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舊話重提
第九百三十六章舊話重提
宋都城外十里，若依王禪出道之時憑輕身功夫，那麼至少也要半刻時間，可現在依他的本事完全不一樣子，也許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就可以到了。
可王禪呢並沒有著急，自躍出小院走上大街之後，竟然一路慢慢騰騰的走著，時不時還關注一下街邊的小攤小販，這些下九流的貧苦之人。
甚至於看到一些新鮮的玩藝兒，還會與攤販主聊上幾句。
這十多年來，大周列國也在悄然變化著。
而十多年前吳國首開先例，廣迎列國難民流民，賦予這些人新的身份，慢慢成為普天之下最為活躍的一個新群體。
由此吳國也被稱之為最早禮崩樂壞的列國，其實這與存在幾千年的奴隸制有非常大的關係。
自夏朝以來所形成的各種禮制，特別是周公制禮，完全是一種奴隸支撐之下的世族尊卑制延續。
而道家之學卻並不贊同這一點，認為天下萬物萬靈皆是道之所生，無所尊卑，人的出身不能決定一切。
特別是對於王禪這種天賜之人來說，更不認同了，所謂尊卑一切都以其父為主，其母為輔。
若生於奴僕之家，那世代都只能為奴為仆，這一點與天地之間其它萬物形成完全不一樣的格局，所以王禪非常反對這種奴僕制，而他卻是沒有父親之人。
因此反而十分欣賞吳國新的農奴制，而在楚國王禪所推行的中興之策其實也是化奴為農，以減少對世族權貴的信賴，減少世族權貴對諸侯列國的影響。
而增加一此新的農民，賦予他們一些荒地，讓他們自行拓荒，這樣一來可以增加人口，從而增加一國之力，二來也讓封地之內更加充滿生機，而不是因戰火四處蕭條。
而十年過了，宋都流轉的人口也都比以前更多了，而且可以看出一些農已民已經可以把自己家的疏蔬果等拿來販賣了，說明墨翟也在宋國實施了這些新政，讓宋國得以真正成為南北便交通要道而佔得便利，以曾強宋國實力。
若依此來論，宋國的兵力當可以是幾年前的兩倍，只是未經戰亂，所以未能體現出來。
出了城門王禪這才開始輕身飛躍，他之所以之么做，本是知道此來的來人耐性較差，若再讓他們等這片刻，定然會心急如焚。
而臨陣對敵急躁是大忌，而王禪則可無形之中佔得優勢，這也是王禪潛謀無形貫徹生活舉手投足之間的應用。
果不其然，十里之外這裡有一個十字路口，宋都官道可分為三，一條通往楚國龍城，一條通往大周洛邑，順著則可以通往秦國，另一條則通往晉國黃池小城。
當然這其中一部分的官道依然還是在宋國之境，宋都並非在宋國之邊而是在宋國之腹，只是因為宋國本就較小，幅員並不遼闊，所以此處分路口也算是宋都西則的分水嶺，出了此地之後，就是不同的山川平原了。
「為什麼來得這麼遲，你不是自負禮數周全嗎，竟然讓我們在此等你。」
說話的是一個黑衣人，黑衣蒙面，語氣老成，看起來資格和名聲都要聞名一些，所以王禪一到之時就有些怒意，斥喝著王禪，而且從禮數上來講也想佔得上風。
「本公子可沒有讓你等我，是你自己願意在此的，你何必一來就拿如此多的禮數來給本公子戴高帽子，本公子可沒有你這般好名。」
王禪也是直接抵了一句，面對當中的秋傷，還有一邊路口守著的一個黑衣人，王禪到顯得十分輕鬆。
秋傷白衣飄飄到還有些風度，可此時的黑衣人顯然修養就差了些，而且聽王禪的言外之意，似乎認識剛才這位老者。
老者一聽也是一楞，可秋傷知道王禪口齒上的厲害，所以此時也不與王禪計較。
「聽說你劍法了得，天下無出其二，今日老夫就來領教領教你的劍法。」
老者說完也是轉過身來看著王禪。
「我的劍法也就普通得很，但既然你這樣說了，本公子不承認也不行了，你既然首挑與本公子比劍說明你也是自負自己劍法高超，所以還是老規矩，本公子讓你三招。」
「好小子竟然還是如此大言不慚，這麼多年了依然如此自負，你可知一個太過自負的人離死已經不遠了。」
老者緩緩抽出手中的劍，話語也是十分緩慢，並不像剛才那般急了，顯然他知道此時的王禪已非是當年的王禪，劍法修為更加精進，他也不敢小瞧。
而他知道王禪只聽他一句話其實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其實已輸了兩籌，若是依平時這種情形之下，他是不會再與人比試的。
可今日他卻不得不出劍，因為一直受不得王禪這種傲慢，而他也顯得特別小心。
「是呀，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是如此沽名，而且也還是如此自負，你與我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更何況你已年歲不小了，本應該找個地方安享安年，修身悟道，說不定終有一日還能羽化飛升，只是你當年雖然看似不重權勢名利，其實你一直忘不掉權勢與名利，如此心境縱然再修百年也無濟於事。」
王禪的話像是舊話重提一樣，讓對面的老者心裡掀起一陣陣波濤。
這種話幾年前在秦都之外就曾說這，也是在一個黑夜，在明月之下，而且王禪也是讓他三招。
「哼，你別用這種語氣來故意試圖激我，老夫知道你這些年來之所以能縱橫列國，其實是因為你的對手受不得你語言上的刺激，而且你善於探察人心，探察人之過往，才能抓住別人的弱點給予制命一擊。
而現在你依然是故伎重施，說明你對自己其實並沒有任何把握，而且對於老夫你也再抓不住什麼弱點了，你休想再次得逞。」
老者的話也無形中透露出當年他不是王禪的對手，秋傷聽在心裡也是有些無奈，眼前的老者可也是名聲在外之人，卻不想幾年前就不是王禪的對手，那麼今日一來，也只能權作試探王禪的手段了。
「你知道最好，只是我本來也不想占你的便宜，而且我讓你三招也只是禮數而已，畢竟你也是長輩之人。
有一件事當還得讓你知道，不過在說之前也得跟你講清楚，非是在下藉此想擾亂你的心神，只是此事與你有關，若是不說，會讓人笑話本公子無禮。
不知你在比試之前還有耐心來聽一聽嗎？」
「說吧，你既然自認晚輩，那老夫自然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你的好徒弟前楚國左司馬子節，這此年來流落列國，前不久練成了世間罕見的萬毒噬心大法，這三個月來在列國之中也是殘害無辜，所幸昨夜本公子重出列國，破了他的萬毒噬心大法，讓他洗心革面，已在楚國自絕於其父親墳前了。
說起來也是實在可惜，萬毒噬心大法本是當年神農氏所著萬毒心經中唯一可以修練的道門功法，他已修至最高一層化形為虛。
只是此法宗旨是為世間百姓解世間萬毒之法，可他卻不明真義，以為可以憑此法再爭權勢，所以因緣所至，本公子覓得當年他的父親子西害人的一味神仙懼草藥，破了他的萬毒噬心大法，讓他覺得失去了做一個普通人的勇氣，只能自絕於其父母的墳前。
正是一念得道而一念成魔。
此事，無論如何，本公子也要告知於你，畢竟你與他有十年的師徒恩情。」
王禪的話此時已說得十分明確，眼前的老者就是列國聞名的賢士大才，當年吳國季子。
現如今投入晉國興晉會，欲圖扶持晉國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