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臨陣換帥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臨陣換帥
「二哥,怎麼辦,還是讓他給逃出去了。」
范氏三兄弟站在一起,看著燒起來的中軍大營,可他們也知道剛才大營帳頂衝出三個黑影,所以此時范將到是有些擔心了。
若說他們的侄兒范吉射不死,那他始終現在還是范氏的族主,對他們始終是威脅。
「無妨,吉射侄兒已經死了,就死在這場大火之中,因為他飲酒過度不小心燒起了大帳,最後燒得連屍骨都沒有落下,此事就是如此,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范同的一句話說得讓兩個兄弟也沒有話說,畢竟死無對證,現在還有誰會覺得范吉射沒有死呢?
而且他們三人站在前面,後面的兵甲也看不出所以然。
「二哥那現在怎麼辦?」
「你們覺得怎麼辦,族主已死,群龍無首,范氏一族總得有一個領頭人吧。」
范同說完冷笑一聲看著身邊的范志與范將兩人。
「對對對,我們兄弟倆明白,現在就召集族內其它人,再開一個會議,就推舉二哥做新任范氏的族主。」
范志此時也識數,知道範同的意思。
范同聽後到也歡喜,此時也是微微一笑拍了拍范志的肩頭道:「那就都來我的大帳吧,順便也把明日過陰風峽谷的事說一說。」
范同說完自己朝自己的大帳走去。
「你們聽好了,族主夜飲醉酒走水,自己燒了大帳,我們來時已無法撲滅,現在你們就控制好火勢,看起來族主已死,可不能再讓火燒到其它帳了。
此事就是如此,任何人若說出去,就以謀害族主之罪來定,罪誅三族。」
范志也是對著圍著大帳所圍的兵甲大聲吼著,這些都是他們兄弟三人的親兵,所以縱然知道真相,也只能認同是范志所言,范氏族主范吉射自己燒死了自己,而且范志最後的話也是在威脅大家,沒有人願意為一個死人而犯此大罪。
在范同的大帳之內,雖然以前只是副帥的大帳,可此時已是主帥的大帳了。
范同坐在帥座之上,一邊坐著范志,一邊坐著范將兩兄弟,他們三人在族內一直都是有威望的人,而剛才傳出帥帳著火,其它人也都沒有去幫忙,就連范吉射本族屬下的兵甲都沒有出動,看起來在行此謀逆之時,他們已經收賣好了,所以對於一個智謀不足的族主來說,這些兵甲更看中的是保全性命,而不是所謂的忠義。
此時帳內到是坐滿了人,大家小聲說著話。
「諸位,今日請大家來是有一件不幸之事要與大家說。」
范志還是先把說拋出,也算是牽了個頭。
此時大家一聽也靜了下來。
「這幾日來族主一直飲酒大醉,今日午後軍中會議大家也看到了,族主一直都在醉酒之中,所以一直反對我們走陰風峽谷,剛才我與二哥還有四弟前往欲探他之時,卻不知他竟然醉酒引發走水,自己把自己的帥帳給燒著……
儘管我們拚命想救他出來,可火勢太大,無濟於事,現在族主已葬身帥帳之中,我兄弟三人也是悲痛萬分,可憐大哥留下吉射大侄兒,沒有死在戰場,卻是死在自己造的禍事之中呀。」
范志還是裝得像樣像樣,語氣裡帶著悲泣,而范同與范將同樣低著頭,似乎對於范吉射的死十分在意一樣。
其它人一看,明知事情非是如此,可大家也都隨和著,小聲的議論著,大意都是覺得族主死了也是咎由自取,這個時候就不該日日飲酒大醉,自己把自己燒死了。
若說這個理由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畢竟范吉射確實一直一個人在大帳之中飲酒,許多時候醉了還會責罰下人以及兵甲,若說酒喝得多了弄倒了油燈,那麼燃起來也合情合理。
稍稍片刻范將此時也是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道:「眾位不必悲傷,此時我范氏危機重重,還不是悲傷之時,可范氏一族是晉國傳承大族,不可一日無了族主,此時我七八萬大軍撤退也不可一日無了主帥。
所以這麼晚還請諸位來,其實也是著眼於此時我范氏撤離大計,為范氏將來著想,推選一位得高望重之人來代行族主之位,代履主帥之責。」
范將也是把話說得清楚,可大家心知肚明,這只是走個過場,主帥死了當然是副帥來當主帥了。
「老范,你是我范氏一族中的原老,經歷也多,年歲比二哥還要大一些,你來說說吧。」
范志雙手一揖,此時也是對著他身邊的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問了起來。
「范志兄弟,其實我范氏一族,你們家是主族,我們都是偏族,我與前族主還有幾位都是兄弟相稱,可老朽也老了。
既然吉射侄兒自作自受,那也怪不得人,此時關乎我范氏存亡之際,還要請范同兄弟主持大局了,若是范同兄弟不願意,老朽到要強人所難了。」
老范說完也是直接就跪倒在范同面前。
「你們還不扶范大哥起身,他可是我范氏一族的長老了。」
范同邊說也邊揮著手,讓范志與范將把老范扶了起來。
而他當然也十分滿意,這個老范與他關係不錯,以前也常得他照顧,所以此時倚老賣老,到是把戲演得十分逼真。
而其它人一看,此時也是齊聲對著范同行著族內之禮道:「還請范族主主持大局。」
此時大家都已稱范同為族主了。
