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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因果相報

  第六百三十一章因果相報


  子西聽著楚王的話,心裏也是十分驚詫,十分懊惱,原來他所有的謀算,卻正好成為了王禪的謀算。


  所有這一切他利用局勢,而這些局勢原本就是王禪所製造出來的局勢,目的就隻有一個清除楚國潛藏的內禍。


  而他就是王禪引蛇出洞中的那一條蛇,當他自以為是的時候,為奪得楚王大位而興奮之時,卻也是他自動鑽進了王禪所布的籠子裏而不自知。


  至於下毒之事,那隻能說是天意,他此時仰頭看著站在王上身前的人,更是心驚。


  趙伯看似年暮無力,可手中一把鐵劍卻凝光收斂。


  他認得這把劍,當年列國之中的豪傑死在這把劍下的,不計其數,而當年他也曾得這把劍的幫忙,一些暗夜殺手就是因為這把劍而跟隨著他的,而他也因此一直成為楚國的一個潛在內禍。


  (對於子西的扶助,也符合當年晉國公子攪亂楚國的謀算。


  一國之亂,莫過於對王位之爭,吳國的所有局勢也基本上是晉國公子趙歡所布之局。


  而當年他所布太子建之局被揭露之後,他一是保著子建不死,也同時在扶助著子西這個有野心的楚國內禍。


  也正因為有子西在,平王、昭王都相斷被毒死,而子西也是忌賢之人,以致楚國外有吳國常年之擾,而內有子西爭權之禍。


  所以楚國這幾十年來,一直難與圖強,這都是晉國公子趙歡所布的局莫在關係。


  整個吳越風雲,楚國風雲,其實都少不了晉國公子的謀算,算起來他比鬼穀王禪還善於控製局勢為己所有。)

  現在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知道縱然子節也武技高超,可在這個人麵前,毫無還手之力,而趙伯身邊的化武,目不斜視,盯著王座之下的子節,身形偉岸,紋絲不動,看起來也是殺人不動聲音的狠角色。


  而慶忌,一把重劍,有如寒鐵,隨時都帶著一股寒氣,隻要有一絲異動,這把重劍就會取人姓命。


  而最邊上的一個青麵兵甲,手中則什麽也沒有,隻是雙手如同鷹爪,十指細長,幹枯有力,而身上散發出一股藥味。


  子西明白,這位就是他的師弟,萬毒門真正的傳人,也隻有他才能解了王上的毒。


  而這四人都是王禪的屬下,受王禪差遣。


  更何況此時上雍城的四萬大軍已經控製了楚都,他與子節此時連一分機會都沒有,隻有死路一條。


  失落之餘,隻得長歎一聲。


  “王上,是老臣貪念難滅,以致造成大錯,當年之事也是逼不得而已,老臣願意領所有罪責,任憑王上處置。”


  子西說完,斜眼看了看子節,眼中充滿了關切與悔恨,可一切都已失敗,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隻得緩緩低下自己的頭,不再言語。


  此時整個朝堂之中都鴉雀無聲,大家都明白了,原來確實是子西下毒欲圖毒害楚王,隻是楚王命不該絕,有奇人相佑,這才逃過一劫。


  而且將計就計,形成楚國無主的局勢,引出白公勝反叛,引出左司馬子節與子西反叛,目的就是要清除楚國內禍。


  而這一切都是左相鬼穀王禪所布之局,包括晉國、秦國陣兵,以及現在吳國陣兵,都是要讓白公勝與左司馬子節隻能帶一萬兵馬反叛,把清除內禍的犧牲降到最低。


  而上雍城的四萬兵甲,在一年前其實都已經安排好了意圖,就是留給楚王親自用來平叛楚國內亂的。


  這其中有的人能體會到鬼穀王禪的神鬼之謀,有的人雖然不明白,但卻都覺得如此一來,將來的楚國還政於楚王,再也不會受楚國一貫世族權貴的左右,可以革興楚國舊製,可以大開國門,以中興楚國。


