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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終老石家村2

  這天是沐休日,所有孩子都可勁兒地撒著歡,當然,就算撒歡也不會有人撒到學堂附近來,畢竟夫子的存在,在學生心裏始終是一尊壓人的大佛。


  用過午飯,薑蟬和阿時閑得突發奇想,呃,主要是薑蟬突發奇想,想要做張吊床躺躺。


  於是,兩人選了個樹蔭不是那麽濃密的地方,然後一前一後,動作迅速地做好了兩張簡單又頗具特色的吊床。


  看著自己的成果,薑蟬不由自主地陶醉了一番,然後自誇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這手工手藝絲毫不見生疏,還是這麽的好,我果然是天賦了得啊!”


  阿時此刻正往吊床上躺,聞言冷冷吐槽道:“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手工呢,那我豈不是更加的天賦了得?”


  對此,薑蟬低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懟道:“感情你在玄誠學宮做研究的那些日子,沒有用手?”


  阿時蕩著吊床反駁道:“這兩種怎麽能相提並論?”


  “怎麽就不能相提並論了?”薑蟬反問道,“我也是第一次做吊床啊,但我也沒有把我以前做過的那些其他手工活兒排除不算啊!”


  “再說,你在玄誠學宮做的那些研究哪樣不講究個精細?”


  “要是做了那麽多年,你連個吊床都還搭不好,嗬嗬,我覺得你應該無言見江東父老才是!”


  阿時聞言梗了梗,但又懟不過薑蟬,所以隻能心塞道:“話說,你到底是準備享受午後休閑時光的,還是準備找茬兒的?”


  薑蟬嘖了一聲,沒有繼續乘勝追擊,而是揮了揮手大度道:“好吧,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然後她利落地翻身上了吊床,邊晃動邊自在道:“果然還是這樣舒服,就是不知這樣的日子可以有多久?”


  “不管多久,重要的是懂得珍惜眼前就行了!”阿時懶懶地回道。


  “嘖,以前你可不會說這種話,看來你是受了我的熏陶啊~”


  這一波三折的調子成功讓阿時翻了個白眼,但陽光暖洋洋的照著,讓他並不想搭理她。


  沒有得到回應,薑蟬也不介意,她眯起眼細細欣賞著陽光下透過綠葉的斑駁光影。


  不過,這種靜謐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薑蟬突然想起了一樁前段時間沒有來得及問的問題。


  “話說,你那天畫自己的自畫像幹嘛,還一畫就那麽多張?”


  “該不會你其實是個悶……呃,內秀的自戀狂吧?”


  阿時聽後雖然一言難盡,但仍然不想搭理她。


  可惜,薑蟬對於自己想要知道事情還是有那麽點鍥而不舍的精神的。


  於是她繼續追問道:“說說唄,你畫自畫像幹嘛?”


  阿時當自己是個自閉症患者,對於她的話繼續充耳不聞。


  但這種手段怎麽可能勸退薑蟬呢!

  她凝水成雪,然後一邊眯眼精準地反手砸向阿時,一邊嗬嗬道:“來,既然你不想說話,那麽我們就打雪仗。”


  “我記得你沒有玩兒過打雪仗吧?”


  “沒有玩兒過也沒關係,我來帶你體會一把這童年樂趣。”


  說完,她越砸越起勁兒。


  然後,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阿時就成了一個逼真異常的雪人。


  眼看自己身上的雪有越覆越深厚的架勢,阿時隻得妥協。


  他起身抖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雪花,無奈道:“你還想不想聽了?”


  “當然想了,所以你這是不想玩兒打雪仗了?”薑蟬明知故問道。


  阿時沒有理會她的作,直接直奔主題道:“我祖母仙去前,想要後輩的顏值能夠越來越高,所以就命我畫幾幅自畫像懸掛在家中。”


  薑蟬理了理村長夫人的邏輯,不由嘴角抽搐道:“呃,村長夫人還挺懂得後天環境對於人的影響的!”


  阿時覷著她沒有言語,薑蟬白眼道:“瞅啥瞅,我這不是與村長夫人一樣,十分認可你的顏值麽!”


  “不過,你真的隻是簡單地畫了個自畫像,沒有私下裏帶點啥?”


  阿時無語道:“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八卦了?”


  “嗯,環境的影響熏陶,與我自身沒有關係!”薑蟬想了想,給出這麽個無賴的答案。


  阿時虛假地笑笑,“那我在這裏呆的時間比你還要長,怎麽就沒有如你這般?”


  薑蟬沉吟片刻,鄭重道:“可能是本質不同吧!”


  說完又瞅著阿時補充道:“本質這個東西你能理解吧?”


  “就比如我的本質是人,而你的本質是塊石頭,嗯,不對,你的本質是靈?”


  薑蟬摸著下巴用不確定的語氣道。


  阿時嗬嗬了兩聲,又躺上自己的吊床,不搭理她了。


  薑蟬,“你不能這樣啊,別人問你話,甭管答案是什麽,你怎麽也得回答不是!”