「二哥,你看你就擔負此重任吧,在族內除了老范大哥之外,就數你資歷最高,而且也善於用兵,此時我范氏危局,你不可推脫了。」
「請二哥繼任族主之位,請二哥繼任主帥之位」
范志說完,范將也與范志同時對著范同行禮。
「大家都起來吧,我范同當年一直受大哥教誨,本已無爭勝之心,而這一次吉射侄兒親率我范氏大軍前來攻伐晉陽,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不曾想吉射侄兒屢次不聽老夫勸阻,這才讓我范氏此時陷入危局,此事既然大侄兒已死也就不提了,現在我范氏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若說老夫還顧及太多,就對不起死去的大哥,也對不起我范氏列祖列宗了。
今日得諸位信任,那老夫就繼任范氏族主之位,也同時繼任范氏主帥之位,誓必帶我范氏兒女衝出重圍,安全回到范氏封地。」
這個時候范同見時機成熟這才聲音宏亮的接受了族主之位,也接受了主帥之位。
范同一說,眾人這才各歸各位,雖然大家知道這只是一個過程,可這也要把他做得像樣一些,而范同也可以安心的坐上族主之位。
而且此時若范同不主持,那麼范氏還真沒有服眾的人了,而此時關鍵時刻,沒有人願意再有什麼意外。
「好,既然老夫此時已是族主,那現在藉此機會,老夫就把後天通過陰風峽谷之事說上一說。」
范同說完,喝了一口水,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族主之位,可他還是十分激動,所以也藉此平靜一下內心。
其它人此時也不都不再議論只靜待著范同。
「今日說過,我們此次回范地通過陰風峽谷是最好的策略,午時有些事老夫也不便說明,現在就說與大家聽。
兵法之用非是死用而是活用,我們皆認為陰風峽谷是死地,易守難攻,自然就不會走此峽谷,而智氏當然也會想到此,他們自然也認為我們不會如此愚蠢,而探子來報也證明了這一點,智氏三氏聯軍並末佔據骨風峽谷。
可世間之事就是如此,他們認為我們不會行此一招,那老夫就偏偏帶大軍通過陰風峽谷,這就是兵行險招,卻可以化死為生,死地變成生地。
而且老夫今夜不會行動,明日明夜也不會行動,我們通過陰風峽谷就是後日清晨。
這樣智韓魏三氏如何也想不到我們會不依常規,也不急著回都城,而且會選擇在清晨通過,一切都會出乎智韓魏三氏的謀算,他們自然會以為我們這二日是繞過陰風峽谷呢。
所以今夜之後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輕裝簡回,只要到了范氏封地,一切危機皆可自解。」
范同還是老奸巨滑之人,而且此時他已坐穩了族主之位,自然不會急著回城了。
而且他得呂子善承諾,心裡十分得意,覺得這只是一個過場,而呂子善唯一的條件就是殺了范吉射。
此時他已完成了任務,當然除了此事之外,他與呂子善還秘密協定了兩氏將來的合作,這似乎也是讓人期盼的事。
此時聽完范同的謀略,下面的人也是贊同不已。
若說午時的爭執是快與慢回到封地,那麼聽了范同的分析,大家都覺得更穩妥了,所以一個個老稱讚獻媚著范同的謀略高……
此時他們已忘了剛死的族主范吉射了,看起來范吉射做為族主確實也不得人心,不僅族內無人幫他說話,此時連家臣也沒有一人會想得到他了。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各回各營,記得要保守秘密,此事關乎我范氏存亡,除了探子斥候兵外,我范氏大營不準有人私自外出,違令者斬。」
范同此時揮了揮手,讓大家先回營帳。
眾人走後,范志與范將卻是十分憂慮的看著范同。
「你們兩人是不是想問,為何要白天過陰風峽谷,而且還要空等一天,現在我軍糧草不濟這空等一天,就會讓軍心更加不穩,而且既然我們與智氏呂子善有約,完全不必等是不是?」
范同好像看出了兩人的憂慮與急噪反過來問兩人。
兩人一聽也只得點頭承認。
「我告訴你們吧,若說還有三日糧草,那麼若是過了陰風峽谷之後,這些族人家臣要分散我們如何應對,那時光憑我們兄弟三人就會被智韓魏三氏窮追不捨。
可若只剩一天糧草,那麼他們自然不敢離開,而若三氏來追,我們自然還是八萬大軍之力,一樣可以與三氏拼個你死我活。
其次,對於呂子善非是老夫不信任於他,而是不信任那個智遙,此人看似愚蠢,可卻心狠手辣,不會講什麼仁義,不得不防。
我們多呆一天,雖然多耗一天的糧草,可卻能養足精神,所有兵甲都會拼盡全力,畢竟再不拚死一博,怕是會餓死,這也是老夫的激人之策。
另外我們是突圍,過此陰風峽谷也不必挑在夜裡,若是在夜裡反而不方便大軍通行,所以選在後天,這就是老夫的兵法之用。」
范同說完也時十分得意的嘿嘿一笑,再高明的策略,當然也需要有人欣賞了,所以此時說完之後范志與范將都連連稱讚著范同,兄弟三人雖然年歲不小了,可一個恭維與馬屁的本事其實都是一脈相傳。
聽著兩人一直說個不停,范同也滿意了。
「好了,好了,以後多學著點,帶兵打打仗要用腦子,可不能犯大侄子這樣的錯,你們也回去休息了,勞累一天也都辛苦了。」
范同說完已朝邊上的床上躺去,兩人見狀當然很識趣的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