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與虎謀皮
第七百一十四章與虎謀皮
齊王一聽,到也是自嘲一笑。
「先生有此意,本王當然有與先生合作的資本了,難道先生不知離魂組織的首尊是誰嗎?」
「知道,是當年的姜太公,也就是你的先祖,可這又如何,難道離魂組織會受一個列國諸侯控制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成立這四個組織就沒有意義了,這一點當年的太公也十分清楚,所以才沒有把尊主之位傳與他的後人,就是怕他的後人有些野心。
現在王上欲與在下合作,其實也是有違先祖遺訓了。」
王禪還是一言就道出齊王想與王禪合作的意圖,而且也懷疑齊王的誠意。
「先生所言不差,本王是有違祖訓,可時也勢也,當年太公在時的大周與現在的大周天下又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我姜式世代維護大周尊嚴,就算列國皆不尊大周之時,可我齊國卻一直視大周天子為君王,直至現在我齊國也未稱王,依然遵行天子之封,只為公候。
可若是本王不打開商亡周興之地,也不代表著其它列候不會有一統天下諸侯的野心,比如晉國比如秦國,又比如楚國,就連此時強勢的吳國,也一直對我齊國蠢蠢欲動,試圖北上。
難道說這些諸侯列國可以有如此野心,而我齊田姜氏反而要受列國節制,默守所謂的祖宗之制嗎?」
齊王也是說得十分清楚,此時列國紛爭,其實都有取而代之的想法,那麼作為當年大周立國的支柱之臣,當年的太公受封之地的齊國,似乎更有資格來護衛大周天下,仍至恢復大周一統之局,而不是現在四分五裂之勢,說起來也是理直氣壯。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是某姓人之天下,將來天下由誰一統這個也非是人可謀之,德懷天下者得之。
就如同當年周取商而代之一樣,天下非是商湯的天下,若商湯失德,而周有德,周才能取而代之。
而當年的太公也是順天而為,取商之時也是替天行道,為民請命之舉。
可若是齊國現在打開了商亡周興之地,不會給齊國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成為齊國滅頂之災,王上是否考慮過此事。
齊國北主燕國,南有吳魯,西有晉國三強環視,若說想一統還真的比登天還難。
並且在時機不到之時如倉促打開商亡周興之地,會引起列國對齊國的仇視,甚至於連大周天子都會敵視於齊國,若有諸侯列國舉義旗,尊大周對齊國進行討伐,那麼王上覺得齊國可以撐多久?」
王禪說話讓齊王也是一時之間弄不明白,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要與齊王合作,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取出裡面的財物與兵器一統天下,成就大業,可現在卻又處處否定於齊國,否認齊王有資格與他合作,而且還有些危言聳聽。
「先生所言似乎有些危言聳聽,那麼先生剛才為何還要與本王合作,若依先生之言,我齊國一無是處,能存於列國已是萬幸了,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只是引狼入室之舉,並不能得天下諸侯信服,先生此說不是與剛才所言前後矛盾嗎?」
齊王也是不解,所以也覺得王禪似乎在戲耍齊王一樣,心裡十分不舒服。
「非也,在下前後矛盾,卻正是世間之事常存之態,而且王上只有一年之期,我為何要與王上合作,以成全王上,當然非是為己,自然也有其它理由。
可王上對在下也得多有顧忌,而在下卻未見王上的誠意。
我身上有三件聖物,也代表著在下有三大組織支持,相對而言也讓列國忌憚,我若與任何一列國合作,只怕沒有那一個諸侯君王會拒絕。
但我也深知離魂組織與齊國密切的關係,所以在下才來了齊國,若王上想與在下合作,那麼就必然要有十足的握,若不然王上手中還真沒有值得在下合作的本錢。
那麼不知王上的本錢又是什麼,若是不說得清楚,我縱然願意與王上合作,可我怕卻也難得那唯一的離魂尊。
除非,除非王上非是王上,王上就是離魂尊主,若是這樣,在下到是可以和王上合作。」
王禪說完還是笑意盈盈的看著齊王,此時大意已明,那就是齊王並沒有足以讓王禪可以與之合作的本錢。
而且王禪的話中雖然只是猜測,但卻也讓齊王一驚。
「與先生相談到是讓人驚異,先生之謀算確實是與眾不同,而且十分敏捷。
剛才憑著一股味人之味懷疑我就是盜嬰妖人,盜取嬰孩食之以想延年益壽。
現在卻又懷疑本王就是離魂尊主,到讓本王著實出乎意料。
若說我是盜嬰妖人,當然也會想著那商亡周興之地里的寶物,也想一統天下,可若我是那一個盜嬰妖人,先生覺得憑他的妖法邪術,他會與先生如此友善,難道他不會動手強搶卻反與先生徒廢口舌嗎?