  此時一眾朝臣心中一掃陰靄,一個個臉上都透著希望,大家此時都想看子西與子節最後還有什麽可掩飾的。


  而子西知道大勢已去,此時已承認了所有罪責,已完全沒有了翻盤的希望。


  此時大家盯著依然坐在王坐之上子節,不知道他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拚死掙紮。


  子節此時癱坐在王位之上,看著這一眾朝臣,同時也看著楚王,他知道他終究不是鬼穀王禪的對手。


  從一開始就不是,可他卻還是相信了子西,相信自己有能力登上楚王之位。


  而且他此時也坐在了楚王大位之上,可事實上他並非楚王,此時楚王的出現,而且帶回了上雍城的四萬大軍,他沒有半分機會。


  而大殿中楚王身邊的四人,也讓人膽寒,特別是在此時大殿內已布滿楚王的兵甲,在聲勢之上已占得優勢。


  而他隻是一個反叛之人,已經失去了指揮權,成為眾矢之的,讓他打消了逃生的想法。


  剛才子西的話,楚王的話,讓他徹底認識到自己的失敗,而子西的認罪,還有剛才看他的那一眼,讓他找到了一絲機會,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子節此時見楚王也看著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跪下,再慢慢的向下爬著,慢慢的離開楚王大位,他十分小心翼翼,就是怕引起楚王身前四人的警覺而對他動手,那他才是沒有機會活了。


  “王上,微臣有罪,還望王上責罰。”


  子節的話還是讓一眾朝臣意外,就連楚王都十分意外。


  他都已經自稱楚王了,這已經是全大殿之人都知道的,而且是罪無可恕,為何他還會如此幼稚,竟然說出這般可笑的話。


  “哦,子節兄,剛才子西叔父已經認罪,你現在認罪,到讓本王奇怪,說來聽聽吧,同族兄弟本王也給你一個機會。”


  楚王微微一笑,他不知道此時子節還會有什麽想法。


  子節慢慢爬下王座之後,正好與被押著的子西對麵。


  “王上,微臣本想著調兵前往龍城,可這一切皆是令尹子西指使微臣,讓微臣打著平叛之名,而且需要在白公勝攻下楚都之後再行發兵,這樣就可以名正而言順的登上楚王之位,而這一切都是在他自以為毒害了王上。


  而他的一切目的,正如白公勝所言,皆是想一登楚王之位,他一心扶助於我也隻是利用我而已,其實他想當楚國的太上王。


  王上,微臣冤枉,是受了這個老賊的挑拔。


  一年前,也是這個老賊挑拔,讓我親手殺了我的生父,犯下不孝的大罪,我與這個老賊不共戴天,勢難兩立。


  剛才在朝堂之上,微臣之所以登上楚王之位,也是想平息楚國內亂,讓楚國回歸正常。


  此時楚國外有憂患,而內有內禍,若楚國無主,則楚國不寧。


  王上微臣之心,實可鑒天地,還望王上明白。”


  子節把所有罪都推在子西身上,看起來到是十分合理。


  他登楚王之位,是在楚王已死的基礎之上,而他之所以不調兵入北城,也是因為有令尹子西的指令,這於他而言並無過錯。


  畢竟楚國令尹掌控著楚國軍政大權,有權調兵,他此次攻入楚都,也是以平叛為目的。


  而私登楚王之位,也是為了製止楚國更大的混亂,為了楚國將來。


  子西已承認了剛才所言的所有罪,隻要一罪成立就是死罪難逃,已經不在乎再多一罪了。


  子節在剛才子西眼中,看出了希望,這也算是子西最後能做的,就是給子節留下活命的機會。


  人若活著,就什麽都有可能,而所有的野心都還可以延續。


  司馬子節把一切罪責不僅推給子西,而他反而成了真的平叛之人,而且心懷楚國安危,不惜冒死當上楚王,這也算是為了活命,臉皮厚到了極點。


  “不錯,是我害了你子節,我是想自己登楚王之位,而你隻是我手中的另一顆棋子而已,和白公勝一樣,都是我一登楚王之位的踏腳石。


  隻要你登上王位,將來一切都還是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可以把你替換,也可以成為楚國的太上王,這是我一生的追求。


