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醫者自醫
第一百九十一章醫者自醫
吳王回到王宮,王禪就給吳王把脈查病。
這幾天吳王勞心費力,情況越發不好,這讓王禪都有些擔心。
若是在此時吳王一命嗚呼,那所有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
王禪臉上有憂,卻並不著急,緩緩鬆開吳王的手腕。
微微一笑道:“王上體內之毒已有緩解,隻是還不宜勞累過度,現今還不礙事。
但若說什麽時候發作起來,我也沒有辦法,也無法判斷準確的時辰。”
“鬼穀先生是怕我這毒一時發作,而讓吳國失了支柱,陷於混亂。
本王決定明日早朝就宣布差兒為吳國太子,並著伍子胥與孫武還有伯否為輔政大臣。
有此三人掌控,若再得先生謀略,吳國想亂也亂不起來。
先生就放心吧!”
王禪長歎一聲道:“吳國之事,我隻是一介庶民,不必憂慮。
想來依王上之能,也並非怕吳國內亂,而隻是怕王族之事,讓王上難與決擇吧!”
吳王一聽,自顧飲了一口茶,看著王禪易容之後的樣子,更是猜不透王禪話中所語。
“先生所謀,本王略知一二,若此次國葬之時,差兒回到吳都,一切內禍都會隨之而來,也都會被清除幹淨。
但不知先生還有何顧忌。”
“王上把二公子放出來,想來自有深意,外人很難領悟。
但也可能誤解王上之意,或者說王上本就是要讓有心人誤解,以引蛇出洞,再除去後患。”
王禪看了看花院之中,蝴蝶飛舞,陽光明媚,可他的話裏卻透著一股深意。
也隻有吳王本人能明白。
“先生悟性之高,實讓本王自愧不如,此次放山兒出來,一是試探於他。
若他真的能看透吳國形勢,本王也不會難為於他。
若他不恤本王之意,仍然癡心妄想,那就是他咎由自取。
縱然本王有心護他,想來也有人不想留他。
雖然他也是本王兒子,可為吳長遠之計著想,本王也是逼不得而已。
一切隻能看他的命數了。”
吳王闔閭說完,也是長歎一聲,感懷命運捉弄。
自己五個成年兒子,先是中毒暴斃兩個,三個兒子相繼平安長大,也都可以成為吳國棟梁之才。
無奈都空有賢名,不知禮讓,太子之爭,矛盾激化,引外敵入吳,先是死一個兒子。
最後連自己的王後也背叛了自己,反而引火燒身。
年暮之時,竟然要麵對如此決擇也是非常人難與理解。
現在為避免出現其弟夫概禍亂吳國之事再行發生,吳王不得不處心積慮,考驗於公子山。
“小子明白,有些事就是如此,能看清了,就不會有危險,看不清形勢,反而會拚死一搏。
王上是在賭自己,也是在賭別人,想來王上定然已有準備。”
吳王看了看王禪,搖了搖頭道:“本王並未有準備,也不願如此去想,一切皆隨命數。
所以本王還要仰仗於先生,度過這幾日堅難之時。
先生該不會拒絕吧!”
王禪嘿嘿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吳王又接著道:“軍營傳來差兒消息,前日他與化武去落雁山察看山勢,卻遭遇陰符之局,被狼群襲擊,被刺客追殺。
幸得先生料事如神,安排屬下帶著白虎破了陰符之局,還派幫手相助,這才有驚無險。
先生神算本王真是無以為報,想來先生也知是何人所為。
可本王一直不明白,她會何會對差兒下手,難道說她也受雇於人?”
