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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能言巧辨

  第六百九十三章能言巧辨

  王禪的虎駕行到齊都西城十里之外時,王禪遠遠的看見官道之上已經有三人在等待著,他們身後是數百齊國兵甲,還有一些江湖人士。

  王禪此時也是有些興奮,像是回到三年前一樣。

  如此相迎也只有他作為使臣,身有官職,仗著一國之勢才會有如此大的陣式。

  可現在只是列國之中的一個普通士人百姓,而齊國卻也如此有禮重賢,到讓王禪有些受寵若驚,只是此時的王禪並不這麼想,而是另有想法,經過三年學藝,王禪對世事的看法又上一個新台階,更加通透,也更加徹底。

  「阿二,你覺得齊王會否親迎於我?」

  王禪也坐到車的外面,並沒有呆在車箱之內,與趕車的阿二並排而坐。

  此時只有阿二一個屬下所以閑著無聊也考較一下阿二。

  「小子不敢說,齊王年暮,而且遠在齊國,並未與公子有過交集,所以屬下想來齊王並不會像其它列國一樣出城恭迎。此時來迎的該是齊國官員,看樣子他們所迎的地方是城西十里之外,這也該屬於至高的禮遇。」

  阿二還是十分小心,三年未見王禪,王禪身上也有不少改變,所以也在適應王禪,並不一味的恭迎王禪年少時的性子。

  「不錯,阿二說得對,此時的齊國也算平穩,雖然衰弱,卻也讓列國懼怕。

  而齊王歷經治國五十多年,自負功高,是不會輕易求賢,若是換了齊國新王或許會,可現在的齊王不會。

  而依我現在看來,他們也非是來迎我入城,而是想拒我入城的。」

  「公子,依公子今日之名,列國之人當爭相歡迎公子,若說拒公子入城,這似乎也說不過去。

  再者依公子的本事,天下又有誰能阻公子進城呢?」

  王禪一笑,看了看前方,除了相迎之人之外,那些江湖術士,看起來也被阻於成外十里之外,而且都想看看熱鬧,看王禪如何如城。

  而在官道之中相迎的當中三人,王禪也略可以猜測其身份。

  「這些拒我之人,他們當是齊國的賢才大能之人,他們有懼於我。

  而我王禪過去幾年所過之地,確實是爭伐不斷,紛爭四起。

  列國諸侯於我鬼谷王禪是又愛又懼,若有難解之事,當奉我為上賓。

  若國內無恙又危機隱理,那麼這些人又會視我為洪荒猛獸,十分懼怕。

  而現如今齊王年暮,又到了傳嗣之時,當年吳國王位之爭已讓列國見識了本人的謀略,而現在齊國又涉及盜嬰一案,若眾多術士進城,勢必會引起齊國朝堂獻媚之風。

  齊王年暮卻並不服老,而他卻並無嫡子,繼位之爭顯現,又熱衷於長生之道。

  若我此次進城,正是投其所好,所以朝中自有人反對在下入城。」

  王禪說完嘿嘿一笑,而阿二則是半信半疑。

  而虎駕卻也很快就已經快到相迎人之處了,王禪依禮及時停下虎駕,自己慢慢悠悠走著過去。

  行到人群之前的三丈之外,王禪主動行禮。

  「三位齊國上卿,出成十里,領兵數百,不知是欲阻我鬼谷王禪入城呢,還是迎我入城?」

  王禪行禮之後對著中間一個十分矮小的老者問道,語氣直接。

  而這矮小的老者兩側卻站著兩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雖然未穿著齊國兵甲,卻可以一眼看出,兩人都是行武出身。

