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傳說之物包圍的幸福感
“天!天!天哪!那,那,那是什麽?那些又是什麽?”
“我沒有被時光帶回過去吧?”
“我也沒有頭昏眼花得癔症吧?”
“我是生活在真實裏而非虛幻裏吧?”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實清醒的,他開始造作了。
從對方那粗重的呼吸聲中可以感受到對方那顆想要使勁兒蹦躂造作的心。
但顯然,對方的身體沒能允許他完成那些想象中的動作。
雖然沒能達成預期的結果,但身體好歹也還是給了他反應的。
這不,一聲“哎喲”響起,他成功的用痛覺證明了自己的清醒,也證明了自己的真實。
不過,雖然疼痛,但那疼痛也隻是稍微得到了他一瞥而過的注意力而已。
之後,他那滿心滿眼的注意力又被他放在了令他震驚不已的物件上。
畢竟疼痛常常有,而見證傳說之物的機會卻是——
反正他就親眼見過這麽一回!
所以,此時的疼痛感哪裏有見到傳說之物的那份激動重要呢!
兩者簡直就是抱養與親生的區別嘛!
雖然他也不能分辨出它們具體是什麽,但就是莫名地明白它們就是傳說之物,是曆史中隻聞其名不知其形的傳說之物!
傳說之物啊,他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奇跡見證了一波又一波!
不行,如此奇跡怎能一人獨享。
於是,當他想要將自己的發現告訴給自己的兩個小夥伴時,卻發現他倆正盯著他瞧。
雖然心情還是很激動,但那兩人的眼神毛毛的,讓他的心也跟著毛毛的。
他打了個抖,結巴道:“怎,怎麽了?你們,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
回答他的是裴林的冷笑加冷語。
“嗬,你還問我們怎麽了?你自己剛剛在旁邊又鬧又叫又作的,這麽快就忘了?”
“我說,你平時活潑點兒就算了,現在都受了傷了,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劉青對於這指責很有點小委屈,如果能動,他大概會對對手指了。
但就算再委屈,關於他的重大發現,他還是得說出來。
畢竟不說出來,他那澎湃激動的心緒又該何處安放呢?
他們仨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歡喜悲哀都是一起的,所以怎能讓他一人獨享呢!
所以,必須要說的。
“我又鬧又叫又作也不能怪我啊,要是你們看見了,你們也得這樣。”
“不信,你們仔細觀察觀察這屋子裏的物件兒。”
二人被他從重沉思中驚醒雖然有點不爽,但畢竟再沉思也得不到更深的東西了,所以還不如順著他的意思看看,也許真有什麽大發現也說不定!
然後,二人重複了劉青的表演。
劉青看著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先前那點小委屈瞬間消散了。
看,就說大家都一樣,沒有什麽不同嘛!
“那就是所謂的屏風?”
“那上麵的東西不會就是所謂的刺繡吧?”
阮煙眯著眼迎著光死死地盯住前方立著的那塊可折疊的物件兒。
對於她的問話,另外兩人沒有回答,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而且對方也不需要他們的回話,她隻是單純地想表達表達自己的驚訝而已。
他們如何能能想到,在先前那一波驚喜過後,居然還有驚喜等著他們呢!
他們仨上輩子一定是拯救過星際吧!
這些可是曆史傳說中的物件兒啊!
要知道,所有人一直都隻是在曆史書裏聽過這些物件兒的名字,至於實物,抱歉,整個星際怕也是沒有的。
當然,此間主人除外。
但此間主人本就是世外高人,不計入星際俗人行列,也沒毛病。
整個屋子裏的物件都不是他們星際常見的那些擺設,所他們不會是被傳說之物包圍著吧?
至於為什麽不懷疑物件兒的真假?
嗬,真是玩笑話,高人連困擾星際幾千年的基因病都能治愈,區區曆史物件怎麽難得倒對方呢!
