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老子的女人
看見醫生衝我點了下頭,我終究沒忍住,激動的淚水,滑落在麵頰。我抿著嘴唇,有某種劫後餘生的欣喜,也有喜極而泣的酸楚。萬千情緒,彰顯在我精美的小麵上。這一刻,我在心中默念著感謝上蒼。倘若如今身體沒人的話,我鐵定會給老天爺磕幾個響頭,以示感謝!
“去給她的額頭上些藥。”華禹風向醫生吩咐道。
“不必!”我回絕,推開了華禹風伸過來的手,一臉警惕的瞠著他。
“你是想要變成禿子麽?”華禹風有些惱火,不滿的情緒蔓延在麵上。
“我即便變成禿子,那也是我自個兒的事,跟你又有啥關係?”我涼涼的開口,目光中,一片淡漠。
華禹風那句霸道的話,在我的腦海中回蕩,這句“你聽好啦!美歡是我的女兒,吳青晨是我的女人。以後,你再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要你甄家不複存在!”心中雖然升起壓抑不住的感動跟溫暖,但理智卻跟我說,不要再被這些話所欺騙。
自己,隻是他合同下的商品罷了。他喜歡時,溫暖柔情。他憎惡時,冷酷無情。
我抿嘴,唇角露出一絲諷笑。不會了,往後再也不會被他騙啦!我不會令自個兒的心,一回回遍體鱗傷。堅強的外殼,為我豎立起了一道心房。而在那房子中,唯有自己跟美歡。
“不知好歹!”華禹風瞥了我一眼,口中輕斥,“這兒雖然不是集團,但,在我跟前,你沒自主權可言。”講完,他一把抱起我,往診室走去。
我壓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抱起,“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去,我要去看美歡。”我大聲嚎叫。
“我講過,在我跟前,你沒自主權。”華禹風淩厲的聲響再起響起,手下一個使勁,我的大腿處,傳來一陣揪疼。
我絲毫不懷疑,腿上已經一片青紫。我停止掙紮,鼓著腮幫子瞠著他。我的那一對眸子中,三分怨恨,七分憎惡,非常不滿。
華禹風俯首,我們兩人四目相對,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揚。但神情中,卻刻畫出嚴肅的冷厲,“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他笑道,聲響裏透露著一絲難見的溫柔跟俏皮。
我一怔,多年前那陽光少年的身型,霎時在腦海中浮露。眼眸中不禁露出一絲懷念,但非常快,我便把所有的情緒摁在心底。
“華禹風,你鐵定是瘋啦!”我斥道,再一回掙紮,卻被華禹風禁錮在懷中,無法動彈。我隻可以別過眼去,不再瞧他。
“你比我更瘋不是麽?帶著我的孩子,嫁給了其它男人,並且心中還忘不掉我!”華禹風麵上,是得意的笑容。
我神色微頓,他的話直擊我內心最深處。自己真是忘不掉他麽?不是的,一定不是!我在內心中堅定的告訴自己,即便忘不掉,也是多年前那對我寵溺的他,而不是如今霸道冷酷、反複無常的華禹風。
“誰忘不掉你?”我麵上不自覺揚起一絲嘲諷,此刻,身為女人慣有的驕傲自尊心,在心中揚起了旗幟。
“華禹風,你不要太自戀啦!我生下美歡,不是由於我愛你,而是由於我想要一個孩子。”
果真,聽見這句話,華禹風的臉,立即拉下,步伐微頓,“吳青晨,你不要跟我說,當初跟我在一塊,隻是為我體內優秀的基因!”他一臉認真,目光淩厲。
我卻抑製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在這氣氛惶張跟嚴肅的時刻,我這反應確實有些突兀,但我不得不佩服華禹風強大的想象力。
“你笑啥?”華禹風的臉更冷了幾分。
我收住了笑容,在看見他冰寒的臉時,心中恢複平靜,“沒啥。”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道:“華禹風,我非常感謝你對美歡的照料。我不曉得你對她有啥想法,但我跟你說,她都隻是我一人的孩子。”
這一回的事,宛如要我經曆了一回心劫,我完全醒悟過來。等美歡好了,我一定要她遠離如今的一切。
甄家,華家,對美歡而言,都是會帶來無盡困擾的源泉。
“恩。”華禹風應聲,眉梢一挑,笑道:“你想的非常美!”
“吳青晨,你是我甄治良的人。你這賤貨。我們走著瞧!”走廊裏回蕩著甄治良咆哮的聲響。
他隻是記得自個兒的仇恨,但他為什麽就是忘了,是他自個兒跟賴幸妍勾惹,才傷了我的心。
“兒子。就她這樣,咱也不稀罕。這類賤女人,她不配做我們甄家的老婆!”
伴伴隨著“咚”的一聲巨響,仿佛是拳頭打到地下的聲響。
“兒子。你沒事罷?兒子。你何必這麽傷害自己呢?這類賤貨,壓根不值得你傷心。”婆母的聲響裏帶著哭腔。
在處置室裏的我,可以清晰的聽見婆母跟甄治良在走廊裏的對話。聽的我心慌意亂。不禁感歎,甄治良怎會變成今日的樣子。
“兒子、兒子,醫生、醫生。快來人呀……”婆母慌張的在門外呐喊著。
我聽著,大約是甄治良又昏過去了。
在病房內,我坐在沙發上,醫生正在給我上藥。頭頂上,霎時一股清涼。
甄治良的事,我在心中掙紮了非常久,最終還是把目光投向了華禹風。
“你讓醫生幫幫她罷……”我的聲響裏透露著一絲祈求,目光清澈,滿是認真。
外邊婆母的哭叫聲,牽扯著我的心,抑製不住柔嫩起來。
華禹風挑眉:“你心疼了?”
我不由得惱火,深籲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不耐煩的說道:“你的思維可不可以正常一點?”
“我非常正常。你不是心疼那瘋婆子,那就是怕甄治良?”華禹風走至另一個沙發上坐下,盯著我的臉,目光裏全是端詳。
聽見這話,我更加無語了。我撇了他一眼,一臉無可奈何:“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也是一位母親,能體會作母親的不容易。甄治良被你打成那樣,莫非你想你的醫院裏鬧出人命麽?”
我望著他,四目相對,眸子中唯有認真,不要無其它。
“救他一命,就當是為我女兒積福了。”
“是,華總。”
為我上好了藥之後,醫生帶著護士離開了。診室內,隻剩我跟華禹風兩人,霎時一陣安謐的沉默。
我起身,走至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雙掌捧水拍打在自個兒的麵上。站立在鏡子前,用紙巾擦幹了麵上的水珠。接著,把手指頭頭當成梳子,開始整理自個兒的頭發跟衣裳。