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情濃意真
第七百零五章情濃意真
「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我到也是佩服你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院外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影飄然而致,一身青衣,蒙著面,眼睛大大含情脈脈的就看著王禪,眼神之中透著一股無法言表的思念與戀眷。
「青裳,果然是你。」
王禪還是十分驚訝,雖然他也早知道還有人,可卻是真心的有一種渴望,一種久別的思戀。
「那當然是我,除了我你覺得還會有誰會來看你呢?
施子姑娘當然不可能了,現在人家是吳國王妃,也是二個公子的母親。
蝶兒呢聽說也覓得良師隱居山野,一心修道,不問世情世事。
至於葉女姐姐就更不提了,人家一直跟隨著墨先生,從來形影不離。
至於青苹姐姐想必此時也遠去,你已經見到了她,心裡不會如此掂記。
那麼除了我,你覺得還會是誰?
難道是今天被你們吃掉的那位歌女,我怕你此時也不敢見她,若是見了也怕是來向你索魂的。」
青裳邊說邊把黑紗揭掉,露出一副嬌羞的臉,帶著兩朵桃花一樣的紅韻,在月光之下顯得更加嬌柔艷麗。
如果說三年前的青裳還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尖尖小荷,那麼此時的青裳已然是盛開的荷花,連身材都變得豐滿了許多,而且帶著一股濃濃的女子青春之氣,而自身那一股幽香則有幽蘭出深谷,就擺在王禪的面前那樣,帶著嬌媚之氣,撲鼻而來。
王禪一時之間也是看得呆了,正所謂女大十八變,此時的青裳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這月光之下美得更是讓人心動不已。
「獃子,你在看什麼,難道你是不認識我了,可為何卻又知道是我來了,難道你見了女子也都是這般,凈盯著人家看,一點君子之風都沒有嗎?」
王禪一楞,見青裳低頭用手拔弄著一條小辨子,動作溫柔,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嗔意,就像一杯醇香的酒進入肚腹,而沖腦而來的卻是一股熱烈的衝動與渴求。
「我我我,我是有些不認識你了,這三年未見你可長得比以前更美麗動人了,詩經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而在下正是君子,所以有如此美艷的姑娘,當然要多看幾眼了,更何況我們也有三年未見,自然有些不捨得。」
「哼,三年,你也知道三年,這三年來我找遍列國名山大川卻也從未找到你。
卻不知這三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除了個子長高了之外,還是一樣油嘴滑舌的,還是一樣陰詭小人,何來君子自稱。
剛才,你又用詭計,險些挑起師傅與母親還有姑母之斗,你明知她們本來就有屑,卻還是不擇手段,足見你還是死性不改。
現在竟然還好意思此用詩經,狗嘴裡難出象牙。」
青裳說完,也是眼帶梨花,真心的委屈。
王禪一聽,到是覺得一驚,繼而心裡也是忽然之間熱乎乎的。
她以為青裳並沒有找他,還以為青裳這三年來也會找個地方修行隱居,卻不想青裳竟然為找他踏遍了列國名山大川,如此執著,如此深情,王禪若說不感動,那才是真的虛情假意了。
「青裳,讓你受苦了,其實其實,其實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找我,而我也未去什麼偏遠的鄉野,就在大周洛邑,就在大周的守藏室,每天打掃庭院,每天收拾大周收藏的萬千書藉。」
青裳一聽,剛才還在委屈,可現在卻有些驚異的看著王禪,有些不可相信。
「你就在大周洛邑,我去過虎踞鎮,還在你們家與伯母住了兩個月,這才順著你出走的線路,也去了大周洛邑,可我打聽了好久,去了許多官衙都說沒有你。
而洛邑郊外的守藏室我也去過,我還在路邊見過一個老者,此人騎著一頭青牛,十分悠閑,正在鄉野之中放他的青牛。
我也問過他,他說守藏室並沒有你這樣一個人。
本來我想走的,可他看我手中有後父留下的幽冥劍,他還讓我展示了幽冥劍法,最後還給我講了一天的道法,還指教了我的劍法心法。
最後他還傳了我幾個小的道法,說將來或許能用上。
可當我在銘記試練的時候,他卻騎牛走了,我施展輕功去追,可追了一天一夜卻還是不見了他的人影。
我以為這老者就是你以前說過,當年治服水怪的聖賢之人,所以就追著向那些名山大川中去了。
我以為他就是你的師傅,是來引我的,可我這三年來卻再也未見過他。
可你今天卻說你在守藏室,這是為何?」
王禪一聽,也是有些意外,卻只是淡淡一笑道:「他就是我的師傅,而且他就是守藏室主事,他之所以不想你找到我,其實也是為你好,這三年來你一直在旅途之中,也算是一種苦修,只有苦修才能悟出他所傳你的道法是與不是。
只是師傅也太自私了,你連院子都沒有掃,卻傳教你這麼多,實在有些不公平。
你可知他是你什麼人?」
「不知道,我要是有你這麼鬼精靈的腦袋,還在這裡等著你來說嗎?」
此時的青裳也是改泣為笑,語氣里也是一點也不饒人。
「他是我師傅,自然是你師祖了,而且他就是李悝的父親,世人稱之為老子。」
「你說什麼,他老人家就是李悝的父親,那麼他就是我的祖父!」
青裳也是瞪著眼看著王禪。
