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訴說真相
將她們的一切都安排好之後,我向醫院熟識的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出了醫院,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路燈還輝煌,樹葉發出的聲音,如同送葬時的序曲。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醫生給我塗了止痛的藥,但是那種感覺似乎是由心生,我還是能夠感覺到疼痛,打開車門我坐在了駕駛座上,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場夢。
大約十點半左右,我的車才緩緩地停在了警局的空地上,警局內依舊還亮著燈,大概是因為今天這個案子的原因,所以警局都加了班。
我剛將車子熄火,口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了熟悉的鈴聲,不過隻響了一聲,立馬就停止了,我拿出手機瞟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數字,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
進到警局之後,小劉告訴我駱鬆現在正在審問罪犯宋玲(葉桂的母親),讓我也快點去看看,我點了點頭,將那件肮髒的外套掛在了衣架上,然後走向審訊室。
去的路上,我恰好碰到了駱鬆從裏麵出來,我問他有沒有問到什麽,他搖了搖頭“什麽東西都沒有問出來,那女人嘴巴跟縫上了似的,問她有幾個孕婦受害了,她不回答,問她那些生過孩子的孕婦去哪了,她也不回答,明天再說吧。”
他一路抱怨著,從我身邊經過,我推開了審訊室的門,或許是因為剛出去一個人的原因,所以這個審訊室沒有那麽壓抑。
“霍刑警,我沒想到會落在你手裏。”她披散著頭發,微微低著頭,眼睛向上翻地看著我像個瘋子。
我將椅子拉了出來坐下,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支筆扔在了桌子上“我也沒想到,我們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你能說說你把那些生過孩子的孕婦給弄哪裏去了嗎?”
她輕蔑地笑了一下“如果我願意說的話,剛才就說了,既然我剛才不願意說,你問了也是白問。”
我質疑地“哦?”了一聲,她這才正兒八經地抬起頭看著我,我拿葉珅來威脅她,但是似乎並不起作用。
“葉珅隻不過是我們領養的一個孩子,他坐幾年的牢關我屁事,老娘牢底都坐穿了,我還有那閑工夫去管他?”她說這話的時候的確很輕巧,不過她的眼睛稍微在躲閃。
“如果你真的那麽覺得的話,我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讓你親自將事情的真相一點一滴說出來,我也知道葉珅他根本與這種事情沒有關係,一個剛成年的孩子就要蹲三年牢,出來之後前程可就全毀了。”我繼續試探著,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你真的不在乎?如果你老實交代的話,我可以向法官求情,葉珅的事情就從輕處理,你要麽先想想吧。”說完我就拿起桌上的筆準備走出去,她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因為鐐銬,所以隻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撞擊聲。
“霍刑警等一下!”她喊住了我,我將已經打開的門關上,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你考慮好了?”我拿出了筆記準備記錄,她點了點頭“你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吧。”
我問她犯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告訴兩年前他們就已經策劃好這一場長期的犯罪了,當時因為葉淳(葉珅的父親)賭博被人家出了老千,輸了很多錢,他們實在沒辦法就隻能想出這一出。
現在這個社會很多人都有錢,但是有些人沒有孩子,一些對於子孫後代較為重視的人,實在迫於上輩的壓力就會花高價購買孩子,他們就是想到這一個商業契機,才決定要賣孩子的,但是那種年齡稍微大點的不好管,嬰兒又不好偷,她的丈夫就給出了一個想法:直接綁架女人作為生育工具,這樣一來就可以達到長期的“貨源”供應。
“起初我也很害怕,萬一事情揭發了怎麽辦,因為綁架女人要她們生孩子這就等於她們要失蹤很長的時間,既然失蹤就會有人報案,警察就會派人根據人口登記巡查,所以我們後來選擇了外地人作案。”她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是不是地會瞟我。
“你丈夫還真是有做生意和犯罪的頭腦。”我隨口嘲諷了一句,她立馬變得激動了起來“這件事跟我和孩子真的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都是我丈夫他的主意,我隻是負責照顧那些孕婦而已,你也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上床。”
“或許是我真的被金錢迷惑了頭腦,一開始我千萬個不同意,但是後來成功賣出了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就能賣一萬塊錢,這錢也太好賺了,而且有些男孩如果被有錢人家預定的話,價格可以炒到七八萬一個孩子,你說這生意誰不眼紅.……”她一邊說著自己犯罪的經過,一邊將責任推給自己的老公,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保全自己和兒子,但是其實葉珅的罪可以降輕,但是至於她免不了死罪。
將事情從頭到尾說的差不多了,她終於回答了我的第一個問題,“那些生完孩子的孕婦我們也沒有那麽多錢給她們調理,所以我老公就沒有管他們,有幾個孕婦天天生病,就直接被我老公殺死了,他說拋屍不安全,所以將……”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停止了講述,我讓她繼續說下去,她猶豫了很久,終於說出了口“他將屍體都給分肢了,然後將每個肢體的皮肉弄下來,剁成了粉末,那天……那天你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在處理腸子……就是那些死掉孕婦的腸子。”
我聽到這句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胃中一片翻湧,不過還是被我抑製住了沒有吐出來。
我假裝鎮定,問她葉桂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告訴我,葉桂的確也是他們的親女兒,隻不過他們保有農村的觀念,覺得女孩賺不了什麽大錢,在家裏麵對經濟危機的時候,葉淳兩三次想要把葉桂賣去做那種事情。
但是每次都被葉桂反抗了,後來他沒辦法更加過分的是讓一個男人到家裏來找葉桂要求服務,葉桂請假那天就是因為有人上門要求服務,來人是一個極其醜陋的男人,葉桂拒絕了要求,但是又被逼無奈最後選擇了死亡。
我差點將筆尖戳斷了,葉淳所做的事情簡直豬狗不如,但是沒想到的是,葉淳所做的豬狗不如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些,葉桂死後,他又找到了一條賺錢的路。
有些人對屍體有一種特殊的癖好,他就將葉桂的事情以高價賣給了那些人的其中一個。
葉桂的死也總算是搞清楚,我看了一眼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時間不早了我吩咐門外的警員將她帶回了拘留室之後就離開了這條長廊。
走到警局的門口,但是沒想到卻因為剛才的壓抑將胃裏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我不知道吐了多久,反正到最後我把胃酸都吐了出來。
從警局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疲憊的一天終於隨著風的靜止落下了帷幕,我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許久,忘了關掉已經溢出來的水。
從水槽中捧起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一股清涼將今天一天的勞累的卸了下來,我和駱鬆通了將近三十分鍾的電話,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還有隨便嘮嗑了幾句。
駱鬆雖然比我大十歲左右,但是他一點都沒有前輩的架勢,除了聊案子,家常也不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