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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移形換影

  第七百零七章移形換影

  王禪一看,卻是一笑,心裡也是有些數了。

  「齊王,我自然是聰明人中的少數,你自然也不差了,能化風化雨,還能安居齊國王位之上五十七年,到是讓人羨慕。」

  「是嗎?

  聽聞你從來不把列國王候放在眼中,就算是大周天子封你為子爵,你也不在意。

  你可知現在列國之中,許多小的諸侯列國,連爵位都還沒有,可你一個娃娃就已於四年前被封為子爵,這是何等的榮耀。

  更何況幾年前你在列國之中拋起風波,楚國與晉國秦國以至於吳與越國,宋鄭衛都視你為世間少有的賢能之才,你若想要權勢,怕比我這齊王還要位高了。

  現在身懷三件聖物,看起來你的野心也是不小呀!」

  這個齊王此時竟然稱讚起了王禪,而且說得十分清楚,似乎也對王禪十分看重,而非是打壓。

  「有勞齊王如此高看,在下對一統天下沒有興趣,若是論及起來,還真不如你齊王。

  在這大周諸侯列國之中,怕也只有齊國王族姜氏會如此熱衷於長生不老,難道說當年太公留下了什麼好東西給你們,才讓你們對世間如此眷戀,或者說就是那幾株只會開花不會結果的海閣老樹。

  想來齊王之所以來此,並非是相信那些不會結果的樹可以長生不老,而是相信了傳聞中的商亡周興之地。

  可齊王呀!你可想過,若是當年周天子有此本事,他何必如此周折,直接就自己修練黃帝心經,長生不老了。

  那麼若他不死,自然能保得大周永世安寧,又怎麼會留下這種讓人難與相信的遙言呢?

  更何況,一個能解天下最難解的易理古書,再重新編製之人,當也是明道之人,為何會相信人能不死這種謊言。

  若人能不死,我怕這中原大地世代江山,又怎麼會輪到商湯,又怎麼會有大周呢?

  這難道不是有違天地自然法則之道嗎?」

  王禪的話其實是既否定了當年姜氏所傳的海閣老的傳聞,而且也否定了得商亡周興之地的所謂好處,這既涉及齊國先祖姜太公,也涉及商湯的後人。

  「你懂什麼,人有輪迴,軒轅黃帝與大周天子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想輪迴再次做天子,所以才會留下了這些東西。

  他們以為當他們再次輪迴轉世之時,依然可以憑此四件聖物再次奪得天下,成為天子。

  這就是周天子的自私,想永遠居於天子之位,只是風水輪流轉,我怕他這次是算錯了。」

  王禪一聽,也是哭笑不得,自私自利之人所喜歡的就是以己度人,覺得自己所想也會是別人所想。

  只是他們不知道,其實若真的能讀懂河圖洛書,如同黃帝以及周天子之人,已是明道之人,他們是不會在乎生與死的。

  畢竟生與死就如同陰與陽一樣,像一個他的師傅老子所畫的太極圈一樣,不僅是眼睛可以看到的一個平面,而且還是無限延伸的**多度空間。

  明道之人若還記掛著私利,那麼又怎麼算是明道呢?

  或許這些明道之人現在已經宇宙蒼穹之中的另外境界里逍遙自在呢,又何必會在乎人世間的這點小小的權勢。

  如同老子所言,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們對世間萬物生靈,皆是一般態度,又怎麼還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再言之,人之輪迴也是道之所然,非是人力可改,並非誰想輪迴就輪迴的,這一點王禪並不認可。

  「齊王,你不會是一顯身就想栽贓於人吧,黃帝如何,周天子如何在下不敢妄評,可你如何,在下還是知道一些,似乎名聲並不好。

  今日來此,你是想得到三件聖物呢,還是想與我合作,可我覺得這兩者於你於我卻並不能選其一,你覺得呢?」

  王禪並不理會齊王的哆嗦,反而有意提醒齊王今夜來此的目的,像是怕齊王年歲已大控制不住,會長篇大論而忘了自己來此地的目的一樣。

  「小子,別得意,我若要出手,你現在已是一個死人。

  只是在下也愛惜賢才,若你願意交好三件聖物,那麼我可以饒你不死,而且還可以答應你,讓你成為將來天下一統的再世太公,輔佐我成就一番大業。」

  齊王這個妖人一開始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取王禪與青裳的性命,可說著說著,卻又變了味兒,並不像是想殺王禪奪走三件聖物,反而是想拉籠王禪為他賣命一樣,這再次讓王禪有些茫然。

