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貴妃有請
夫人用著詫異的目光也望去,眼中含淚看的顧尚名很是心疼怒氣之下斥則著:“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打碎了夫人喜愛的青花瓷。”
丫鬟嚇得跪在地上說著:“二小姐一早便來了偏殿等候,不知道是不是二小姐無心之下打碎了花瓶。”
顧初君也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著:“妹妹,母親帶你極好,你為何要如此。”
“把這個孽障拉出去打二十打板以是懲戒。”顧尚名怒氣難消。
前世顧初涼就是因為懦弱才被嫡姐陷害,被自己的父親罰了仗刑,今日的她並非從前的她。
“父親女兒冤枉,不然父親可以查看那瓷瓶碎開麵有灰塵,女兒猜想定然是玉瓷瓶已經有縫隙很久了。所以才導致摔開處有灰塵。”顧初涼剛才仔細觀察過,前世隻是一味的害怕到不曾仔細觀察過。
顧尚名半信半疑之下走了過去拾起一塊碎片來發現上麵卻有些灰塵。
顧夫人與顧初君都驚訝於顧初涼的反應來,平時裏她是斷斷不敢回半句嘴的,怎的今日這般伶俐了起來。
顧初涼卻沒有去看她們二人隻是一味的盯著顧尚名看著。
檢查完碎片的顧尚名抬起了頭說著:“定是你們做奴才的不小心還要冤枉到主子頭上。”
顧初君此時卻也不敢再說什麽,顧尚名用讚許的眼光看了顧初涼一眼。
前世裏顧尚名從未如此看過她:“若爹爹和母親沒有事,女兒就先退下了。”
顧尚名擺了擺手說著:“去吧!”
惜言見到小姐走出來方才鬆了口氣,趕緊迎了過去扶著她。
“小姐這是奴婢新泡好的茶。”惜春見小姐回來,拿出了自己剛剛泡好的茶遞了過來。
今日的事情還遠遠隻是一個開頭,以後諸如此類的事情會源源不斷的發生。
“小姐怎麽了?可是身子不爽?”惜言見小姐從偏殿出來後一直心緒不寧的,有些擔憂的問著。
顧初涼搖了搖頭,她隻是頭一次決定要複仇,心裏壓力過大罷了。
“小姐,喜貴妃娘娘派人來傳過話,讓您與大小姐三日後入宮靳見。”惜春微微歪著頭想著小太監來時所說的話。
“可有說是什麽事情嗎?”顧初涼呡了口茶水,平複了一下心緒,午夜夢回時她仿佛還能看到那個慘死在嫡姐手中的胎兒。
“據喜貴妃娘娘派來的人說是,太後壽辰貴妃娘娘想要送一批錦繡。”惜春微微低著頭回著她的話。
“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顧初涼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
“小姐可是又頭痛了。”惜言一直近身侍候著她,自然清楚她總是有頭痛的毛病。
“荷包做的如何了?”顧初涼想起了幾日前交代給惜言做的荷包,不由詢問出來。
“已經做好了。”惜言從袖口中掏出來遞給她。
顧初涼接過荷包,用淡藍色絲綢為底上麵秀著她平日裏最為喜愛的君子蘭花,她把荷包湊進鼻子繡著:“果然很是清新,聞久了牡丹花香才會緩緩滲透出來。”
“小姐喜歡就好。”惜言見自家小姐如此喜歡自己做的荷包很是開心。
“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顧初涼額頭上冒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過了這暑九就會好一些的。”惜言一邊用著團扇輕輕扇著風。
“這身體暖了,心裏也就不覺得冷了。”顧初涼突然丟出來的話,讓惜言有些聽不懂,卻也沒有亂接著話題。
“小姐,老爺叫你晚飯後去一趟偏殿。”惜春進來說著。
“知道了,先服侍我睡一會兒吧!”今日去請安時起的早了些,此時到覺得乏得很。
“你去準備下,小姐要吃的晚膳。”惜言出了屋子方才小聲的囑咐著惜春:“小姐素來怕熱多準備一些涼食。”
“哎……”惜春應了聲便朝著小廚房方向跑去。
下午,天氣有些許涼爽顧初涼才帶著惜言去了偏殿。
“女兒參見爹爹,母親。”顧初涼很有規矩的行了一禮,惜言跟在她身後行著禮。
“涼兒快起來吧!”嫡母臉上帶著一副慈祥虛偽的麵具,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嫡母所出。
顧初涼微微一笑,看了眼旁邊坐著的嫡女,她們三個才是一家人,而她卻是多餘出來的那個:“不知爹爹喚女兒前來有所謂何事?”