  “好吧,你不理我也沒關係,大不了我說你聽唄。”


  “不過,我也真是,唉,怎麽就有你這麽個朋友呢,朋友不都是要互相捧個場的麽!”


  “嘖,你這樣子,怎麽比在時空珠裏的時候話還少了?”


  “不應該話更多、人更活泛才是?”


  “唔,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你將一切都藏在了心裏,立誌往悶……呃,往內秀的方向發展。”


  “就比如你的那幾幅自畫像,我猜你肯定在裏麵做了手腳。”


  “按照你的性子,那裏麵肯定少不了一些保護手段,是為了關鍵時候保護石家之人吧?”


  ……


  沒有阿時的附和,薑蟬一個人也叨叨得起勁兒。


  而阿時,也確實如薑蟬所說,往,咳,內秀的方向發展著。


  因為薑蟬每叨叨一句,他便在心下吐槽一句。


  直到薑蟬說得自個兒不想說了,現場才再次靜謐了下來。


  ……


  就著和光暖陽,薑蟬不由小憩了一會兒。


  小憩醒來,她也還是不想動彈,隻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語氣惺忪道:“喂,醒著沒,醒著就吱一聲,我有正事兒問你。”


  然後薑蟬就聽到了“吱”的一聲。


  薑蟬:……


  梗了半晌,她才嘖了一聲,然後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如今這具身體?”


  對此,阿時沒有立即回答,不過薑蟬也不急,就慢慢地等著。


  等得她思緒又混混沌沌的時候,阿時才開了口。


  “等父母也仙去後,就用它為石家血脈建立一個修行秘境吧!”


  薑蟬聞言慢了半拍才道:“這樣啊,倒是個不錯的法子,至少以後石家人的修行都有了保障。”


  “甚至經年過去,說不定還能雄踞一方。”


  顯然,對於阿時的處理,薑蟬是很讚同的。


  之後,兩人慢慢的又聊到了時空珠的事情。


  “我們隻需找到時空珠以前存在的具體坐標就行了?”


  在這方麵,脫胎於時空珠的阿時比薑蟬更有發言權,所以薑蟬便直接問他。


  阿時聞言也沒有了先前那股愛答不理的勁兒,畢竟是正事兒,再內秀,在正事兒上他還是挺上道的。


  “對,直接找到坐標就成,之後的融合,時空之河與時空珠會自行接洽。”


  “這樣啊!”薑蟬若有所思道,“那它們的融合是怎樣的?”


  這個問題倒難倒了阿時,畢竟他也沒有見識過。


  “時空之河的某部分流落在外,這種情況是很少見,幾乎就是個例,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樣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觀看融合的這個過程,我們能得到不少的感悟。”


  薑蟬聽了阿時的這種說法,立刻就表示了理解。


  畢竟,誰會閑著沒事兒去破壞時空之河呢,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沒看到那兩位不小心導致時空珠存在的大能瞬間就灰灰湮滅了!

  懷著這種想法,她笑道:“如此說來,我還挺幸運的,畢竟這種個例都給我碰到了!”


  說了自己,她又將話題轉到了阿時身上,“嗯,你也挺幸運的,畢竟要不是降落在我前世所在的星球,你也不能在對的時間碰到我,從而產生意識,成為獨立的個體。”


  對於這種說法,阿時倒沒有反對,畢竟他是真的幸運,想想那些胎死腹中的,他覺得自己可以多多容忍一些薑蟬的叨叨屬性了。


  ……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走著,然後來到了阿時父親的仙去的時間,又來到了阿時母親仙去的時間。


  之後,又來到了薑蟬仙去的時間,當然,對外是這樣,實際上,她隻是留下了一句人造的身體後便隱身罷了。


  本來她是打算用自己的真身假死的,但想到這個世界有專門處理遺體的機構,嫌棄麻煩的她,便棄了這個法子。


  至於阿時,他等到了一個合理的時間點後,也參照薑蟬的做法死遁了。


  雖然如今兩人都已經解脫了,但卻並沒有立即離開,畢竟阿時還要製作秘境。


  然後,薑蟬就見證了一番阿時對他自己身體的各種荼毒。


  而阿時,則在薑蟬的各種吐槽中,將自己留給石家的修行秘境,按照自己的想法折騰完畢。


  ……


  玄誠小世界諸事皆了後,兩人又去看了看郭琳。


  呃,錯了,是薑蟬一人,阿時又回到了時空珠裏,畢竟他得等到去了時空之河後才能開始塑形。


  薑蟬恢複了原貌,站在一片奇花遍布的平原盡頭,等著正往這邊瘋狂移動的徒弟。


  來了,隻見一道若隱若現的火紅身影不斷的向著平原盡頭奔來,而其後,則是一片聲響巨大嗡嗡蜂鳴。


  所以,這是捅了多少蜂窩,才會被如此規模的蜂群記恨狂追?

  終於奔到了盡頭,踏出了平原,又慣性的往前奔了一段。


  然後,猛然止步!

  似乎,剛才她感應到了她師傅的氣息?


