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公子波之死
第一百四十章公子波之死
公子波的府邸,到也月兒明亮,此時他一個人呆在小院之內,獨自小酌。
也像王禪一夥吃飯一樣,隻是他是吳王大公子,所以火爐生在下麵。
把炒好的菜卻置於桌子之上,雖然在冬日,卻一直冒著熱氣,就連酒都隨時是溫的。
公子波邊飲邊感受著這外寒而內熱的奇妙感覺。
他的心裏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一登吳王之位,再娶施子小姐為妻,達到人生的巔峰。
此時舉樽對月,還真有一種“一樽在手,天下美人我有”的氣勢。
而此時他也不擔心有刺客會來造訪於他。
他知道隻要夢三與幽冥達成一致,於幽冥也好,還是夢魘也罷,都是好事。
而若明天與公子山決鬥失敗,那他就更不作他想了,江山美人盡失,活著對他還會有什麽意義。
再者公子山若是勝了,也不會留他性命,這是吳國這些年來的經驗教訓。
所以他此時喝酒到是十分寫意。
月光之中,似乎一下就變得更亮起來,像流動的水光,一個身影落在公子波樽裏的美酒之中。
公子波一驚,知道夜色之中還是有人來了。
手中的劍也瞬間抽出,並不像是一個沉醉於飲酒作樂之人。
“公子波,你到還是機警,竟然這麽快就發現我來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半空之中縈繞,卻並沒有方位。
而酒樽中的影子,也在樽中遊動,像一條魚兒。
“既然來了,又何必鬼鬼崇崇,難道你們幽冥的人就是如此不講信義,而且還藏頭露尾的。”
公子波心裏雖然不確定來者身份,可他還是想到了幽冥組織。
依現在的情勢來看,也隻有公子山背後的幽冥會如此出爾反爾,並且有心刺殺於他。
“你連我都分不清在那裏,竟然還敢挑戰公子山,爭奪太子之位,也是自不量力,十分可笑。
以其讓你死在他的劍下,不若今夜我就成全於你。”
聲音如一把刀一樣,向公子波襲來。
公子波順著聲音的方向,揮劍斬去。
他知道聲音中的女子並非與他說笑,而是來取他性命的。
或許是因為公子山心虛,或許是因為幽冥並不敢把賭注壓在公子山身上。
而此時要他的性命,或許就是最好的時候。
畢竟自戰書已下過了,公子山也已答應,自己一定會信任公子山,任誰都會不再防備對方。
可這決鬥前夜卻也是奪命的好時候,所以公子山背靠的幽冥出手了。
公子波雖然知道今晚將凶多吉少,夢三也因為信任幽冥的人而遠去,所以隻能靠他自己求活。
可他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縱然一時分不清來者的身份,還有方位,卻也能用劍護住全身。
一把鐵劍在月光之下一時之間,到也寒光四起。
可當他揮完之後,才發現,並沒有斬到來者,就連來者身子都未碰一下。
月光依然還是月光,像是動了情一般,緩緩流淌著。
“公子波,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太子之選的不二人選了。
依你剛才的劍法,確有把握打贏好名而無實的公子山。
而且你與公子山決鬥,也會讓吳王覺得你兄弟也不失為英雄,可以攏落人心。
不過你的主意或許隻是一個夢而已。”
女子的聲音再次傳向公子波,而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勁氣,一股旋轉的勁氣。
公子波感覺得到這股勁氣襲向自己的脖子,隻要被擊中,身首自然分離。
可他手中的鐵劍卻無法擋住一股旋轉的勁氣。
公子波隻得一個後仰,讓勁氣朝著身上飛過。
可月光之下,一個身影,卻一腳向他踏來。
正好踏在他的胸部。
公子波悶聲一響,人已跌倒在地上,氣息一時受阻,噴出一口血來。
接著不敢停留,一個魚躍,飛了起來,朝站在身前已經顯身的女子揮劍擊去。
可當劍再次刺出之時,那一團黑影像是消失一樣。
公子波有了剛才的教訓,此次並不收劍,而是回劍後僚。
一個天狗望月,返身刺向身後。
他以為黑影會像剛才一樣從他的後麵再閃襲來,所以他必須奪回主動。
可這一次他又錯了,身後並沒有一個人,隻是空空如也。
空氣中的寒氣更濃,而月光卻更是有如流動的水一樣,變幻莫測。
月光在公子波的眼中流淌著,像是一條條小溪水,隻是月光也閃得公子波的眼睛慢慢變得不真實。
而耳中卻一絲聲音也聽不見了,詭異得讓公子波有一種想逃遁的衝動。
“以你的武技及計謀實不該對吳國太子之位如此窺視,量力而行回歸平凡,做一個普通百姓,或許才是你的出路。”
“你到底是誰?
