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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天賜良機

  第五百九十七章天賜良機


  巢邑三城,其實主城隻有巢邑能算是一個大城,而其它二城隻能算是一般的城鎮,隻是一般作為邊境上的城鎮,比之普通的城鎮,人口反而更多一些。


  雖然吳與楚這些年一直仇視,可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吳國在侵擾著楚國,楚國相對勢弱。


  而巢邑三城,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吳國攻楚之時一舉被吳國奪下,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受吳國開明之策的影響,聚集了不少吳國百姓與楚國百姓,還有大部分是北方戰火之下逃來此地的百姓,人口繁雜。


  因為此地橫在大江之沿,距東海也近,唯一不足就是距楚都權力中心較遠,相反卻距吳都要近一些。


  所以這些年來楚國並不重視此地,雖然一直被占據,卻並沒有多少心思想收回。


  直到王禪回楚,吳王夫差才投其所好,送回楚國三城,以示交好之意。


  於吳國而言,巢邑三城雖然回到楚國手中,卻並無太多威脅,反而因此更利於通過三城搭建大江沿岸的通商交往,也橋接南北,作為一個緩衝。


  而且若吳國將來與楚國再次交惡,此三城吳國可以十分輕鬆的重新奪回,所以當初吳王夫並禮送此三城,也並非沒有考量,知此三城於楚鞭工莫及,若一旦交好,就會成為棄城,並不會真的用心經營。


  隻是自王禪回楚後,此三城卻又不一樣了,它作為吳國的緩衝與聯係,戰略地位也突現出來。


  此時被封與白公勝,而且執行楚國中興之策,開荒拓地,廣開城門,接納四方流民,整個巢邑城也是十分興盛繁華。


  而作為主城的巢邑,更是成為大江沒岸的一個重要據點,聯係南北與東西,遏製大江與東海的水路,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此一時而彼一時。


  自白公勝執掌此城以為,為充實基礎,到是真的為城內居民百姓考量,減賦增收,而且自征兵甲,此時三城之兵,已盡四萬之數,在楚國仍至於吳國都是不可小屑的一座大城了。


  此時巢邑城內府衙大堂之中,白公勝意氣風發,他手中有一冊竹簡,是八百裏快遞,由楚國國都發出,楚王及令尹子西親批,是緊急軍文。


  軍文著白公勝親率一萬巢邑楚軍即時奔赴楚鄭宋邊境的龍城,因為晉國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威脅到楚國安危。


  按理來說,若是國有危難,作為一個楚國王族之後,一城之主,應該十分著急擔憂,可白公勝此時卻歪坐在大堂之中,喝著茶水,竟然哼起了小曲,十分得意盡興,一點也不像國有危難的樣子。


  “公子,何事有喜?”


  一個躬身駝背的老奴走了進來,看著白公勝的樣子,心裏也有數了。


  “賈伯,你看看就知道了,何須問本公子。”


  白公勝把竹簡對著賈伯一拋,而賈伯則伸出手一接,另外一隻袖子卻空空蕩蕩的,像是斷臂。


  賈伯把竹簡放在一邊桌子之上,慢慢打開,仔細的看著竹簡時的內容,臉上時而抽動,時而又十分凝重。


  “賈伯,你覺得此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白公勝見賈伯已經看完,十分急切的問著這位一直十分依重的老奴。


  “好事,也是壞事,一切都是命數,此次調兵,於公子而言是一個機會,若能把握,自然可以實現公子胸中抱負。”


