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不明來路
第八百七十六章不明來路
青苹並沒有回她的山洞,而是直接去了山邊的那些獵戶家裡。
這些獵戶也是本著獵戶特色,幾乎所有的房屋都藏在一些隱蔽之所,若是外人來看,只會看見山中的林木,看不見房子,就算是看見這些房子,也未必能認得出來,畢竟他們的房子都用山中的茅草枯木就地取材而搭建成,就像是山中的一部分一樣,白天如此,到了晚上那就更看不出來了。
只是這些房舍茅棚雖然零散,卻又相互依存,若是有野獸會是遇敵來襲,則很快可以相互支持幫助,不會讓任一獵戶落了單。
而且平時他們去山中打獵也並不會全部出動,而是有序的分批次去到山中,像是一個獵戶的小村莊,卻又像獵戶的小組織一般。
他們的房舍距山伯家的房舍到是近,也就隔著一個小小的山脊,只要翻過山脊就可以到達山伯與山山家的房舍,到算是比鄰而居了,只是距離小白聰他們所住的地方,又有幾里路。
看起來當時胡真人他們選擇這個地方,還是照顧了普通人的居住,而且這裡有水,也較為方便。
若是選在藏獅山腹之中,那麼隨時要防著野獸來襲,會隨時要防衛著,而這裡卻少有大型野獸,這一點胡真人與寶真人到也是十分熟悉山裡的情況。
此時青苹坐在一間茅棚之內,她的對面也坐著幾人,都是十分隨意的坐在屋裡的一些簡單的支架之上,可他們每個人手中都帶著武器,而且衣著像是普通的獵戶,可其實他們又不是普通的獵戶。
「阿大,阿三哥呢?」
青苹顯然與這些獵戶也熟悉,其實他們就是王禪安排來此守候的趙氏兄弟,阿大、阿三、阿四、阿五,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是列國聞名的俠盜盜拓。
青苹在楚都認識趙氏兄弟,而幾年前陪王禪出使的時候見過盜拓,那時是盜拓送她的母親回齊國的。
而她前些日子在經山伯說過之後,他就來找過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小心翼翼,可一來就被發現,差一點就打了起來,可青苹及時認出了趙氏兄弟,這才避免了誤會。
而青苹也把來意和想法如實告知了這些獵戶,所以她有任何事都會來此找他們商量。
她知道這裡一共藏著二三十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偽裝成獵戶在此已有幾個月了,他們來此是為了找尋藏獅山真正的主人,當年修行得道的獅王。
可幾個月過去,他們也沒有肯定的答案,而青苹來后,分析他們的從依據,再回想山伯與山山的情形,這才肯定這兩人必定與獅王有關。
「回公主,阿三連夜回了落霞山莊,把此地的情況向公子回報。」
青苹一聽,臉上一紅,看著阿大、阿四、阿五還有盜拓欲言又止。
盜拓一看,知道青苹的心思,嘿嘿一笑道:「公主,你是不是怕公子知道你在此地之後會怪你,其實你不必擔心,相信尊主早就知道你來了此地,前幾日也有三個黑衣人來過此地,他們也是公子下屬,問過一切之後就悄然離開了。
這就說明其實尊主對這裡了如指掌,你雖然獨自離開,可正因為此公子才不必找你,因為你一定會找到這裡,所以他才會放心。
阿三回去也是有重要之事,他未必會把你的事說與尊主聽的。
而且你尋子心切,這也是人之常情,尊主自然能夠理解。」
「你們都是暗夜的人,是他的屬下,我到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有你們在這裡,我也有些依靠。
想來師傅他現在事多,我只是不想麻煩他,讓他掂記而已,他不知道最好,知道了我也沒有辦法。」
青苹被盜拓說中心思,也是低下頭,臉上帶著一抹紅韻,她並沒有說清楚是自己悄然離開的,所以說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在這屋裡卻沒有人會看青苹此時的表情,而且屋裡也十分暗淡,大家只是青苹的聲音明顯小了一些,可大家也不會因此而取笑於她。
