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興亡合一
第一千零二章興亡合一
王禪一看到也一笑道:「娘娘,看來此地到也合你的心意,你不知如何辦的時候,這裡就會有所提示,我們還是先看看再說。」
此時正面的牆壁之上竟然顯出一些詩文大字來,比之剛才的浮雕還要更明顯一些。
「這到是奇怪了,難道她真的知道我的心思?」
芮姬娘娘此時慢慢的走到石宮中間,在這裡可以看到四處的變化,也就不會像剛才一樣會有遺漏了。
王禪到了也隨著她走到中間,可王禪知道,此時除了正中的石壁有字之外,其它的牆壁並沒有字樣,所以他也不必再東張西望了。
「有緣來此尋興亡,自是執著兩不放。」
這是起始的第一與第二句,這兩句的意思十分明顯指的就是此時地宮的兩人,而更明顯的是指芮姬娘娘。
王禪一念出,芮姬娘娘此時也是有些芒然,這其中的兩不放,其實就是前一句的興與亡。
而之所以會尋到此地,自然是因為此地就是商亡周興之地的原由。
而王禪並不想來此地,來此地的是她,所以此句之中的兩不放其實指的就是她。
「七百年來修大道,不知大道在何方?」
王禪的話再次響起,而芮姬娘娘卻盯著字,一字一字的看著,也順著王禪慢慢悠悠的語氣。
這七百年來修大道,肯定不會是講王禪,而芮姬娘娘此時也在回味著,他自投於青丘山中之時,到現在為止正好七百年。
當年她天資聰慧,投為青丘山的九尾靈狐狸,身俱七巧玲瓏心,所以要青丘山這座得天獨厚之地一直吸取著靈氣,最後修得人形,而且還有幸得魔尊指教,修為突飛猛進,一日如同別人修行七日,一年比別人七百年,所以當時她能得與同樣年青的青龍、白虎、麒麟成為朋友,再在這三人的幫助之上,修為更是不可估量。
而她那時也才修行二百多年,卻有如一千四百年的修為。
(七巧玲瓏心,一分為七,所以修行比別人要強七倍,所以白靈修為恢復就比她差得遠了,其實若是算起來,白靈與王彩霞當然要比他修的年份要遠得多了。)
可這句話也讓芮姬娘娘心裡有怨,這明明就是說她妄修七百年,可卻連大道的方向都摸不清楚,這話里的貶意不言而喻。
「哼,大道在何方,本宮又何不知道呢?」
「那大道在何方呢,娘娘,本公子到想聽聽?」
王禪反問一句,卻又讓芮姬娘娘語噎,畢竟此話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在那一個方向,也可以理解為在哪裡。
「你如此聰慧,你來說。」
「道在心中,萬物萬靈皆由道生,也皆要歸於大道,所以大道就在你我之心中,修身以明道,其實修的是心,是修的我們的靈魂,世間有靈魂之人並不一樣,可生一樣,死卻一樣,但靈魂卻非是一樣,所以大道在心,在世間萬物萬靈之中。」
「空有七巧玲瓏心,妄經世間七般情,
看過世間滄桑變,不知天地本無心。」
這四句獨立成詩,而王禪在念的也在思索,這說得是芮姬娘娘,可卻也向世人點明,天地不仁之理,天地無心何來情。
而芮姬娘娘有七巧之心,也經歷了世間的七種情,而且七百年來看過世間滄桑變化,卻依然覺得天地有心,這就會誤會歧途。
(世人總覺得天地有心有情,所以當遇到不公與災禍之時都會求天,認為天地不公,這就是歧義。
中國人敬天法地,把一直敬奉的是「天地國親師」,其實非是求天,而是敬天法地,如此就可以依天之道依地之法來行事,這樣當然就順其自然,無所怪罪了。
中國人敬天地本義是敬天地而效天地之行,敬天地而規矩己行。
包括古代的皇帝祭天,一般是發生災禍,而之所以祭天就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行徑有違天地之道,所以才會受到懲罰,祭天的目的就在於順天地之時。
但道家也有言,天地無親,可卻常與善人,後來此話也成了儒家之說,其實像佛家一樣,引人向善,其實天地對人其實都是一樣,無論善惡,因為善惡有如陰陽,這都是人所俱的兩面性,之所以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是因為人世之間本就由道法主載,而道生德,德生仁,仁生善,才有後面的禮、法,所謂惡的報應,其實也是因惡有違道德,是道之所然而已,再到後來的善生善果,惡生惡業一樣,道通過德、仁、善、禮、法等等來順應自然。)
「放屁,本宮可沒有她說得這般愚味,本宮只是為世間萬物萬靈而謀罷了,她這是在嫉妒。」
芮姬娘娘說完自己又朝後念道:「一念不解萬念誤,一夢不醒萬夢失,萬心不歸萬法消,萬世不得萬世牽。」
這四句與前幾句似是總結,可又有些不一樣,但卻讓人深思。
一生萬,這似乎是這整個四句的中心,若一存有偏,則萬般心思都會偏離了道的方向。
若說一個夢不長做不醒,那麼縱然再有其它夢也會與此夢關,全都在此夢之中,而失去了其它夢的機會。
后兩句說得是應證前兩句,只是由一變成萬,意思其實還是一樣,就是要萬中歸一,一心化萬心,一念化萬念,一貪化萬貪,若不歸一,那麼縱是再轉世一萬年又能如何,還是世世不忘著牽扯,而這放不下的東西,其實就是興亡,對於人來說就是生與死,只有放下生死,才能歸一,才能明道。
(對於人而言,生死歸一就是明道,對於世間朝代更替來說,興亡合一就是道的規律。)
王禪看了看芮姬的表情,此時已產生了十分明顯的變化,不僅是因為這些話本就是對她說的,而且語氣之中帶著禪機,而這種禪機,卻又像是一層一層的拔開了芮姬娘娘藉以掩飾的衣服一樣,此時的她像是赤祼祼一般,特別是在王禪面前,讓她覺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