  “不錯,賈伯說得不錯,此時形勢大好,百年難遇,我白公勝真的要感謝這個自命不凡的鬼穀王禪。


  雖然他智謀無雙,一心中興楚國,為保巢邑三城固守吳楚邊境,以及北方四城固守北方邊境,讓此七城自征兵甲,實是作繭自縛。


  此時我巢邑已有四萬餘人兵甲,而且糧草充足,士氣高漲,隻要在下一聲令下,這些兵甲都唯本公子是從。


  更難得的是,去年端午盛會,秦國使臣及鄭國使臣在撫江樓被刺身亡,讓秦與楚關係緊張。


  雖然鬼穀王禪未卜先知,讓司馬子節征調五萬大軍入駐秦楚邊境的上雍城,可這五萬兵甲也正是楚都所有的防護楚軍。


  鬼穀王禪出使秦國,看似化解恩怨,讓秦與楚重交於好,可別人不懂,我白公勝自然看得清楚。


  秦國擁兵十萬於秦楚邊境,鬼穀王禪出使之後卻不撤兵,反而隻是回送他十五箱重禮,世人以為秦國與楚國已經兵釋前嫌,卻不知鬼穀王禪天生自負了得,好名則不實。


  可我知道,秦國回贈十五箱重禮隻是迷惑楚國,迷惑自負了得的鬼穀王禪,讓他自鳴得意,其實秦國之所以不撤十萬兵甲,就是在等機會,等晉國此次出兵攻楚,這樣楚國就會陷入兩難之境,而秦國就有了真的攻楚之機。


  而秦國本就一直想著攻下上雍城,開拓出一條出秦川的門戶,而這就是秦國之機。


  若上雍城被秦國占領,楚國與秦門戶大開,秦國隨時都威脅到楚都的安危。


  秦與楚這是明交而暗鬥之勢,秦國該早與晉國有交,所以才會故意迷惑於鬼穀王禪。


  隻是可笑鬼穀王禪不重財富,卻隻是一個好名的少年人,經不住別人的吹捧獻媚。


  而鄭國本就一直相依於楚與晉,此次使臣被刺,鄭國是百冤難辨,卻又拿楚國無可奈何,當然隻能借助於晉國。


  晉國本一直仇視於楚國,而自鬼穀王禪回楚之後,吳國竟然背叛了晉國的扶助,如此一來,晉國對楚國更是仇怨橫生,此次借鄭國使臣之故,借道鄭衛兩國,陣兵於邊境,名為為鄭與衛國討公道,實則就是想打開楚國門戶。


  可笑的是,鬼穀王禪三年前欲借北方四城之兵牽製於我巢邑,此時竟然是自身難保,北方四城被晉國牽製,正是天賜良機。


  更可笑的是,吳國也看懂了此時楚國局勢,二麵受敵,所以才見風使舵,欲意攻伐楚國,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這幾日吳國也在調動大軍,向巢邑聚結。


  如此一來楚國之勢,將成三麵受敵,而上雍城與我巢邑城的兵甲卻被秦與吳所牽製,隻能抽調各一萬兵甲。


  王上被逼無奈,卻隻得在楚國再征兵甲,全部調至北方龍城,而無瑕顧及自身安危,楚都空虛,據探子來報,此時楚都隻有楚王的護衛一共二千餘人。


  現在王上讓本公子親率一萬大軍馳援龍城,這正是給了本公子一個機會,直搗楚都,奪下王位。


  賈伯,我們忍辱負重半輩子,此時總算是蒼天有眼,迎來了最後的時機,你說本公子能不高興嗎?”


  白公勝始終還是帶兵之人,時勢於他也是一目了然,而且分析得十分獨到。


  “恭喜公子,終於可以得償所願,想來此時整個楚國兵甲,都分成三塊,一塊應對於秦國,一塊應對於晉國,而巢邑剩下的兵甲應對吳國,足可保得城池三月無恙,這三個月就是公子最好的時機。


  隻是公子有否想過,此次晉國出兵攻楚,目的何在,若公子奪下王位,可晉國大軍兵臨楚都,那時又當如何,難道公子隻是想坐兩三月的楚王嗎?

  而秦國大軍,始終也是威脅,公子若是得了王位,當上楚王,又如何來抵抗秦國大軍?”


