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張繡勸張濟
“將軍，張將軍怎麽獨自一人回來了？”一名校尉上去疑惑道。
守將亦是看出了不對，張繡當初可是將城內九成的騎兵都帶了出去，而今卻是單馬回城，整件事看上去透露著詭異。
“張將軍稍待，卑職這就前往軍中告知兩位將軍。”守將向校尉使了個眼色，快步跑下城牆。
張繡見此，卻是沒有發怒，靜靜在城門處等候。
半個時辰之後，張濟、樊稠在守將的帶領下急匆匆來到城上。
“快快打開城門，讓佑維進城。”張濟急忙道，不管張繡出城是失敗還是勝利，始終是他的侄兒，而且張濟並沒有兒子，一直將張繡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樊稠眉頭微皺道，卻是沒有多說什麽，張繡獨自返回，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濟和樊稠這段時間很鬱悶，明明占據了城牆的優勢，卻是在並州軍的攻勢下呈現弱勢，城內的數千守軍在並州軍的麵前就如同擺設一般，好不容易修繕的城牆，在霹靂車下顯得十分的脆弱，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不出一月的時間，高陵城必然被破，前往長安求援的士卒已經派出了三撥，可是仍舊沒有見到援軍到來。
進城之後，張濟問道：“佑維，你率領騎兵出戰情況如何？”
張繡看著張濟期待的目光，麵露羞愧之色“將軍，卑職辦事不利，為並州軍識破，而且晉侯派遣其麾下大將趙雲率領騎兵，追殺西涼騎兵，導致西涼騎兵潰敗。”
樊稠驚訝道：“第一次出手就失敗了？晉侯如何得知有西涼軍騎兵在戰場上的事情？”
看著兩人疑惑的目光，張繡將戰場上的情況娓娓道來，包括被趙雲擊敗。
“張將軍既然被趙雲擊敗，如何得以從容回到城內？”樊稠目露警惕之色，他與張濟之間本來就有著一些矛盾，隻是因為並州軍的到來，高陵危急，才暫時將矛盾放在一旁，而他始終對張濟叔侄提高警惕。
張繡道：“原本卑職是抱著必死的信念，誰知在交手之中，認出趙雲乃是卑職的師弟，於是跟隨趙雲前往並州軍中，卑職已經答應投靠晉侯之事，而今前往城內乃是為了說服二位。”
見張繡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樊稠陷入了沉默，若是放到交手之前，張繡有這般話，他定然會拍案而起，然而此時的形勢，已經讓他硬氣不起來了，守軍情況堪憂，一旦為並州軍將城池攻破的話，他將何去何從，而長安的援軍他也感覺指望不上了，在這種時候，郭汜、李傕怎麽可能冒著風險前來支援，而且郭汜和李傕也認定他們二人不會開門投誠，主要是他們的身份在那裏放著，殺害漢帝的逆賊，何人敢於收攏，這也是李傕和郭汜的底氣所在。
“不知投靠晉侯之後有何好處？”樊稠問道，若是呂布開出足夠的條件的話，他是不會拒絕的，高陵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沒有外援到來的話，遲早為呂布所破。
張繡緩緩道：“晉侯言稱，若是肯打開城門迎接大軍進城的話，他會向聖上稟明此事，不追究西涼軍的責任，而以後兩位將軍亦是晉侯麾下將領。”
對於張繡的回答，莫說樊稠不滿意了，就連張濟也是緊皺眉頭，因為呂布並沒有明確他們會得到什麽樣的職位，成為晉侯麾下的將領的確將他們逆賊的身份擺脫了，然而到了並州之後呢，二人不想這麽早就失去手中的權勢，一名武將，一旦將手中的兵權去掉的話，就變得不值錢了。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慮，張濟將並州軍的製度講解了一遍，當初就是他聽到並州軍的製度之後仍舊覺得不可思議，並州軍的製度下，是對於尋常士卒的公平，若是有著足夠的能力，即便是尋常的士兵也有機會成為高級將領，然而對於能力一般的武將來說就不是那麽好了。
如若樊稠，長時間身居高位，莫說戰場衝殺了，一身本領都丟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這般的話，本將軍寧願魚死網破，也不願意投靠晉侯。”樊稠冷哼道。
張繡道：“樊將軍難道想日後成為萬人唾罵的逆賊不成，縱然是能夠守住長安，但樊將軍可曾想過子孫後代。”
樊稠聞言沉默了，在左馮翊的日子雖然過得很瀟灑，然而要承受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牽扯到後輩的問題上，不由得他不重視了。
“此事關乎重大，容本將軍回去思量一二。”樊稠道。
“還望樊將軍早做決斷，晉侯在等待著卑職的回複。”張繡道：“晉侯言稱，一日之後將會對高陵發起真正的進攻。”
待樊稠離去之後，張濟將目光投向張繡問道：“晉侯的確是這般說的？”
張繡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樣的許諾想要讓張濟和樊稠投靠並州軍有著很大的困難，同時也有些疑惑，按說呂布想要讓二人投靠，應該開出足夠豐厚的條件才對，畢竟樊稠和張濟也是一時人物，僅僅是去掉兩人身上逆賊的帽子，顯得有些不可思議，然而呂布就是這麽做的。
良久之後，張濟問道：“佑維，以你之見，該當如何？”
“晉侯乃是人傑也，若是叔父投靠，定然不會受到為難，侄兒已經答應晉侯會在並州軍中效命。”張繡道。
張濟聞言麵色微變，對於張繡的為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一旦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的更改，而且張繡在考慮事情上亦是比較全麵，這一點上張濟是比較認同的。
“好，本將軍答應投靠晉侯，隻是希望如同晉侯保證的那般，不會為難本將軍麾下的將士。”張濟道。
張繡麵露喜色“叔父放心，晉侯一言九鼎，定然不會反悔，隻是軍中將士難免有窮凶惡極之輩，若是為晉侯查出，定然是做出懲處的。”
張濟點了點頭“此乃應當之事。”
“叔父能力一般，佑維跟隨在叔父的身側亦是埋沒了佑維的一身本領，佑維到了並州軍中，亦是大展宏圖之時。”張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