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寵物

  “是呀，雲惜若也有今天呀。”一道女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卻是那般的刺耳。


  “她現在再也不是雲家的千金大小姐了，你說，她從前的未婚夫見到現在這樣不要臉的她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未婚夫？

  阿若突然間想到她穿過來的時候是在花轎裏的，可她要嫁的人到底是誰她還真的不知道。


  姓什名誰，一概不知。


  她不理會那些聲音，她低低問向莫青，“莫青，你告訴我，我先前要嫁的人是誰？”


  箱子在莫青的肩上一抖，可他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阿婆已是一聲厲喝，“雲姑娘，這一路你都不可以說話，不管誰說了什麽你都不能回應，這是你應該受的。”


  是她應該受的？


  她想起來了，她原本就是無塵堡最下等的屬於軒字輩的龍子塵的女奴，風霓裳說了，她是連丫頭也不能擁有的最低賤的身份。


  清朗一笑，她不再鴕鳥了，那個男人恨雲惜若太深吧，所以才要折磨她。


  可他越是要折磨她，她就偏偏不如他意，她要告訴他，她不會被他打敗，她還要開開心心的讓他知道他無論做了什麽都不會影響她。


  莫青一步一步的走著，不快也不慢的速度讓路兩旁的人得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阿若。


  好多的人呀，阿若從不知道無塵堡裏有這麽多的人，丫頭，主子，燒火的，廚子，還有掃院子的，一個個，好多好多，都站在路兩邊看著熱鬧。


  其實，是在看她的熱鬧。


  她就象是一個寵物一樣的被人觀賞著。


  可箱子的蓋子卻是鎖著的，她早就聽到了阿婆按下那把大鎖的聲音。


  此刻，就算她想逃也是無路可逃。


  “呸，你瞧，她還笑呢，爺給她的懲罰真是太輕了，應該給她浸豬籠。”


  一個女子的聲音就這樣的送了過來，阿若雖然還不知道即將要去的塵苑的西廂會有什麽在等待她，可這個浸豬籠她卻是聽得懂的，那是這古代女子因為偷情而被裝進籠子裏再拋到河水裏淹死的一種民間懲戒方式。


  可她沒有做過什麽偷情的事情吧？

  除了那個臭男人，她什麽也沒有做過。


  可就在不停的思慮間，她猛然想到了莫青，一定是龍子塵看到莫青把她帶到了井上，所以才……


  可莫青如果不救她，她說不定現在還在井裏呢，那口井，太深了。


  “阿嚏……”想到那冰冷的井水，她一個噴嚏打出來，到此刻還是心有餘悸。


  頭有些暈，象是感冒了。


  可阿若還是保持著麵上的微笑，那就象是一種抗爭，她隻能微笑著接受所有的羞辱。


  不遠處，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石桌子上曾經委身索歡不成的風霓裳此刻就站在一支燈籠前，燭火透過紅色的綢布襯著楓霓裳的臉上一片紅光，如果不是與她早就有過交集，此刻風霓裳亭亭玉立的嬌俏模樣一定不會讓人想到她會是那種低級媚俗的女子。


  雖然還沒有走到風霓裳的近前，可阿若知道她此番站在那裏一定不想放過這麽一個可以羞辱自己的機會的，她氣恨自己搶了她石桌子上的位置了。


  卻殊不知，阿若最不恥的就是在那石桌子上在人前向龍子塵索歡。


  其實，她與龍子塵什麽也沒有做。


  卻還是讓一個女人嫉妒了。


  此刻想來，竟有些象龍子塵故意的安排。


  風霓裳靜靜的站著，可她越靜越是讓阿若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到了，風霓裳就在莫青的身側，就在莫青就要經過她的時候，她突然間低聲喝道：“站住”。


  阿若以為莫青不會停，可他，偏偏就停了。


  “阿婆，有狗擋路。”她要自救，因為風霓裳叫她停下來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雲姑娘，今晚上你是無塵堡公認的女奴，不管是誰都可以對你做任何事情的。”阿婆笑她的不知深淺，居然連去塵苑西廂的事情都答應了，那就活該她倒楣。


  阿若呆住了，這是什麽鬼地方，龍子塵真是個超級大變態。


  可不管她怎麽罵，人家也聽不到。


  風霓裳向身旁的一個小丫頭一揮手，再向她道：“把我的禮物送上了，順便再給她戴上。”


  “是。”丫頭低聲回應，隨即就向前移了一步。


  阿若困惑的看著那個小丫頭，不知道她要對自己做什麽，可她已猜到那絕對不是好事情。


  小丫頭的手向籠袖裏一掏，隨即就掏出了一個小布包，打開來時裏麵是一隻鞋，破舊的早已看不出那上麵的花邊和繡工了，那鞋尖上係了一個繩子，就好象一個鑰匙鏈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