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神仙不神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神仙不神
呂子善此時心裡已然無法保持原有的那種君子之風,剛才趙鞅的話讓他失落沮喪到了極點,似乎一切都做錯了。
趙氏對公孫氏的照顧已完全遠超他的想像,琴歸的話又讓他覺得在琴歸面前永遠也抬不起頭。
更刺激他的是鬼谷王禪,以前只是覺得鬼谷王禪像一座山橫在他成功的路上,可現在卻已完全把他壓制著,壓製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他要發泄,而此時蜂湧過來的一百多趙氏兵甲就是他發泄的對像。
呂子善對著峽谷內的這些兵甲已不再猶豫直接揮出一掌。
掌中擊夾著一股紅色與黑色還有藍色氣焰襲向幾十丈外的這些兵甲。
琴歸十分失望又傷心的看著這些兵甲將會在她眼前瞬間死去,她也流下了自責而同情的眼淚。
在這千斤一發之際,忽然間峽谷上方躍下兩個身穿灰袍之人。
其中一人同時揮出一掌,擊向此時襲來的三股勁氣。
峽谷之內響起一聲巨響,來人此時也是後退幾步,幸得另外一人扶了一把,這才把住身子。
而呂子善剛才連看都不想看,因為他覺得這一掌揮出,這一百多人頃刻之間就會化成灰燼。
可巨響之後雖然身形不動,可還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勁氣衝來,他不得不轉頭看過去。
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兩個灰袍人此時身形不動,而人卻在一瞬間就已來到呂子善的眼前。
呂子善一看,只得撲通的一下就跪了下來,對著趕來的兩人叩頭行禮。
「師傅,師兄,原來是你們。」
來人正是呂子善的師傅許由仙人,還有堯帝。
而峽谷之上此時也躍下另外一人,正是王禪屬下山山公子,他見琴歸摔到在地上,此時趕緊扶起琴歸,對於許由仙人師徒之間的事並不在意。
「子善,為何要對那些兵甲動手,他們只是無辜之人,犯得著施展如此殺招。
剛才若不是你師兄出手,這一百多號人怕是瞬間就會沒命了。
而你的修為似乎更進一層,連你師兄都抵擋不住了。」
許由真人並沒有責怪呂子善,只是簡單的問了問呂子善為何要對趙氏兵甲動手,語氣平緩看起來平時對於呂子善是十分愛護。
「這些是趙氏兵甲,是追擊智氏而來,兩方本是敵對,若是他們不死,他們還會再殺更多的人,留著他們只是禍害。」
呂子善此時也不敢抬頭,知道自己錯了,而且他此時心裡也是恨透了王禪。
他知道是王禪讓小獅王山山去仙山把兩人請來的,看起來是專來請許由仙人及堯帝對付他。
所以心裡沒有感激,反而全是埋怨之情,見到久違的師傅,心裡也無半分欣喜。
「人世之事自有人世之理,你是修行之人,當不可直接參与人世之爭,世間之間爭,你可從中謀略,卻不可親身參與,更何況殺人奪命,難道師傅在你出世之時跟你說的你都忘了嗎?」
「徒弟不敢忘,一切都牢記在心。」
許由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兵甲,此時見有人相幫,都不敢上前了。
「你們回去吧,這裡已經沒有你們的事了,若有什麼事也由我許由來承擔。」
許由沒有辦法,對著這些普通的兵甲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即保證這些兵甲的安全,也會讓這些兵甲放心。
「回去吧,你們都回去吧,不必妄送性命。」
此時小獅王山山也走過去跟領頭的副將說著話。
這些人不認識什麼許由仙人,卻認識山山,知道他是鬼谷王禪的屬下,既然如此,他們也只得聽從命令。
「山山公子,趙族主被呂子善害死,我們就算是死也要給他報仇。」
「不必了,此事鬼谷先生早已知曉,先生自會解決此事,你們任務已完,早些回去向少族主回報,此間之事一切有先生做主。」
山山說完,那些兵甲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鬼谷王禪謀略之中的事,所以趙鞅才會讓他們不要參與,如此看來,無論是趙鞅的事,還是現在的突變,一切都是王禪意料之中的事了,所以聽山山如此一說,這才作揖行禮轉身朝外走去。
若說在趙氏封地還有誰可以讓他們信任的那自然是鬼谷王禪了。
山山看著趙氏兵甲慢慢遠去,這才再次走了過來。
許由卻是看著山山道:「鬼谷王禪呢,聽說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竟然可以勝得了子善的謀略,為何此時還不見他呢?」
「回許由真人,先生在大戰之前就知道大戰的結果,所以那天晚上策反了韓魏兩氏之後就讓我去尋真人,至於他會不會來,我也不知道。」
山山告訴許由真人,而呂子善此時依然脆著,也不知他師傅此次出山是為何了,但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既然是由小獅王山山請出的許由與堯帝,必然不是好事。
但他又相信他的師傅對他的情誼非是王禪可以離間的,而他當年出山之時也是經得許由應允而且大力支持的,所以他還是比較放心。
可他又害怕自己與降龍真人聯手的事,還有他殘害陰陽兩人的事會被許由與堯帝知道,所以此時心裡也是帶著恐懼。
「起來吧,你不必跪著了,來時我已知道晉陽城之戰你輸了,輸與鬼谷王禪。
而剛才你的修為又讓人驚異,到也有得有失,並沒有讓師傅失望。」
呂子善站起身來,正想先行說些假話來解釋一番,可他卻看見剛才趙氏兵甲站的地方,此時竟然走過來一人,也如同許由真人一樣,只見其形,當看見之時,人已在眼前了。
此人正是王禪,他並不理許由真人與堯帝,而是直接走到有些茫然的琴歸身邊,看了看琴歸。
「剛才他打你了,傷到那裡沒有?」
「我沒事,你怎麼也來了。」
琴歸此時臉上已恢復平靜,她也弄不清此時的局勢。
她聽說過許由真人的名號,也聽過堯帝的傳聞,這都是千年前的風雲,可他們看起來對於呂子善並不責罰,似乎還十分支持一樣。
「我來解決一些事,山山你看好琴歸姑娘,以後不允許任何人敢動她一根毫毛,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行。」
王禪顯然也是有些怒意,對於許由與堯帝他完全不放在眼中一樣,但他對琴歸被呂子善打似乎十分在意。
「你就是鬼谷王禪,你讓這隻小獅子把我們找來,有什麼事,難道是想教訓我們嗎,還是聽你口出狂言,亦或是因為你晉陽城得勝而有意在老夫面前顯擺嗎?」
「教訓你談不上,若說要教訓你,自然要由玄女娘娘來教訓你了。
在你們沒來之前,你的好徒弟親手殺了趙氏的族主,可你並不在戰場,他們之間並沒有仇怨,如此草菅人命,難道許由真人,堯帝不覺得慚愧嗎?
