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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七章回歸大道

  第一千四十七章回歸大道

  季老夫子此時坐在院落里,心裡受著良心的譴責,同時也不停的用雙手抓騷著自己的臉,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頭,而心神之中那些閑言碎語一直都在衝擊著他的良善之心。

  可此時他慢慢他發現,整個小院變得安靜起來,而且整個小院也恢復他入時在外面所見的情形,漆黑一片,此時他竟然並非身在正堂的院落,而是在一入院時的偏房院落之內,而小屋之內僅然只有一盞油燈依然還在點著。

  季夫子看了看四周,一切似乎都變得正常起來,而他也感覺到臉上有一種火剌剌的痛,再看自己手時布滿血跡,而這也是他自己抓破自己臉所留的血跡。

  此時他這才知道剛才自己險些走火入魔,受盡良心譴責,自己在摧殘著自己。

  他想著該是有人來幫他,而他看著偏房內那唯一的燈光之時,心裡的怒火也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季夫子一個閃身一劍就朝著偏屋刺了進去,此時的他已完全被仇恨與羞怒沖昏了頭腦,不會記得剛才的悔恨與自責了。

  劍光閃過,只聽得一聲劍劍相交的聲音傳了出來,而季夫子卻被震出數丈。

  季夫子知道屋裡的人就是直趙歡,剛才他一劍斬去之時,所遇到的正是趙歡,似乎正在等著他一樣,也是一劍橫斬,把他給震了出來,而小屋的門也再次關了起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可季夫子此時並不失落,反而十分高興,抹了抹嘴角被震出的血跡,臉上反而嘿嘿一笑。

  雖然看起來趙歡的劍法依然十分凌厲,而且內力修為似乎比他更高更深厚。

  可他卻十分欣慰,因為這說明趙歡就藏身於屋內,雖然武技依然超群,可對於他一個懂道法修為的人來說,這點劍法實在不足懼也。

  「趙歡你總算敢於露面了,既然逃不掉了,為何不出來與老夫大戰三百合回,老夫可以教與教你什麼是天下第一劍法。

  雖然老夫此時道法修為極深,可也不會佔你便宜,你儘管出來,我們只比試劍法。

  若是你輸了,老夫也會留你全屍。」

  季夫子此時狂笑著,象是要把整晚上被戲弄而滋生的仇怨之氣全部狂笑出來一樣,整個小院之內竟然被他的內力修為震得瓦礫顫動,發出不安的聲音。

  可他的話卻並沒有用,正當他獨自的狂笑聲落下之時,小院里依然靜得出奇。

  「藏頭露尾的老東西,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季夫子說完,此時他一閃身,施展道法,身影毫無蹤跡,人已悄然進了屋內。

  既然趙歡不想光明正大與他一戰,那麼他自然可行偷襲了,於他而言這也沒有什麼不可的。

  可屋內卻也在他施展道法之時沒有了燈光,似乎連剛才那一盞油燈都不見了

  而且依著季夫子的本事,在此屋內就算是有一隻蚊子他也能察覺出來,可現在的情形,他知道此地並無半分生機,也沒有趙歡,那麼趙歡又去了那裡。

  季夫子從腰間取出火石打開,點燃看了看整個小屋,這裡是偏屋的堂屋,十分狹小,只有一張桌子,幾個柜子,連窗戶都沒有一個,而且四周都是土牆,上面殘留著一些灰塵,而地下卻鋪著石磚。

  季夫子再抬頭看向屋頂,也毫無異樣,再輕踏地磚知道此地也沒有地洞之內的機關。

  可明明剛才還在的人,此時卻已無影無蹤,而且剛才他是施展了道法進的屋內,連屋門都未曾開過,為何趙歡會憑空不見了呢?

  季夫子此時又陷入迷惑之中,而且情緒也更加不穩定起來,他把火石一滅,一把打開屋門,持劍就飛了出去。

  身子在小院圍牆之上躍過,再次落在另一個小院之中。

  可季夫子仔細看了看之後,這才發現,這個小院與剛才的小院完全是一樣的,就連門都還在悠悠恍動著,這是因為他剛才推門過猛,所以門半開半閉,發出嘎及嘎及的聲音。

  可他明明出了小屋,為何此時還是在剛才的院落里呢,而他也明明躍過了圍牆,這一點他可以完全肯定,可他為何還在此地呢?

