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7章：替死符

  蘇燦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最後都以失敗告終，這讓許久未嚐過失敗的蘇燦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不過他並沒有退縮，而是愈戰愈勇。


  這期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在守在帳蓬裏的眾女睡去又醒來間流逝，而在蘇燦屢敗屢戰中，讓他鬆一口氣的是自己並不是原地踏步，而是每一次都在進步。


  從一開始甚至不入門，到之後可以堅持近半，再到後來可以勉強凝刻‘精簡版’的符紋，可惜並沒有勾動天地之力，最後潰散於天地之間……


  蘇燦不死心，再次咬牙繼續，這次他將精氣神恢複到最完美狀態，然後以精氣神為筆，以心頭血和魂力為墨，開始勾勒那繁複到極致的符紋。


  細膩帶著他本源氣息的紋路在虛空緩慢的浮現，那繁複的符紋在一點一點的凝於虛空，那一刻，蘇燦分明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力量在虛空微微波蕩。


  這……應該就是天地之力被勾動的先兆了。


  蘇燦心頭一喜，看來這次有戲。


  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精氣神愈的凝聚，而勾勒的度也愈的緩慢了下來。


  不知何時，在他的背後虛空，魔雲開始一點點的凝聚，永夜天君顯現了身影，一雙眼睛隻是靜靜地盯著宛若老深入定一般的蘇燦，眼中難掩驚歎之色。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符紋一點一點的呈現在虛空之中，永夜天君眼中的驚歎之色愈濃。


  僅僅幾天時間，這小子對這替死符的理解居然達到了這樣的程度，他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這小子雖然讓自己恨的牙癢癢，陰險狡詐卑鄙無恥，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恨不得想將他生吞活剝，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陣紋的理解力天資之高，自己今生僅見。


  蘇燦還在堅持著，可是隨著那符紋愈複雜，蘇燦終於心力不濟，精氣神微微一散，整個身子也是如遭重擊，臉色更是瞬間煞白，而這一刻，他不過隻完成了十之一二的替死符也開始不穩的波動起來，隨時有可能潰散於天地，讓他功虧一簣。


  蘇燦一時間慌了神，而也就在這時，背後一股巨力湧來，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一股滾滾死氣已經湧入四肢百骸……


  不好，永夜天君這是偷襲自己。


  蘇燦心頭一慌，本能的就準備反擊，耳邊卻傳來了永夜天君低沉的聲音：“凝聚精氣神，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實話，對於永夜天君，蘇燦從一開始就心生戒備，他也視自己為眼中釘，雙方都恨不得幹掉彼此。


  所以對於現在他的話，蘇燦卻是有點兒猶豫了，信還是不信？

  而也在猶豫的這轉息之間，虛空那符紋愈的不穩，似乎隨時就要潰散，蘇燦腦袋一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拚盡全力的凝聚精氣神，也在此同時，心頭血交織著魂力湧蕩而出，融入虛空那符紋之中，緊接著，他駭然的現自己精氣神之‘筆’居然不受自己控製，似乎握在一隻無形之手的手中，然後開始延續著自己的符紋勾勒……


  蘇燦本能的掙紮，畢竟這一幕讓他有種小命都捏在別人手中之感。


  “不要動，如果……我想弄死你的話，你早就活不了了。”一個聲音在蘇燦到心底響起，讓他心頭一緊的同時也無法辯駁。


  隻是，這種生死被捏在他人手中的滋味真不好受。


  心頭血和魂力在以一種誇張的度流逝，而虛空中那枚替死符紋路同樣在飛快的浮現，那度比之前自己手中，不知快了凡幾。


  而隨著那符紋不斷的呈現，那天地之力似乎愈的強烈了一絲。


  蘇燦驚歎，慢慢的，他的注意力也被虛空不斷凝聚的符紋所吸引，暫時拋開了胡思亂想。


  而越是專注，蘇燦越是驚奇於永夜天君每每羚羊掛角般的輕鬆寫意。


  蘇燦不得不承認，自己跟對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這就好比滴水和汪洋大海的比較一般，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可是在挫敗之餘，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卻也所獲匪淺，對這替死符，乃至於陣紋都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時間在流逝，此後大約盞茶的功夫，那繁複的符紋近乎全部完成，而那一刻，蘇燦也有種前所未有的虛弱，他感覺自己渾身的精血都好似被抽幹了一般。


  當最後一絲精血被抽離，蘇燦早已搖搖欲墜，臉色煞白，兩腿戰戰，他忽然覺得這簡直被眾女給折騰一晚上還累。


  不過好在那虛空凝聚的符紋終於收尾……


  “陣成。”


  一聲沉喝再次在心頭響起，讓原本昏昏欲睡的蘇燦瞬間清明，之後就看到眼前虛空中，那符紋開始流轉，宛若活過來一般。


  那繁複的紋理在此刻宛若流動的經脈，期間熟悉的氣息流轉，那是心頭精血凝聚魂力的氣息。


  恍惚間，眼前這枚符紋就是另一個自己一般。


  原本凝聚在自己頭頂的烏雲和雷電，在替死符出現的一瞬間，似乎有了短暫的錯愕和混亂，顯然是被那枚替死符給迷惑了，不知道該劈蘇燦，還是劈那枚替死符。


  見到這情況，蘇燦一喜，這是有戲啊。


  他此刻也顧不上渾身的虛弱疲憊不堪了，用盡最後的力道，一手印在虛空凝聚的符紋上。


  而在打出符紋的同時，他按照之前永夜天君交待的，飛快的收斂渾身寥寥無幾的魂力，摒氣凝神，陷入龜息狀態，盡最大可能的當縮頭烏龜裝起死來，以免被永夜天君口中的‘天道’覺，前功盡棄。


  而另一邊，那被蘇燦打出的替死符直接激活，一瞬間屬於蘇燦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開來。


  那團烏雲中的雷電瞬間鎖定了替死符，攜帶者惶惶天威的電蛇轟擊在替死符之上。


  一瞬間，替死符光芒大綻，帶著一絲不屈，堅強的抵擋著那不斷披露的電蛇。


  雙方在膠著，不過也在這膠著中，那替死符中，蘇燦的氣息在被不斷的磨滅。


  蘇燦雖然陷入龜息之中，但是隱隱還是能夠感知到外界，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替死符還挺‘智能’的嘛，裝的跟真的似的。


  在之後的半天多時間裏，不懈堅持中的替死符終於還是不堪天雷之威，在最後一道碗口粗的電蛇轟擊之下，赫然碎裂開來，同時那帶著自己氣息的最後一絲心頭精血和魂力也終於潰於天地間，真正的灰飛煙滅，毛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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