  而縱觀現在的齊國,上將軍穰苴及田乞都是田氏族人,掌控著齊國軍政,而相國晏嬰則是齊國三朝元老,歷經齊國無數次變故,一直輔佐齊王,年歲還要較齊王大一些。

  而且晏嬰外形十分容易相認,那就是身形矮小,並不像普通的北方人,更不像齊國人,可他卻世代生在齊國,其父是前齊國上大夫晏弱,也是朝中重臣。

  晏嬰其人善辨而機智,謀略過人,深得齊國百姓擁戴,雖然齊國曆經內亂,卻也一直在齊國站穩腳跟,就連當年反叛的崔杼對晏嬰也是十分佩服。

  當年與崔杼一起反叛的右相國慶封曾數次主張除掉晏嬰,可晏嬰卻數次用計逃過一劫,反而利用崔杼與慶封的權勢之爭,慢慢為齊國除掉了兩人,這才還政於當今齊王。

  當年晏嬰也曾代齊出使過楚國,卻不受楚國眾臣喜歡,以其身形來譏諷於晏嬰,而且故意把門修成如同狗洞一樣,欲圖羞辱晏嬰。

  可晏嬰卻並不懼怕,也不以此為辱,反而反譏楚國是狗國,若說門若狗洞,那所住之人當是如狗一樣,這讓當時的楚王不僅沒有佔到半分便宜,而且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身材矮小的晏嬰。

  最後晏嬰出使結束,楚王也愛其大才,厚禮相送,這與相迎形成鮮明對比,由此可見晏嬰其人之智實非常人能比。

  而且當年在除掉崔杼與慶封兩大門伐之後,齊國又變成四姓之亂,而晏嬰則輕而易舉就化解除掉了那些門伐,所用之計其實十分簡單,相傳為二桃殺三士,就是用齊王所賞賜的恩惠,挑起三人之斗,最後二個桃子殺了當時三個掌權之人,這當然只是民間流傳而已。

  這桃子只是一種權勢的替代品而已,若能掌齊國大權之人,又怎麼會因為桃子而自相殘殺,這其中看似簡單,實則有著深遠而精細的謀略,用齊國兩個不可替代的權勢之位來挑起三人之斗,也算是朝堂鬥爭的一種慣用手段。

  「鬼谷先生神名遠播,我王本是愛賢之人,聽聞先生大名,本是十分欣慰,原想十里親迎先生。

  只是先生卻不愛惜自己的名譽,在宋國的時候造謠妄言,說盜嬰之妖人與我齊國有關,卻無視宋國與妖人之間前朝由來的關係,反而欲圖把如此惡毒之事栽贓在我齊國身上,這是不辨真偽不仁不義之行。

  你可知我齊國本是開國太公之封地,就算當今大周天子來齊也得禮儀三分,更何況於你只是列國之中一自視輕高的賢人,竟然如此無禮,問及老夫是迎是拒。

  若說幾年前你是楚國左相那麼老夫也會以禮相待,可此時你與百姓無異,又何來老夫相迎之理。」

  晏子的的話實是說得拋地有聲,任何人聽了都會自慚不如,就連他身邊的田氏兩位將軍都有些愧意,覺得說得有些過分了,竟然直接拒絕王禪,而且把王禪說得一無是處。

  可王禪卻並不生氣,反而是嘿嘿一笑。

  「晏子先生,你輔佐齊國三代候王,在列國之中也是聲名顯鶴,據說當年魯國孔夫子來齊也被你拒之門外,由此可見,你是身不如胸,胸不如名,名不符實。

  你剛才所言才是真的妖言惑眾,想以偏概全,妄給在下添加惡名,實則才是真的沽名釣譽之舉。

  你說我謠惑眾,冤枉齊國,可你卻不知盜嬰妖人慘害無辜九十九名嬰孩,給多少百姓造成家破人亡之痛,列國之中,無人不痛心疾首,也只有你晏子受齊國百姓擁戴,又妄稱擁大周而尊之,實則視天下百姓為魚肉。

  宋國之封實遠在齊國之封地之上,這大周百姓世人皆知,何須你在此多言。

  大周之所以禮儀天下,就在於對前朝商之子嗣不計前嫌,這是大周之賢,也是大周之仁,何故在你口中竟然成了一種罪過,實為對大周不恭。

  再而之宋國這些年來未有惡行,一直倡導尊周而平息列國之干戈,兩次彌兵之盟,列國世人,大周百姓皆知宋公之明,從不會輕言兵事。

  三年前晉楚爭伐,我與宋公相處,本可揮兵攻晉,卻也因宋公之賢而止。

  更何況世人皆知宋相國墨翟行走列國,一直主張止戰而非兵,兼愛而友善,此事列國皆知,宋國何故會如此呢,難道說宋國之主會如此愚蠢。

  再言之,剛才晏公所言齊國仍太公之後,據我所知,晏子本是姓姬,也是大周王族,雖然現在盡心輔佐齊國太公之後,可五年前大周天子駕崩,後天子無財施葬求於齊國,可齊國卻視而不見,不濟一分一毫,如此不義,到讓世人恥笑,自己同門子嗣之葬都不舍一分,何來大義所為。