太子之爭與你何幹,我與公子山相比,難道就不如他嗎?”
公子波此時已有些著急,連續出擊,卻連一個身影都找不著。
而此時聲音再次從他身後發出,也就是剛才他的正麵,像是從來也未動過一樣。
“我是誰,你已經不需要知道了。
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也就不要怪我,我會讓你死得很快,不會有一絲痛苦,想來你的母親還在等你。
我這就送你去見她吧。”
聲音在月光四周響起,與剛才又不一樣,而且一股勁氣已把公子波包圍,隻是寒光一閃。
公子波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人卻已倒在地上,卻正好在他剛才一個人坐著飲酒的地方。
酒樽還在桌子上冒著熱氣,各色小菜依然香氣噴噴。
而公子波的脖子之上一道血痕慢慢溢出血來。
公子波大口的喘著男人幫,那最後的氣息,衝開喉嚨,血瞬間像是噴射的水花一樣,在月光之下,四濺開來,顯得十分蒼涼。
公子波眼睛瞪得很大,因為在刀劃過他脖頸之時,他還是看清了來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讓他一直帶著仇恨的女人,那靜靜的表情,似乎從來也不會改變。
可他卻沒有辦法躲過女人手中的刀,因為這把刀太快,甚至比月光還要快一些。
他隻能親眼看著這一把薄薄的刀,像蟬翼一樣,從他的脖子上劃了過去。
脖子之上瞬間一陣清涼,然後他就看見自己的血花在飛濺,像是最後的送行,在他的眼中慢慢消散。
……
……
“小公子,我們為什麽不出手,難道連你也打不贏這個殺手嗎?”
屋頂的趙阿大,看著躺在身邊的王禪,有些不解。
剛才他很著急,可還是像一個獵人一樣,不敢有絲毫動作。
他在看著王禪,也在等著王禪的反應。
他知道依王禪的武技,就自刀劃向公子波脖頸之時,王禪也有能力在那一瞬間救下公子波。
可他沒有看到王禪有什麽動作。
而王禪呢?
此時躺在屋頂,看著月光,像是在欣賞一出戲而已,並不驚異,也不憐憫。
“阿大,公子波無論如何也難逃一死,救與不救隻是他的劫數。
吳國太子之爭,以他為先,自然難逃一死。
剛才殺手也說過,是他不自量力,我幫不了他。”
王禪的話說得十分淡然,剛才他親眼看著公子波死在一把彎彎的薄刀之下。
這把彎刀像一輪彎月,在月光之下與月光一樣,若不是有公子波的脖頸相比,還真的難與分清什麽是刀,什麽是月光。
而那個女人當然他也看得清楚。
“也對,小公子一心想要扶持公子夫差,隻有他才能與越國不和,有利於楚國。
而公子波卻名大於實,隻是吳國的一個花花公子,公子波實真的不自量力。
不過就算我在下麵,也分不清這個女人的幻影,一樣會死在她的刀下。
這個殺手似乎並非幽冥的殺手,可從來也未見過,也不像是幽幽,又會是誰呢?”
趙阿大說得是真話,從一開始出現,月光幻影中的女人就一直未出現過真身。
“阿大,你不用猜測,她不是幽冥的人,也不該算是一個刺客。
想來現在還該是吳都最熱鬧的時候,你花錢把公子波被刺身亡的消息傳開。
用不了一個時辰,此事相關人也該知道,全城就會封禁了。
你要記得不要讓人知道你是我的下屬。”
王禪悠悠的說著,依然躺在屋頂。
“那小公子,你是要去追那個女人嗎?
你可得小心點,我看這個女人的身法十分詭異。
況且她已走了半刻,你如何能追得上呢?”
王禪一聽,淡然一笑,拍了拍阿大的肩道:“不用追,我她是雖然也不認識誰,但我知道她是誰。
她是不會與我交手,說不定還會把我當客人對待,你就放心去吧。”
王禪說完,剛才還躺著的人,現在卻已在半空之中,再一個縱躍,也消失在月光之中。
而趙阿大則看得一臉懵逼,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王禪也變成如此鬼魅。
他的身法似乎比剛才的女子還要更快,更幻化一些。
至於王禪的話,趙阿大也不敢細想,畢竟太傷精力。
就連王禪的對手,也從來沒有把王禪的意圖弄清楚,所以作為下屬,他隻知道辦就行了。
每一次結果都會讓人滿意,這就是王禪在四個下屬之中的威信,不必懷疑,卻知道這是對的。
而現在趙阿大的事就是換一套衣服,再喬裝打扮,易容改裝,去吳都最熱鬧的地方,把公子波之死的消息傳開。
這對於他來說,可是輕車熟路了,在越都也曾傳過”鬼穀王禪之死“,現在隻是故伎重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