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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亞雷斯塔的過去

  學園都市第七學區,那棟沒有窗戶的黑色棺材大樓裏,亞雷斯塔正在為自己的實驗做著最後的調整。


  因為先前天使事件的影像,世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個變化加速了亞雷斯塔對於天使的研究,並且省略了其中很多步驟。


  “刪除步驟一九零三到二零一九的人工天界計劃,刪改計劃二零八二到二四六七的虛數學區·五行機關計劃。”


  倒吊在培養管中的亞雷斯塔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操作,這個在他腦中謀劃了幾十年的計劃,即使是打印出來的目錄都能讓人看花眼,但他卻早已爛熟於心。


  隻不過即使是如此,在執行計劃時,他有時候還是會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比如傾注了他大量精力的幻想殺手,這似乎對他很重要,但他卻想不起自己具體要做什麽。


  似乎每一次想到這裏,他的記憶都會模糊,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幹擾了他的判斷,甚至與這個世界,總感覺與他記憶中的世界有些不一樣,顯得是那麽的陌生。


  身為世界最強魔法師,他自然不會將這當成錯覺,而敏銳的直覺也讓他有種感覺,隻要找出那個天使,這一切謎團都會解開。


  “那個遊蕩在這個城市,但又脫離於這個世界之外的存在,隻能通過控製AIM擴散力場,並且製造出人工天界,才能讓那種存在真正顯現。但那場不明異變過後,似乎有了一股新的力量加入,使得這些阻礙全都迎刃而解了。雖然計劃的變故讓人意外,但這樣好的契機,卻絕對不能放過。”


  沒有絲毫猶豫,亞雷斯塔按下了最後的按鈕。


  下一刻,這棟大樓的裝置開始全速運轉,在過載的電流之中,大樓內出現了不明的白色絲狀能量,它們如網般不斷的凝聚,最終匯聚成了一個麵容模糊的能量虛影。


  “亞雷斯塔,果然又是你。”一個沒有感情波動的中性聲音在其腦中響起。


  “天使······艾華斯!”亞雷斯塔猛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名字。過往有些迷糊的記憶,開始變得越發清晰起來,曾經就是這個神秘的天使,傳授了他超越禁忌的知識,才使得他成為無可爭議的最強魔法師。


  “天使也好,艾華斯也罷,稱呼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畢竟我隻是某個降臨到這世界的存在沉睡時,所留下的臨時喚醒裝置而已,除了這個使命以外,一切事物都毫無意義。”那個疑似天使的身影平靜的說道。


  “而你亞雷斯塔卻是一個還活在過去,試圖從消逝的時間裏挖掘出什麽的幽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樣的行為,完全毫無意義。”


  “我隻想找到一個答案罷了。”亞雷斯塔盯著艾華斯說道。


  “這個答案對如今的你來說毫無意義。”艾華斯說完,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光球。


  亞雷斯塔下意識的看向了這個小光球,隨即便感覺意識被拉了進去,刹那間亞雷斯塔的腦中多了一大堆記憶,這些本屬於他的記憶。


  他看到了重啟了233次的世界線,也看到了虛假的星空與不斷熄滅的恒星,甚至於他還看到了一次次他與艾華斯站在這裏的畫麵。


  “這些就是世界的真相嗎?”亞雷斯塔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是變得更加的堅決狠戾。“不對,還不夠,我想要知道的更多。”


  “如果是以前,我會拒絕你,但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就當是我贈予你這個活在過去的幽靈的最後一個禮物吧。”隨著艾華斯話音落下,畫麵再次出現了變化。


  這是一個扭曲的宇宙碎片中,星空早已經完全暗淡,煉獄的汙染摧毀了最後一顆恒星,而在那黑暗的煉獄深處,一些不可名狀的影子在狂笑。


  那超越時空維度的力量太過於可怕,以至於他們的一念一動,都可以對世界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對他們來說世界隻是一個脆弱的玩具而已。


  而就算是這樣絕望的世界,依然有頑強的反抗者,妄圖與那些惡魔神全麵開戰的,是一位名叫愛德華·亞曆山大的魔法師。


  這是他與學園都市降臨前的最初故事。


  然而亞雷斯塔並不想在這裏過多駐足,因為這些所謂的魔神,隻不過是曾經這個世界最傑出的一群魔法師,在接觸大量禁忌魔法知識後,利用特殊儀式踏入神之領域,獲得了可以隨意玩弄世界的力量。


  因此在亞雷斯塔看來,這種半吊子的神明,沒什麽大不了的,作為一位追求真理的法師,他想要看到的是真理的本質。


  於是,亞雷斯塔最終站在了宇宙的盡頭,注視著那片虛空之中,那個不可名狀、無法描述的存在,祂們存在的本身就是虛空某種真理概念的具象化,祂們什麽都不需要做,因祂們而存在的煉獄都可以扭曲宇宙,覆滅生命秩序。


  祂們存在於宇宙之外的虛空,但僅僅是祂們在宇宙內的實體投影,都是所有生命的恐懼之源,超越了所有的神話,讓宇宙中的神明為之頭疼,最多隻能強行驅逐或者封印起來


  而彼時他駐足在這裏,隻要向前一步,就可以融入法師所探求的終究真理,就像曾經那些這個世界最傑出的魔法師們一樣,輕易獲得對抗魔神的力量。


  然而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僅僅是這樣直麵祂,自身便已經開始發生不可名狀的變化。


  “原來如此!”亞雷斯塔突然釋然一笑,然後抬起腳·····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一切消失,亞雷斯塔回到了自己的棺材大樓裏,站在天使艾華斯的麵前。


  這是他的選擇!


  而至於曾經的愛德華·亞曆山大最後的選擇是什麽,那個殘破的悲慘世界之後又經曆了什麽,最終來到這個世界隻剩下一座和平的城市。這些對於亞雷斯塔來說並不重要,那個想要從消逝的過去中,挖掘出什麽的幽靈終於停下。


  學園都市也好,還是他自身也好,這個世界並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全都是虛假的,屬於他的故事早就結束了

  而唯一的真實是,他現在的真名叫亞雷斯塔·克勞利,是世界最強魔法師以及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


  “或許是該改變一下,嚐試一下新的生活方式了。”解開心結的亞雷斯塔喃喃自語著,他已經在這個封閉的大樓裏待了幾十年,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而曾經他也是有一些正常愛好的,例如爬山什麽,還有當一名優秀的老師,當然寫##小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初他的作品可是啟蒙了無數情竇初開的青少年啊。


  腦中閃過一個個念頭的退休boss亞雷斯塔,打開了大樓裏那扇他原以為永遠都不會打開的門,走向了外麵的世界。


  而一旁見證著亞雷斯塔改變的天使艾華斯,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世界已經改變,他也將要去完成真正的使命,能在這最後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也不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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