  此事世人皆知,宋公大義首倡尊周,出資出財,這才解了天子殯葬之憂。

  大家評一評是宋承商禮有仁在先,還是晏子之齊國拒尊大周天子不仁在先。

  更何況,我鬼谷王禪雖不及你晏子如此能言巧辨明揚列國,可我手中這片葉子,想來田氏兩位將軍當十分清楚。

  這片葉子是盜嬰妖人在楚國盜嬰案發現場所得,而眾人皆知海閣老之樹,楚國不能生長,只有宋國才可能有此奇樹,光憑這一點,晏子先生又何來我污衊齊國之嫌。

  更何況,在下出師不足十日,卻也為大周天下百姓之憂而奔勞,相反晏子所護之齊國因未有盜嬰案發生,卻是熟視無睹,置天下百姓苦難於不顧,何來仁義之舉。

  再者,剛才晏子說我為何問及是迎是拒,這也是在下之慮。

  我得齊王相邀,特意訪齊,這是應了齊王之約,所以在下來齊是理所當然,而非是不受歡迎之人。

  我鬼谷王禪雖然不比晏子年壽,可卻也受列國君候禮儀,前不說吳國相送相接,也不說楚王待在下如同兄弟,更不用說宋王以在下為知己,就算此次來齊,鄭國與衛國雖小卻也禮遇十分,為何來了齊國就受如此怠慢。

  晏子你一生所倡禮儀待人,我也知你勤儉愛民,為齊國所敬,可君王有令,你卻倚老賣老,難道說你真的想違抗齊王之令,以功代主,這似乎與晏子先生一生所行有違。

  再言之,我鬼谷王禪在大周洛邑誓言必斬殺盜嬰妖人,還世間百姓安寧,你今日拒我,難道是心中有愧,不打自招,輔君不正嗎?