  去年楚都盛會,子基其實隻是一個替罪羊而已,其實老夫早就知道會有人刺殺使臣,所以老夫就借故避開,並未出席,而且那些護衛也是老夫故意調開,露出一個可趁之機。


  最後老夫再借你的手,讓你親手殺了子基,除掉這個害人之蟲。


  可你不要認為子基就不該死,若是把他的罪公開,那麽他也是誅九族之罪,所以老夫讓你親手殺了子基,也是為了你好,讓你不受牽連,能夠為老夫辦事。


  剛才你說過恨我,又能如何呢?

  老夫已經年暮,事成與不成,其實隻在天意,老夫死而無憾。


  可你就不一樣了,你這一生難道還有機會嗎,除非你殺了我,才能表明你真的是受了老夫的指令,一切都與你無關。


  可你有這個膽量嗎,麵對你的仇人,你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


  來吧,用你斬殺子基的劍,殺了我,這樣楚國再也無內憂,你至少也可保得一命。”


  子西說完同樣狂笑著,語氣裏充滿了對子節的挑恤與羞辱。


  楚王聽著,心裏也是百般失落。


  他知道子西的目的,他知道這父子兩人的關係,可他想不到死到臨頭,子西還想保全子節。


  而他這一輩子弑父,殺昭王,借子節之手,除掉了他的三弟,而且還下毒於自己,這些事無一件不是畜牲野獸皆不會做的。


  可子西卻是毫不在意,毫不手軟,可此時麵對他的親兒子子節,他依然還留存著最後的野心。


  “哼,我殺了你這個老匹夫。”


  子節的劍還真快如閃電,話未說完,劍已經插入了子西的胸口。


  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還是讓整個大殿之中再次驚歎。


  大家都未曾想子節竟然當著楚王的麵殺了子西。


  可子西卻是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照顧扶持的,在關鍵的當頭,子節還是忘了一切,忘了子西對他的好,忘了一切恩情,隻為求得一個活命的機會。


  子西看著子節,臉上透著苦笑。


  他想成全子節,可他卻從未想過,這一劍會真的刺入他的胸口。


  這種痛,是一種無法比擬的痛,剛才他覺得子節對他有如刀刺胸口,那隻是一種比擬,可現在卻不一樣,這是一種真正的痛,切膚的痛,痛入骨髓。


  而且這是一種真正的心痛,他想過,卻覺得不會發生,畢竟他的後半身全是在為子節而謀算。


  剛才他已辭了令尹之職,表明不想再幹涉子節的態度。


  可此時子節還是真的為了求生刺了他致命的一劍,而子節是他的兒子。


  這一劍帶著他當年毒害平王,毒害昭王,帶著他構陷子建,帶著他挑拔子節斬殺子基的痛楚,兒子對父親的背叛,兒子對父親的痛恨,全都在這一劍之中,把所有的痛苦都刺入子西的胸口。


  這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如此決裂。


  子西的苦笑慢慢變成一種無力的悲哀與失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感受了世間最無情的傷痛,那就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無情無義。


  這種痛讓他的臉慢慢變得恐怖,而那些子閭的血,此時慢慢裂開,整個臉像是被魔鬼浸蝕一樣。


  而手持長劍的子節,此時臉上竟然透著一種滿足,一種快感,一種榮耀,比他登上楚王之位還要自豪,還要興奮。


  子節喉嚨裏慢慢的發出小聲的笑聲,笑聲裏點點滴滴,斷斷續續。


  子西像親生父親一樣,比之子基對他更有感情,可他在最後的時候沒有選擇與子西共赴地府,沒有選擇勇敢麵對,而是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對自己最親的人下手,以換起一絲活的希望。


