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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暗探傷情

  第八百五十五章暗探傷情

  芮姬娘娘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宮奴十數人,浩浩蕩蕩的向相國府開進。

  到了相國府,晏圉已接到消息,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府門口迎芮姬娘娘之駕。

  「微臣晏圉恭迎芮姬娘娘。」

  晏圉十分小心的跪在府門口,芮姬娘娘車駕一停馬上就向娘娘請安。

  一個老奴小心的揭開了車簾,芮姬娘娘踏著車靠走下馬車,看了看跪著的晏圉。

  「晏圉,你是相國大人的兒子,現在供職於相國府衙,想來這幾天相國府事多,你就去忙你的吧。

  今日本宮受王上之託,聽聞晏相國大人身體有恙,所以特來看望相國大人。

  你也不必跟著本宮,想來你的父親也不願你因此而耽擱了正事,快些去吧,本宮還找得著路。」

  芮姬娘娘說完,幾個宮奴已經帶著向晏府走去,也不理跪在一旁的晏圉。

  晏圉一想,此事到並不奇怪,畢竟王上踢了他的父親,心裡也有愧意,可卻又扯不下面子,所以讓最寵幸的娘娘來看望他的父親,心裡一想,也是欣慰許多,也不敢違逆,芮姬娘娘一進晏府,他也是乘車趕忙相國府衙辦差,這個節骨眼上,他當然需要好好表現了。

  芮姬娘娘進了晏嬰卧房,也不避忌,到讓躺在床上的晏嬰有些愧意,想爬起來,可卻渾身無力,掙扎半天胸口巨痛,反而弄得滿頭大汗。

  芮姬娘娘見狀,只是對著晏嬰揮了揮手道:「相國大人不必如此掙扎,本宮與你也是相熟之人,而相國大人是我齊國柱國之臣,你又受王上所傷,更不必多禮,安心躺著吧!」

  芮姬娘娘說完,而門外的宮奴數人也都捧著一些禮物進來,全部放在卧房之內。

  而晏府的丫頭也給娘娘奉了茶水果品。

  「你們都出去吧,本宮受王上之命前來探視相國大人,想與相國大人私下聊聊。」

  芮姬說完,所以奴僕都走了出去,包括晏府的下人也不敢留在裡面。

  而晏嬰則是臉上憂慮,也不知這個娘娘打得什麼主意。

  「有勞王上記掛,有勞娘娘記掛,老臣年歲已大身體也不大不如前了,到讓娘娘見笑了,都不能起身迎駕,還請娘娘見諒。」

  晏嬰也是說著客氣話,語氣到也平順,沒有什麼怨氣。

  「相國大人,你為齊國操勞一生,不知道王上為何會如此暴躁,竟然也分青紅皂白對你下腳,難道你們之間有過爭執。」

  芮姬明明知道,卻還是故意問起。

  「回娘娘,老臣一直脾氣倔犟,心直口快,不善言辭,時有與王上相抵觸發生,這到也並不奇怪。

  只是昨日之事確實與王上無關,是老臣急於一時失了禮,有損了王上威儀,這才不巧被王上踢中。

  所幸傷得輕,再休息一日就可上朝辦差了,還請娘娘回復王上,不必讓王上記掛老臣了。」

  晏嬰也扯著白,有意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而且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傷得不重,其實傷得如何他心裡明白。

  「是嗎,天底下誰人不知齊國晏子能言善辨,你到自覺愚拙,這到讓本宮十分好奇了。

  本宮少小之時,曾在青丘山也學了一些醫術,略懂一二,王上來時叮囑本宮,到要為晏公好好把把脈,察一察晏公的傷情。

  還請晏公伸出手腕,本宮察探之後,也好回去復命。」

  芮姬娘娘說完也是坐到了晏嬰床著,準備著給晏嬰把把脈像。

  「不敢有勞娘娘,老臣真的只是受了點輕傷,昨日已有醫師看過,這裡還有醫師給診斷的病情,還請娘娘過目則是。」

  晏嬰伸手從床前桌上拿起半冊竹簡遞給芮姬娘娘,看起來也是早有準備。

  芮姬娘娘看了看晏嬰蒼白的臉,其實心裡也有些數了,可此時還是接了過去。

  竹簡之上寫著晏嬰的傷情,其實只是說晏嬰年老體弱經不起撞擊,所以經此一踢傷了胸骨,卻並不嚴重,只需療養二日即可。

  芮姬娘娘一看,心裡知道這其實是晏嬰早就準備好的,這二日之後就是王上大壽之日,若依此斷言,後天晏嬰依然可以上朝參加王上的大壽之宴。

  晏嬰知道王上會派人來探視,可卻並沒有想到來的是寵妃芮姬娘娘。

  芮姬娘娘隨意一看,卻是冷冷一笑道:「如此正好,相國大人雖然身有傷情,卻不影響相國大人思慮,看來是早就準備。

  可本宮既然受王上之託來看相國大人,若不能親自了解相國大人傷情,本宮回去也無法向王上交差,不知相國大人是否還要固執己見,不讓本宮把脈呢?」

  芮姬顯然並不相信,畢竟剛才晏嬰連爬都爬不起來,又怎麼可能只是輕傷,而且只需調養二日呢?

