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龐德到來
鍾佺喃喃道:“若是援兵再不來的話,富平就真的難以守住了。”
富平,如今不僅僅是漢人的城池那麽簡單,更是上萬百姓的希望之所在,但凡是城內的守軍,自然不希望百姓如同城外羌人手中的漢人百姓一般。
青壯參與守城的第二日,城牆數次陷入到危機之中,若不是鍾佺一次次率領士兵殺來,城牆早已落在了羌人的手中,一日下來,守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包括青壯在內,守軍僅僅有三百人。
羌人從兩麵城牆發起進攻,也就意味著一麵城牆,僅僅有一百五十名守軍,這樣在防禦羌人的時候,就會陷入到危險的局麵之中,羌人一旦分散開進攻的話,守軍就難以做到有效的防守。
在士兵的精銳程度上,漢軍士卒難以與羌人比擬,這是有目共睹的,羌人大批登上城牆之後,對於漢軍來說就是噩夢。
鍾佺道:“我等乃是晉王麾下,縱然是身死,又有何妨,你們乃是軍中的將士,就算是麵對再強悍的敵軍,也不要退卻,哪怕是戰死,也是晉王麾下的勇士。”
城牆上的氣氛有些凝重,當初揚言要出城與羌人交戰的軍中將領,更是保持了沉默,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依靠城池,尚且如此艱難,何況是出城交戰,就算是他們的援軍到來之後,恐怕也隻能固守在城牆上,消耗羌人的大軍的實力。
“無論有無援軍,我們都應該盡最大的努力去守城,抵禦羌人大軍,就是保護城內的百姓。”鍾佺緩緩道。
“願意跟隨將軍死戰!”鍾佺身邊的將領,語氣堅定的嘶吼道。
鍾佺滿意的點了點頭,城內的形勢十分危急,恐怕今日的守城就難以完成,多少熟悉的麵孔,就是死在了羌人士卒的手中。
“將本將軍的長槍拿來。”鍾佺緩緩道。
“將軍,你是城內的主將,若是出戰的話,何人指揮?”副將道。
鍾佺笑道:“如今城上的守軍已經不多,不需要本將軍指揮了,而本將軍乃是軍中的主將,就更應該奮勇殺敵,本將軍曾經聽說,晉王率領大軍出戰的時候,每逢有戰事發生,身先士卒,以晉王的身份尚且如此,何況是我等。”
副將聞言沉默了。
這樣的戰鬥,讓軍中將士之間的默契,在飛速的上漲,他們的實力亦是在戰鬥之中得到了提升,戰爭,讓軍中的士卒變得更加的精銳,然而成為精銳,所付出的代價卻是慘重的。
“殺,攻破富平之後,城內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們的了。”滇零高舉手中的長刀,大喊道。
羌人士卒向著富平再次發起了瘋狂的進攻,他們的神色間流露出的是狂熱和向往,將城池奪取之後,城內漢人的東西就是羌人的,就連漢人的百姓,也是他們的戰利品。
看著羌人士卒進攻的態勢,滇零滿意的點了點頭,而今城頭上漢軍士兵的防禦可以用稀疏來形容,百姓之中青壯的加入,讓羌人多耗費了一日的時間,不然的話,昨日大軍恐怕就將城池攻破了。
滇零甚至在想著,待攻破城池之後,該如何處置城內的守軍將領,竟然敢這般抵抗,讓羌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等人物若是不懲治的話,豈不是助長了漢軍的囂張氣焰。
城牆上的局勢再次變得緊急起來,到了正午時分,雙方在城牆上展開了慘烈的戰鬥,羌人想要將城牆完全的戰局,而守軍卻是寸步不讓。
得知羌人大軍圍攻富平的消息之後,龐德讓牛輔負責軍中之事,而他則是率領著三千騎兵,向著富平而來,即便是龐德明白以騎兵的速度,到達富平之後,很可能城池已經被攻破,不過隻要有希望,他就不會輕易的放棄,富平城內,可是有著上萬名漢人的百姓。
龐德不停的催促騎兵加速前進。
鮮卑騎兵麵對龐德的命令,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違背,這些年來,龐德已經在鮮卑人中樹立起了絕對的威望,絕對是晉王之後的第一人。
多少鮮卑的士卒,就是死在了龐德訓練騎兵的過程中,為了讓鮮卑騎兵更加的精良,龐德數次率領鮮卑騎兵出戰,夫餘以及高句麗的叛亂,就是這些鮮卑人來負責鎮壓。
當然,攻破城池之後,鮮卑士兵得到的賞賜是很多的。
一些鮮卑部落的族長見到這等情況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的欣喜,他們知道,若是這般下去的話,鮮卑人,隻能淪落成為漢人征戰的工具,而鮮卑人卻是需要在戰場上不斷的付出慘重的代價。
普通的鮮卑騎兵,卻是沒有部落族長那般深謀遠慮,他們需要勝利,他們渴望勝利,他們對於龐德,不僅有著畏懼,更是有著敬畏。
在龐德的不斷催促下,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富平城牆,從泥陽到富平,足足有著六百裏,道路並不是並州那般的平坦,以騎兵的速度,也是三日之後才看到富平城牆。
看到城頭上飄蕩的漢軍旗幟,龐德的神色並沒有輕鬆下來,因為他們聽到了城頭上的廝殺聲。
“殺過去!”龐德毫不猶豫的命令道。
三千名鮮卑騎兵的到來,在羌人大軍中引起了不小的動蕩,羌人大軍之中雖然有著騎兵,卻是隻有五百人,縱然是五百人,已經是極為強橫的力量了,當年大漢的軍隊與羌人作戰的時候,羌人的騎兵可是沒少讓漢軍吃虧。
如今乍然看到如此多的騎兵,他們的震驚可想而知,最為主要的是,這些騎兵竟然打著漢軍的旗幟,穿著晉王麾下士兵黑色服飾。
而今天下之中,除了晉王麾下之外,其餘諸侯的士兵仍舊是沿襲以往的規矩,士兵穿著赤紅色的服飾。
黑色,給人以莊重的感覺,給人以壓抑之感。
“傳令騎兵出戰。”滇零急忙下達了命令,同時傳令讓大軍停止進攻富平,當前羌人要做的不是攻破城池,而是在突然到來的騎兵手中,如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