  賈伯此時已經在考慮著白公勝當上楚王之後的事了,對他而言,此次楚都空虛,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隻有區區二千護衛,可那些護衛都平時閉得慣了,不善征伐,與白公勝的楚軍無法相比,奪下楚國王位,隻是舉手之勞。


  所以賈伯問著白公勝的事,都是提醒白公勝當上楚王,那就得考量著這三麵的威脅了。


  “賈伯,你雖然曆經世事,對於列國局勢卻看不通透。


  晉國此次出兵邊境,其實並非真的想攻伐楚國,楚國地域廣闊,區區二十萬大軍若入楚國,就會如當年吳國一樣深陷泥潭,晉國與楚國交惡多年,並非不懂此理,若不然楚國與晉國早就有一國被滅了。


  所以此次晉國出兵,借道鄭衛,從而威脅宋國,名為鄭衛,其意隻在吞並鄭衛宋。


  隻是可笑鄭衛兩個小國,竟然會認為晉國此次是幫兩國出頭,以對付楚國。


  實則晉國之心是想吞並兩國,而宋國卻是晉國不得不防。


  若晉國真的入侵我楚國,那宋國自然為了自保,不會與晉國結盟,隻要截斷晉國供給,晉國就會首尾難顧,那麽晉國在軍就會嗷嗷待宰,成為楚軍的攻伐靶子,也到成全了本公子登位之後新建功業。


  而且鬼穀王禪竟然與宋國搞什麽攻城演練,而若公子章(楚惠王)所征楚軍入駐龍城,想來也會有十餘萬兵力,以龍城之兵,晉國不可能很快就攻破。


  到那時我已是楚國新王,自然可以和晉國相商,想來縱是他占了鄭與衛,可我楚國也可以借此機會吞並宋國,依此來看,楚國與晉國各取得需,誰也不會吃虧。


  至於秦國,賈伯更不必擔憂,上雍城有司馬子節駐守,此次聽聞也隻征調一萬兵甲向北方龍城聚結,公子章也知道秦國的意圖,而秦國十萬大軍,對守城的五萬大軍,並不占憂,上雍城城高穩固,並非一時可攻陷的。


  至於吳國,他們當然明白晉國不會真的入侵楚國,攻伐楚國隻是想占些便宜,增加討價還價的本錢,或是給鬼穀王禪一個下馬之威而已。


  隻是此次夫差小兒若想趁會打劫,我怕讓他來得了去不得。


  再者越國還在吳之後虎視眈眈,所以吳國不可能重兵攻巢邑,而此次本公子隻帶一萬兵甲,尚有三萬多兵甲守城,撐三個月足夠了。


  等大事已成,本王執掌楚國之後,就會調轉槍頭來對付秦吳,隻怕那時他們知道由本王上位,也不會再敢對我楚國窺視了。


  所以賈伯無須為此擔心,明日本公子就點兵出征,先佯裝北上龍城,在分路之時,以奇兵突襲楚都,讓公子章措手不及,拿下楚都隻日可待。


  等本公子當上楚王之後,賈伯你也可以脫去奴藉,為本王效命。


  至於本公子出征之後,巢邑三城,就交給賈伯了。”


  白公勝的情緒也是越來越高,剛才還稱呼楚王,現在已是直呼楚王名號,而且已自封為王。


  楚王之位像是唾手可得,把當上楚王之後事的事都已安排妥當了。


  “公子看得透乇,實讓老奴欣慰,公子對於晉國的分析十分客觀,該就是晉國的真正的圖謀,隻是可惜公子章任用於鬼穀王禪,卻看不透此事,實在是愚蠢至極。


  隻是對於巢邑三城,老奴卻不能為公子守城,想來此次吳國出兵巢邑,必然會讓越國有所企圖。


  三年前的吳越大戰,越國兵甲死傷無數,越王勾踐險些被擒,是無法忘卻的奇恥大辱。


  公子在越國多年,當知道越王勾踐的品性,心胸狹隘,受不得淩辱,心中有氣難平,而那個中將軍範蠡更是斤斤計較,決不會善罷甘休。


  如巢邑三城並不需要真的防著吳國,所以老奴會親往越國。


  為公子將來謀算。”


  賈伯說完,臉上透著十分詭異的笑,這到讓白公勝有些不解。


  “賈伯,你有什麽就真說,這樣看著本公子,到讓本公子有些不適。


  你為何要去越國,難道我們在越國寄人籬下這麽多年,受的屈辱還不夠嗎?”


