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喜從天降
第七百九十一章喜從天降
鮑府的客堂之內,此時只有鮑牧一人,而茶水正熱,鮑公子的臉上也是透著一股興奮,一種難以洋溢的興奮之情。
而一個漂亮的丫頭正在收拾著桌上的一個茶碗,看起來鮑牧剛剛在此會過客人。
鮑牧靜靜的看著這個侍女,臉上又透過一絲不舍。
他鮑家自當年先祖鮑叔牙在齊國位居高位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賢才之人,而他自父親去世之後,也一直謀想著在齊國謀些事,可齊國的權勢也都牢牢把握在世族之家手中。
兵權一直在齊國田氏手中,雖然他也有交集,可耐何自己並無帶兵天分,所以田氏對他也是並不看好。
而晏嬰則是齊國一代賢臣,現在齊國的相國,百官之首,掌管著大大小小官員的任命,他多次跟他的知交好友晏圉提及過,可晏圉也有難處,畢竟晏嬰此人在齊國名聲向來如此,從不會循私,對於他也並沒有過多了解,所以一直未能給他安排一個好的職位。
想一想他的先祖當年一直輔佐當時的齊國公子小白,為公子小白出謀劃策,最後奪得王位,而當時的管仲一開始卻並沒有選對齊國君王,反而因為落敗逃往魯國,鮑叔牙與管仲本是良友,知道管仲的治國大才,所以在齊國公子小白成為齊國國君(姜小白)之後,依然舉薦管仲成為齊國相國,也成就了一段美談。
雖然後來管仲反而誣告鮑叔牙,可年輕的齊王還是看得比較清楚,告訴了管仲是鮑牙叔不計前嫌舉薦他,而且把齊國相國之位讓與管仲,這才讓管仲認識到鮑叔牙的公正大義。
後來管仲死後,他臨死之前又舉薦了鮑叔牙為齊國相國,這也算是還位於鮑家。
經過幾代之後,鮑家雖然在齊國依然名聲良好,可卻慢慢遠離朝堂,成了齊國的邊緣家族,到了現在機會又像鮑家伸出了友善之手。
而伸此友善之手的正是當今相國晏嬰,剛才晏圉代表晏嬰把舉薦他的事給說得清楚,他心裡當然是十分興奮了。
此時晏嬰盛傳不久於世,此時舉薦也算是為齊國將來著想,而任晏嬰與齊王相處多年的關係,如此舉薦當是十拿九穩。
只是晏圉唯一的條件卻是要用現在這個侍女來換,這個侍女叫成紫娟兒,是當年從齊國王買回來的丫頭,自小就一直陪著他,有如他的親妹妹一樣。
此時想想,雖然高位就在眼前,可他還真有些捨不得。
可在權勢與名利的誘惑之下,鮑牧還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晏圉,今天夜裡晏府就會派人來接紫娟兒。
「公子,看你的臉色一時興奮,又一時嘆氣,不知今日這位晏子來是否與公子的前程有關,若是如此,還真不負公子一直飽讀詩書之苦,這齊國報效之心。」
紫娟兒與這位鮑公子到也相處合得來,所以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紫娟兒,若是如此你會不會為公子高興呢?」
「公子,你說那時話,紫娟當年得家主買回,也是公子的主意,紫娟能脫離王宮,在鮑府生活,成為公子的丫頭已是幾世修來的福子,公子得到重用,紫娟當然高興了,為何公子會問得如此奇怪。」
紫娟把茶碗收拾好也是看著鮑牧有些好奇,她也算是這些姑娘里少有的跟著主人家學了一些詩書禮儀的人,所以也能感受到鮑牧興奮之中還有其它原因。
「是呀,你與本公子一直生活了十五年,本公子也一直把你當親妹妹對待,就算老爺在的時候,他也不把你當外人。