  所以現在說的話不是在與晏嬰商量而是帶著命令的口吻。

  晏嬰一聽,也是疑惑的看著娘娘,他對這個娘娘也是忌諱深深。

  他知道芮姬娘娘是齊國後宮之主,深得齊王喜愛,而且齊國一眾樂身之臣都聽命於她,在齊國可以說與他這個百官之首的相國大人不相上下,權勢濤天,許多時候下面的朝臣都避而遠之,對於這個娘娘是帶著恐懼。

  而晏嬰也曾勁過齊王,要他廢除芮姬娘娘,兩人關係本就敵對,此時來探視他,他的心裡多少也帶著懷疑。

  更何況晏嬰一直對這個山村姑娘的身份十分不解,能成為今天的娘娘實在有違常理。

  縱然芮姬娘娘相貌艷麗,萬中無人,可憑當年齊王的好色之心,一般只會玩玩而已,並不會當真,而且還成如此寵幸。

  在大周列國,講的是禮制門戶,芮姬娘娘只是一介民女,說起來是沒有資格成為王妃的,除非像吳國那種世人稱之為「禮崩樂壞」的諸侯列國才會不講門戶之禮。

  此時晏嬰雖然為難,卻也不相信芮姬娘娘會什麼高深醫術,所以還是回道:「老臣惶恐,既然如此,就有勞娘娘了。」

  晏嬰說完還是伸出手腕,而芮姬娘娘也早出三指搭在晏嬰手腕脈處。

  芮姬娘娘是修行得道的靈獸,修為之高,連王禪都不知深淺,若說要探察一個人的傷情,實在只是小事一樁。

  可芮姬娘娘如此一探還是大吃一驚。

  晏嬰的傷情已是十分嚴重,可以說已是歸期已定,活不了幾日了。

  他的胸口脅骨到並沒有多大傷情,就像剛才竹簡上所說,只是輕傷,若依此,那麼再休息一日,到也可以勉強上朝,不受影響。

  可晏嬰的整個胸腹卻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從外表看不出來,心脈之中精血不通,心脈受損極其嚴重。

  而她對齊王顯然十分清楚,並不會武技,更不會道法,只是普通的齊國王族而已。

  就算是拼盡全力踢晏嬰一腳,那麼最多是脅骨受損,不會帶著內勁之氣,直接傷了晏嬰的內腹。

  這是芮姬娘娘十分驚訝的地方,可隨著芮姬娘娘以自身修為不知不覺浸入晏嬰經脈之後,更讓她吃驚的是,在晏嬰的經脈之中竟然殘留著一股妖邪之氣,而她自然十分清楚,這股妖邪之氣與她本身所修的靈狐黑魔大法的邪氣竟然一樣。

  而這種大法,除了她之外,只有她的兒子武庚受傳過此法,而且憑武庚的修為是無法修成的。

  而這股妖邪之氣竟然是與她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齊王所留,而她以前對於齊王卻並無會有懷疑,現在看來,這個齊王的身份實在讓她不敢想像。

  芮姬娘娘眉頭緊鎖,而晏嬰此時也是有些心虛了,看樣子芮姬娘娘不僅醫術了得,也輕易就探察了他的真實傷情,這樣一來,他剛才所言就是明擺著欺騙芮姬娘娘。

  此時晏嬰也是思慮著如何來為自己狡辯。

  而芮姬娘娘則也是思慮,她自己的這股妖邪之氣是如何傳到齊王身上的。

  而肌膚之親卻正好是她與齊王之間這些年來最常做的快活之事,陰陽雙修本也是一種修行之法,而且可以相互吸取對方的精氣元氣。

  芮姬想到這裡心裡也是有些憤怒,她現在明白她苦修這麼多年,卻難與突破靈狐黑魔大法,其原因就在於此,是齊王在不知不覺之中運用了法門,從她的身上偷走了她的靈氣,這才讓他不得不暫緩實施大計。