  懷著驚疑不定的心情,她緩緩地轉過了身。


  然後,在那片堪稱遮天蔽日的蜂群之外,她看到了一道神秘難言的身影。


  沒錯,那是她師傅,她驚喜地蹦躂過去,興奮地喊道:“師傅!”


  她師傅瞅著蜂群,隨意地向她揮了揮手。


  那蜂群在草原邊緣嗡鳴了一會兒後,就自行散了去。


  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禁製約束著它們,讓它們無法飛出草原哪怕半個翅膀。


  等蜂群散去,薑蟬才回頭打量了一番郭琳。


  嗯,還是上次來石家村見她時的那身裝扮:烈焰紅群,墨發高束,身側懸著一把岩漿般靈動暗紅的刀,整個人如同烈火般灼人明媚。


  看她一切向好,薑蟬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吐槽道:“你無緣無故的去招惹蜂群幹嘛?”


  對此,郭琳尬笑兩聲,然後若無其事道:“這不是聽人說這裏的蜂蜜特別的養人,味道也特別的好麽!”


  薑蟬聞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嗬嗬道:“那你跑什麽,不就是會被蜇麽,反正也不會受重傷,你就幹脆呆在裏邊吃個夠啊!”


  “嘿嘿,我這不是吃夠了才出來的嘛,我還帶了很多呢!”郭琳裝作聽不懂她師傅的話中話,嬉皮笑臉地接道。


  然後她又動手拿出了一瓶裝滿了晶瑩剔透流體的水晶瓶,問她師傅,“您要不要嚐嚐?”


  薑蟬毫不客氣地接過,再利落地打開瓶蓋,然後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味兒竄了出來。


  她取一點嚐了嚐,發現味道確實不錯,於是——


  她收起手上的水晶瓶,往蜂群離開的方向追了去,隻留下一句“等會兒”的餘音回蕩在平原上。


  被留下的郭琳抽了抽嘴角,還是十分不習慣她師傅頂著那張美到無言的臉做出這種……格外接地氣的操作。


  但,誰讓她那麽美呢,所以還是可以視而不見的。


  她師傅的功力可不是她能比擬的,所她不過剛剛與她的小紅溝通了半刻鍾,她師傅便言笑晏晏地出現在了她的邊上。


  然後,就見她師傅將平原上的花草土壤都收集了一點。


  這節奏,是準備自給自足啊!


  郭琳給她師傅比了個大拇指。


  她師傅不客氣地挑眉接受了!


  然後師徒二人望著天邊的雲彩,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惜,說話內容就沒有那麽如詩如畫了。


  “你剛剛狂奔的形象實在失了從容。”薑蟬以過來人的口吻點評道。


  郭琳不以為然,反駁道:“我輩兒女,就得有這種不拘小節的豪氣,再說狂奔多舒服啊,生命就得處於這種生生不息的運動中!”


  薑蟬聞言再度瞅了她一眼,遺憾道:“看來我想要個乖乖軟萌徒弟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補救辦法。”


  “什麽辦法?”郭琳好奇道。


  薑蟬拍拍她的肩,“當然是你給我找個乖乖軟萌的徒孫啊!”


  郭琳打了個冷顫,拒絕道:“一個人不香嗎,我為什麽要自找罪受?”


  “我教你的時候可沒有嫌棄你是‘罪’!”薑蟬翻了個白眼道。


  郭林哈哈兩聲,拍馬道:“那是師傅您心胸開闊,品德高尚,您就是傳說中真善美的化身,徒弟自然是拍馬都趕不上的,不過您放心,徒弟一定會向您看齊的!”


  “看齊了,然後依舊我行我素?”薑蟬沒好氣道。


  “嘿嘿,要不怎麽說師徒同心呢,師傅您真是太了解我了!”郭琳不以為恥地接道。


  薑蟬對天翻了個白眼,歎息道:“好了,別貧了,反正為師以後也管不到你了!”


  郭林聞言急了,“怎麽就管不到了?難不成您要逐我出師門?”


  薑蟬摸摸鼻子,調整了一下被她這言辭噎到的心情,然後才正色道:“也沒啥,就是我要出趟遠門,不知何時可歸而已。”


  “出遠門?”郭林驚訝道。


  不怪郭琳如此驚訝,要知道世界與世界的距離在她師傅眼裏也不過是咫尺之間而已,而如今她師傅居然親口說了“出遠門”這三字……那……這距離得多遠?


  ……


  薑蟬沒有去猜郭琳內心的想法,隻是就著她那句疑問的話語回道:“是啊,就是因為要出遠門,所以才來跟你說一下,告個別。”


  “不過等你以後也出了遠門了,咱們師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不期而遇了。”


  “你得相信我們的緣分,不然那麽多小世界,我怎麽一下就來到了有你的世界呢?”


  對於這種寬慰,郭琳並沒有真的被寬慰到,但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就像她的父母家族,就像陳家人,就像她的師傅!

  最後,她能做的也隻不過是祝福一番而已!


  ……


  師徒別過之後,薑蟬與阿時便了無牽掛地啟動了時空之河的第二次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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