  “公子有所不知,此次若吳與越再次大戰,而夫差與勾踐都是剛愎自用的武夫,他們必然都想聚結大軍對峙,硬憾對方,消滅對方大軍,以泄前仇。


  而如此一來,那時越都必然空虛,若公子能成功奪得楚都,成為楚王,那麽隻要把巢邑的三萬大軍繞道攻擊越都,那越國自然兩頭受敵,不戰而敗,楚國就可拿下越國。


  而且若公子事不成功,那麽隻要拿下越國,公子依然可以成為一國之主,將來也就有了與楚國爭霸的機會。


  不論公子成敗,此次也是攻伐越國的最好時機,公子不可放棄。”


  白公勝一聽,此時更是心花怒放,站起身直接跪下,對著賈伯行了一個大禮。


  “還是賈伯考慮得周全,我白公勝能有今日,全憑賈伯扶持,將來若能揚眉吐氣,當不負賈伯之恩。


  大恩不言謝,還請受我一拜。”


  白公勝說完,也是對著賈伯三叩頭,而賈伯看在眼中,心裏卻也是十分樂意,無比欣慰。


  待白公且叩完頭,他才緩緩伸手扶起白公勝,臉上透著酒意之笑。


  “公子是人中之龍,將來不可輕易下跪,快快起來吧。”


  賈伯扶著白公勝坐下,卻並未走開,而是對著白公勝一揖道:“公子,老奴還有一事需公子成全。”


  “你說吧,有什麽事需要本公子成全的,你是本公子最得力的助手,何必如此多禮。”


  “公子,據前方探子回報,楚國使臣團已分道揚鑣,鬼穀王禪直赴龍城,而青蘋與青裳公主帶著使臣團回楚,隻是半路之上,兩人卻向巢邑而來。


  老奴覺得此次兩位公主來巢邑是想勸公子報效楚國,放棄奪位之想,不知公子將如何應付。”


  白公勝此時臉上喜憂參半,卻一時之間難與回複賈伯之問,卻又不得不麵對,不得不下定決心。


  “本公子明日就要出征,她們此時來訪,到成了問題,本公子不見她們,就由賈伯代本公子隨意接待,將來等本公子當上楚王,那時就由不得她們了。”


  白公勝還是狠下心來,並不因此而有半絲猶疑。


  “公子不見兩位公主,老奴並不反對,可公子卻還是少思量了此兩人的好處。


  青裳與青蘋與鬼穀王禪打得火熱,又是子西與子閭的女兒,而公子章也十分尊寵兩位公主,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想來公子也不必為此動怒,兒女之事將來若公子當上楚王,何必愁憂。


  可若將來公子破壞了鬼穀王禪的好事,那麽鬼穀王禪必然會遷怒於公子,若公子手中有兩位公主,那麽量鬼穀王禪也會投鼠忌器,以此為脅,讓鬼穀王禪屈從於公子。


  隻是聽聞這兩個公主也身懷絕技,並不好對付,所以老奴想暗中施點手法,讓她們沒有反抗之機,再擒住兩人,以作將來的人質。


  所以還需公子配合老奴共演一場好戲,隻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白公勝一聽,看了看賈伯,心裏還是有些懼怕。


  他未曾想眼前的賈伯竟然考慮得如此周詳,而且還把將來對付鬼穀王禪的計謀想到了,而對於鬼穀王禪的武技,他當然也是十分懼怕,可若依賈伯,那以這兩位公主,就是製鉗於鬼穀王禪的最好人質。


  想到這裏,白公勝也是嘿嘿一笑道:“一切依賈伯謀略,隻是不知賈伯擒住兩人之後,會如何處置兩人。”


  “公子放心,若擒下兩位公主,當然不能再呆在巢邑,老奴會帶著兩位公主潛去越都,以待公子成事。”


  “好好好,有勞賈伯如此深謀遠慮,既然兩位公主對在下有情,自投羅網,那以本公子又怎能不對她們有義呢!”


  白公勝說完,也是哈哈大笑起來,如今的局勢還真是天賜良機,一順則百順,萬事皆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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