“坐吧!”顧尚名雖已年近四十,卻依舊不減當年風采。
惜言扶著顧初涼坐到了嫡女的下手位置上。
“喜貴妃傳昭你們兩姐妹入宮,宮內不比府邸讓你們隨便慣了。入宮後要萬事都小心,不要去管些不必要的麻煩。”顧尚名磁性的聲音依舊源源不斷的傳進她們的耳朵內。
顧初涼記得前世入宮前父親也是叮囑了這一番的,隻是當時她卻不以為意才結下了那段孽緣。
“女兒記下了。”顧初涼微微低頭,舉手投足間全然不似之前的小家子氣。
顧尚名欣慰的點了點頭,顧初君卻站起身親昵的拉著顧尚名的手臂撒著嬌。
在顧初涼的記憶中她從未對父親這般親昵過,嫡女得意的望著她一臉的炫耀。
嫡母微微一笑語氣中充滿了寵溺說著:“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和你爹爹撒嬌,你應該多學學你妹妹,你妹妹多穩重。”
顧初君眼中閃過一抹狠毒,轉瞬即逝,這一切都沒有逃過一直注視著她的顧初涼。
“母親取笑女兒了。”顧初涼不得不敷衍著她們,她覺得這裏的一切東西都令她憎惡。
“涼兒很是乖巧懂事。”顧尚名的一句話令嫡母虛偽的笑容僵硬在了臉頰上,顧初涼看的心裏很是痛快。
卻也不明白為何顧尚名會突然之間誇獎自己,從小到大顧尚名幾乎從未管過她,問過她一句可還好。
“母親,你看爹爹偏心呢!隻誇讚妹妹都不誇女兒。”顧初君最先反應過來,隱藏下臉上的不滿,與嫡母撒著嬌。
“這孩子,別纏著你爹爹了。”說完嫡母故意嘴角含笑的看了眼顧初涼。
顧初涼隻當做沒有見到,現在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在令她傷心。
“女兒房內還有些花樣沒有整理,女兒先告退了。”顧初涼起身屈膝行了一禮,臉上掛著適合的笑容。
“小姐,大小姐和夫人真是過分。”惜言扶著她的手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
顧初涼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說著:“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沒必要說出來。”
“是小姐。”惜言應了聲。
寅時三刻,顧初涼就起了身沐浴更衣,接過惜言遞過來的濕毛巾擦拭了手。
執起騾子黛在好看的柳葉眉上輕輕勾勒了幾筆。
秀發盤成了低垂發髻,剩餘的秀發披散在肩上,斜插了一隻金步遙垂下些許流蘇來。
耳垂上墜上了一對紫寶石耳墜,顯的顧初涼的白皙的脖頸更加修長纖細。
“小姐今日穿哪件衣服?”惜言捧了一件平日裏穿著的白色和一件紫色的羅裙詢問著。
顧初涼撇了眼伸出圓潤的指尖指了指那件紫色的羅裙說著:“這件衣服顏色極好,就穿這件吧!”
層層疊疊的羅裙一件件被惜言穿在了她的身上,雖是夏天但衣服料子卻極好,一點都不顯的悶熱。
“小姐你穿這件紫色的真好看。”夕顏歪著頭看著小姐身上的羅裙。
“去把那個荷包取來。”顧初涼嘴角含笑的看了眼惜言。
“小姐好細膩的心思,荷包佩戴在腰間,走起路來便會飄出一縷縷幽香來。”惜言把荷包係在了小姐的腰帶上。
“好了陪我出去吧!”顧初涼站起身把手搭在了惜言的小手之上。
“姐姐好早。”顧初涼剛出了府,便看見門口停著的馬車和顧初君。
“我哪有妹妹的好福氣,讓眾人等著。”顧初君諷刺了句她便轉頭進了馬車內。
顧初涼也不以為意,反正起的很早又不會誤了入宮的時辰,惜言扶著進了第二輛馬車內。
顧初涼在馬車內顛簸的甚是厲害,不由得掀起車簾的一角望著外麵。
在她剛要收回視線時卻瞧見了昏倒在路邊的炎軒,上一世她因為善心大發看到他因為進京趕考昏倒在路邊。給了他些許銀兩又派人把他送回了客棧之中,方才相識的。
這一次,她是斷斷不會再去管他,也不會在按著上一世的軌跡行走。
她每次想起炎軒來都會想起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和自己被毀的容貌,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看著他的眼光中也帶了些許的恨意,與不屑。
顧初涼帶著些許的怒氣放下了馬車上的簾子,不在去看昏倒在地上的炎軒。
在她放下簾子的瞬間荊楚王的馬車順著顧初涼的馬車而過,這是上一世不曾遇到的。
也許真的因為這一世顧初涼的重生,原本命定的生命軌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荊楚王的馬車從顧初涼的馬車旁邊過去時,一縷幽香順著馬車傳進了荊楚王的鼻子內。
荊楚王微微閉眼細細嗅了一下,才掀起馬車簾子四處尋找香氣的來源,顧初涼的馬車卻早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