  季夫子肯定、否定著自己,再次朝著側面躍了出去,依著他的判斷,現在所躍之處應該是正堂才對,可當他看著眼前之時,才發現,事情遠沒有解決,依然是同樣的小院,而他的臉上滲出一顆一顆的汗珠夾雜在剛才還未凝固的血跡之中,臉上充滿了恐懼。

  「既然你要與我玩這些把戲,那別怪老夫不仁義了。」

  他季子說完揮劍朝著小屋斬去,一股巨大的劍氣直襲小屋,而小屋也在此時應聲被劍氣斬得崩炸開來,木屑、泥土漫天飛舞。

  季夫子一看,臉上又現詭異狂笑起來:「趙歡,這個院落也就不足三十丈方圓,我看你如何藏身。」

  季夫子說完對著這些殘屋斷檐再次揮劍,而這一劍中帶著極強的烈炎,瞬間這間小屋就著起火來,而他依然未停,揮劍斬向小院中的其它屋子,只在片刻之間,小院偏房三面房屋都已在烈火燃燒之下。

  此時的季夫子已變得十分猙獰,他再次閃身施展法術,不再施展輕身功夫,而是一個瞬移,人已來到另外一個小院,還未當他反應過來之時,他險些被一些殘火燙到,因為他此時施展法術所到的地方依然是一個小院,而且這個小院與剛才的小院一模一樣,而且依然在著著火,正是他所施展的火。

  此時的季夫子已經窮盡了所有法術,他揮劍斬著那些斷檐,那些燃著火的屋子殘痕,一次一次的躍出,從火上躍出,又落在火中,再次躍出,又再次落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季夫子已是心力憔悴,看著慢慢消散的火,他臉上全無表情,只有血亦與汗跡,渾身已無半分氣力,只是癱倒在小院之中,像一個已死之人,卻只是帶著微弱的氣息,仰天之上是滿天的星辰還有膠潔的月光。