「公主,暗夜所屬皆是世間身份低賤之人,整個大周社稷的底層,所以一輩子受人欺凌,見不到真正的光明,所以才稱之為暗夜。
若依如此來說,全天下貧苦百姓、奴僕、江湖流浪下九流之人都是暗夜之人,而我們都是尊主的屬下。」
盜拓也是經久江湖之人,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他稱王禪為尊主,卻也讓人十分明白,雖然王禪現在可是三個組織的尊主了,可他卻只是暗夜屬下,這一點不會否認。
「公主,今日是不是那隻豹妖人耐不住了,你這才有機會去看看白聰兒,白聰兒應該一切都好,公主莫急,想來公子很快就會親自來此解決此事。」
阿大也是安慰著青苹,知道青苹會因關心自己的兒子而心緒紊亂,這樣可能就會影響王禪的謀略。
「阿大哥,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輕易胡為,我也知道你們之所以一直守在此地,其實也是為了師傅的謀略,事關天下大計,所以青苹不敢私自行動。
今日來此,只是覺得這兩個妖人一計不行,今日不再狩獵自然也是會想出其它什麼詭計,所以想來與幾位商量商量如何應對。」
「公主,屬下雖然明白公主思子之心,可公子既然說過聰兒不會有事,那麼自然不會有事,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就行了,更何況若是此時把白聰兒與兩位姑娘帶走,那麼很難說可以逃出此地。
而且若是惹得山中那些妖人來襲,我怕會傷及更多的無辜之人,將來要救出三人也就更難了。
白聰兒與兩位姑娘是妖人要脅公子的本錢,無論他們有什麼詭計都不會傷害三人,相反若是姑娘再落在妖人手中,對於公子將來的大計會十分不利。
我看這兩位妖人對聰兒與兩位姑娘到還不錯,而且他們似乎也沒有多少耐心,只是立功心切,現在的目的是想抓公主立功,所以只要公主不被被抓住,他們就會沒有辦法。
更何況這些妖人精通妖法,我們縱然人多,會些武技,可來時公子曾說過,不讓兄弟們與妖人衝突,免得徒增傷亡。」
阿大還是為了保護青苹,不想讓青苹輕易妄動,他們當然也知道這些江湖人士並不會怕死,可若是無端傷亡,那麼就毫不值得了,普通人縱然武技高強,可在妖法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可青苹卻並不這麼想,她只想把白聰兒偷偷帶走,現在她也不再想連同兩位姑娘一起救了,因為她沒有能力,而眼前的這些王禪的屬下,他們也有自己責任,也要執行王禪的旨意,所以她此時心裡已有主意,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此時大家也都靜靜的不說話,因為外面發出輕微的動靜,青苹也能聽得出來,而且比他們還要早一些,所以她提前示意幾人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屋外傳來幾聲鳥鳴之聲。
而阿大也隨口應了幾聲,此時屋外一個廋高的男子推門而入,看了看青苹有此驚詫,卻很快抱掌作揖行禮。
「萬師傅不必客氣,快些坐吧。」
青苹見過此人,在楚都之時萬毒紅就曾跟著王禪,她也知道此人是萬毒門之人,善長於制毒解毒,輕身功夫也是十分了得,不下於這裡的盜拓。
「萬毒兄弟,是不是齊都有什麼變動?」
阿大等萬毒紅坐下之後,馬上就問了起來,他知道這幫兄弟一般不會如此匆忙,而且就算要來,也會選在夜間,這都是規矩,除非有急事。
「齊都有公子在掌控就算是列國使臣一起來了,公子當然還是如魚得水,只是有些事看來公子也無法掌控。
公子現在應該已經回了落霞山莊,而我也及時趕回,可在路上卻遇到一票人,十分可疑。