  「哈哈,可惜呀可惜,若你是真的齊王,那麼你也就是將死之人,最後也只有一年之期,我何來輔佐於你,縱然我有心成為再世太公,我怕你是等不到這一天了。」

  王禪也是十分隨意,用自己午時對齊王觀相所卜來答,也是想試探於齊王。

  「你在懷疑我,是在試探於我?」

  「不,我沒有懷疑於你,也無心試探於你,因為你的身上也有一股味兒,這一股味兒正是留在盜嬰現場的味兒,十分獨特,只有常食人肉之人,身上才會有如此重的陰氣,而你的身上也有如此陰氣。

  所以我午時說已經知道誰是盜嬰妖人,就是憑的此氣味。

  想來你就是如何洗怕也洗不幹凈這種氣味吧!」

  齊王此時也是一楞,可還是自己聞了聞身上的氣味,可卻並無所獲。

  一般而言普通人難與知道自己身上的氣味,不論是臭還是香,都已經習慣了,只有旁人才能聞得出來。

  就好像一些人的缺點毛病一樣,自己看不見,只有別人才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別人才像一片真正的鏡子一樣,可以照出自己的優劣。

  「嘿嘿,你這小子還是有常人所不能之處,竟然也能如此細心,到讓本王有些意外,本王喜食人肉,所以身上的氣味自然與眾不同。

  不過你所觀相卜算,本王卻並不相信,因為本王已如你們所言,超脫人的界限,不在你所卜算之內了。」

  王禪一聽,心裡到是奇怪,此時面對的這個齊王,似乎還真是午時所見的齊王。

  行事與言語都像普通人一樣,並沒有剛才還像是一陣風的時候那般詭魅。

  盜嬰妖人能猜到王禪的心思,這已讓王禪真的驚異,像是棋逢對手一樣,讓王禪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可現在化身成齊王之後,又顯得有些平庸起來,這又讓王禪有些失望。

  其實易經卜算非是只對於人,而是於世間萬物生靈,之所以以人言來寫,就是用於人之道也。

  所以當年九天玄女黃帝河圖洛書,並指導黃帝成文易經,就是用於人道。

  可真的河圖洛書王禪並沒有見過,只是聽他師傅老子講過幾個圖案,他也不知是否就是河圖與洛書,而之所以此收叫洛圖與洛書,王禪也不知其義。

  現在想想,若有時機,他也該向化蝶請教一番,只有這樣或許才能真正的超脫易經所表之道,達到真正的萬物生靈之道。

  想到這裡,王禪也是一笑道:「是呀,難道說太公當年也留下秘密,說食人肉可以延年益壽,我怕未然,這世間萬物皆有靈,你食人靈,只是有違道法而已。

  至於我的卜算,你不相信,自然有人相信,而且你也不敢真的不信。」

  王禪還是有意提醒於齊王,所謂卜算一個人的壽誕,信者自信,不信者也會自此有疑。

  「你這個小子,為何如此啰嗦,難道你在大周洛邑學藝三年什麼也沒學到嗎?