  ……

  ……

  「歡哥,你剛才沒事吧?」

  「沒事,幸得你及時施展符術,若不然我看老夫現在也打不贏這個季瘋子了。」

  趙歡此時也是十分慶幸,雖然他並不懼於死,自小行走江湖之時就從來未怕過死,可剛才與季夫子比拼一劍,他還是受了內傷。

  「歡哥,我並沒有施展什麼符術,本來依著你的計謀,我在此院是布了符術,在正堂之中點一盞燈,目的是讓來人找不到我們所在。

  可我並不知道剛才竟然符術發生了變化,連我也控制不了,似乎變成了陰符之術中的陰陽鏡空之局。

  而現在之局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局,竟然能困住季夫子。」

  南海婆婆此時與趙伯坐在桌邊,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偏屋,而點燈的卻是正堂。

  此時他們倆都坐在桌邊,也未點燈,但兩人還是知道季夫子就在正堂的院里,此時氣息稍稍的緩和許多。

  「陰陽鏡空之局,是不是像人照鏡子一樣,而入此局之人會因為生前做過的虧心事而自責不已?」

  「不錯,此局十分微妙,若說起來非是普通之局,在於教化於人,讓處於局中之人能認知自己,從而悟道。

  一般而言,每個人都只會認知自己的一面,覺得一生所為之事都是對的,或者說都是錯的,還有一些人會有對有錯,能知己一面。

  而這身入這個鏡空之局,卻可以讓人看清每一件事的兩面,也就是陰陽兩面。

  若是有人做了虧心之事,在符局之中若能大徹大悟,就可以放棄一切,歸一大道。

  此局我也只是在書中看過,卻從來也不懂如何施展。

  而且現在的局又是什麼局,竟然能把季夫子困在正堂院落里,怨不明白了。

  縱然是他燃毀了正堂,可若依我所布之局,他還可以去到其它地方,可其它地方卻會陷入混亂,進去之後像沒來過一樣,一切都回復如初。

  這個叫如初局,只是一個普通的迷惑之局,若是聰明如王禪的,自然可以通過月光與星光來判斷,並不會真的迷失自我。

  可為何這個季夫子本也聰慧之人,經驗豐富為何卻出不了此院,所以我認為是有人重新掌控了符局,此時連我也控制不了了。

  歡哥你說會是誰呢?又有誰會於此時來幫助我們呢?」

  南海婆婆的語氣十分婉轉,也十分信賴於趙伯。

  「你都不知,我又為何知道,陰符之術你傳與誰,我本也不知,只是後來聽小公子說過,蝶兒小姐對此似乎十分在行,而且蝶兒小姐一直心性淡然,到是天生的悟道之人。」

  「蝶兒小姐,你竟然叫他蝶兒小姐,她是若水的女兒,你竟然如此見外。

  不過你說得不氏,當是蝶兒了。

  自三年前王禪與芮姬大戰之後就沒有她的蹤跡,像是在世間消失一樣,亦或是看透一切去歸隱一樣。

  自然是她,若說你我仇人遍天下,若還有人能算到我們有難,除了王禪怕也只有蝶兒才會如此關心你我。

  而且她對於陰符之術本就有天姿,你當記得在忘歡峰之時,能布全局之人,就只有蝶兒了,看起來還真的是她,有她在我們也不必擔心了。」

  南海婆婆嘆了一口氣,顯得放鬆許多,若說天地之間還有人能讓此時的兩人相信的,除了王禪也只有化蝶了。

  化蝶是她的親外孫女,而她也是化蝶的啟蒙師傅,自然會關心她們的生死了。

  「是呀,我們可以休息一下,不必理這個季夫子了,他是否能悟通大道,此事當也不在我們決定之中,蝶兒給他機會,若他能把握也算他的機緣了。」

  趙伯說完也是鬆了一口氣,兩人不再言語,整個院落里靜得可以聽見殘火滅的聲音。

  ……

  ……

  「公子,明明我們已經破了陰陽鏡空之局,為何這個季夫子還出不來,此時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這一次問的是呂香,而呂陽則滿腦疑惑不敢再問了。

  呂子善被揭了短,臉色難堪,也布滿了憂慮,並不理呂香。

  「天底下誰還能布得此局中之局,先是陰陽鏡空之局,讓人能參透人世事事的正反兩面,讓人識得陰陽之道。

  若說能過第一符局之人,自然心性會淡泊如初生,無善無惡,既不會對過往的過錯而有愧意,更不會為過往的榮耀而得意。

  而現在這個局就叫『陽陰合一』,也叫『乾坤合一』局,在此局之中,無論你想去那裡,最後只會到達最初的地方。

  這是告訴世人,從那裡來,回還是回那裡去,無論歲月如何流逝,這都是無法改變的。

  而季夫子費盡所有修為,依然還是回到他最初進入的地方。

  若說這院落像是一個人世,那麼此局想告訴季夫子的是回歸大道,陰陽回一,回到初心,這樣就可明得大道,而不再糾結世之事了。

  更不會在乎世間的紛爭與榮耀虛名。

  可這個季夫子卻難過心魔,不能理解布此局之人的仁善之心。

  此局當不可能是南海婆婆能布的,縱然是當年姜太公與公孫軒轅也布不出此連環歸一之局。

  那麼布此局的人又會是誰呢?」

  呂子善自言自語,一邊說解著此時的符局,也在自己部著自己,而非別人,百思不得其解,陷入困局,臉上更是顯出痛苦之色,一種聰明人被自己所問難倒的痛苦。

  「公子,這有何難,既然連姜太公與公孫軒轅都布不出,那能布此局的當然是創陰符之術之人的,九天玄女娘娘當然能布出此局了,為何公子卻想不到呢?」

  聰明人想不到的事,愚笨之人到是一點就通。

  呂陽的話十分隨意,卻像是點醒了呂子善一樣。

  「快,快撤。」

  呂子善說完人已驚得一閃消失不見,而呂香與呂陽也是十分恐懼的相互一看,從來未見過他們的公子如此恐懼害怕的。

  兩人也是收拾東西,慌忙的離開了小山丘,不敢再停留。

  ……

  ……

  天有不測風雲,夜裡還晴朗的夜,可到了清晨就已變成瓢盆大雨,而沉睡的季夫子也被雨水沖洗著,慢慢的蘇醒過來。

  當他站在雨中淋著雨,臉上的血與汗跡也都被淋得乾淨,就連臉上的破痕像是也消失一般。

  他看著早已被淋失了殘屋斷檐,臉上透著笑意。

  可他卻忽然間對著此地跪了下來。

  「我季禮大半輩子為了虛名而奔勞,直到現在耄耋之年竟然還在放不下,捨不得,這真是一個笑話,勞玄女娘娘傳教,老夫算是明白了,從那裡來,還歸那裡去,來也安,去也安,大道歸一無真無假,無對無錯,老夫悟道了,感謝娘娘。」

  季夫子此時十分恭敬的叩了三個響頭,再次起身看了看院落,臉上帶著笑,慢慢的轉身朝外走去,整個院落依舊,而此時的季禮已若視無睹一般,走出院落,身影在雨中慢慢迷失,像是有,又像是沒有一樣,就這般消失在雨中。

  【作者題外話】:一直把季夫子寫得很齷齪,心裡也是有些不安,而歷史如何,在下也不敢斷言,所以給季夫子留個好歸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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