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何人信件
這一覺睡得特別舒服,沒有人來打擾我,也沒有任何事情逼我從夢中醒來,當我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警局裏還有六七名警員在值夜班,大家都在忙活。
我還沒有徹底從睡夢中緩過來,走路的時候都扶著牆壁在走,我問前台招待員徐聰什麽時候走的,他告訴我是在下午五點。
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警局,夜晚的天有些微涼,我披上了襯衫外套鑽進了車裏,雖然腳上的傷讓我有些不方便,但至少還能開車。
我坐在車裏沒有立刻發動汽車,而是打了一通電話給徐聰,但是不知什麽原因,他居然不接我電話,我有些搞不明白,撥打了三個,但是都沒有人接聽,我隻好暫時放棄了。
車輛行駛在馬路上,旁邊的路燈將地麵撒成了亮白色,道路兩旁的店鋪有的已經準備關門了,也有的還依舊在招攬著生意。
眼看就要到家了,終於電話的屏幕亮起不停地跳動著徐聰的名字,我沒有接,打算先將車輛停好之後再接電話,但是電話隻響了一遍之後就沒有再響了,這個有點奇怪,如果徐聰真的要打電話給我的話,他怎麽可能隻選擇電話響一下就掛掉呢,這顯然有些不合情理。
奇怪歸奇怪,但是說不定他現在不方便打電話,剛才那一下隻不過是他看到了我的未接來電,然後按錯了才撥過來的,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所以我不去多想,任何事情都有很多種可能,所以想也沒有.……
隻有真相它隻有一種.……
將車停好,我從車庫裏走了出來,一隻手玩弄著車鑰匙,另外一隻手撥通了徐聰的電話,但是情況是對方依舊沒有接我的電話,無奈之下隻好先暫時放棄了與他的通話,不過不知道他晚上會什麽時候打電話過來,明天的事情還要商量呢。
電梯將我載到了我家所在的樓層,樓道裏沒有開燈,隻有安全出口的綠光在遠處幽暗地閃著。
我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在手中甩動,在寂靜的長廊裏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我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正要將鑰匙插入鎖孔,看到門縫裏有信封的一角露出,我疑惑地彎下腰去將它撿了起來。
是一封信,但是沒有標注寄信人和寄信地址,就連郵編和郵戳都沒有,所以應該不是托人寄過來的,而是本人直接將照片塞進我家門口的。
我拆開了信封,不知道是誰有事找我,居然不選擇打電話或者發郵件的方式而是寫信告訴我,裏麵有一疊的照片,但是被包的很嚴實,完全拆不開,所以我就暫時先放著,打開了那封信:
霍鍾,或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或許你還記得我的長相,這些都不重要了,但是我還記得你,也知道你的住處,崇陽市公安局刑警霍鍾,多麽響亮的稱號,沒想到過了三年你居然都已經是一名刑警了,聽說你今年又破獲了很多大案子,被警局提拔,我挺佩服你的,但是你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厲害,看完了這封信,我的手中冒出了冷汗,寫信的人到底是誰,因為是用左手寫的,所以字跡特別別扭,對方刻意地就是讓我不能認出他的筆記,這就足夠說明我不僅他而且和他還很熟。
三年前,也就是我剛從大學畢業的時候,那時候我記得我沒有特別好的朋友,除了徐聰和丁苧以外.……這個人我不是不記得,而是完全沒有印象,他所說的話語中,也沒有給我任何提示。
不過從中我可以知道的是,他給我設計了一個案子,指的是哪個案子,還是說現在所發生的一係列案子都是他所設計的.……我靠在門上,環顧著四周,並沒有任何人經過,隻有走廊盡頭兩扇封閉著的門。
這封信來的太過莫名其妙,寫信人牽扯到的範圍太廣,既是三年前又是現在,他到底是誰,而且居然還知道我的家的具體位置。
我無神地推門進去,兩三天沒有回家了,一股很濃的味道撲鼻而來,我打開燈之後,將信和照片扔在了鞋櫃上,這個時候徐聰的電話恰好來了,我接起了電話,他告訴我剛才因為在處理一些東西所以沒有空接電話,了解了原因之後的我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假還沒有請下來,我明天早上再向周隊請假好了,明早什麽時候去墳地?”本來這一切都應該是我安排的,但是由於今年我實在太忙,完全沒空去管這些事情,所以就交給了徐聰。
“沒事,東西什麽的我都已經買好了,明天大概八點半左右你來接我吧,我們兩個去墳地一趟,然後你送我去一趟高中,我以前的老師讓我去高中拿一樣東西,反正順道。”
“好,那我明天八點半到你家,你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就行。”我正打算掛掉電話,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們有誰熟人嗎?剛才回家的時候,有人塞了一封信在我家門縫裏,他說自己認識我,而且似乎和我關係比較好,但是我實在記不起是誰了。”我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沒有吧,當時就我兩一起合租,你的朋友我大概都認識,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對方說的案子指的是哪個案子,難道是罪犯?”他問完後,我也陷入了思忖,想不明白,一個罪犯既然還是我的朋友,而且還如此主動地像是自首一般.……
“那先沒事了,明天再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早睡,大家近期都挺忙的。”他嗯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走到了窗邊,將窗戶打開之後讓屋內的味道通通風,我將那一遝照片拿到了窗邊,用剪刀剪開了外麵的那一層包裝,大概有二十幾張照片,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內容。
直到我看到了第一張照片之後,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不是當時我畢業那天所拍的畢業照嗎,怎麽會在他的手上,照片中的我和徐聰勾肩搭背站在人群的中間,依稀可以看見我們的臉。
第二張照片中是一個男人在輕吻一個女人,我也很熟悉,照片中的男人是徐聰,而女人就是他的女朋友。
第三張照片是,我和丁苧在街上逛街時的照片,我們兩個手牽著手,然後我手裏拿著丁苧買的一大堆東西,從角度來看,對方應該是從後麵拍的我。
奇怪的是第二張照片當時是徐聰讓我們幫他拍下來留作紀念的,但是第三張照片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好幾張照片都是大學時候的回憶,我不知道他寄這些照片到底為了什麽,但是直到我翻到了最後一張照片,我終於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他要激起我那個抹不去但是我一直想要忘記的回憶……
最後一張照片上,在一個空曠的空間裏,天花板上一盞燈支撐著整個房間的亮度,我的視線想要避開那張照片的下半部分,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在燈光的下麵,跪著一排的人,他們都戴著黑色的頭套,有男有女……在最左邊還有一個黑色袋子包裹著的球,延伸出一灘血跡。
我仿佛又聽到了那句話“從一到十選擇一個數字,然後他就可以去死了,或者你去死……”我感覺到整個頭皮都發麻,恍惚間那張照片脫了手,被襲來的一陣風吹出了窗外,我想要抓住它,但是它隨著風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