本公子大幾歲,也該是成就一番功業之時,只恨生不逢時,也無人舉薦,空耗了不少時光,酒色財氣這些惡俗到也沾染不少,幸得有你時常相勸本公子,本公子才不致於淪落下去。
今日晏圉公子來訪,也就是為在下的前程,所以本公子也有些矛盾,紫娟你說本公子該如何是好?」
鮑牧並不說明其中原因,只說明自己矛盾,臉上也是透著一股憂慮之情。
紫娟一聽走到鮑牧身邊,微微一笑道:「公子既然有晏圉公子幫忙,想來不會只是普通的低微職務,公子有何矛盾的,若能得當今相國大人舉薦,在齊國公子又何須憂慮,難道是這個晏圉公子也如其它人一樣,要錢才可舉薦公子,似乎也與晏相國一貫的作風不符。
若說要的得少,那公子也不必著急,再想想辦法,或許就可以解決了。」
在列國之中買官賣官也是常事,只是明堂說得好聽而已,別人給你舉薦當然要撈些好處,天下還沒有免費的午餐,若說像當年鮑叔牙如此賢能之品,以德報怨,在列國之中也是少有。
所以紫娟兒也是一聽就聽出了其中之理,可她也知道晏嬰名聲在外,應該不會自毀聲名。
「若是錢財到還不差,只是此次晏公子所提,確實讓本公子難辦,他要的東西也是本公子十分珍愛的,本公子若是為了謀職而失去,世人又如何看待本公子呢?」
鮑牧一直顯得十分為難,而且語氣里竟然帶著一種不願意接受的態度,這也讓紫娟兒不解。
「公子有什麼為難的,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若是生於世間不能謀一番功業,只會讓公子遺憾終生,不要說珍愛的東西,大丈夫縱橫沙場,連命都可以捨去,公子又何必如此顧忌呢?
只恨奴婢幫不上公子,若是幫得上,奴婢願為公子而死,也要換公子錦繡前程。
此次晏相國得鬼谷王禪觀相,聽聞只有半年之期,若晏相國如此公正之人走了,齊國將來又會有誰會來舉薦公子呢,如此良機公子應該勇往直前,不能猶疑。」
鮑牧一聽,知道目的已達到,臉上也恢復了笑意,看著紫娟兒,把他順手拉入懷中,而紫娟兒到有些不習慣,想掙扎著起身,可卻又有些半依半隨的。
「紫娟,你對本公子真的太好,本公子捨不得的就是你。
此次圉公子來所提的條件就是要我把你送與晏府,而晏相國今日已向齊王舉薦於我,讓我在相國府衙辦差,將來說不定能取代相國大人,成為齊國柱國之臣,再為我鮑家添光增彩光宗耀祖呢。
剛才聽你一言,難得你如此開通,本公子十分欣慰,心裡也十分感激。」
紫娟聽著,眼淚很快就流了一臉,此時也是慢慢掙扎著站起身來,十分悲怯的看著鮑牧,不敢拒絕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雖然當年她被鮑府買來主要目的就是要讓他陪鮑牧公子,畢竟當年老爺也只有這一個兒子,並沒有其它子嗣,所以有一個帖身的丫頭陪著長大,到也可以讓鮑牧不會孤獨。
兩人自小長大,一個主子,一個丫頭,兩人感情也是十分要好。
而鮑牧也多次表示,將來會娶她當一個小妾,這對於一個下人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天大的喜事,所以她對於鮑牧的事,也是極為關心,時時規勸於鮑牧,像真的一個小妾一樣。
可現在一聽,若為公子的前程,那麼只有犧牲自己,而剛才自己無意之中也說了真心之話,可以為公子而犧牲,現在想來,眼前的公子其實早就謀算在胸,跟她這樣的丫頭說了半天,其實也只是虛假的偽善而已,若他真的不願失去自己,又何必會如此矛盾呢?