說到底還是初步印象太好,濾鏡太高罷了。
當然,對於高人來說是區區物件,不值一提,但對於他們來說,那簡直就是老鼠掉米缸了。
天,這是什麽神仙日子啊!
不行,現在要多看看,萬一,以後就看不到了呢!
礙於屋裏東西太多,他們先是粗略地掃視一遍,然後才開始一件一件的細看。
麵對如此多的傳說之物,他們居然隻能看著,不能動,這實在是人生不可承受之痛了。
但好歹他們還能看,比之那些連看都不能看的,他們又沒那麽痛了。
此時他們就阮煙先前說的那個屏風討論著。
“你怎麽知道那東西是屏風的?”劉青很是好奇對方是怎麽對應得上那些物件兒名稱的。
阮煙此時的精力都在屏風上,所以隻是淡淡地回道:“我專門進修過曆史這門課程。”
聽到對方進修過曆史,劉青瞬間興奮起來:“那屋子裏的東西你是不是都認識?你都給我們說說唄,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阮煙謙虛道:“不一定都認識,好些東西都沒有實圖,隻是簡單的介紹,所以,這屋子裏的東西好多我也隻能靠猜測。”
“那也比我們兩眼一抹黑的好,裴林你說是不是?”
“劉青說得沒錯,我們倆對這些都不太了解,阮煙你就給我們科普科普得了,反正我們現在躺在床上也沒啥事兒。”
“那成啊,不過我也半桶水,你們不嫌棄就成。”
劉青是個急性子的,連忙回道:“不嫌棄,不嫌棄,你趕緊給我們說說唄!”
既然他們都如此要求了,阮煙也不謙虛了,直接開門見山道:“那我們就從這屏風說起吧。”
“屏風呢,簡單點說就是用來擋風或隔斷視線的。”
阮煙才說了這一句,劉青這個問題兒童就上線了。
“不是,阮煙啊,你是不是弄錯了。擋風,隔斷視線那不是牆的功能嗎?一個屏風起什麽作用?”
對於同伴脾性早已習慣,所以阮煙並沒有被打斷的不悅。
她隻是很習慣的對他的問題作出回答。
“屏風與牆當然不一樣,牆是分隔房間的吧,屏風卻是擺在房間之內做遮擋用的。”
“一間屋子還用得著遮擋?遮擋了幹啥啊?”雖然明白了屏風的作用,但顯然對於這一作用有啥意義,劉青很是迷惑。
“聽說以前的人很講究,也許是這個原因吧。”阮煙回答的口吻也不是那麽確定了。
對於這個答案劉青明顯不認同,他反駁道:“如果真講究,專門找間屋子把屏風擺著欣賞不就成了,幹嘛非要在同一間屋子裏分隔出來?”
“就是我們現在,做不同的事兒也有專門的房間吧,更別提,據說更好享受,更講究的古人了。”
阮煙自己顯然也不是很能理解古人的愛好,最後她盯著那屏風上的刺繡恍然大悟道:“可能是為了美吧!”
“你看那屏風上的刺繡,多美!”
劉青也跟著盯著那刺繡,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什麽理由了。
畢竟刺繡是真美,這樣擺放著,看著也的確很舒服。
正在兩人欣賞刺繡之美時,裴林插了句話。
“你們就沒發現這屋子和我們平時住的房間有什麽區別嗎?”
對於這個答案很明顯的問題,劉青很是不解。
所以,他反問回去:“這屋子和我們平時住的房間難不成還有什麽相似之處?根本就是完全不同好不!”
好吧,裴林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點歧義,所以他直接道:“你們就沒有覺得這間屋子的麵積大得有點兒離譜?”
那兩人聽了這個說法,便立即目測了下屋子的大小,然後發現——麵積的確是很大了。
但,有什麽問題嗎?