這些人受過嚴格訓練,白天並不行路,而晚上卻馬不停蹄。
而且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鎧甲,晚上的時候都蒙著面。
而他們先是朝齊都西行了二十多里之後,卻突然轉向朝藏獅山奔來,而且他們的馬蹄都進行了包裹,說明他們並非齊國之人,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十分可疑。
兄弟我雖然自負輕功了得,卻也不敢靠得太近去探視,怕反而露了行跡,敗了公子交付的大事。」
萬毒紅說完此時大家都憑添了緊張的氣息,此時的情形確實複雜,他們也猜測不出是誰會來此藏獅山。
「萬毒兄,他們一共有多少人?什麼時候會到此地?」
「據我估計,至少有五十人,而且一個個武技都不差,只是帶頭之人卻混在行軍隊伍之中,兄弟我也分不清,他們都是清一色的裝飾,現在據我們這裡約有三十里路。
他們白天不行軍,現在應該都在安息,只待晚上就會奔赴這裡。
所以兄弟也只能白天來了,若是晚上再來,怕兄弟們沒有準備會吃了虧。」
萬毒紅說完也把自己為何沒守規矩白天回來說得清楚,此時大家就更是疑惑了。
「會不會是沖著山伯他們來的?」
阿五是個粗人,卻還是善於謀慮,畢竟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也是現在他們認來的藏獅山主人山伯父子。
「不論會與不會,我看等會兒阿五你帶幾個兄弟守在山伯屋后,也不必驚動他們。
若依青苹公主所言,山伯與山山就是公子要保護的人,那麼此兩人修為之高也不會在妖人之下,普通人不會傷害到他們,只需看好他們的動向就可以了。」
「好。」
阿五也是爽快,並不問過程,看起來這些人中,一直以阿大為首,因為阿大跟隨王禪時間最長,最了解王禪的想法。
「阿大哥,會不會是沖著兩位姑娘來的,以前兩位姑娘被晏府藏起,這才被妖人施法搶來此地的。」
「不會,晏嬰已經死了,晏府既然已認定兩位姑娘已死,就不會來找,而且此事必然是有心之人才會知道。」
萬毒紅也是及時提醒,畢竟只有他知道晏嬰已死,而其它人此時更是驚訝,非是驚訝於晏嬰之死,而是驚訝於王禪的卜算斷語。
「萬大師,晏嬰真的應了師傅斷語死了。」
「回公主,確實如此,現在整個齊都對尊主視若神明,屬下也不知晏嬰死因,想來尊主會知道。」
萬毒紅說完也是看著青苹,他此時也是疑惑,為何青苹公主會在此地,而且也有猜測此事是否與青苹公主有關。
「你們不必看我,我來此也無人知曉,除是師傅知道,想來其它人也不會知道,看起來來者不善,只要不是妖人就好,不能讓他們進山,若是進了山與妖人發生衝突,我怕會憑白送死,也會影響我們在此行事。」
青苹說完,大家也並無反對,可大家卻並不理解,都猜測著青苹似乎知道什麼。
畢竟對於這些人來說並不明身份,那麼死傷也無所謂的。
「大家就這麼辦吧,安排兄弟們晚上下山截住這些身份不明之人,免得因他們暴露了我們的行蹤,若說來的是朋友那麼也不必先動手,若是來的是不明來路之人,那麼我們也不必留手,他們只有五十人,我們人也不少。
萬毒兄還是由你繼續跟蹤他們,到時我們先弄清楚來人的意圖再說。」
此時青苹也是十分感激的看了看阿大,知道阿大這也是給她留了面子,所以才安排大家截住這些人。
「那好,我也先走了,晚上大家山下見,你們不必等我,若是有強敵本公主也可以多出一份力。」。
青苹說完還是不管大家異樣的目光,自己起身走出屋舍。
其實大家都在懷疑此事或許會與青苹有關,可卻又不好說出來,但既然阿大也說了,其它人也不會有意見。
畢竟青苹與王禪的關係大家也都知曉,而且青苹的武技他們也都不敢小瞧,雖然他們心裡並不願意青苹參與,卻也只能順著她的意,也不好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