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背叛者的朋友–選擇(下)
穿著昂貴的人拿好彩色的盒子提上大包夾緊雨傘沉默地走向門口,他的臉色在一瞬間看起來突然的低沉,他沉重地一腳一腳蹬下去,外麵還是淅淅瀝瀝下著雨。穿著昂貴的人心中像是落了一場漂泊大雨淋濕了他整個內髒濕漉漉的粘稠和冷卻。那日穿著廉價的人是他前半生中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討厭的朋友,和他的人生中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人生氣,讓人想哭,讓人崩潰和讓人大笑……
穿著昂貴的人不知道這個昔日老友兩手空空用什麽還取他們曾丟失的品質或稱性格。他隻是感到很難過,他的朋友背叛了他卻還做著感動我的事情。正胡思亂想之際開門的瞬間穿著昂貴的人又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穿著廉價的人正開著他那輛搖拽著花草的車嘎吱嘎吱向商店駛來。穿著昂貴的人手半停在門把手上慢慢縮回放在褲兜裏穩穩地站在門口,穿著廉價的人急忙跳下了車衝進商店扭轉把手兩人碰的一聲撞在一起,穿著昂貴的人大喊大叫道,“誰啊?”穿著廉價的人捂著腦袋說,“抱歉,抱歉,抱什麽歉。”他看見眼前的老友不由自主的轉口,隻在那一瞬間的情不由己。
其實相處半生他們二人的相處模式一直如此,任何一種巧遇都是我的精心策劃,朋友隻因我想與你的故事更加豐富。
穿著昂貴的人噴著唾沫星子埋怨他,“你來得也太遲了。我很早就來了,你就是因為經常遲到才會冒冒失失,還好你撞住得是我,白癡。”說罷,穿著昂貴的人換口氣的功夫穿著廉價的人馬上說,“是你站在門口我才會撞住你,你要是站在那或是站在這就算十個我一起跑進來也撞不住你。”穿著廉價的人掐著腰指指點點。穿著昂貴的人大笑道,“哦呦,哦呦,十個你當然撞不住我,因為這個門連同時進兩個人都要卡住卡住,就這樣卡在一起。”穿著昂貴的人用極其誇張的動作比劃著兩人是如何卡在門上的,穿著廉價的人馬上回道,“別胡扯了。”
“哼!你回來幹什麽?”穿著昂貴的人顯得一臉不屑甚至讓人感覺他完全不想見到這個人的厭惡表情,他扭著腦袋不去正眼看這個窮鬼,穿著廉價的人抬起高傲的頭顱叫道,“我丟了兩個蘋果在這。”
“你為了兩個蘋果又開車回來?”穿著昂貴的人一臉無語的藐視穿著廉價的人,在爭吵中沒耳發現他們果然是不同性格的人,穿著廉價的人會為了忘拿的兩個蘋果再次回來尋找,而穿著昂貴的人會選擇再買兩個蘋果,可是即使如此該相遇的兩個人還是會相遇在人生的某一個瞬間參與對方的生命,不論他的生命顏色與他的生命顏色是否搭配。
穿著廉價的人一個白眼給穿著昂貴的人轉頭問沒耳,“沒耳,我忘了兩個蘋果在這你看見了嗎?”
沒耳想了想好像除了他們約定好的也沒看見多出的蘋果,沒耳又左看看右看看才道,“我沒看見。”
穿著廉價的人隻好無奈地說,“看來不知道丟哪了。”
病人騎在樓梯把手上狠狠咬一口蘋果悠閑地自言自語,“我就說怎麽多了兩個蘋果。”說罷又咬一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蘋果的甘甜。小西寧和稻草人麥麥看向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個蘋果的病人指責道,“你還回去。”
病人說,“傻子才還回去。”
小西寧騎在病人身上來回扭動著嚷嚷他,“還回去,還回去,還回去。”
“我跟你說要掉了,別晃了,啊!”小西寧抱住病人搖擺一個閃身兩人滑下樓梯,隻見病人轉身抱著小西寧從樓梯上摔下來滾落在眾人麵前,後方慢悠悠地滾落出兩個蘋果在地上。
沒耳僵硬地扭頭看見滾落下兩人兩蘋果尷尬地說,“還好嗎?”
