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所想
林閣老無比懷念的回憶完了之後，對著沐眠無比和藹的笑了，甚至嘀咕了一句：“你和我的女兒很像，哪有說的那麽驕縱跋扈？”
雖然京城中不少人都傳言沐家二小姐，也是皇上封的小縣主有多驕縱跋扈，和長姐截然相反，不少貴夫人私下都說不會喜歡這樣的兒媳。
不過沐眠雖然大概是知道的，對這些也不在乎，但也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自己當麵說這些。
她愣了一下，之後“噗呲”一聲笑了，嘟了嘟嘴：“我哪裏驕縱跋扈了？亂說！”
“是是是！京城中難免有些碎嘴的人不知事情，喜歡說這些。”
對於林閣老居然來哄自己，她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不過估摸著也隻不過是看在陸予舟的麵子上，或者是和陸予舟離世的母親有些像的緣故。
“予舟啊！你這孩子也快要及冠了吧？”林閣老看著他歎了口氣，詢問起來。
陸予舟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還有兩年！”
“真快啊！及冠之後你準備如何？”林閣老開始打聽起來。
既然看開了，畢竟是自己疼愛女兒的唯一血脈，就準備好好補償這個外孫。
及冠之後都要麵對前途這個問題，他這個父親不喜，家族完全給不了依靠的情況，林家身為他的母族自然能幫的就幫一些了。
“如若沒有意外，大抵是……入朝為官吧！”
林閣老撫了撫自己的長胡子，爽朗的笑了起來：“好啊！入朝為官好啊！我們林家還能給你關照一二。”
陸予舟拱手：“多謝……外祖父！不過我已準備明年就開始考科舉了。”
這意思大概就是不想要依靠家族的力量當個空降兵，而是靠自己實力榜。
“有誌氣！”林閣老越看自己這個之前忽略的外孫越是歡喜，再轉頭一看自己身邊這個嫡親孫子林祿，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
“若你這個表哥有你一半就好了！這都及冠了的人了，成家立業一個都沒占到，一日日的嬉皮笑臉。”說起林祿的時候，林閣老簡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沐眠抬眸打量了一眼坐在林閣老身旁，笑眯眯的，被說了也完全不生氣的林祿。
這些話好像他早就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一聽聽膩了，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一般。
林祿掏了掏耳朵，笑嘻嘻的安慰恨鐵不成鋼的林閣老：“祖父！不急嘛！你看我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還沒有姑娘肯嫁我？至於我的前途，您也別擔心了！我心裏自由打算，實在不行……準備準備明年和予舟一起科舉好了。”
林閣老聽他前麵說的話還有些想懟他，但是後麵那句也是真的點頭鬆了口氣。
陸予舟抬眸看了一眼林祿，傳聞中自己這個表哥就是個林家不爭氣的孩子，但接觸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反正怎麽看都不像就是了！
吃飯的時候，林閣老給沐眠碗裏夾了不少菜，比旁邊陸予舟的還要稍微多一些。
沐眠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林閣老，甜甜的道謝，把林閣老哄的眉開眼笑的。
林祿對著沐眠無聲的比了一個“還是你厲害的”手勢。
之後飯桌上他們說著朝政，說著局勢，雖然沐眠有些聽不大懂，但是看得出來陸予舟偶爾的一些見解讓林閣老很滿意很喜歡。
一餐飯吃完，沐眠摸了摸自己吃的圓滾滾的肚子，格外的滿足，隻是看著還在說著的這些事情的他們，沐眠就有些惆悵了。
自己就知道吃！雖然真的很好吃，但是這些話題自己一點也融入不了進去，簡直太沒有參與感了有木有？
陸予舟看著吃完之後嘟了嘟嘴的沐眠，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低聲問道：“吃飽了？”
沐眠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吃嗎？”
“好吃啊！”說著，一瞬間就忘記了剛剛的事情一般，開始屁顛屁顛的和他解釋這桌子上的菜什麽最好吃。
林閣老複雜的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本來還有過，既然陸家不喜歡這孩子，不如把人帶回林家的想法，但是現在瞬間就打消了。他在自己麵前彬彬有禮，挑不出絲毫錯處的模樣，和在沐眠麵前就截然不同了。
或許沐家對他而言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就在沐眠吃飽了之後，很快這餐飯也結束了。
走的時候林閣老還不忘記笑眯眯的對著兩個人叮囑：“予舟啊！有空多去外祖家玩玩。還有眠眠！我很喜歡這孩子。”
“好，有空一定！”陸予舟頷首。
看著林閣老被林祿扶著再度上了馬車，揮了揮手道別了。
“陸哥哥準備明年要科舉了啊？”沐眠也是從剛剛的談話中知道的。
陸予舟一邊牽著她慢慢走著，點了點頭笑了“是啊！我這也算是寒窗苦讀十多年的學子不是？自然要去試試，博一個大好前程了。”
這……倒也沒錯！
沐眠側頭看著他的，他好像比起開始的時候變化了許多許多。
若是自己沒有出現他或許就如同書中的走向一般，漸漸的變得沉默寡言孤僻心狠手辣之類，但是現在好像開始有了一些待人接物的圓滑了。
沐眠低聲道：“那陸哥哥這麽厲害，一定能夠考取功名的。”
陸予舟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這天下學子這麽多。”
沐眠傲嬌的仰頭“哼哼”了一聲：“我才不管呢！反正陸哥哥最厲害了，一定可以的。”
她分析了一下，學堂裏頭的先生都是京城中最好的先生，甚至一些還是皇上曾經的導師。例如教導習字的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了，那些先生多嚴苛啊！但是對於陸予舟也都是讚不絕口的，可想而知他的優秀了。
看著她這個模樣，陸予舟有些好笑和無可奈何。
“好好好，我盡力不讓眠眠失望！”陸予舟帶著些許笑意的低聲承諾了下來。
自己身上肩負的不再是以前那麽狹隘的隻想要證明自己，讓自己那個父親好好看看不在乎的這個兒子多優秀，能夠把他也輕易的踩在腳底。
但是現在……還有了許多變得更好的理由了，例如自己眼前這個剛吃飽抱著圓滾滾肚子抱怨的小姑娘就是其中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