接收到他們疑問的裴林接著解釋道:“我覺得之所以要用屏風進行隔斷,除了你們說的美那個作用,還有就是使屋子看著有層次感,不那麽空曠。”
“畢竟,我們平時住的屋子是沒有這麽大麵積的,所以我們忽略了這個作用。”
阮煙與劉青對裴林這個說法沉思了片刻,發現沒毛病,所以,屏風應該真有這個作用。
關於屏風的問題暫時有了認可的答案,關於屏風上的刺繡,劉青又起了好奇心。
“刺繡是什麽啊?怎麽感覺和畫差不多啊!”
對於劉青“感覺和畫差不多”的說法,阮煙直接一個白眼懟了過去。
“你那是什麽眼神,那怎麽會是和畫一樣的感覺?”
“怎麽就不是了,上麵不都是樹和花麽?”
“真是朽木,我不跟你說了。”
“別啊,阿煙,煙煙!”
聽著劉青那粗嗓裏邊冒出的撒嬌聲,阮煙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停停停,我說還不成麽!”
“你看過的畫有在布上畫的麽?你看過的畫有那種真實的突起的感覺麽?”
“你再看看那刺繡,他和你平時見過的畫是一樣的麽?”
被連續噴了幾句,劉青也不計較,他跟著阮煙的提示再度細看過去,然後發現,果然自己是個粗糙的爺們兒,沒有女孩子細心。
雖然沒有女孩子的細心,但他有孩子一般的好奇心,十萬個為什麽走起。
“那你說的刺繡是怎麽弄上去的?”
“刺繡,刺繡,當然是刺上去的了。”
說完這句,阮煙沒有等劉青繼續追問,直接說出了他的下一問。
“你是不是又要問怎麽刺的了。”
對於同伴這沒好氣的話,劉青隻當是彼此默契十分,並對著她露出了個大傻子般的憨笑。
雖然明白他的德性,但看到這傷眼睛的笑,阮煙還是不由心梗了一下。
她又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才道:“關於刺繡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它是用一種叫做針的東西刺上去的。”
“聽說那針很小很小,可能就你發絲那麽粗,你半個小拇指那麽長。”
“然後,刺繡的人給針穿上各種顏色的線,再一針一線的在那種布上繡成各種圖案。”
對於這個答案,十萬個為什麽又來了。
“針真的那麽小?那麽小的針怎麽穿線?那麽小的針真有人能用?那麽小的針真能繡出這麽多圖?那得繡多久?”
對於這種自己也沒有見過,全憑想象的東西,阮煙一時間也有些懵。
最後還是想象力觀察力都比較強的裴林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聽說很久以前那些人都是很心靈手巧的。”
“你不是對以前遺留下來的那些小說很感興趣麽,那你有沒有在那些小說中看過一種武器,一種被稱作暗器的武器,名字叫做暴雨梨花針。”
“我記得我在一篇殘篇小說中看過相關記載,裏麵說那種叫做暴雨梨花針的暗器可以射出許多細如牛毛的針,讓人防無可防,死在其下的高手不計其數。”
“你看,這裏說的針細如牛毛,所以,那所謂的針還真有肯能那麽小。”
“至於怎樣穿線,那針上肯定是有相關設計的。”
“以前那些人連暴雨梨花針這種武器都琢磨得出來,弄個穿線的地方還不是小菜一碟。”
“既然做得出來,那肯定是有人能用啊。”
“至於繡不繡得出,你看眼前的東西不就知道了。”
“至於要繡多久嗎,照我的推測,時間肯定不會短就是了。”
“所以,到如今,我們還能見到它,可真是幸運中的幸運了。”
對於不了解的東西,隻要理由解釋得過去,一般是沒有人當杠精去掰扯的。
就如同阮煙跟劉青,此時,二人對於裴林的這種說法可謂是十分的讚同。
之後,三人的視線又轉到了與屏風垂直的牆上,那上麵正掛著一副畫,但那畫顯然與他們日常所見是大相徑庭的。
所以,麵對另外兩束疑惑的視線,阮煙解疑道:“我懷疑這就是曆史書上所說的水墨畫。”
“傳說,這是母星上遠古時候一個叫做花國的國家所獨有的技藝。”
“據說,它是用毛筆畫出來的。”