吳王所說的她,就是南海婆婆。
吳王並不知道南海婆婆婆的真實身份,隻是聽聞其名。
而且收施子與化蝶為徒,這顯然不會與吳王為敵。
但事實卻是如此,所以吳王知道王禪必然清楚其中內幕。
畢竟王禪在越國之時,就與她還有幽冥尊主一同教量過了。
而且在兩位高手之下,王禪卻能破局而出,並且毫發不損。
由此可見,王禪之能,已遠在此兩人之上。
“王上不必過慮,小子對吳國王位之爭並不威脅。
而且我那隻白虎是通靈之獸,能否破局,我也未經驗證。
所以小子才另找了一個可信任的高手前去營救夫差公子。
至於刺殺之人,也隻是猜測。
南海婆婆是何身份,王上有一天自然會知道。
隻是此事暫時還需保密,若不然王上知道了,其它人也知道了,恐怕於吳國不利。
我不是吳國威脅,但小子也難保其它人不會成為吳國威脅,小子也是十分小心,雖有隱瞞,卻並不礙事。”
王禪也不忌諱,也承認自己知道南海婆婆的身份。
但王禪於南海婆婆還是有太多疑問,而且這其中還涉及趙伯,王禪並不想讓吳王知道太多。
而且王禪也知道與君王相處之道,沒有永遠的信任,隻要是威脅,就會引起不安與猜測。
“原來如此,鬼穀先生之智本王不敢有所懷疑,隻是本王覺得在國葬之時,未必能一次解決吳國憂患,不知鬼穀先生為何會有此把握。”
吳王所問,其實王禪並不想通解。
王禪知道吳國之事已盡尾聲,該出現的人物也出現了,該死的人也在慢慢死去。
王禪也不想耽擱太久,所以想著借王後與公子波國葬之時,一次引蛇出洞,把所有恩怨解決。
他也給吳王保證,但卻並不透露其中的計謀,這也讓吳王心有疑惑。
“王上,有些事小子不便於說,但可以簡單分析給王上聽。
現在吳國之憂在內,而不在外。
若王位順利繼承,任越國也不敢輕越雷池,隻有王上興兵之由。
若說首要憂患,其實還是二公子與蹶由王叔。
二公子被王上放出,他一定會覺得又有了機會,其實他不知真正意圖。
若夫概公子真的存在,那王上之意是要二公子做擋箭之牌,可我猜測夫概公子再也不會露麵。
所以王上是有意保存二公子,就如同剛才王上所說,若他能領悟王上意圖,則可保全。
若他還是貪念王位,想來王上也不會留他。
其二就是南海婆婆,她的事有些複雜,卻並不重意王位,而是禍亂吳國,這一點連我也一時弄不明白。
或許王上當年也結了不少仇人,所以趁此機會來複仇,也合情合理。
其三就是夫概公子,這個想來王上早有主意,也知其中內情,形不成威脅。
其四是越國,若夫差要能順利圖強於吳國,王上必然會親自領兵征伐越國。
王上所思正好與我相反,王上想戰勝越國,給夫差公子一個安穩的鄰國環境。
可我幾月前就叮囑於孫武將軍,若王上親征越國,希望他稱病。
王上親征,小子並不希望王上打贏越國,隻是想讓王上得嚐所願,以己之死,來穩固夫差公子王位。
同時也讓夫差公子成為哀兵,所謂哀兵必勝,也是夫差公子建功的基礎。
若王上此次征伐越國大勝,夫差無法體現其治國治軍之能,保不準將來越國還會從中作梗。
而且王上大勝就好比修了一堵讓人難與企及的高牆,讓夫差公子難與逾越,這於夫差不利。
但若不勝,隻要孫武將軍不出,越國也不敢攻伐吳國。
但卻可以讓吳國更加團結,夫差公子當上吳王才會圖強。
這就是小子的想法,至於國葬之事,還要看這幾天的情況。
隻要夫差公子肯冒一些險,自然可以把所有敵對之人引出,小子有把握一次解決這些恩怨。”
王禪長長的敘述著他的想法,同時也看著吳王陰晴不定的臉色。
吳王的心思讓王禪說得正準,可王禪的想法卻又與吳王相背。
吳王想打贏越國,讓越國不敢再惹吳國,給夫差當政一個安穩的鄰國環境。
可王禪不一樣,他不僅不想吳王打贏,而且想給吳王一個戰死沙場的機會。
讓吳國戰敗,讓夫差知恥而後通,吳國成為哀兵。
而如此情形之下,吳國才會因此而更加團結,更加支持夫差。
如此想法,到與常人有別,讓吳王一時也是心裏鬱結。
“鬼穀先生之謀,實非普通人難解,我既然中毒,自然壽辰不遠,若能列在沙場,到讓本王十分樂意。
一生戎武,能戰死沙場,該是一個將領最好的歸宿。
若能讓差兒成為吳國希望,本王也不惜犧牲自己。
先生一心為我差兒,為我吳國,實讓本王佩服,本王以茶代酒,敬先生。”
吳王雖然如此說來,可他的心裏卻是十分震憾,甚至比任何時候都感到恐懼,他也是籌謀,也在算計。
可如何也逃不過王禪輕言細語,就把一切說得通透。
特別是夫概公子之事,任何人也不會想得到,可卻也逃不過王禪的法眼。
若說夫概之事王禪十分清楚,那麽此次放出二公子的真正意圖,也難不到王禪,至於其它人如何想,吳王卻不在意。
至於征伐越國之事,就連吳王也想不出王禪如此長遠的計謀,這讓吳王更回恐懼。
不知道王禪謀略會有多遠,將來會不會不利於吳國,他也不敢肯定。
但此時他還需要王禪幫他對付這些內亂,所以他也隱忍,也在考量。
王禪輕飲一口,微微一笑,似乎也明白吳王的顧忌。
他自己事當然自己明白,如此料事之謀,當然會讓對手膽怯,同時也會讓合作之人心虛。
畢竟不能為己所為,就終將為人所用,那最後是敵是友,誰也不敢肯定。
所以王禪一向保持著讓人恐懼,卻又不得不與之合作的態勢,也是王禪一直保有的時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