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五章壞事成雙
第一千八十五章壞事成雙
王禪這些日子一直十分悠閑,平時也沒有什麼事,對於晉陽城的守城,也不需要他過多操心,此時有尹鐸與趙毋恤兩人他十分放心,尹鐸為主,趙毋恤為副,一個主持城防,一個帶兵應戰,分工合作,各得其所。
所以王禪都起得要晚一些,原本一般情況,大家都知道王禪晚晚起的習慣,所以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可今日卻不一樣,一起來到了趙氏客堂之中,到是坐滿了人。
尹鐸、趙毋恤、扁鵲神醫分坐在一側,白靈與山山分坐在一側,大家都面色帶憂,似乎就等著王禪了。
王禪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就坐在一邊,正好坐在白靈身邊,似乎就是給他留著的,而中間的主位,王禪當然也不會坐,畢竟他只是一個客人而已。
「這般愁苦著臉,是不是昨夜走水了,可走水這種事到也稀鬆平常,為何你們如此看著我呢?
難道說這等小事也處理不了。」
「你知道了還問,我就說這院落雖然大,可走水這種事,你睡在院里自然清楚,那昨夜你為何不起床救火,依你的法術,要滅火還不是很快的事。」
白靈說完也不理解王禪,而王禪只是看了看趙毋恤道:「昨夜沒有傷到人吧?」
「回先生,沒有傷到人,只是燒毀了父親的半邊卧房,院內一直都有值守,而且白靈姑娘與山山公子昨夜也回了院里,所以很快就滅了火,並無大礙,只是在下覺得有些蹊蹺,趙氏屬下的這些下人一直十分小心,而且父親卧房並無人居住,卻為何偏偏會走水呢?」
趙毋恤到也是一個細心的人,雖然只是小事,可卻不放過追究原因。
「這有何蹊蹺的,當然是有人放的火而已。」
「你是說昨夜有人來了趙府,我昨夜本是留在城外酒樓,後來發現城內有火光,這才趕回來,若說有人來了府內,山山自然也會察覺出來,自然也逃不過他的察覺了,可為何山山卻肯定無人來過呢?
而且你既然知道為何卻不起床,難道要讓妖人橫行嗎?
這到是奇怪了,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懦弱了。
就算是昨夜你與降龍真人一戰受了重傷,可看你的樣子也不是起不了床的人哪。」
白靈此時看著王禪有些生氣。
「白靈,不得如此責問公子,公子做事向來都有謀略,你若不知就不要亂說。」
山山對王禪到是理解,此時聽得白靈的話說得得有些過重了,這才阻止白靈。
白靈想發火,可看了看山山十分關心的眼神到也不再說話,她也覺得王禪不是怕事之人,剛才的氣話確實有傷王禪的面子,而山山其實是為她好而已。
「白靈,來人只是想把你引回來,而你也回來了,此事也正是我要你做的,若你不回來,反而顯得不合理。
來人想知道趙族主在不在城內,卻不好說得清楚,所以他就想讓人燒了房子,若是你趕回來,說明趙族主自然在晉陽城了。
此人是怕若趙族主不在晉陽城,那麼自然能猜出我們在外還有布置,但是他卻不敢肯定,只是一種試探,畢竟依現在的情形來看,死守晉陽是趙氏的唯一退路。
另外,你若從酒樓回來,那梅香姑娘就會十分輕鬆容易的被抓走。
這個梅香姑娘身份神秘就連本公子都探不清楚,對於其它人就更有興趣了。
而本人對於梅香姑娘又另眼相看,所以自然有人會妒嫉,而抓走梅香也算是挑恤於本公子,讓人覺得本公子連一個姑娘也保護不了,失了本公子顏面。
而且他們也怕這個醜女梅香背後會有什麼勢力,怕影響將來他們的大計。」
王禪說完自己喝著茶水,到是十分悠閑,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又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可可可,你都知道為何還不阻止?」
白靈問完也發現自己多此地問了,因為這正是王禪的習慣,一切依著別人的謀略而行,若是他昨夜起來,那此事就難與辦成,既然辦不成,對方還會有其它詭計,就不會依此計而行了,可現在就不一樣,事情也辦成了,那麼下一步王禪自然可以依此推斷別人的謀略了。
「不錯,這並非什麼好事,而是壞事,燒了房子走了水,這可是大事,而且梅香也已被抓,也非是好事,這些於本公子來言都是壞事,於對方而言又都是好事。
只是這世間沒有什麼絕對的好事,也沒有什麼絕對的壞事,我有何要急的。
更何況這是趙府,若說小小走水都解決不了,那說明趙少族主就該受罰了。
不光我沒起來,趙伯他們兩人自然也懶得管,若說趙少族主沒有本事,那此趙府燒光了也不足惜。
本公子說得對不對,趙少族主。」
王禪此時到說得輕鬆,讓趙毋恤也是臉上一紅連忙起身一揖道:「先生說得對,是在下疏忽了,等此間事了,自會去向太爺爺請罪認罰。」
王禪一聽揮了揮手,讓他坐下,趙氏家族的事他也不想管,畢竟在虎踞鎮與趙伯相處,王禪就知道趙氏的族規家規十分嚴格,不論是走水造成多大影響,但只要發生了管事的就必然要受罰。
尹鐸是城主,而此時趙鞅不在,管理趙府的事自然是趙毋恤了,所以他才會主動領罪。
「公子,趙將軍只是普通人,昨夜來的妖人山山也未有發覺,看起來修為極高,趙將軍不知怕也不能問罪,若說問罪山山自當也願領罰。」
白靈一聽臉上一急道:「公子,你不會真的要罰山山吧。」
「白靈,你自小就跟著我,虎踞趙府王氏的家規你難道忘了,若是母親還要,而走水之事發生在虎踞鎮,我與趙伯都要受罰,這可不能規避,山山自然也免不了。