  你若還阻我,那是否說明齊國真的就是盜嬰案妖人藏身之地,而齊國卻有意庇護,而你晏子其實不過是沽名釣滄譽之徒!」

  王禪是有備而來,對齊國也有所熟悉,包括晏子其人,所以說話也是擲地有聲,一席話褒中帶貶,貶中帶褒,即表達自己的來意,又暗指晏子有違齊王之令。

  更為重要的是,王禪說明此次是受齊王之邀而來,這一點與幾天前特意讓離魂尊主安排其與齊王一見相輔相成,而離魂尊主也安排了其徒南海婆婆等三位婆婆傳訊。

  最後再祭出樹葉之事,這就更讓人信服,就連一些圍觀的齊國百姓都無話可說,更何況一些不能進城的江湖術士,此時更是十分興奮,都為王禪喝彩。

  晏子一聽,臉色大變。

  他這一生善長巧辨,行走列國未有輸過,可現在王禪據理所言,不僅直言說明他本是受齊王所來迎,而且剛才他貶王禪之語卻被王禪一片葉子所顛覆。

  畢竟這片葉子他也心知肚明,而且王禪有些話像是無意卻又有意,讓他也是一時語塞。

  「鬼谷先生所言,在下不敢苟同,我等身為齊臣,為齊國而謀,實則也是為大周而謀,若齊國百姓無恙,至少也代表一方安寧。

  剛才晏公所言也是一心為齊民所言,也是為齊王所言,並無私意,先生何故如此貶低晏公。

  我們確實是受齊王之令來此迎先生,相信齊國百姓也想一睹先生真容,先生名傳列國,實名符其實。

  只是齊國一直平穩,我等受命於齊王,當力保齊國不受妖人所害,所以略有謹慎,先生當是大度之人,當有大度之量。」

  說話的是田穰苴,也是齊國的上將軍,統管著齊國軍政,而且齊國田氏本姓陳。

  本就是原陳國王族子嗣,當年先祖來齊之後,一直受齊國王照顧,而且齊國田氏一直為民請命,以公為民,在齊國比之晏嬰還要得民心民恤。

  所以也受齊國歷代君王信任,就算是現齊王歷經數次齊國內亂,可田氏卻一直站在齊王身邊,為齊王效命,也是齊國一代忠臣。

  「田穰苴將軍,不論剛才在下所說何言,但將來意在下還未明了,我看此時齊國數百兵甲已搭弓上箭,難道你覺得這就是齊國田氏待客之道。

  我與齊國田氏可謂有些淵源,縱然是有仇有怨,卻從來未見田氏四姐妹有失禮儀的,難道穰苴將軍堂堂男兒尚不如女子有禮嗎

  難道你們兩位將軍真的想阻我入齊,也怕非本願吧!」

  王禪未經介紹就直言其名,也是先聲奪人。

  而且也把田氏四姐妹搬出,雖然王禪此時還不知田氏四姐妹在田氏中的身份與地位,可王禪知道,離魂尊主之所以收田氏一族四姐妹為徒必然有其謀算。

  若是普通人家的幾個姐妹,或許連離魂尊主看都不會看一眼,可他卻收之為徒,這與周朝之禮有違,所以此四姐妹必然身份不一般。

  田穰苴聽王禪一語,也是有些為難,他本不想為難於王禪,也不想拒王禪於十里之外,可鑒於晏子的顏面,他與田乞還是不得不為。

  現在王禪把話都說清楚了,若是不迎就是有違齊王之令,也會因此而讓人覺得在他們三人眼中沒有齊王。

  晏子已老,可他與田乞是田氏在齊國的希望,所以不想現在就受人詬病。

  「大膽王禪,你覺得我這齊國數百兵甲是擺設嗎?

  剛才我齊國相國晏公與上將軍與你對話是看得起你,你竟然如此無禮,再要猖狂可不要怪我田乞無禮了。」

  「哼,區區數百齊兵,在我鬼谷王禪眼中還不算什麼數,當年越國五千兵甲於我而言熟視無睹,在吳國數萬兵甲於我鬼谷王禪毫髮無損,在楚國,在秦國,在晉國,數十萬大軍在我鬼谷王禪面前不足為懼,難道田乞將來覺得可以用強讓我屈服嗎?

  那你就錯了,阿二,喚白靈來,若是不展示一下我鬼谷王禪的本事,我看晏子是不會讓我進城。

  記住,今日若有人敢阻我入城,可就不要怪我鬼谷王禪對三位不義了。

  我本是受齊王之邀來齊,也想藉此機會斬殺盜嬰妖人,可你們卻如此無恥,想阻我入城,竟然厚顏無恥,自作聰明。

  只是你們不知,你們大禍臨頭,死期將致,竟然還在此大言不慚。

  難道你們現在就想謀逆,現在就無視君王之令,還是本就與妖人勾結,不想我入齊國除妖平叛?」

  王禪語氣衝天,剛才還尊三人為長,現在卻了不把三人放在眼中,長劍一抽,直指蒼穹。

  而白靈聽得王禪召呼,連阿二都未有使喚就徑直一躍,帶著車駕,一躍三十丈有餘,直接站在王禪身邊,一聲虎嘯,驚天動地,聲勢不凡。

  那些兵甲以及圍觀百姓以及江湖人士見此陣狀也是大吃一驚,紛紛避讓,面對王禪還沒有人不心生懼意的。

  「鬼谷王禪,確實不凡,但願此行齊國你能達成所願,為民除害,老夫並不攔你,來呀迎列國賢才鬼谷王禪入齊。」

  晏子一見如此陣式,而且聽聞王禪所言,命不保亦,心裡也是極為震驚。

  而一邊的田乞以及田穰苴更是不知所措,一是本就有違君令,現在若是再發生流血事件,那他們真的無法說得清楚,也會背上叛逆之名,可此時的田氏一族還不想暴露其想法,更不想與列國聞名的鬼谷王禪相對抗。

  而且剛才王禪說過,此次來應該對田氏有惠,所以此時都看著晏嬰這個能言善辨之人。

  現在聽晏嬰軟了下來,心裡總算平穩下來。

  「來人那,列隊相迎鬼谷先生,其它人等依規皆可入城。」

  田乞還是比較靈活,畢竟用兵之人習於戰場之變,能隨機應變,看情勢有恙,說話也是客氣許多,而且還允許其它術士入城,也是補剛才冒失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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