還是先生覺得自己比之妖人還要厲害?
據我所知先生武技在列國之中確實可以說是首屈一指,怕是離魂尊主也不能力敵,可這妖人卻是修練成精的妖人,非是普通人,先生是否又是有些自負了。
那麼若說本王就是離魂尊主,那就更簡單了,若要與先生合作,只要把離魂鼎雙手奉出,相信先生就不會懷疑本王的誠意。
四件聖物合體,自然可以打開商亡周興之地,而本王又何必如此周折呢?
先生是覺得自己這於聰明,而本王過於愚蠢了吧!」
齊王說完也看著王禪,剛才他的否認確實不無道理,若是妖人怕早就出手了。
可王禪知道就算此時的齊王就是盜嬰妖人,他也不會出手公然搶奪。
因為誰也不想成會眾矢之的,成為首先敗露的那一個人,成為捕禪的螳螂,因為大家都知道身後還有黃雀在窺視著。
而王禪的道法仙術,盜嬰妖人顯然已領會過了,昨夜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能安全溜走,盜嬰妖人對王禪還會什麼道術也不敢輕下結論。
那麼若說齊王就是離魂尊主,那麼若如此正大光明的拿出離魂鼎,若是王禪不願合作,反悔奪之,那離魂尊主也沒有把握能夠保證不失。
而離魂尊主顯然並不會想當這個出頭的螳螂,昨夜他受辱撤離,其實也只是想讓兩強相鬥,坐收漁人之利而已。
所以此時的王禪才會如此悠閑,並不有懼,更不會懼怕此時的齊王是盜嬰妖人也好,是離魂尊主也罷,可王禪想知道的是,既然合作,那麼對方就該透露合作的本錢。
「王上,你所說其實都不可能,非是我王禪自負,而是此時已成相互牽制之局。
離魂尊主與盜嬰妖人都不可能與在下用強,因為他們本是自私之人,不會讓自己成為捕食有螳螂,而讓第三人得利。
而且誰也不敢肯定我是否就真的擁有三件聖物,而且能夠肯定聖物就在我的身上,這也是他們的顧忌之一。
所以剛才王上所言並不可能發生。」
王禪一語全盤否定了剛才齊王看似十分完美的反駁。
齊王此是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緊緊盯著王禪,此時齊王才真正的了解王禪的本事,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這裡面卻包含著王禪對情勢的準備分析。
而齊王也才明白為何王禪會當著齊王以及其它寵臣的面把三件聖物拿出來展示,並非王禪不怕有人來奪,而是想得到此三件聖物的人其實都在齊國,也就形成一種相互牽制的局面,誰也不想先與王禪正面交鋒,而也正因為此,王禪才可以坐觀這些欲得到此三件聖物的人斗相,甚至於實現他的目的,除掉盜嬰妖人。
現在的局面是,齊王想得到,而離魂尊主也想得到,盜嬰妖人更想得到,這三股勢力都不可小瞧,而三股勢力中雖然他是齊王,可卻並不佔優,所以想與王禪合作,那麼就得有真正讓王禪不得不重視的條件。
而顯然若以齊國為基力助王禪完成一統,實際上已被王禪否定,而齊王也知道王禪所言並無虛言,所以此時的齊王還是真的為難。
「本王若想與先生合作,先生覺得該有什麼本錢,又有什麼能讓先生可以與本王合作,本王也十分有興趣知道。」
齊王此時也是反客為主,剛才他一直試圖想借著齊國之勢來與王禪合作,現在他竟也不展示自己的本錢,反而問起了王禪,讓王禪開出條件,這反而會更好一些。
「在下並沒有什麼條件,其實可以明確跟王上說的是,我現在並無所求,而王上卻有所求,我手中有三件聖物,何必著急呢。
而且在下年方二十,也正是青春當打之時,有大把的時間來經營自己將來,這將來謀算,所以並不著急。
王上問我什麼條件我一時還想不起來。