「公子是主子,奴婢只是下人,在公子眼中奴婢還是當年可賣可買之人,公子不必矛盾,奴婢自然會依公子,成全公子前程。」
「紫娟,你坐著本公子還沒說完,此事於你也並非是什麼壞事,相反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若是不哭了,本公子才會與你說。」
鮑牧見紫娟梨花帶雨的嬌態,心裡到也真的有些難捨。
「公子有什麼直管說吧,奴婢不敢有違。」
「此次以你為條件竟然是晏相國大人的主意,他此時歸期不遠,所以他想收幾個乾女兒,卻也正好看中了你,當然還有你幼時的好朋友青青,現在也已是晏府的小姐了,所以此次本公子雖然不舍,可也不能阻止紫娟能脫離奴僕之身的機會。
若你去了晏府就是相國大人的乾女兒,自然不比普通的奴婢了。
這於你而言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紫娟,你不會怪我未經你同意,就答應了圉公子吧。」
紫娟一聽到也是十分意外,若是依鮑牧所言,那對於一個奴婢來說還真是天大的喜事,從奴僕之身變成齊國相國大人的乾女兒,成為小姐,不再是下人奴僕,如此機會,到像是天下掉的金子一樣,憑白就被她撿到了。
而且聽鮑牧講,若是青青也被認為晏府幹女兒,那麼她將來在晏府到也不孤獨,反而會多了一個伴兒。
「公子,你不會是騙我吧,晏相國歸期已近,他為何還要認什麼乾女兒,現在圉公子也成年,認乾女兒顯得有些異常,實在上人難與理解。」
紫娟不敢揣測,可心裡的疑惑還是不得不說。
「傻瓜,你想那麼多做什麼,晏相國一直以節儉著稱,在列國之中聲名在外,此時他認乾女兒自然有道理,我們雖然知道此事定有蹊蹺,可想來不會害你,畢竟晏相國對百姓十分體貼,從來也未害過無辜百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而且還有一個好事你並不知道,若將來本公子謀得高位,成就功業,而你是晏府的小姐,也脫離了奴藉之身,那麼本公子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向晏府提親,這樣你不僅還是可以回到我鮑府,而且也不必再當本公子的什麼小妾了,可以堂堂正正的成為本公子的妻子,難道說你不願意嗎?」
紫娟一聽,臉上也是十分驚喜,鮑牧所說到是十分有理,她也相信公子對她的真情,而順著鮑牧所說,這到是極有可能。
既可以成為晏府的小姐,與鮑府也算是門當戶對,將來又可以成為公子的嬌妻,這種好事對於一個奴婢來說,從來也不敢想像,可現在就擺在她的眼前,她不相信也不行了。
「公子,奴婢從來不敢想如此好事,只要公子能成就功業,不把奴婢忘了就行了,其它的一切聽憑公子安排。」
「好好好,我知道你一向通情達理,現在還是什麼奴婢奴婢的,我該叫你晏小姐才是,你如此體貼本公子,本公子將來定然不會負你,你這就下去準備準備,今夜子時晏府就會派人來接此娟小姐。
畢竟晏相國此人也重顏面,這個時候他還不想讓人取笑於他,所以這才夜間來接,你不必懷疑。
只要你安全入了晏府,想來明日本公子就可以入相國府衙入職了。」
鮑牧此時也是意氣風發,一切陰靄都已掃清,就只等著高升以建功業了。
而紫娟雖然也有不舍,可卻也滿懷著希望,想著那一天能以小姐的身份嫁入鮑府,這樣一來,她也算是從奴僕翻身做了主人。
就像齊國王宮之中的芮姬娘娘,原本只是青丘山的一戶農家姑娘,可被齊王看上之後,這些年來已成為齊國最受恩寵的王妃,權勢也是無人能及。
「奴婢謝公子成全,奴婢告退了。」
紫娟懷著欣喜小步走出客堂,此時鮑牧當然也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真正洋溢著一股讓人著摸不透的欣喜。
【作者題外話】:喜事也未必真的是喜事,禍事也未必是真的禍事,就看你在此之中能保持著一種什麼的心態了,本人這段時間一直禍事連連,可本人卻還依舊每天堅持著把此書向後推進,慢慢的本人也不會為禍事而憂,也不會過多的奢想什麼好事,就像讀者,對於本人來說,一切隨緣,能看到的就與此書有緣,不想看的也不強求了,生活就是如此,儘力活著,儘力完成上天交給本人的使命,至於結果其實等完本的那一天,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個過程,一個艱苦而修行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