病人揪起小西寧拍拍褲子說,“還好,還好不用在意,拜拜。”
沒耳看著病人托著小西寧又走上二樓順便沿路撿回兩個沒吃完的蘋果真心想笑,穿著昂貴的人問,“他們是誰?”
穿著廉價的人拍著大腿大笑著說,“沒耳的朋友。”
穿著昂貴的人無情道,“我沒有問你。”
穿著廉價的人不屑道,“我也沒有回答你。既然我的蘋果沒有丟在這我就走了,再見沒耳。”說著穿著廉價的人揮揮手便要走。
沒耳忽然想起一件事叫道,“先生,有你的一封信。”
穿著廉價的人扭頭道,“誰的?”
沒耳說,“你的朋友。”穿著昂貴的人不自在地說,“我寫的。”
穿著廉價的人笑起一個彎彎的弧度,“寫了什麽?”
他遲遲說,“原諒我了嗎?。”穿著廉價的人眼睛微微放大歪著頭愣在原地發呆,過了一會回道,“以後再說吧……”
穿著昂貴的人笑了,“原來還有以後啊,那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穿著廉價的人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像我這樣寒酸吝嗇的人,像我這樣趾高氣昂的人你都願意和我相處一生。朋友,別誤會我隻是見過曾經單純無助的你,我也見過曾經一塊麵包掰兩半,一半給你一半給我的你。
我和你的相處有太多不理解和爭吵,可是即使如此老朋友你依然是我最心疼的人。
說罷穿著廉價的人開門走出丟失商店沒有多說一句話,穿著昂貴的人追上去隻聽門啪的一聲合住,沒耳站在屋子裏看著屋子外的人聽不清他們的談話。
丟失商店門口左右停了兩輛車,一輛耀眼豪華,一輛破舊溫暖。穿著廉價的人背對著他的老友眼含熱淚哆哆嗦嗦地開口,“朋友,一生走過來你怎麽變了?”
穿著昂貴的人背對著他的老友用胳膊肘遮住眼睛問,“對不起,這樣的我你還能接受嗎?像我這樣的人……”他朋友所經曆的見過的被迫的全部隱藏在轉身後的背影中,像這樣莫名其妙的世界怎麽會不去改變一個人,被改變的人又該怎麽解釋我沒變,我又該如何把心酸歲月告訴與你。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你最喜歡的自行車是我爆得胎。”
穿著昂貴的人一個迅速轉身抹一把眼淚罵道,“你怎麽不去死呢?”
“你怎麽不去。”穿著廉價的人咧嘴嚷嚷,“我外套上的煙頭是不是你燙的?”
“你這可怪罪錯我了,我隻是想讓你把那破衣服換掉。”
“嗬嗬,我可不喜歡你買的衣服,難看。”
兩個人對著彼此喋喋不休,沒耳看得滿頭問號,病人和小西寧抱著稻草人麥麥跌跌撞撞向沒耳,小西寧喊著,“白頭發怪人!”
“小屁孩。”病人圍著沒耳來回躲避,稻草人被搖得暈乎乎。
一生伴我們走下來的人不多,若身旁有一個在你窮苦時幫助你,在你迷失時罵嚷你請相信這個人早已把你當做不知彼此心的真知己。
兩輛車並排行駛在大道上離去,正午的陽光充足地撒落在車頂上搖擺的花草。
友情是你我年少的歡聲笑語,是你我半生的彼此牽掛,是你我由付出到奉獻的過程。
人生的道路不同,你我終究會一人。
孤獨的行走……
誤解的行走……
快樂的行走……
自由的行走……
陪伴的行走……
朋友,我們是否可以風平浪靜的度過一生,是否可以原諒一個背叛者,是否可以接受突然的愛。豁達的道路很長,像海上揚帆起航的遊輪承載著歡呼與希望來回於兩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