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反殺
地麵上還有不少的枯骨塵土化,在慘白的月光已照射下倒是顯出幾分滲人的味道。
“小兔崽子,今天我就讓你來解了我的饞。”鬼魅般的大樹發出難聽的笑聲,就像是用瓷碗去劃著石頭,隻讓人耳朵裏麵都嗡嗡作響。
滑膩如蛇的藤蔓分別纏上沈浪的四肢,並且把他整個人給拉開。
鬼魅一般的大樹非常喜歡看人在臨死前的掙紮,因此他到現在為止,隻是用著滑膩的藤蔓在沈浪身上滑動,並沒有直接吸食他的血肉。
沈浪現在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粘稠的液體,散發的腥臭味道讓他幾欲想吐,但是他卻是緊緊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樹精見到此情此景,冷哼一聲,收攏了藤蔓。
“唔——”
沈浪一時沒有忍住,悶哼出聲,卻沒有吐出一句求饒的話。
“你個小兔崽子,倒也算得上有骨氣,竟然現在都不肯求饒。要是讓在平時,我肯定會把你好好的把玩一陣,要不是我今日受了傷急需精血進補。”
樹精控製著藤蔓,一直在沈浪的身上找著各種各樣的地方,希望可以找到一個缺口讓它把藤蔓放進去。
滑膩如蛇又腥臭異常的藤蔓在沈浪的身上來回滑動,讓他的一張小臉慘白異常。
到底是為什麽到現在都不肯呼叫出聲呢?
沈浪自己也摸不清沈,隻是覺得這個樣子肯定很丟人,自己的身上肯定很臭,要是沾染上了長秀公主,說不定會給他的身上沾染上不少的灰塵。
滑膩的藤蔓慢慢鑽入他的肌膚,在肌膚上麵燙上一個個傷口。
月上中,總算把周圍的一切照的比剛才明亮了很多,慘白的月光把樹精也照的比剛才清晰很多了。
樹精的正中間有一個大洞,洞內黏糊糊,仿佛是被什麽東西一下去衝出去了。
正是因為這個傷口,才讓樹精沒有玩弄的念頭。
藤蔓最後硬生生撬開沈浪緊繃的嘴,滑進去就瘋狂吸收沈浪身上的精血。
沈浪身上的皮肉瞬間失去光澤,人也漸漸失去意識,耳邊隻聽得樹精興奮的聲音。
“這種感覺就像飛翔在在蔚藍天空,好久都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滋味了。”
“這個小兔崽子真的是大補啊!”
沈浪漸漸失去意識,雙手無意的掙紮著,一抹月光正照在他的手上,隨後他慢慢閉上了雙眼。
“啊!你是個什麽東西!”樹精仿佛被燙了一般,飛速把自己的藤蔓給抽回來。
“哼。”沈浪再次睜開雙眼,眼睛深處有著一片血紅。
他伸手抓住樹精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藤蔓,指間用力,藤蔓粉碎。
瞬間的功夫,樹精的藤蔓少了大部分,看向沈浪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恐懼。
“你,你是個什麽東西!”樹精因為疼痛而扭曲著自己的身體,驚恐看著越來越逼近自己的小孩。
沈浪一步一步走到樹精的麵前,伸手摸上他的樹幹。
“啊!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樹精慘叫著。
沈浪麵無表情,很快就把整個是樹精給吸幹了。
隨後,他暈倒在了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紙鶴來到他的身邊,繞著他飛了幾圈就消失不見了。
一襲白衣也出現在這裏。
“沈浪?”長秀公主的聲音透著幾分驚訝。
沈浪麵色紅潤躺在地上,似乎睡著了,而他的手腕則是長出袖口一大截。
他突然長高了一大截,並非是之前的七歲稚子的模樣,反而是是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
紙鶴重新繞著沈浪飛了幾圈,最後落在他的鼻尖上,翅膀上流淌著藍色光芒。
“也罷。”長秀公主俯身把沈浪抱起,看了一眼麵前突然出現的大坑,還有旁邊的慘白屍骨,微皺眉頭,“竟然長青峰還有這種妖邪之地,他是被嚇暈過去的嗎?”
長秀公主掐個決,身形微動,衣帶翩然起舞,離開了此地。
回到院子。
長秀公主把沈浪在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卻聽見床榻上傳來撲通一聲。
沈浪翻身滾下床,雙眼依舊是閉著顯然還在睡夢之中,不過卻緊緊地皺著眉頭:“到底是什麽味道?這個房間裏好臭。”
狐狸精來過這個房間,留下的臭味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散。
長秀公主見沈浪根本就睡不安穩,歎口氣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紙鶴飛過去在他的身上繞了好幾圈,最後落在了枕頭上麵不動。
“你對他還真是一見如故。”長秀公主開口說著,拿起一本醫書在燈下翻閱。
許是幼時吃了太多的苦沈,沈浪總是動不動就生病暈倒,前幾次他還可以去找師姐來幫忙。
但始終是男女有別,不好一直麻煩人家。
長秀公主打算自己學習醫術。
燈光如豆。
長秀公主的側臉都在燭光之下,顯得越發瑩潤起來,透著一股子出塵的味道。
床榻上睡著的沈浪根本就不安分,老是時不時翻來覆去,額頭上都蒙上了一層薄汗。
沈浪在做一個噩夢。
他又是來到了熟悉的場景,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在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沈具體物件的火光之中,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很多人的低聲吟唱,那一股聲音真的是非常的厭煩,讓他想要伸手去捂住耳朵,可是聲音就從指縫之間鑽進他的腦海中。
他感覺胸口之間好像升騰起了一股氣,這股氣一直在教唆找他去破壞。
把一切都破壞幹淨,把一切東西都毀壞,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支離破碎的模樣。
“啊——”
沈浪猛然之間被驚醒,直接從床榻坐起來,雙手還保持著胡亂揮舞的樣子。
眼前的擺設跟他房間裏的差不多,不過空氣之中卻多了一股淡然的寒香。
這是,長秀公主的房間。
沈浪瞬間意識到自己是被救回來了,樹精張牙舞爪模樣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眼前的一切讓他覺得這應該是個夢境。
母親曾經說過,一個人將使之前就會夢到自己覺得最美好的東西。
沈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個夢境。
兩行眼淚從眼頰劃過,少年覺得他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