  這或許就是人性的悲哀,父親永遠對兒子抱著無限的愛,那怕這些愛是畸形的,可至死都不會忘了,而兒子對於父親,就永遠無法對等。


  當年子西下毒毒害他的父親平王的時候,也是十分果斷,而現在的子節同樣不手軟。


  就像當年的平王一樣,本來有無數次機會殺了野心耿耿的子西,可他卻還是想給子西一個機會,一個改過的機會。


  可這也換來了子西的更加無情,一步一步讓子西成為一個惡魔一樣的人,甚至都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人少有能有如此惡毒的。


  回顧子西的一生,隻有目的,而沒有感情,對父親,對兄弟,對兒女,都是如此,當一個人欲望無限膨脹之時,已失去了做人的最後心智,所有人都民為欲望實現的障礙,都會被無情的清除。


  麵對如此變故,楚王也是十分震驚,甚至恐懼,不得不退後兩步,他不敢相信子節真的做出如此禽獸之行。


  “子節,住手,你竟然為了活命而殺了他,殺了子西叔父。


  你可知他是你什麽人嗎?”


  楚王此時隻能大聲的喝斥著子節,想讓他不要做這種親子弑父之行,畢竟親子弑父有違天道,更是為世人所不恥。


  “王上,他是我什麽人,他也就是你什麽人,算是叔父,可又是我們共同的殺父仇人。


  我知道王上心慈,所以就代王上代勞,不必髒了王上的手?”


  子節此時拔出長劍,同樣的血,子西的血還是濺了他一身一臉。


  此時聽楚王親詢,子節竟然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十分自負的回答著楚王之問。


  “既然如此,好本王來告訴你真相,讓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事。


  當年子西叔父知道自己惡事做多,會遭子建叔父的報複,所以想把子嗣傳下去,所以用計奸汙了你的母親,然後生下了你。


  在你一歲之時,子基叔父知道了此事,勃然大怒,而你的母親覺得你是無辜孩童,為保你一命,自絕於世。


  所以子基說來該算是你的養父,而你真正的父親是子西。


  這些年來,他一直把你當他的親兒子來對待,也才會你謀算了如此天衣無縫的登位陰謀,一切都是想讓你成為楚王,完成他一生未完成的大業。


  可你還是親手殺了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親一父親。


  這個秘密你不必懷疑,這是是去年端午盛會時,你的養父子基親口對我和子閭叔父說的。


  你的父親之所以殺了子閭叔父,就是不想讓這件醜事讓你知道,讓全天下人知道。


  你殺死子西不是在報仇,而是在弑父!”


  楚王語氣沉重,卻還是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他知道子西的陰謀,可他卻不想讓子節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子節聽在耳中,有如晴天霹靂一般,搖恍著,想著剛才子閭所說。


  “子閭叔父,這是不是真的?”


  可此時的子閭卻早已魂歸地府,或許是在子節刺殺子西那一刻,與子西一道死去,他之所以掙紮著,就是想看到子節斬殺子西那一刻,子西弑父,子節同樣弑父,所以此時他的臉上透著一抹微笑。


  任子節如何搖著子閭,再搖著躺在地上的子西,沒有人會回答於他。


  可楚王的話像萬箭穿心一樣,無可躲避,也無可回避。


  “不,這不是事實,我的母親,我的母親竟然被這個畜牲給玷汙了。


  她竟然是為了我才自絕於世。


  不!

  這不是事實,不是。


  子西老賊親口說了,他是在利用我,他不是真的對我好。


  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是我子節的仇人。


  我殺他,隻是為母為父報仇而已。”


  子節邊說著,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帶著詭異的哭泣,聲音從脖子裏斷斷續續的發出,像是地府裏的魂,在嘲笑著他自己,嘲笑著他的一生。


  繼兒,慢慢的子節忽然像發狂一樣狂笑著,用劍指著地上的子西在罵道:“是你這個畜牲,是你玷汙了我的母親,害死了我的母親,是你。


  是你,是你!

