾夕不願放手。


  曾夕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走吧。”


  從小門出了夕園,風雪裏,兩個身影越走越遠。他們不知道一紅一籃一直悄悄的跟著他們。


  紅舞說不出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他隻希望不是他們心中所想的那樣。“無痕,這就是總管要走的原因嗎?”


  “是吧,總管說隻有他走了,那人才會出現。”無痕心裏也不好受,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帶走曾夕的會是晴煙。


  晴煙和曾夕出城上了馬,一騎兩人來到了鬆柏林山頂。


  雪越下越大,已經迷得人睜不開眼,枝支上都停了不少,如一朵朵盛開的白棉花。


  山頂的空地上,餘念朗帶著魅惑的笑看著他們一步步離自己越來越近,眼裏閃著興奮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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