  想到此,芮姬娘娘慢慢的也明朗起來。

  如此看來齊王這一腳並非無意而為,而是有意而為,目的就是要置晏嬰於死地,若依芮姬娘娘的修為,完全可以直接把晏嬰醫好。

  可此時芮姬娘娘卻並不這麼想,臉上也慢慢顯出詭異之情,將計就計,對於晏嬰的死活,她是不會在乎的。

  此時她的指中滲進三股妖邪之氣,而晏嬰似乎覺得體內反而一時之間舒服了許多,也是疑惑的看著芮姬娘娘難與置信。

  「看來相國大人的傷情確實如竹簡所言,並不嚴重,再休息一日,王上大壽之時,晏公就可再次臨朝了,是本宮多心了。」

  芮姬娘娘鬆開三指,緩緩起身,再次坐回原處,臉上已微微一笑,並不憂慮了。

  晏嬰一聽,雖然疑惑,可聽芮姬娘娘如此說,臉上到也感激不盡同樣布著笑意,只是這種笑意,卻是皮笑肉不笑。

  「相國大人,本宮現在已知傷情,可本宮卻也有疑慮,為何王上會如此反常,晏公與王上相處多年,比本宮更了解王上,不知晏公可有解釋。

  剛才晏公所言,說明王上與晏公其實分歧頗大,這才會讓王上勃然大怒,晏公是否可以告知本宮。

  你是齊國棟樑,君臣和睦才能保齊國安穩,本宮也是聽聽,回去之後可以勸勸王上,不知晏何是否可以成全本宮好意?」

  芮姬說得十分婉轉,像是真的不知一樣,其實她此時主意已定,只是故意試探晏公的想法而已。

  「回娘娘,我與王上相交多年到也是相互了解,王上性格反覆,有時像是兩個人一樣,這並不奇怪。

  我與王上爭執之事其實娘娘該也聽聞,此時列國之間傳聞鬼谷王禪欲打開商亡周興之地,所以南北之間都虎視眈眈。

  而王上想藉此機會挑起南北對抗,從中坐收漁人之利,可晏某認為王上此舉風險很大,畢竟能否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尚不得而知。

  而且鬼谷王禪其人詭計多端防不勝防,若他有心對齊國不利,那麼王上之舉就會正好中了鬼谷王禪的詭計,置齊國於兇險之地,有滅國之禍。

  若說王上如此痴迷商亡周興之地,也正是因為鬼谷王禪的斷語,王上向來一直追求長生不死,而傳聞商亡周興之地中就有一本可以達成目的的《黃帝心經》。

  如此一來,晏某就多說了幾句,這才讓王上大怒,這也是老臣多言所致怪不得王上。」

  芮姬一聽,此時心裡也是怒氣沖沖,特別是聽到晏嬰所說「反覆無常,像兩個人一樣」這一句時,心裡頭已明白其中一切。

  她此時想起了離魂尊主,想起齊王,再回想兩人,竟然是如此相似,像雙生兄弟一般。

  而齊王與離魂尊主兩人確實是性格不一。

  若說世間還有一種法術可以讓人靈魂互換的話,那麼自然會讓人覺得性格反覆了,而也只有如此,她的修為才會被莫名偷走,也只有這樣,齊王這一腳之中才會帶著暗勁與邪氣。

  「得晏公如此忠心,是我齊國之福,想來王上大壽之時又會提及此事,本宮也會暗中勸解王上,這漁人之利可非是如此容易而得,不可妄為,若說偷雞不成,讓齊國陷入危難,那我兩個孩兒將來又如何,本宮又將來如何。

  此事還望晏公能再諫王上,讓王上放棄念想,讓齊國回歸平穩之態,一切還要靠晏公了。」

  芮姬娘娘面不改色說得十分真誠,言之鑿鑿到是體現了一個慈母之心,也有憂國情懷,讓人不人懷疑。

  可她的心裡卻並非如此想的,齊王的謀略正是她的想法,若能南北大戰一場,那麼將來她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后,若想一統中原就會少了許多阻力。

  可他卻還是要讓晏公再次諫議齊王,其實就是想讓晏公死得合理一些而已,這也正是齊王這一腳下之意,她此時已十分清楚。

  有晏公在,統領著一眾朝臣,讓齊王難與實施他的抱負,所以晏公必須死。

  而此時的芮姬娘娘只是順水推舟,成全於齊王,成全於晏嬰而已。

  對於她與齊王,一直以來都是形同陌路,並非像平時所表現的那麼恩愛。

  現在知道齊王身份的真相,知道此事必然與離魂尊主有關,她對齊王更是恨之入骨,反目成仇了。

  「娘娘,這都是老臣職責所在,老臣知道自己命不久亦,也正中了鬼谷王禪的斷言,可老臣就是拼得一死,也要力諫王上,讓他放棄此想,保齊國平安,還望娘娘放心。」

  「好好好,如此正好,那本宮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這就回去向王上如實彙報。」

  芮姬娘娘說完也是站起身來,對著外面道:「起駕回宮。」

  此時宮奴們再次涌了進來,一起扶著娘娘向外走去。

  「老臣恭送娘娘聖駕。」

  而晏嬰呢,現在到像是好了許多,胸口也不疼痛了,就好像傷全好一樣。

  此時看著芮姬娘娘的身影,心裡疑惑不已卻又毫無頭緒,難與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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