  你竟然是我的親生父親。


  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是我殺了你。”


  子節的臉時而猙獰,時而悲怯,時則漠然,像不是他的臉一樣。


  狂笑中,子節把長劍拋地上,慢慢的狂笑變成抽泣,他慢慢顫抖站身子,蹲了下去,雙手抱起了子西的屍身,看也不看楚王,更不看這滿殿的楚國眾臣,慢慢的向外走去。


  而那些護衛想攔,可趙伯卻揮了揮手,讓子節自行離開,沒有一個人會阻攔一個弑父的人,因為全天下都不會再有容身之地了。


  此時的子節心智已然崩潰,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子西一輩子的夢魘,此時再在他的身上纏繞著他,一生也無法抹卻,更揮之不去。


  “趙老先生,剛才為何不阻止子節殺人,為何讓他離開。”


  楚王待子節走後,此時整個大殿沉寂之時,還是不解。


  若依趙伯與其它幾人的武技,子節根本不可能有在他們麵前殺人,可這四人卻一動不動,任其殺了子西。


  “王上,你是楚國的王上,我們隻是小公子的屬下。


  我們受命保護王上,為小公子完成清除楚國內禍,但卻並沒有義務殺人,更沒有義務阻止別人殺人。


  而且剛才左司馬子節所說也並非無理,子西是你的殺父仇人,他隻是在為你代勞而已。


  若他不殺子西,難道子西就能活命了嗎?”


  趙伯說完,把劍收起,也不理楚王,就朝外走去。


  楚王一聽,臉上一熱,這確實是如此,而他心裏本也對子西恨之入骨,包括子節也無活路。


  可他畢竟是楚王,還不想體現得如此殘忍,所以才有此多餘的一問。


  “老先生慢行,本王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不知老先生可否告知。”


  “不必如此勞煩,你想知道的是白公勝帶一千兵甲逃回巢邑,是否會帶巢邑剩餘楚兵再次攻擊楚都嗎?


  老夫可以告訴你,此時的巢邑也非白公勝可以控製,三城必然已被小公子所占,白公勝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起反叛了。


  至於他的生死,就非是老夫可以決定的。


  而且秦國大軍入晉,北方之危自解。


  吳與越互攻,戰局如何,也無須王上操心,小公子必會親自去處理。


  現在楚國內禍已除,楚國平穩,我們也無須留在楚國了,還望王上自重。


  你不必感謝於我,也無須感謝小公子,他並非為你而謀,是為大周天下百姓而謀,而楚國占據大周半壁江山,有萬千百姓。


  隻是老夫要提醒於你,現在楚國內憂已除,外患已解,可若你對楚國百姓不利,那麽將來縱是小公子不想殺人,老夫卻也可以動手,以百姓為重,這才是你現在該考慮之事。


  告辭!”


  趙伯的話依然不給楚王麵子,可楚王卻聽得真實,也不敢阻攔。


  趙伯說完,就帶著其它三人一同朝外走去。


  而楚王隻得對著四人的背影深深一揖。


  “恭送趙老先生,恭送三位俠客。”


  其實趙伯之所以放走子節,也並非真的是不想殺人,他知道子節是季子的徒弟,而季子是什麽樣的人,他十分清楚。


  所以放子節一條生路,也是不想給王禪多添仇屑,畢竟此時的子節已失心智,對楚國也沒有什麽威脅,而對於這些朝堂之爭,趙伯心裏早就厭倦。


  而且若說內禍,也不能清除得太過幹淨,正如水致清則無魚一樣,若外無憂患,而內無禍亂,於一國之君來說,也非是什麽好事,正是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這一點趙伯十分清楚。


  給楚國留下子節一個算起來不算憂患的憂患,也算是讓楚王能保持著基本的警惕,也才能真正的為楚國百姓而謀,這也是趙伯為王禪,為楚國留下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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