不過你們兩人到也冤枉,昨夜來人修為到是一般,可他們的本身卻又讓人意想不到,本公子也是昨夜才明白過來,他們就是呂子善的兩個道童。
若說是其它靈獸來此地,想必山山自然會有察覺,可這兩個道童卻並不一般,他們是螢火蟲之身,只要化成原身而來,而此時是夏日,到處皆是螢火蟲,你們自然不會察覺了。」
「你說什麼,呂香呂陽竟然是兩隻蟲子,怪不得連山山都察覺不了,這蟲子能修得人形,這到是出人意外。」
白靈此時到也是吸了一口冷氣,而其它人聽著王禪這樣一說,也是十分好奇。
「世間萬物皆有靈,可唯人有魂魄,而這也是萬物修行的追求,修靈得魂,自可長久。
而修行之道就在於吸起天地之間的神靈之氣,修行得道,別說螢火蟲了,怕是螞蟻也能修得魂魄,草木也能修得人形,世人所言『成精』之物就是如此。
只是可惜世人,只知道貪圖享樂,得天地之恩賜獨得魂魄,成為萬靈之靈,卻不知修心實在是讓人寒心哪。」
白靈聽著到也贊同王禪的話,其實因為神靈之氣最早凝結而成的是伏羲,而伏羲是最早的人,所以伏羲給人留有了魂魄同,讓人可以在世間天生就與其它生靈不同。
而其它生靈能修得魂魄的萬中無一,就如同她與山山,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獅子,不知要修多少年才能修得魂魄。
(魂魄說明白一點就是「我」這樣一個概念,而人修道卻又與其它生靈不樣,其它生靈是要先修得魂魄,修得「我「這個意識,可人呢最後卻要修成無我,這也才是修得大道的最後標準。而且普通人呢如何修呢,其實就是要先認識「我」,許多人自己並不知己,甚至於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修行之道必先知己,知己者可為明,若天地之間修行之後只有一個我,那也就達到了歸一之境,到無我,就是回歸大道了。)
「那那那,依我這樣說,梅香姐姐不就危險了,你為何不去救她。」
白靈像是恍然大悟一樣,此時急得要跳起來了,其實對於梅香,她也只是剛認識,可現在的反應似乎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被抓一樣。
「此事也只是我的猜測,就看外面所來之人是否是酒樓的跑堂了。」
王禪說完,大家都看著堂外,很快一個風撲塵塵的男子就奔了進來,看了看滿堂的人卻還是對著王禪一揖,並不理其它人道:「公子,梅香昨夜姑娘失蹤了。」
「哦,此事還真的發生了,既然如此,那也無可奈何了。
我們都知道了,你現在就回去吧,此事本公子自會料理,你們也不必急了。」
來人正是盜拓,所以他也是直性子,並不對城主,少族主行禮,只對王禪行禮。
「什麼,這就完事了?」
盜拓也是未曾想如此簡單,而且王禪一臉淡定的樣子,到又讓他意外。
「是呀,難不成還要留你吃飯嗎,你現在只是一個跑堂的,可不要自己失了身份。」
盜拓一聽,這才嘿嘿一笑道:「是是是,公子說得是,小子這就退下。」
「盜大哥,到也不急,既然來了就真的吃了飯再走,想來先生也不會怪罪的。」
趙毋恤到是客氣,見王禪一點面子都不給,也覺得有些過分,畢竟盜拓也是名滿天下的俠盜,現在雖然只是跑堂,其實也是安排在城外刺探一些消息,非真的只是跑堂。
「趙將軍可不必這樣,公子說得對,也是為了在下好。
那些妖人來去無影,而我只是一個跑堂的,若是把事情彙報了還不回去,那妖人就會懷疑了,而在下還不想碰到那些妖人,公子嘴上總是這樣,說得無情,卻是有意,盜某謝過趙將軍。」
盜拓說完自己到也是笑嘻嘻的就走出了客堂,此時也無人想留他的,畢竟留他等於害他,這種事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先生高謀,那麼這個梅香姑娘要不要尋找呢?」
「自然要找,而且要全城來找,廣帖告示,重金懸賞。」
王禪說完看了看外面,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愧意,這樣對盜拓也非是他的本心,可他卻不想讓人看出明堂,特別是現在各方異人都彙集晉陽,對於普通江湖之人來說太過危險,可他想想當年藏獅山一戰,他也不得不狠心一些。
「你明明知道是呂子善乾的,明知趙將軍他們根本不可能找著,若你不出手,誰能找得著呢,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白靈一說,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可白靈的話卻又說得實在。
「既然找不著,那你還會擔心有人把金子領走嗎?
白靈你就放心吧,這個梅香姑娘長得又不好看,呂子善自然看不上她,也不會對她不利的。
而且這個姑娘臉容雖醜陋不堪,可卻心地善良,也聰慧無比,若是不論動武,呂子善未必拿她有辦法。
更何況天地無親,常與善人,上天自然會庇護於她的。」
(道家所言之善與儒家、佛家所方的善不一樣,此善若想知道其真義,就要把道德經上善若水一章讀明白了,所以不同於普通世人所認為的善,所以天佑善人,其實是真正的善人,而世間人所做許多所謂的善事,其實非是道家意義上的善,這就是有些人看似於善卻不得天佑的原因,既然行的是假善,那就是真惡,那麼上天不僅不會庇護,反而會受罰,也是世人所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