  我既已是妖,就依的是與你們相反的道法,你們認為食人為惡,可我卻認來食人反而為善,不也不知那個老傢伙為何會收你為徒?」

  王禪一聽也是臉露微笑,看起來若是妖脫了人的身體,反而會十分通透,更聰明一些,可若是有了這副皮囊之後,人反而會變得愚蠢無比。

  剛才齊王的話就是明證,王禪心裡十分清楚。

  而青裳一直聽著兩人對話,此時也慢慢了解了王禪的謀略,就是以錯試錯,用自己一種錯誤的想法來驗證一個真實可靠的想法,縱然不能驗證,可也能驗證這個錯誤的想法確實是錯誤的。

  「好吧,既然如此,妖與人不同道,而我對與你合作又沒有興趣,現在也該劃下道來,如何個打法,反正我從師傅那裡學的技術也還沒有用,聽說有一種道法叫做移形換影。

  可是你卻不知道,還與我們這虛幻的影子說了這半天,實在也勞累你了。」

  王禪說完之後,齊王卻是大吃一驚,他顯然像是知道這一種道法一樣。

  忽然就一掌向著王禪與青裳拍來,帶著一股陰風,無形無影,像盜拓所言,只要人一沾上非死既傷。

  可這帶陰風妖氣之掌卻還是落了空,因為剛才還站著的王禪與青裳的人影,此時連影子都不見了。

  「鬼小子,你記好了,下次你可沒有這種好運氣了。」

  齊王知道王禪所說是真的,他還真的與兩個虛影說了半天話,此時也有些腦怒成羞,氣憤不已。

  所以話一說完就再次化身一股陰風,不想停留,再丟顏面,瞬間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是當黑夜恢復的時候,一切如初之時,院中月光之下,慢慢的又顯現出兩人身影出來。

  而這兩個身影正是王禪與青裳,他們卻依然站在院內,手接著手,十分親密的樣子。

  只是兩人與剛才所站的地方卻是移了三丈,並不在剛才齊王妖風所襲擊的範圍之內,像兩個旁觀者。

  「你還真是詭得很,竟然連這妖人都給騙了。」

  「兵不厭詐,對付如此妖人,你若還講仁義,講信用,那麼就是對受他所害之人的不敬。

  而且我也並沒有騙他,我是真的會移形換影之術,剛才所施就是如此。「

  王禪嘿嘿一笑,似乎也是有些得意,把一個妖人耍得團團轉,也激怒了妖人,這也算是一種勝利。

  而且此時的他也十分享受,這是他第一次牽住青裳的手,手中像握著溫暖的玉臂一樣,幾乎都不想放下。

  「禪哥哥,那你覺得這個人就是真的齊王了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齊王有些蠢,與剛才未現身之前的妖人相差很大,這才是讓我疑惑的。

  看起來兩人變化很大,難道是妖人化身之後會變得蠢一些。」

  「你是在問我嗎,你這麼聰明都想不通,我又如何能想得通呢?

  不過你明天可以再去問問齊王不就清楚了嗎?」

  王禪一聽,撲哧一笑道:「你還真是天真,你認為齊王會承認嗎?

  這麼大半夜的,而且也只有你我兩人見到這個妖人的相貌,你覺得如果齊王就是盜嬰妖人他會承認嗎?

  自然不會,而且這個妖人如此半夜來此,當也可找到證人,再者這可是齊國,而他是齊王自然不會有人相信你我,而只會相信於他了。」

  青裳一聽,也是認可,卻有些生氣,畢竟王禪的語氣像是在嘲笑她一樣。

  「哼,就你聰明,放開我的手,我要走了,還請你自便。」

  青裳說完,王禪這才紅著臉有些不舍的鬆開青裳的手。

  「為何還要離開,難道——。」

  「想得美,我自然有我的去處,你還是好好想想盜嬰妖人是誰,又如何應付齊王和離魂尊主吧!」

  青裳說完也是焉然一笑,看了看王禪縱身一躍,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禪有些悵然若失,卻也只得搖了搖頭,青裳說得不錯,不論今夜的盜嬰妖人是不是齊王,可回歸身份的齊王與離魂尊主對這三件聖物是志在必得。

  現在王禪是把餌拋出,也算是自找麻煩,可若他不解了這些麻煩,怕是齊國之行就會無功而返。

  所以此時的王禪也只能苦笑一聲,走到白虎身邊拍了拍白靈道:「白靈呀,你一直守著,現在妖人已現,不論他化身何人,想來下次你一定能認出這個妖人的妖氣吧。」

  白靈像是懂得主人的意思,此時也是站起來,點了點頭,繼兒向自己該呆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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