「不錯,其實你們姐妹在越都郊外之時就已知道李悝才是你們的親生父親,這一點想來你的母親告訴了你們,所以我師傅就是你們的祖父,當然我是你們的師傅,而他是我的師傅,無論如何你們也都得叫他祖父了。
我之所以說他自私,就是你現在所修習的一切幽冥大法,其實都是他謀算好的。
當年他把幽冥尊主傳與李悝,而李悝知道你是他的女兒,所以把尊主之位傳與蹶由公子,再由他傳與你。
到最後因為你中毒之事,我又把全部幽冥心法傳了你,而且還助你吸收了幽冥血蘭的全部修為,而守護這株幽冥血蘭的正是當年師傅所制服的水怪霸下原身,就是那隻靈龜。
所有的機緣巧合,其實師傅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所以才由你父親之手,借蹶由公子之手,再借我之手,把幽冥大法傳與你,而且還指正了你的劍法,傳你道法。
你覺得世間之人,有誰會真的對你如此的好,除了我,想來只有你的這位爺爺了,若你不是師傅的孫女,有此機緣,他才不會傳你呢!」
青裳聽著王禪在說,一手支著下巴,還真像一個無比崇拜偶像的姑娘,眼中竟是溫情,在王禪說話的過程中,也不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原來是這樣,看起來還真是如此,只是可惜,我卻未追上他,也未能再見他一面,更別提代父親盡一盡孝道了。」
青裳聽完還是覺得有些委屈,也帶著幾許遺憾。
「你想追那頭青牛,可還嫩了些,我在守藏室一年之後,本以為輕功了得,可卻都連這頭牛的身影都追不上。
至於你所說的孝道,到不必了,師傅他老人家已是明道之人,與道常存,聖人不仁,以天下百姓為芻狗。
在他的眼中世間萬物生靈皆是一般,沒有特殊也沒有什麼親人,只有劫緣,所以你也不必在意,更不必遺憾而心有愧意。
他老人家與我同出守藏室,現在還不知在何處悠閑的度日呢。」
「現在想想他當時說的話,到也和你所說一樣,這三年我苦苦尋你,卻也不忘修行修身,依著他的法門,到也把幽冥大法基本上行至大成,而且他那些小道法,卻也十分管用。
剛才我之所以能躲過離魂尊主還有母親姑母以及師傅(孟贏),就是施了他的隱身之法。
可卻還是瞞不過你,看來我還是難以超過你老人家了。」
青裳說著,看了一眼王禪,回想起剛才她母親所說,現在臉上更是嬌紅。
「隱身法,只是移形換影大法的其中一個小法門,我自然知道,而且在宋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所以不用說,也知道你會來見我。」
「哼,你什麼都知道,可為何還裝作十分吃驚,十分想人家的樣子,真是虛偽至極,不理你了。」
青裳此時也是覺得又被王禪給捉弄了,有些生氣,臉上時笑時而又怒氣沖沖的樣子,顯得十分可愛也不失天真。
「知道又如何,若你不出來,我也不敢強求於你,師傅當年不想你見我,其實他老人家也知道此事,所以才不讓你見我,這就是道之使然,欲聚則散。」
王禪知道青裳是真的在怪他,所以也是說得十分小心,十分體貼。
「對了,你真的知道誰是盜嬰妖人,那麼為何還不出手制伏於他。
而且今日你明明知道所食是那位姑娘的肉,卻為何還要吃呢?
難道你是真的不覺得心中有愧嗎?
那位姑娘是因為你隨手一指,才會無辜喪命,你竟然還要食她的肉,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青裳此時也是連發幾問,不再糾結於剛才的嗔意,也想解心中之惑,畢竟她並不會真的認為王禪是這麼殘忍之人。
「首先呢對於盜嬰妖人我還不敢確認,雖然齊王以及幾個寵臣都因食人肉而身上有一股怪味,而這股味道正好是盜嬰妖人留在現場的味道。
可齊王說過,就像好一片海閣老的樹葉一樣,或許是有人故意嫁禍於齊國,要讓我對齊國不利。
而宋國一開始處處跡像表明,都與宋國有關,而且宋國是前朝王族子嗣,所以此時大周勢弱,商湯的王族子嗣想恢復前朝也未嘗不可。
而且此妖人妖術了得,現在還不是進他圍套的時候,若是倘動,只會讓中了妖人之計,反而誤了大事。
至於那個小紅姑娘,其實也是她的劫數,只是經由我手而已,你到不必為她傷心。
她本是蝶兒身上的七彩霞衣中的一色魂魄,隨蝶兒輪迴而來,現在蝶兒也在修行,她日必明得大道,所以蝶兒也有意讓我為她收集這七色魂魄,現在這位小紅姑娘的魂魄就在我身上。
所以在下食之體肉,卻是經她本人同意,若是不食,反而糟踏了。」
王禪還是耐心的為青裳解釋著,也不敢有一點大意。
青裳一聽,此時也是鬆了一口氣,她所一直認為的王禪還是一樣的王禪,並沒有讓她失望,更不會做出有違天道之事。
「哼,算你了,你做什麼事總有你的理由,就連吃人家姑娘的肉都說得這般合情合理,本小姐也不敢管了,只是以後不論何故,都不得再食人肉,想著我的手,我就覺得有些難受。」
青裳之所以知道的那麼多,她其實一直也尾隨著王禪,因為她有隱身道法,所以才會看得這般清楚,連王禪所食的是小紅姑娘的那一部分都一清二楚,這讓王禪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這般痴笑做什麼,我也只是怕你遇到妖人不敵,才會尾隨著你,你好些齷齪事,我可沒興趣知道。」
「是是是,有勞青裳小姐了,在下謝謝。」
王禪說完也是持劍起身來,對著青裳示意了一眼,再作揖行禮像是真的感謝於青裳一樣。
「出來吧,妖人就是妖人,你既然引我來齊國,為何卻不敢露面,難道是怕了在下嗎?」
王禪說完王者之劍已然抽出,而青裳也同進站起身來,也抽出了手中的幽冥之劍。
兩人背對著站在院中,看著院子四周陰氣四起,也是一點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