“至於毛筆是什麽,你們看窗邊桌子上掛著的那幾個東西,我懷疑那就是。”
隨著阮煙的話,劉青跟裴林將視線轉到窗戶那邊。
隻見挨著窗戶有一張桌子,根據上麵擺設的書籍、紙張和疑似毛筆的東西推測,那應該是一張書桌。
當然,上麵還有其它不認識的東西,比如造型優美的一塊類似石頭一樣的東西,比如一個精美的金屬製品等。
確定那桌子是書桌後,三人對於那上麵是筆杆子,下麵是某種毛發所組成的東西是毛筆這種猜測已經很是讚同了。
但,隨著而來的就是不可置信。
“所以,他們是怎麽用那麽軟的毛在紙上畫畫的?而且還不像是亂畫的,畢竟看著就很有藝術感。”
對於這種疑問,不過是劉青有,阮煙和裴林也有。
用軟軟的毛發寫字,在他們看來真的是一樁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雖然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三人還是討論了一下,最終,三人一致認為那關鍵的技巧就在於使力上麵。
對於這種技藝,三人唯有一份滔滔不絕的景仰之情可以表白古人了。
之後,他們對於畫下麵的桌子、椅子和桌子上麵的東西也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當然,說是討論,主要還是抒發自己的不解之意。
“那居然是用來裝水喝水的?”
“那麽小,喝個啥?還不夠我一口的,所以喝涼風嗎?”
對於劉青的疑問,裴林也是感同身受。
看那不住點著的頭,就知道其內心的糾結了。
好在阮煙進修過的那點曆史知識讓她有不同的猜想。
“也不能這麽說,曆史書上它們是有專門的名字的,分別叫做茶壺和茶杯。”
“你們聽這名兒,它們肯定是與茶有關的。”
“我覺得這就和酒瓶和酒杯是同一個意思,雖然它們比酒瓶和酒杯小巧了許多。”
“但酒也不是被我們當成水喝解渴的啊,所以這茶肯定也不是用來解渴的。”
“既然不是解渴,那麽它就是用來品嚐的了。”
“對於品嚐的東西,小點不是正常的麽!”
阮煙這個說法合情合理,劉青與裴林都沒有其它意見。
隻是劉青盯著茶壺茶杯一副渴望的表情道:“既然高人這裏有茶壺茶杯,那麽說不定也有茶,不知道我們以後有沒有機會品嚐品嚐?”
“你們看這杯子這麽小,說明那茶一定很珍貴,既然珍貴,想必那味道肯定很好。”
說到這裏他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雖然另外兩個沒有他這麽誇張,但神情中也是一副向往之色。
想象過後在回到什麽都沒有的現實,三人心中都是一片空虛。
為了不讓自己陷入這種空虛,仨隻能繼續觀察剩餘的物件來充實心靈了。
他們真的是看遍了,猜遍了屋子裏所有能看到的東西。
上到房屋的大梁結構、雕刻,下到所見地麵的木質地板花紋等等。
甚至,最後他們連自己躺著的床也沒有放過。
“這屋子裏的東西不僅都是曆史傳說中的東西,而且好些東西看著就有不少年頭了。”
“那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我們躺著的床也是古董了?”
說到這裏,三人想了下高人壕無人性的風格,感覺還真有這可能,而且,這可能還不小。
瞬間,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土豪般的壕氣。
“我也是睡過古董的人了,以後怕是沒有什麽值得我再驚歎的了。”
“不過,被傳說之物包圍的幸福感真是無與倫比的啊!”
三人的這種美好感覺一直到木頭人再次到來才被打破。
唉,又是沒能見到高人的一頓藥,心裏有點小失落。
懷著這種失落,三人進入了悠悠的夢鄉。
看三人那翹起的嘴角,想必夢鄉裏是什麽都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