而且他還打了一個姑娘家,這個姑娘家卻又是他請來的,如此無禮於一個姑娘家難道就不該教訓嗎?」
王禪邊說邊走了過來,看著許由真人與堯帝。
兩人修行幾千年,從來也未出世,若不是想支持呂子善,他們此次也不會出世。
此時聽王禪一說,也說得明白,非是王禪沒有本事教訓許由與堯帝,是輪不到他來教訓,可對於呂子善所作所為,王禪就不用客氣了,所以話一說完,兩人聽了心裡也是不是滋味。
而王禪隨口而出玄女娘娘,自然是對他們的根底十分清楚了,也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表示。
而且剛才王禪所說的兩件事,在他們看來是小事,可卻也不好反駁,更是修道之人所不恥之事。
「子善,他剛才所說是真的。」
「回師傅,趙氏沽名釣譽,有何資格,而且師傅也知我身份,當年若說趙武能順利逃出晉國,子善也是以死相誘,當時若是不得師傅出手相救,想來我當時已死在龍山了,殺趙鞅是弟子做的,我不想見如此虛偽之人留在世上。
到至琴歸姑娘,是弟子無禮了,現在就向琴歸姑娘致歉。」
呂子善剛才十分擔心王禪把他的事抖出來,而他也做好了狡辯的說辭,可王禪卻並沒有說他所擔心之事,反而只說了兩件小事,這也讓他十分意外。
所以他不得不委屈求全,以認可此事,只是對於殺趙鞅又多加掩飾,而且看起來理由十分充分的樣子。
此時話一說完,就對著一邊的琴歸行禮道歉,反而顯得十分有禮,而且態度看起來也十分誠懇,讓人無可挑惕。
「此事就不勞鬼谷先生教訓了,至於這位姑娘,我看也並沒有傷到什麼,子善已真誠道歉,想來這位琴歸姑娘該會原諒才是。
至於你所說的趙氏族主,此事是他們之間的仇怨,非是無原無故,殺與不殺老夫都不會多管。
子善一百年前是公孫家子嗣,受命為掩護趙氏孤兒趙武逃脫,作為誘餌,甘願犧牲自己,此也非是常人可為。
所以此次出世,於趙氏也有不解與恩怨糾纏,此事想來鬼谷先生不會不懂,至於其中曲折,一切還在他們兩氏,至於說趙鞅之死,這當也不能怪子善,一切都是他們之間的恩怨,帝人不可亂言之。
至於趙鞅,想來他本也該死,聽聞鬼谷先生善於卜算,自然會知道趙鞅有此一死,這才來此就知道趙鞅之死,那定然是有意成全,現在又何必拿此事來說呢。
更何況用如此已知之事來怪小徒,難道是想以此來怪罪老夫嗎?
再說了小徒至少有百歲之餘,先生不過三十,若是依世間之人來論,你還要稱小徒一聲長輩,何來小輩責罰長輩之理。
至於在下更不足你來掛齒,可我的大徒弟卻也是當年的堯帝,受世人歷代敬仰供奉,你覺得憑你的資格可以在我面前如此無禮嗎?」
許由真人也是護短,此時擺起譜來還是有模有樣的,看起來修道之人也並非誰都能真正搌棄名利,對於資格這種事,竟然也如此看中。
王禪卻只是一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悠悠的說道:「既然真人要擺資格,那本人也給真人擺一擺資格如何?
其一,本人身俱龍麟血脈,算起來本人是天賜之子,母親是青龍轉世,父親是當年的麒麟,如此身份不會比你差吧。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九天玄女娘娘曾化身前來,此世是在下的師姐,我們同拜聖人老子為師。
而你們是玄女娘娘前世之四代徒孫,不知真人見了本師祖又當如何稱呼,為何又如此無禮。
就算此時四聖獸之中的白虎也只是在下的一個婢女,難道說許由仙人連四聖獸都不放在眼中嗎?
他們見了本公子可是十分恭敬的,那麼本公子的身份又當如何來論才能與許由真人相對呢?」
王禪此時坐著,而許由與堯帝聽了也是冷汗出流。
若依剛才他所言推而論之,那麼此時坐在山石之上的王禪還真是他們的師叔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