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個案子
臨川縣的主簿姓高，名叫高漸仁，今年四十有餘。
白君起也真不明白他爹娘為什麽會給他取這麽一個名字，這貨絕對是人如其名，不光是個賤人，還是個狠人！
尋常的普通百姓在他眼裏如同草芥一般！
記憶當中的高漸仁可是白君起的狗頭軍師，兩個人平日裏沒少狼狽為奸，商量著怎麽坑老百姓的錢財。
而實際上白君起當年也是個有雄心抱負的人，但是自從來了這臨川縣之後，就逐漸被高漸仁各種利誘而墮落了！
白君起之前幹的那些破事，這個高漸仁絕對充當著幕後推手的角色，當記‘首功’！
“大人，依下官看還是老規矩吧？先將這兩個刁民收監，然後查明兩人各自所說是否屬實，之後再進行判決！”
高漸仁笑眯眯地提醒道。
白君起心中一動，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先把雙方給關起來，看誰家來送的錢多唄？
當然，即便是送得少的那一方，以高漸仁貪婪地個性，到嘴的肥肉也不會丟掉的！
這人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如此簡單的一個案件，居然還要收監候審，高主簿是覺得本官無能麽？”
白君起眨了眨眼，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高漸仁卻是心中一凜，暗道白君起今天抽了什麽風？
往日裏隻要是他提議的，白君起無不應允，可以說這個縣令在他手中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坊間更是私下裏有傳聞，他高漸仁才是這個臨川縣當之無愧的縣太爺！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白君起今天跟吃錯藥了一般，居然還對他提出了質詢！
“大人說笑了，下官不敢！既然大人有了決斷，自可讓所有人一觀大人的英明風采！”
反應過來的高漸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毫不精彩，隻能尷尬地地頭賠笑。
心頭雖然氣惱，但他更想看看這個向來一無是處的草包今天到底耍什麽花樣？
“說得好！”
白君起聞言，卻是猛然間一拍驚堂木。
不僅將高漸仁嚇了一跳，也讓外麵的一眾百姓不明就裏！
“我知道，我這個縣令在這臨川縣不過就是個笑話，老百姓更是棄我如糞土！想來這些年本縣的所作所為，也的確愧對父母官這三個字，實在是讓白某汗顏！”
白君起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堂外的一眾百姓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不禁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位縣令今天到底吃錯什麽藥了？為何會在公堂之上如此貶低自己？
雖然白君起說的的確是老百姓的心裏話，但老百姓們依舊摸不清楚這白君起的路數，這其中怕是有詐吧？
“今日當著眾位臨川縣父老鄉親的麵，也從這個案子開始，我白君起將父母官這三個字從新撿起來！還請諸位做個見證！如果今天這個案子本官判罰不公，百姓可隨時卸去本官的烏紗，本官請辭回鄉，從此再不入官場一步！”
白君起在眾人詫異地目光當中緊接著又補充道。
此言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甚至讓高漸仁都如同癡呆了一般，久久地盯著白君起，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真的假的？這個狗官，這是自絕後路麽？”
“怕不是作秀吧？就算真的判罰不公，誰敢以身試法？”
“不怕，我早就看這個狗官不爽了。今天既然他當眾口出狂言，即便是作秀，老子也讓他沒臉在臨川縣繼續呆下去！”
“對……這話是他自己說的，隻要他做不到，咱們就摘了他的烏紗！”
“……”
一時之間，看熱鬧的老百姓們群青激昂，似乎巴不得白君起趕緊做出判決！
他們倒是要看看這個狗官到底在搞什麽鬼把戲？
白君起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頭卻是苦笑！
沒想到自己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居然如此不受待見，沒一個肯相信自己的！
也罷，那就讓你們看看，今日的白君起，與昔日又有何不同！
一旁的高漸仁卻是急得直跺腳，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想要阻攔，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倒是負責文書倉管工作的劉縣丞，此刻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
“現在堂審繼續！你們二人都說錢袋是自己的，口說無憑。誰能告訴我，這錢袋裏一共有多少銀子？”
白君起突然清了清喉嚨，接著審起案子來。
“我知道，一共十八兩銀子！”
那個吳東當即搶先回道。
聞言，一旁的鄭三臉色一白！
“大人……如此評判不公平。這個吳東偷拿我的錢袋，多少銀兩他自然也知曉！”
鄭三立馬驚慌地提醒道。
“狡辯，連自己錢袋裏有多少錢都不知道，你還說這錢是你的？”
吳東卻是不以為然地冷笑道。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看樣子審你們是審不出什麽結果了！那我們就來審審這個案子的罪魁禍首吧！”
白君起歎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
“罪魁禍首？大人，本案除了他們兩個，哪裏還有什麽罪魁禍首？”
一旁的高漸仁更是滿臉詫異地問道。
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盯著白君起，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罪魁禍首，自然就是這個錢袋了！”
說著，白君起就將那個錢袋往桌案上一扔，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啥？大人，您說您要審這個錢袋？”
吳東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大人，錢袋乃是死物，也不會開口說話，您怎麽審？”
鄭三這個屠夫卻是一臉好奇地問道。
“這白君起莫不是真的瘋了？居然要審錢袋？”
“我說這個狗官今天怎麽突然發了瘋，感情是真的瘋了？”
“像這樣的笑話，怎麽能當我們臨川縣的父母官？簡直是貽笑大方！”
“……”
一時間，百姓們哄堂大笑，望向白君起的目光就如同望著一個傻子一般。
“誰說死物就不能審，不能開口說話了？高主簿，麻煩你到後麵幫本縣倒一碗清水過來！”
白君起對於眾人的哄笑卻不在意，直接對著高漸仁吩咐道。
高漸仁聞言，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沒想到白君起今天不光拒絕了他，居然還使喚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