不過在下聽剛才王上所言,既然想與我合作,那麼當然是有所把持,而並非只是憑齊國,這一點想來王上十分清楚。
畢竟若說以一個諸侯列國作憑,那麼顯然楚國與晉國更適合完成一統之大業。
如果王上還是不夠真誠,那在下或許連與王上合作的興趣都沒有。
而在下對於離魂尊主也好,盜嬰妖人也罷,都不會有興趣。
而此時離魂鼎依然還在離魂尊主手中,他與我有同樣的優勢,雖然我有三件,他有一件,可對於開啟商亡周興之地來說,一件與三件同樣重要,所以想來離魂尊主也並不著急,也在暗中觀察。
可在下卻有些疑惑,為何自太公之後,管氏族人會如此效忠於齊國姜氏,若說只是憑著當年管氏先祖對姜氏的報恩之心,或是傳藝之恩,那麼這幾百年來也慢慢的被遺忘了。
就連大周天下之禮,現如今也沒有幾個諸侯列國還在遵行。
若說齊國姜氏王族沒有制衡於管氏一族的辦法,想來管氏一族所控制的離魂組織也不會如此忠心於齊國。
齊國田氏當年在吳國是權勢傾天,想來雖然晉國扶持於吳國,可離魂尊主通過他的三個好徒弟,卻也控制了吳國的走向,而且讓當年十分強勢的吳國卻也對齊國禮遇三分,從這一點來看,離魂尊主確實是權謀深遠,也是為了齊國。
更不用說秦國了,離魂尊主的女兒就遠嫁秦國,其實一是藉此與秦國牽線搭橋,二也是想藉此謀得夢魘組織的聖物,正是一箭雙鵰之計,只是可惜,卻失算其一,夢幻鏡被在下先謀得了。
不過齊國與秦在晉國一東一西,也讓晉國這些年受盡了擠壓,這才有齊國這些年來的平穩。
王上執掌齊國五十七年,你覺得只是憑王上正反之用,賢臣與寵臣相制約的原因嗎,其實離魂尊主說起來也是功不可沒,幾乎相當於當年的仲相國了。
況且王上這些年謀算著離間晉國八大家族,可今年來看,似乎已完全失敗,晉國雖然還是幾個大家族控制,卻各自為政,反而更加穩固,齊田欲圖西進顯然並沒有多餘的空間了。
現在王上所求,其實並不過分,只是若是不能坦誠相待,那麼在下或許也不得不再等等。」
王禪所說的是事實,齊王聽在耳中卻是十分刺耳,可他心裡明白,若真的沒有離魂尊主所布謀算,掌控著吳國、楚國、秦國的走向,那麼或許晉國就會向東拓展封地,畢竟除了北燕與魯還真沒有多少國可以阻止晉國伐齊。
齊王執掌齊國五十七年,自然有離魂尊主巨大的功勞,這也是齊王無法迴避,或許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既然先生如此說了,本王也清楚先生的想法,只是此事本是姜氏與管氏的絕秘,任何外人不可知之,本王一時之間也不會有違先祖之訓,還望先生見諒,待它日本王再與先生一聚再議此事,本王還需思慮思慮。」
齊王說完長嘆了一口氣,顯然也是十分為難,這也是他可以把持的,而他卻並不願透露,一直遮遮掩掩,可王禪呢才不會管齊王如何想的,直接就把齊王的把持說出,讓齊王也是沒有了秘密。
齊王能與王禪合作,其實就是齊國王族有制衡於齊國管氏的辦法,所以他才能與王禪合作,以至於打開商亡周興之地,若不然,齊王沒有任何值得王禪相信的本錢。
此時王禪說清,他才真的知道王禪的謀略,已遠超他的智謀,所以既失望,又無形之中心有恐懼。
而他此時也不願把此秘密說出,是因為怕王禪過河拆橋,知道如何制衡於離魂組織之後,而他人被遺棄。
「王禪恭送王上,王上保重。」
齊王一聽,心裡也是有氣,卻也不好發作,王禪的一句保重,到像是會有什麼意外一樣。
可齊王還是隱忍著,從王禪卧室穿堂而出,慢慢悠悠的走出整個別院,若無其人一般。
而王禪卻也一直送到了別院之外,只見院外已準備好了馬車,齊王頭也不回,自己上了馬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